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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现在的心情正美着呢,哪能听出谢至话里的揶揄,笑嘻嘻的道:“父皇说,此建议甚是可行,让本宫操作之前先与你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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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请教,也不说带他一个,真是不够意思。
罢了,他好歹也做过朱厚照的伴读,朱厚照若是出息了,他这个伴读脸上也算是勉强有些光。
“既是如此,那殿下坐吧,臣慢慢道来,其实这个事情也甚是简单,毕竟这些田地现都已被没收于朝廷手中了,朝廷如何分配,那都由朝廷做主,那些皇亲贵戚,朝中大臣的也无法多说,顶多也就是会有人说上几句这样做不妥。”
谢至仔细介绍了自己的想法,把自己早就做好如何操作全都一五一十的分享告知了朱厚照。
无非就是现在各县张贴告示,让县中百姓知晓。
本县百姓若是无能力,或者不愿租种的话,那便再由外县的百姓负责。
自然,这些田地即便由百姓租种,那也得是在真正的庶民手中。
决然不可倒手,又流转到另一官宦权贵手中。
因而,在租种土地的百姓中还得存在契约,不管是为还清租金,永不准自由买卖,即便要买卖也必须是在官府同意之下。
为避免这些土地,再次有免税的情况出现。
自是还应该规定,不论这些土地是否易主,接不享朝廷免税政策。
有了第一片的试验,往后天下所有土地都将不再享受免税的机会。
这也与谢至当初所言的以一县富一国不甚相同。
以点及面,由一个小点组建的画成一张大饼。
朱厚照可也是反应敏捷之人,谢至简单介绍了一番之后,他便已是了然,回道:“嗯,怪不得父皇说此计甚是不错,本宫也觉着不错,你这样说的话,本宫也就明白了,你便瞧着吧,此事本宫定能够办妥,此事是本宫第一次单独做的事情,定要让父皇刮目相看。”
朱厚照这般说,谢至突然之间释然。
自他来了这里,身上的光环已是不少了,多一项少一项的已是没多大关系了,朱厚照可就不同了。
他的形象不过才刚刚扭转,还不曾单独去做一件事情呢。
也有必要做成个事情,让他老爹刮目相看一回了。
谢至起身,走至朱厚照身旁,在他的肩膀拍了一把,笑嘻嘻的道:“那臣便预祝殿下马到功成了。”
朱厚照也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架势,起身道:“好了,本宫走了,你忙吧。”
朱厚照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在走之前,又停下脚步,道:“对了,宁王一案已有了结果,首犯及王府为首僚属斩,周寿一脉斩,周彧一脉流放,其余参与余党皆按罪,或贬或流。”
这些主犯的处置结果,谢至知晓便就行了。
至于其他人,谢至也不认识,如何处置与他不关系并不大。
顿了一下,朱厚照才道:“至于朱慧和宁王儿子,父皇也赦免了其罪过,另外凡未入学孩童也皆赦免。”
这个事情谢至只关心的是前半句。
朱厚照话音才落,谢至便拱手道:“谢陛下了。”
在这个事情之上,谢至本是有大功的,现在却是再也没有了他的封赏,他倒也不在意这个事情。
朱厚照欲言又止,半晌之后出言道出了一言,道:“你满意便好。”
朱宸濠那里的事情解决,谢至心中的大石头才终于落地。
朱宸濠的事情在没解决的时候,谁能够保证,弘治皇帝是否会因顶不住压力,而把朱慧也一道咔嚓了。
......
半个多月时间过去,贺良那里的耕牛已用在了田里。
谢正和谢丕兄弟二人的团结协作之下,已在解决县中的官道了。
流民多,干起活来自然也就快了。
不过半个月时间,县里面通往外县的官道便已经修葺完毕。
接下来所要考虑的便剩下,两狼山通往山下的了。
这里完成之后,考虑的便是各村相连的了。
自然,按照县中目前产水泥的能力,也不过是只能把这些官面之上的修完,至于各村每户门前的暂时还达不到。
不过能把这里的修了,已是方便不少。
因陶瓷作坊往来于云中的客商本就不少,这水泥路面的事情,自然是让这些走贯土路的他们啧啧称奇了。
能在官道之上铺设这种水泥路的,云中绝对是第一。
既然见识了水泥铺路,自然也就会传出这水泥盖房子,是会坚如磐石的。
这些商贾家中都是有些余钱的,盖房子自然是想着能够牢固一些,给子孙后代留些财富。
都不用特意的推销,便有商贾找上门了。
负责水泥作坊的是谢正,他要首先要找的自然也是谢正了。
谢正也是能够躬身亲力亲为,穿了件汗衫正挥汗如雨的与一汉子压着路。
想要铺路自不是那般容易,先得压瓷实了。
不然的话,即便铺了水泥路,也容易塌陷。
“这位是谢公子吧?”
几个商贾在一群人当中,寻了许久,才终于找到了谢正。
在这里谢正也没啥合适的职位,手下这些劳力喊的时候,直接称呼一声头儿便是。
这个谢公子的称呼,谢正也从未在此听到过。
许久才终于反应过来,疑惑问道:“几位是在喊在下?”
一商贾笑了笑,道:“是,谢公子怎还亲自动手了。”
谢正放下压路石,招呼对面那劳力,道:“你先歇歇。”
谢正扯起衣服擦了把汗,问道:“几位有何事?”
谢正也并非傻子,这些人找他的原因,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
谢正询问,其中一商贾出言,道:“某听闻这水泥建造房子甚至结识,谢知县在县衙院中弄了一堵墙,百十来锤都没打塌。”
谣言本就越传越匪夷所思。
这墙确实结实,但也不存在打上百十来锤的问题。
顶多也不过是三十锤罢了。
这三十锤与一百锤可是相差甚远的。
实际情况如何谢正也并未亲眼所见,所以对着商贾的问题,谢正也并不能回答。
谢正不做回答,这些商贾便当做是默认了。
有商贾又问道:“不知这水泥是否会对外售卖?”
谢正也不过是表面看起来憨厚,对这个商贾的询问,谢正并未实际回答,反问道:“怎么?几位手想要购买?”
几位商贾纷纷点头应道:“是,某几个家里正好想要翻新家中新房,听闻这水泥甚是结识,便想着能否卖给某些。”
谢正依旧未有多言,顿了一下,道:“这水泥着实结实,可造价并不便宜,且耗费也不会少,建造一处三进三出的大宅子,也得需要一千余袋吧,一千余袋之少得八百两银子,若是加上车马劳顿的话恐得三千余两。”
三千余两只买平日不需百两的的白灰着实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了。
不过,若是为了家宅永安,为子孙后代谋的话,这三千两倒也不算白花的。
这几个商贾相视一眼,一商贾出言道:“可有协商的余地?”
商人本就如此,即便是一个铜板,总也得讨价还价较量上一番才是。
谢正回道:“水泥本身卖于你们的也并不高,关键在于,运输途中的耗费,这水泥不能防水,你们在运输之时还得考虑到这个问题,这期间所耗费的人力,这些东西比水泥本身的价钱都多,你们得考虑到才是。”
现在售卖水泥的途径还不成熟。
若有人买的话,其运输自是不能保证。
不过,将来的话,这个事情还得考虑由作坊来解决的。
毕竟这也能为不少人找到过干,利润虽小,也是肉的。
几个商贾自是没马上应答,回去商量拜别了谢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