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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快乐水变成了冰啤酒,陈问今只能看着王帅感叹说:“我好好的干嘛喊你来吃烧烤呢?”
“就凭你这话——太不够意思了!自己罚酒三杯!周叔你评理,他是不是该罚?是该罚吧——喝喝喝、赶紧喝了,别耽误节奏!”王帅知道陈问今喝啤酒也没那么容易醉,只管怂恿,人不喝酒情绪就不飘,一点不飘就不能放下戒心的好好聊,所以这吃饭增进感情啊,是必须要喝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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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
那就喝吧……
王帅是陈问今喊来的,喝趴了也只能认。
真喝了起来,发现老周也是能喝的,喝完了二十一点,王帅开始假装八分醉,说话也没了平时的正经严肃,搂着老周肩膀就喊:“老周啊!我从小就特别钦佩你,真的、特别特别钦佩你……”
老周看来是不想装醉,眼里却也有三分醉意了,只是言语间仍然保持着平素的沉稳,不见飘起来。
奔上了三十点,陈问今是不想喝了,进嘴里都是痛苦,一点冰啤酒的冰爽畅快都没了,再喝,那不是自虐吗?
于是单掌往脸上一托,直摆手说:“不、不行了,你们喝,我得睡会……”
然后任王帅和老周怎么喊,就是不喝了。
老周也劝他喝,因为王帅是他喊来的,结果最后丢他一个人应付着玩,当然不乐意了。
奈何陈问今脸皮厚,喊也没用,只好他自己奉陪。
喝着聊着,瓶子都超过四十八点了,烧烤摊的老板咪咪笑,卖酒赚钱多轻松,烤串他站那被烟熏,自个也被炭火烤的汗流不止,一串的净利润才几个钱?一瓶酒的净利润多轻松。
可是,就在这时,老周发话了。
“差不多了,都撒几回野尿了,时候也不早了。”老周是不想陪王帅继续玩了,早就知道王帅遗传他爹,是真喝不醉的那种,眼看王帅嘴里答应着,装的走路都歪歪倒倒的、还坚持过去买单,站起来走了几步,又想起来什么似得问:“再吃点?要不给肖霄和阿姨打包点?”
“吃点,也打包点,光喝酒,都喝饿了。”老周觉得肚子里只剩酒,有点撑,却又撑的发虚,到底是啤酒,循环撒出来也就是从身体里走了个过场。
陈问今打了呵欠,睁眼醒来说:“我来三十串脆骨就行了。”
“喝酒你醉了,吃东西你就醒了,够意思啊!”王帅抱怨了句,径自去找老板下单,老板还不忘问句:“酒还要喝吗?”
“我们喝了这么多了,老板再送一打的话,我们可以接着喝!”王帅笑眯眯,那老板忙说:“小本生意,送不起啊,送你们五串烤串,是那意思,别嫌少。”
“那我就不客气了。”王帅依旧笑眯眯,知道老板是宁愿送烤串也不会送酒的,酒卖不完还能退,烤串晚上剩下来的就是麻烦。至于烤,炭火燃着,多烤几串少烤几串一回事,成本就那点肉,送些估摸着今晚销的少、明显卖不完的串,那实际成本就更少了。
老周停了酒,长吁了口气,全是酒味,看见陈问今睁眼醒来,眼里的醉里少了几分,就说:“你这不够义气,瘟神你请来,麻烦我来顶。”
“明明是周叔你自己兴致使然想跟王帅喝会,要不然早就可以停了啊,你们是喝不醉,我没那能耐,何苦硬着头皮鸡蛋碰石头呢。”陈问今见王帅回来时又装醉,故意踉跄着步子,坐下来了,还叫喊着:“不行了、真是不行了!周叔太能喝了,我这完全陪不动啊……醉的太难受了……不过跟周叔喝酒,喝醉了、醉的再难受,我也高兴!打心里高兴,因为周叔一直是我佩服的人……”
老周当然应对的很淡定……
陈问今寻思着老周是见过碰过这种套路的人太多了,就算碰上真喝醉了,真这么想这么说的,老周大概也不会信了。
不过这些套路嘛,本身追求的也不是人人都能上套。
面对不上套的人,这体现了一种尊重的态度,他王帅这么用心的奉承呢,是不是看得起你老周啊?是吧?是吧?那你老周不上套、至少也没道理讨厌吧?至少也接收到他王帅的尊重态度了吧?那不就没白费力气了嘛;万一碰到上套的,那就是意外惊喜了嘛。
吃完打包,走的时候老周就让陈问今开车先送他走。
“喝了酒,找个人开车吧?”陈问今说完才想起,这年代哪来的代驾行当,驾驶证都没普及,大街上随便找个人都是没驾照的。
“就两公里路,你担心,二十公里的速度慢慢开。”老周这么说了,陈问今自觉状态没问题,也就不啰嗦了,心知老周是不想让王帅知道他在肖霄家里留宿。
陈问今送了老周回去,果然,路上老周就说:“王帅问起来就说我停好了车,坐计程车回去了,方向跟烧烤摊那相反,你单独坐计程车回去他也不会多心。肖霄家里的私事,尽量得避免着外扬。”
“明白。”所以,陈问今送到金湖区入口了,老周就自己开车进去了,原本他也只是为了叮嘱这番话而已,否则他完全能自己开回来。
陈问今去便利店买了水,喝完了,又买了两瓶,再拦了计程车回烧烤摊。
王帅在车上等他,他怀疑老周为何有意撇下他单独走,却不追问,陈问今的立场明显也需要替肖霄家里考虑,这事王帅也没有必要非得探究。
陈问今上车递给王帅一瓶冰冻的快乐水,后者开了就喝,吁了口气说:“老周也太能喝了。”
“不装醉了?”陈问今是觉得王帅装醉的本事高,真是像模像样的。“你装醉挺像的,练过?”
