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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棕树在山里不常见,大概是因为全身都是宝的缘故,在很久以前,便已经遭受到大量的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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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叶子可以制作蒲扇,它的果子能入药,它的皮毛能制作蓑衣......
它全身上下,或许除了那些又老又硬的断叶叶柄没有什么人瞧得上之外,其余的东西,就算是沾满鸟屎的叶片都会被山民们视若珍宝。
棕树是棕榈的通称。
虽然城里的棕树能长得很高很大,但在山里,棕树却有些矮小。
一般情况下,很少能看到高达五六米以上的棕树,大部分野生棕树的高度都保持在五六米的范围之内。
棕树的树干很粗状,而且挺拔没有侧枝。它的若干叶子,则往往聚生在顶端,看起来就像一把巨大的雨伞。
现在山里虽然很少能遇到野生的棕树了,不过,要想找到棕树叶子,对刘青山来说不是难事。
爷爷当年像是早有预料到野棕树会在山里绝迹一样,他早早的就把山里两棵野棕树移栽到了自家的山地里。
一旦种入自家的山地,那就是自家的财物,其他人是断然不可侵犯的。不管他们有多么渴望野棕树身上的宝贝,可只要爷爷不答应,他们也只能远观,不可近取。
山地里的两棵野棕树长得并不是很高,远没有城里的公园里的棕树高大。
爷爷曾说过,这两棵棕树分雌雄,长得高大一些的那棵是雄树,另外矮一点的那棵则是雌树了。
虽然不知道爷爷是开玩笑的,还是认真的,不过,到了每年的春夏时节,两棵棕树青翠葱茏,叶片相接的时候,还真像是一对亲昵的恋人。
它们的青翠葱茏为山地增添了一份荫郁,一些新发出来的嫩绿的小叶片鬼头鬼脑的躲在叶丛种,像顽皮的孩童,在树的呵护下免遭一些日晒雨淋。
到了现在这个季节,棕树也泛着点点金黄,渲染着山野里的颜色。
雄树笔直的指向天空,像是在为嫩绿的小叶指明方向,又像是要努力撑起这篇小小的天空。
雌树则放低了身子,细心的看护者两棵树的四周。
还别说,这两棵树彼此搀扶相依的样子还真有点像老爸老妈哩。
老爸虽然没有通天的本事,但这些年来,也算是凭着一己之力撑起了一个家。
老妈虽然不能干重活,但也凭着两只勤快的手把持着家务,把家里的一切都打理得仅仅有条的。
棕树的形态就像一把大雨伞,可以为人们带来阴凉。
但是,山里最不缺的就是这种可以为人们遮蔽烈日的树木。而且,比棕树要高大,要茂密的野木也多了去了,人们才瞧不上棕树的这一点点树荫呢。
既然这样,那爷爷移植棕树的意义在哪里呢?
棕树是开花的植物。
不过,它开出来的花既没有冬日梅花的圣洁,也没有春日桃花的粉嫩,更不会像其他缤纷的野花一样,以绚丽的色彩为高大的树木引来人们欣赏的目光。
它的花不像花,倒像是一把把高粱。
每逢棕树开花,总会有不少小鸟儿站在上面歇息,它们一边争论着谁的羽毛更漂亮,一边用尖锐的嘴巴啄着棕树的花穗。
等花期过了,果子成熟了,山民就会收集棕树的种子——蒲葵子。
蒲葵子可以入药,用于治疗慢性肝炎是不错的选择。
刘青山小时候得过一次肝病,当时爷爷就用一些草药跟蒲葵子熬水给他喝,结果没过多久,肝病被治愈了,而且之后再也没用复发过。
除了可以入药的蒲葵子,棕树身上还有一宝物,那就是它树干上的一层黑黄色纤维。那就是棕树的皮了。
在以前,爷爷总是会把两棵棕树的皮剥下来,回家用蔑块或者细麻绳把它们紧密连接制成蓑衣。
下雨的时候,把它披在背上遮雨,尤其是雨天要进山挖草药的时候,人很劳累,蓑衣会比塑料制品好,它不仅透气,而且防寒。因此,每年爷爷都要做一件蓑衣备着。
不过,后来,爷爷去世的时候,那些蓑衣都跟着爷爷一起走了。
蓑衣虽然走了,但棕树还在。
而且,棕树用途最广泛的当属它们的叶子。
到了农闲的时候,老爸便用砍柴刀把棕树的叶子连叶柄一起砍下来,放在太阳底下晒干,然后再把外围散乱的叶片减下来,用蔑块编织成斗笠。下雨天的时候,老妈要去菜园子摘菜,或者去院子里喂鸡喂鸭,也无需打雨伞或者批雨胶纸,只要带上一顶大斗笠,就可以保证不被雨水侵扰。
而如果把完好的叶子裁剪成圆弧形,并沿边向内翻卷在一根细长的蔑块上,用绳子扎住,一把蒲扇就出来了。蒲扇表面纹路深深,倒有些像老爸脸上密布的皱纹。
如今虽然风扇已经不是奢侈品,可老爸还总爱制作蒲扇。他说,每次摇着蒲扇的时候,闻着蒲扇传来的药香,就感觉他老爸还在一旁忙着碾药材一样。
粽叶也是一种药物,所以,蒲扇扇出来的风会散发出隐隐约约的药香。
如此想来,老爸也是极其想念他的老爸的。
刘青山站在棕树底下,回忆一番后,就用砍柴刀砍了两片棕树叶子。
棕树虽然不高,但因为已经成为自家的东西,所以并没用遭受倒别人的破坏,因此,它们神态挺拔,叶片葱茏,看起来好不威风。
刘青山摸了摸两棵棕树,不自觉的笑道:“唉,你们要感谢我爷爷啊,要不是我爷爷把你们挖回来种在这里,你们早被村里人拔光衣服,砍光叶子了。”
两棵棕树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着叶片,好像真听懂了刘青山的话似的。
回到家里的时候,老妈已经用水煮了一锅大肚粑。
双脚才刚入家门,就闻到了一个香喷喷的味道。
刘青山把棕树叶子往地上一扔,就奔赴厨房里:“妈,快给我盛一碗。”
吴翠梅正站在灶台边上用勺子搅拌滚水里的大肚粑。
大肚粑挺着大肚子,在开水里翻滚,金黄色的天然染料把锅里的开水叶染成了金黄色。
她回头道:“急什么呀你,不怕烫嘴吗?快去弄个辣椒碗来。”
刘青山二话不说,很快就弄了小半碗辣椒酱出来。
一手拿着小半碗辣椒酱,一手拿着空瓷碗,可怜巴巴的等在一旁,看着老妈不急不慢的搅拌着锅里的大肚粑,真狠不能一把抢过勺子自己动手。
等了好一会儿,老妈才慢悠悠的接过他手里的碗,然后给他舀了一个大肚粑。
刘青山大喜,赶紧放下辣椒酱,抓起筷子就要吃。
“先拿去给你爷爷吃。”老妈道。
刘青山无奈,只好又放下筷子,端着装有大肚粑的瓷碗来到了堂屋。
堂屋最里面的墙壁中间摆放着一张一米多高的柜台。
柜台已有些年岁,上面的红漆也掉落许多,灰尘亦布满各个角落。
在柜台的台面中间有一口脑袋大小的香坛,香坛专用于插竹立香。
刘青山把碗放在台面上,再从柜台抽屉中拿出三根竹立香。
打火机点燃竹立香,插在已经装满香灰跟插满红色竹立香脚的香坛上。
之后,再对着香坛旁边的爷爷黑白遗像说道:“爷爷,吃大肚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