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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之间的关系最好还是清白点,不要有任何不该有的念头,更不能睡,加钱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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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顾青这种人聊天简直要每一瞬间原谅他一百次才能继续聊下去。
换个脾气差的直接从聊天升级为斗殴,或是单方面殴打。
作为行侠仗义快意恩仇的侠女,张怀玉不可能委屈自己,饭可以不吃,但气绝不能隔夜。
于是张怀玉冲了上去,小拳拳捶顾青的胸口,捶得顾青差点内伤复发。
“张怀玉,你变了……”顾青捂着胸口幽怨地道:“以前你都是吃过饭才打厨子,如今你连饭都不吃就打厨子,我觉得我们友谊的小船可能漏水了。”
“嘴贱是要付出代价的。”张怀玉冷冷地道。
“你不怕我在菜里下毒吗?”
“你可以试试。”
顾青不说话了。
据说有一种花名叫“曼陀罗”,原产于天竺,大唐境内也有。三国时华佗制作的“麻沸散”,以及后世宋朝《水浒传》里的蒙汗药,其主要成分都是曼陀罗,等同于麻药,顾青觉得有机会可以试着制作一下,然后给张怀玉上一堂宝贵的实践课,让她知道江湖多么险恶。
把她麻翻了,再抽出她的裤腰带做成弹弓打麻雀,何其之爽。
牛肉腌入味了,顾青生火,锅里倒上豆油,油沸后牛肉下锅一通爆炒,最后葱姜蒜和野菜扔进去,加些许水盖上锅盖焖一会儿,揭锅后一阵浓浓的香气扑鼻。
起锅装盘端上桌,张怀玉鼻翼抽动,眼睛亮了。急不可待地举筷尝味,顾青坐在她对面看着她,笑道:“味道如何?”
张怀玉没说话,但一筷接一筷的挟牛肉已经完美回答了他的问题。
“比红烧鱼呢?”
“各有千秋,都好吃。”张怀玉毫不见外地给自己省饭,想到刚打了眼前这位厨子,似乎对自己未来的蹭饭大业不利,于是很乖巧地给顾青也盛了一碗饭。
虽然只有一个菜,但分量很足,二人埋头吃饭。
吃完第二碗饭,张怀玉盛了第三碗,终于渐渐放缓了速度,动作轻柔且优雅,像一只在阳光下慵懒地舔毛的猫。
“瓷窑的事解决了吗?”张怀玉轻声问道。
“快了,过几日估摸差不多了吧。”
“如何解决的?”
“让那两位掌柜带人去蜀州城搞点事……”
张怀玉吃饭的动作一滞,吃惊地看着他:“你……胆子真够大的。敢在蜀州城闹事,不怕刺史府治罪吗?”
“听清楚了,是‘搞事’,不是‘闹事’,两者有本质的区别。”
“搞什么事?”
顾青抬头瞥她一眼,随即埋头继续吃饭:“不能说,说了就不灵了。”
张怀玉哼了一声:“费那么多功夫,还不如我修书一封,什么麻烦都解决了。”
“我只信自己。”
…………
蜀州城。
刺史府旁的一栋两进的厢院花厅里,郝东来和石大兴并排跪坐在矮脚桌后,他们的对面坐着一位绿袍官员,四十多岁年纪,他是蜀州刺史府的司功参军,名叫元岁祥。
想见到这位六品官员不是那么容易的,县令都不屑商人的身份,更何况刺史府的官员。
然而,钱是个好东西。大唐境内不是所有官员都像黄文锦那样清廉不食人间烟火的,事实上大多数官员都无法拒绝钱。
一份厚重的见面礼,以及一位下级文吏的引荐,郝东来和石大兴很顺利便见到了元岁祥。
花厅里只有三人,已然坐了大半个时辰,也说了大半个时辰的废话,从天气聊到蜀州的风土人情,还有各家章台柳馆的风花雪月,直到最后三人都觉得自己库存的废话不够用了,才慢慢说到了正事。
石大兴从桌下拎出一只木箱子,当着元岁祥的面打开,木箱内摆着三块银饼,每块银饼都是二十两重。
一共六十两银饼,按大唐如今的购买力来说,算是一笔巨款了。
刚才还在保持官员矜持和傲慢的元岁祥,看见银饼后眼睛亮了,捋须的手微微颤抖起来。
郝东来肥脸堆满了笑,看起来非常的憨厚可爱,像一只供在祖先牌位前含笑九泉的祭品猪头。
“元功曹,一点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请功曹笑纳。”郝东来点头哈腰,谄媚的表情令旁边的石大兴嫌弃不已。
元岁祥努力维持官员波澜不惊的体面,淡淡地道:“尔等所求之事,本官大致明白,只是……本官一人恐难推动下去,刺史府里官吏众多,本官一人之力独木难支呀。”
郝东来笑道:“草民岂敢令元功曹为难,功曹放心,草民还有后手。”
“什么后手?”
“这次草民来蜀州,还带来了我们两家商铺近二百名伙计账房,明日清早便可在刺史府门前聚集……”
元岁祥有点紧张了:“尔等……不可造次!刺史府怎样的地方,容得你们胡来么。”
“元功曹可冤枉死草民了,草民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刺史府门前乱来呀,功曹放心,我们只会推波助澜,绝不胡闹生事,有了这二百人造出声势,元功曹在裴刺史面前说话自然是顺水推舟,水到渠成……”
元岁祥皱了皱眉,作为官员,他很反感跟商人牵扯太深,尤其是这种见不得人的事,可……面前的六十两银饼仍在闪闪发光,实在是无法拒绝啊。
在裴刺史面前递几句话便能收获六十两,更何况还有两百多人在刺史府外推波助澜,自己不过是顺应民意,其中风险自然是小到可以忽略不计,那么……六十两银饼揣在怀里它不香么?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往后再有这种事莫找本官了。”元岁祥严肃地道。
“多谢功曹执义。”郝东来和石大兴起身朝他行礼。
…………
石桥村。
鲜于仲通还没走,等幕宾研透沙盘是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他很想知道瓷窑的麻烦顾青究竟会如何解决。
一个农家少年,两个上不得台面的商人,三个人纠集在一起形成的力量能否撼动官府的决定?鲜于仲通很好奇,其实也悄悄把自己代入顾青的角色,左思右想,尝试了很多种可能,实在无法破解眼前的局面。
自古民不与官斗,官员的权力比刀剑更锋利,平民在官员面前如同赤手空拳的幼儿,随时会被刀剑凌迟碎剐。
若不借用外力的话,顾青将如何破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