“见我爸装醉还学不会啊?再观察下别的醉鬼,也就八九不离十了。”王帅眼里,醉意比刚才明显少了,他需要持续喝酒才能让眼里保持浓烈醉意,如果不喝,貌似醉酒的状态到三分醉意的消退速度很快,全靠装。王帅放下水瓶,点燃了烟,问:“你是不是该告诉我,什么情况?别告诉我你搞定了老周啊!”
“是该告诉你——”陈问今想着王帅的那个电话,这事他都至少都得说个关键,交心是相互的嘛。“说起来也简单,老周出招的时候,我放窃听录下来他找人聊的话了,然后直接堵着告诉他,其实我有自保之力,托他跟肖霄的母亲再说说。肖霄的母亲说到底还是不愿意公然棒打鸳鸯,也就只能缓缓再说了,中间老周还是帮忙说了话的。”
“闹半天,你逗我玩呢?幸亏我是先打给老周,如果先打给肖霄的母亲了,我这回就傻上天际了!”王帅很是不忿,他担心陈问今干傻事,思来想去,还是没忍住想做点什么,结果就不是那么回事!
“你是犯傻了,但傻的触动了老周,他说让你这孩子交心不容易,明显是对你改观了,要不然今晚能陪你喝着玩那么久?我这,也是真的很感动。”
“感动你就别玩我啊!”王帅还是生气。
“第一,我真没想到你会信了而且还给老周打电话,对吧?第二,白天那话固然没那么认真,但有那想法也是有的。老周也问我,如果他再出招怎么办,我回的就是,只能不择手段拼上一切了,最后就是我跟他同归于尽的结果。这都算是威胁了,但也是事实。”
“我说老周怎么还替你说好话了,他估摸也看出你不止是说说的人,闹成那样谁也不落好,没必要。肖霄的母亲也不会愿意,退一步海阔天空,将来有别的办法收拾你,犯不着心急火燎的拼。”王帅说着,拍了把陈问今肩头,笑着说:“你以后有福了,肯定有一出出真假难辨的美人计主动上门。”
“是啊,这大概是成本低,又没后患,又难招架的好办法。就算知道了是设计,谁也都会说我是活该。”陈问今估摸没那么快,肖母那样的,做事当然有耐性,他跟肖霄在一起还没多久,这时候用美人计很难奏效,感情上的排他性会非常强烈。
“盼你跟肖霄分手怎么就这么难啊?”王帅吐了口烟,又说:“最近我盘算了几个好玩的人,正安排着呢,打算等假期了好好乐一乐,最近实在无聊的太久了。”
“你最近不是在洗圈子吗?这意思是洗的差不多了?”陈问今喝着快乐水,并不意外王帅的盘算,本来也知道他闷不住,最近没事,大概率就是在憋大招,果然是在安排摆布着多个人,只能假期闲下来了逐个点燃了看烟花绽放。
“洗的差不多了,鹏中外头混的有模样的关系维持着个差不多,有你和阿豹的名头撑场面,都拿我当老大呢,毕竟说起来,我也是能喊动两百多人的重量级人物。没啥用的鱼虾懒得奉陪了,最近不怎么一起玩。鹏中家里有点模样的那些,也排查的差不多了,剩下那些排查不到的就是不显山露水的类型,也犯不着非给挖出来。这批人都挺精的,二货不多,但也有两个,一男一女,我都给安排上了,只等假期的时候点亮了炸个热闹,让那两个二货过个悲伤的年,用她们的悲伤让看热闹的大家伙多点乐呵。这群人里没有家世接近的,不过我反正也无聊,就看他们假装跟我掏心掏肺的殷勤着吧,将来万一有合适的事情做,这些人家里也能拿出些钱来替我分担风险,多少也有些资源可以用用,总比跟那些傻缺浪费时间要好。”
“你就恶魔吧!”陈问今对此也不想说什么,想起一事,问他:“坦克最近干嘛了?上次见面看他挂了彩,你安排的?”
“我也正准备查这事呢!问他、他说是练拳弄的,我看他是说谎话,不知道在隐瞒什么。这事说起来我就觉得奇怪,坦克怎么突然就不那么受掌控了似得?他有事竟然会不跟我说真话!真邪了门了——我还真得看看,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他瞒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