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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魔力消耗剧烈的陆潇脸色有些苍白,关闭阿戈摩托之眼后重重的喘息了好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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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设置好了狼的返回机制,只要他获得常樱之花就会自动触发回归。”
“九郎,你和永真留在这里等待狼的归来,我稍微休息一会儿就出发前往源之宫。”
九郎的神情有些恍惚,似乎还没有从狼自我牺牲的选择中回过神来。
永真代替九郎回答:“陆潇阁下,你在外劳累一整天,确实该休息一下了,这里就交给我们来守着吧。”
疲惫的陆潇没有留意到永真有些闪烁的眼神,摆了摆手就前往天守阁的客房进入冥想状态。
……
自从在卡玛泰姬学会正统的冥想术后,陆潇大部分时间都会用冥想来代替睡眠。
只要没有大幅消耗自身的储备魔力,通常只需要1-2个小时就能恢复一天所消耗的精力。
为了驱使时间宝石的运作,陆潇不但用尽了时间宝石内储备的能量,更是消耗了不少自身的魔力,冥想的时间自然会比正常情况下长一些。
陆潇阖眼冥想时是早上6点过,当他恢复精力后,通过手上的全自动机械手表确定时间时,已经是上午10点了。
‘3个多小时?还算能接受……嗯?’
逐渐恢复对外界的感知,陆潇突然发现自己的房间里居然还有另外一个人。
永真,她默默的坐在陆潇休息的榻榻米前,如水的双眸定定的看着陆潇。
“……永真?”
陆潇冥想之时没有脱去衣物和盔甲,面对永真倒也不算尴尬,但他很奇怪为什么永真会放下九郎过来“监视”自己。
陆潇此时才注意到,永真的视线一直停留在他的胸口。
他当然不会自恋的认为永真在贪恋他的身体,略加思索,陆潇立刻明白了永真的用意。
“很遗憾,时间宝石并不像你想的那样能让人随意改变过去。”
陆潇在阿戈摩托之眼的外壳上轻轻点了一下:“且不说这件法器暂时耗尽了力量,就算还能正常运行,它也不可能让你回到过去救活一心和道玄。”
永真抿了抿嘴,一贯温柔文雅的她罕见的露出倔强与不服气的态度。
“为什么?既然狼能回到过去获取常樱之花,为什么一心大人和师傅就无法救回?”
陆潇无奈的摇了摇头:“永真,时间的规律不是那么好破坏的,回到过去肆意妄为会引发非常严重的时间悖论。”
“我让狼回到过去获取的是常樱之花,而非常樱之木,你能理解这其中的差别吗?”
看到永真脸上不明所以的表情,陆潇苦笑着揉了揉头发:“这么说吧,如果狼将整支常樱枝条从枭手中夺过来,我们所在的世界就会在时间线的修正下发生改变。”
“但如果只是拿走‘本来就会枯萎的’常樱之花,在没有碰触到关键节点的情况下,历史只会进行小范围的逻辑自洽修改,不会影响大局。”
“打个比方。”
“如果狼在三年前的战斗中将枭击杀,那么当他回到我们的时间点后,历史会将其微调为枭身受重伤却没死,确保枭能顺利活到三年后,最后死在我的手中。”
陆潇严肃的看着永真问道:“道玄和一心呢?你有把握在不改变大局的情况下救回他们吗?”
答案是不可能。
道玄是什么情况姑且不提,一心的死亡本身就是推动历史进程的重大事件。
即便因为选择不同而在过程上有所差别,最后的结局都不会改变。
永真并不笨,她在各方面的学习和理解能力都非常不俗,陆潇的解释很快就让她明白,自己的想法终究只是奢望。
随着不死断绝的目标即将达成,永真心中一直没有散去的迷茫再次涌现。
原本笔直跪坐的身体略微泄气,年纪轻轻的永真身上就浮现出深沉的暮气,失去目标的她似乎对自己的未来也放弃了思考。
“陆潇阁下,你让我寻找新的目标抛却迷茫,我做不到啊。”
性格沉稳,温柔善良的永真在九郎和狼眼中是值得信任和依赖的伙伴,他们从来没有在永真身上看到过软弱的姿态。
一心的逝去对苇名来说标志着一个时代的终结,这个重要的转折点注定会改变很多人的未来。
性格坚毅的弦一郎能扛着巨大的压力继续前行,赤胆忠心的狼也能为了主人的存活而豁出一切,但并非每一个人都能像他们这样坚强。
看着如同日本娃娃一样呆呆望着窗外出神的永真,陆潇苦恼的揉了揉眉心。
“未来的事情不必考虑的太远,眼下我们必须首先完成不死断绝,并且击退内府的大举入侵。”
“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没有人能说得准,或许有悲伤,也可能有欢乐,人的一生不就是这样经历悲欢离合逐渐成长的过程吗?”
陆潇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合格的人生导师,他没办法像那些演讲大师一样讲出大段的心灵鸡汤,他所说的都是自己亲身感悟过的事情。
曾经的陆潇只是一个无忧无虑的普通白领,需要担心的只是父母年复一年的催婚,以及随着高强度工作和加班随时可能后退的发际线。
接连走过刺客信条与漫威世界,陆潇经历了与爱人的永别、前辈的临终重托以及恩师逝去前给予的沉重责任,他的心态与最初开始世界旅行时相比已经有了很大的成长。
相比浪漫奔放的文艺复兴意大利、超级英雄们共同保护地球的正能量漫威世界,只狼所在的苇名国更加黑暗而扭曲,这是宫崎老贼一贯的世界观设定风格。
即便生活在苇名国的普通百姓也需要面对心灵和身体的双重压力,一边在前途未卜的战争中惶惶不可终日,一边在缺衣少粮的艰难条件下继续顽强的苟活。
一般被视为享乐阶层的苇名少主弦一郎同样得不到片刻的安宁,这个黑暗而恐怖的世界给所有人都施加了沉重的负担,七面武士手中掌握的无数冤魂就能一定程度上说明问题。
习惯性的拍了拍永真的肩膀,陆潇柔声鼓励道:“打起精神来,不管未来如何艰难,我们这些活着的人终究需要背负逝者的期望,依靠自己的双脚继续走下去,你……”
“咚咚咚~”
陆潇休息的房间外突然传来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还不等陆潇打开鹰眼视觉观察,房间的大门已经被人粗暴的打开。
“打扰了,陆潇阁下,我有……额?”
从外面冲进来的是这座城的主人弦一郎,他的眉头紧皱,脸色也有些阴沉,似乎有什么重要事情想和陆潇商量。
看到屋内孤男寡女共处的场景,早已成年的弦一郎很难不想歪。
更别说陆潇的手还搭在永真的肩膀上,在这个风格还非常保守的时代,两人的姿势显得非常暧昧。
“……打扰了。”
“哒~”
弦一郎的表情有些怪异,但他还是“知趣”的将大门重新关闭。
两次的用词一样,但其中包含的意义却完全不同。
大步走到门前将大门拉开,陆潇表情有些无奈的向正准备离开的弦一郎解释道:“不管你联想到了什么,我只能说,你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