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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子又不是一般泼皮无赖,大庭广众之下于酒肆斗殴,这成何体统?
自然,谢至一行人被带至被带到北镇抚司后,下面的人便第一时间报到了牟斌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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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使,今科会元谢至与一群士子在孙家酒肆斗殴,参与之人达三十余人,卑下感觉此事颇为重大,便把人从兵马司手中带到北镇抚司了。”
牟斌作为锦衣卫指挥使可是忙得很,在遣人处置了几个棘手之事后,正于官帽椅之上喝了口茶。
听到听进耳中的消息,迟疑了一下才咽下了口中的茶水,反问道:“确定是谢至不假吗?”
那锦衣卫探子斩钉截铁回道:“卑下确认,与谢至同行的除两个好似是宫中公公之人外,还有一锦衣少年,一小女孩,卑下感觉这些人身份不甚简单,带他们回来后把他们为他们找了个好些的牢房,便马上与指挥使汇报了。”
牟斌这下坐不住了,这锦衣卫探子都感觉出与谢至同行之人身份的不简单了,他又岂能猜不出来。
有宦官陪同,又能与谢至一道打架的,那用脚后跟都能想到是何许人也。
牟斌放下手中的茶杯,立即起身道:“快,带本指挥使先去瞧瞧。”
牟斌被手下带往关着谢至的牢房,还未走近,远远的瞧着那身影便坚定了自己先前的猜想。
这两位祖宗,这是嫌事儿不够大?
牟斌快步走近,走过去之后便率先行礼,道:“拜见太子殿下,拜见公主殿下...”
谢至正用杂草编蝗虫玩,朱厚照和朱秀荣的心思都在这个事情之上,对牟斌的到来并未第一时间回应。
倒是刘瑾看着牢外正行礼的牟斌,颐指气使的道:“牟指挥使,知晓殿下在此,还不快打开牢门,放殿下出去。”
牟斌还未回话,谢至便停下手中的动作,起身道:“牟指挥使不必开牢门,在此事之上不是某之错,若这般不清不楚的走出去,某再有理那也变成无理了,往后还怎么混?这个事情还牵扯到了两位殿下,某指挥指使恐是无法做主了,请牟指挥使报于陛下吧,某等着陛下亲自正名方才出去。”
谢至这一番话后,朱厚照倒是也大气也回道:“谢五所言极是,牟指挥使先于父皇那里汇报吧。”
也不知晓是谁刚才,还一直担忧被弘治皇帝知晓。
朱厚照的附和之后,牟斌随之回道:“是,殿下,臣即刻进宫与陛下详呈此事,先请殿下在此委屈片刻。”
未知弘治皇帝的旨意,自是不好把谢至他们放出来。
在确认了与谢至同行之人的身份后,牟斌丝毫不敢耽搁,即刻便进了宫。
此刻,弘治皇帝与谢迁等内阁大学士才商量完毕了对唐寅等人的处置,还未松口气,便接了牟斌报来的消息。
本来,弘治皇帝已接受谢迁几个内阁大学士的提议,只免唐寅,徐经秋闱成绩,可于三年后再次参加本乡的秋闱。
如此也就是多考了一次乡试罢了,他们若是有本事完全可再次进京参加春闱的。
对程敏政也未太过处罚,只是罚俸一年而已。
此事对程敏政的仕途虽说会有一定影响,但也是轻之又轻了,毕竟他也着实是有错在先。
听了牟斌的汇报,弘治皇帝惊呼起身问道:“什么?”
牟斌定了定神,还未再做回答,弘治皇帝便起身道:“朕亲往北镇抚司督查此事,殿试还未开始,绝不可再出任何差错,此事无论是谁的过错,朕绝不姑息,李东阳为此番春闱主考,让他伴驾吧,把谢迁也一并喊上,他儿子也有参与,没有必要让朕一人为难。”
弘治皇帝此番出宫也只简易随行了几人,以最轻便,最快速度赶往了北镇抚司。
才到北镇抚司,孙家酒肆参与之人便被待入了堂中。
一行将近三十个儒生,皆一副狼狈的模样,儒衫纶巾沾满着各种颜色的污渍。
菜肴的汤汤水水,大鞋印子,深浅不一的血迹...
本来都是风光无限的贡士老爷,举人老爷...一下变成了如此模样,着实让人唏嘘不已。
弘治皇帝端坐堂中,并未着便服,一身明黄色的常服便可彰显出身份来了。
将近三十个儒生,先后拜倒在地。
谢至和朱厚照以及朱秀荣外加刘瑾,张永和秋菊后于这些儒生进来。
刘瑾、张永和秋菊一进来便拜了下去。
朱秀荣率先跑到了弘治皇帝跟前。
弘治皇帝踌躇一下,终于还是抱起了朱秀荣。
“父皇,他们说谢至的坏话,还欺负秀荣。”朱秀荣指着下面的一群儒生。
那群儒生之中也有此番会试高中了,本来他们会在文华殿中风风光光见到当今圣上的。
可怎就这般狼狈在锦衣卫见面了,他们不仅最恶劣的一面留给了能带给他们荣华富贵的圣上
怎么还好像打了公主?
他们发誓平日里真就不打架的,吵架红脸的事情都不存在的。
被朱秀荣这么一指,一众儒生更加的瑟瑟发抖,跪倒在地不敢言语半分。
朱秀荣跑到弘治皇帝身边后,朱厚照也是噗通一声跪了下去,道:“父皇,儿臣错了。”
这动不动就认错的毛病能否改改,他们错在哪里?
谢至懒得搭理没骨气的朱厚照,如往常那般行礼道:“草民谢至拜见陛下。”
弘治皇帝脸色赶上锅底了,厉声问道:“究竟如何?说说吧。”
谢至瞅了一眼旁边的他老爹和李东阳,又偷偷瞄了一眼弘治皇帝。
不论是他老爹还是弘治皇帝,那脸色都相当的不好看,也就只有李东阳面容还稍微缓和一下。
在摸清楚几人的神色后,谢至才道:“陛下,草民真是冤枉的很啊。”
顿了一下,谢至便满腹委屈的指了指卢文,道:“这位仁兄说曾有人遣人买通与他,说是让他诬赖传言江阴富人徐经贿赂程敏政预得考题,不论这位仁兄所言真假,但草民却是从未做过此事的,还望陛下彻查。”
谢至话音才落,朱秀荣指着卢文指控道:“父皇,就是他,是他把秀荣推到在地的。”
谢至距离弘治皇帝老远,都好像觉着一股慑人的威压迎面而来。
卢文不敢反驳,也不敢多言,连连磕头道:“草民罪该万死,草民罪该万死,草民不识得是公主殿下...”
弘治皇帝未说话,谢至便反问道:“你不识得是公主殿下,难道说,若不该是公主的话,你就可对一个小孩子动手了?往后你若治理一方,那些无权无势的百姓又有何活路?”
卢文并不像表面那般柔弱,对谢至的质问瞬间找到了理由,道:“在下也是一时酒醉...”
酒醉却是是酒醉了,但酒醉之后所为之事方才是最符合心意的。
弘治皇帝未先对此事表态,朝一旁的萧敬,道:“暂停给唐寅三人的旨意,此事详查之后,再做决定。”
此事涉及到了唐寅等人,给他们的旨意自是不适合再在这个时候发出了。
吩咐了萧敬之后,弘治皇帝又问道:这么说来,酒肆的斗殴便就是因此了。”
谢至拱手回道:“陛下明鉴,在出宫之前,陛下曾说让草民好生照顾公主殿下的,殿下被人欺负了,草民怎能袖手旁观,自然是得还回去的,其实,草民是只想对卢文动手的,怎奈这届会试的士子太差劲儿了,不辨任何是非,不管不顾的也加入了进来,他们朝草民动手,草民自是不能站着挨打不是?”
朱厚照这厮在弘治皇帝面前虽说如小绵羊一般,但还是很有眼力劲的,急着谢至的话很快便道:“是啊,父皇,他们这些人太差劲儿,他们围攻谢五,儿臣只能是先去助谢至一臂之力了,儿臣错了,请陛下责罚。”
谢至和朱厚照的配合完全达到了天衣无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