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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癞子那里并没有查出什么来,尸体表面没有伤口,似乎真的是练功岔气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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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夏极知道,绝不会这么简单。
夏极抱着画,回到家里。
对着画,研究到天黑,还是毫无头绪。
这次的任务,看来是完不成了。
夏极将画挂在床头,见画中阴云密布,光是瞥上一眼,就让人生起不适的感觉。
夏极感觉头皮有点痒,心想还是挂远点,又取下画,挂在门后。
夏极躺在床上,感觉室内有些压抑,躺了一会就觉得胸闷气短。
夏极查看意识空间,调出令签,对绿头签道:“绿头,能给点提示吗?”
绿头签抖一抖,指向了挂在门后的那副画。
蛋疼!
夏极当然知道线索是那副画,但左看右看,也看不出画上有什么问题啊!
……
如此到了下半夜,一阵困意袭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夏极在半睡半醒之间,突然感觉有些异样。
似乎有一道冷风吹在胳膊上,夏极梦呓一声,将胳膊缩回被窝。
突然之间,脑海中的一丝清明告诉自己,有点不对劲。
门窗都是关着的,那这一道冷风是从哪里来的?
这念头如迎头一盆冷水,瞬间让夏极睡意全无。
夏极猛的睁开眼睛,余光瞥见,枕边似乎有什么东西。
夏极想要看清楚,却惊恐的发现,他的身体无法动弹,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就连眼皮都睁不开。
鬼压床?!
夏极越是挣扎,越觉得呼吸困难,仿佛有一张无形大网裹住了自己,那网越收越紧,感觉生命正一点点流失。
“啊!”
夏极大叫一声,鼓起全身力气,原本无法动弹的身体,突然直挺挺坐起,闪电出掌,对着枕边一团黑影拍下。
啪!
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拍碎了。
移开手掌,夏极总算看清楚了。
是一只黑色的甲虫,被拍扁的虫尸在床单上绽放出一团血花。
原来只是虫子……
夏极以为是虚惊一场,随即又觉得不对。
这似乎不是普通的虫子,虫口呈螺旋型,细长密集的绿色虫爪如花瓣卷曲。
这是……
夏极猛然意识到什么,这虫爪和那水蜮的绿色指甲一模一样。
难道,所谓水蜮,其实就是这只虫子?
夏极想捡起虫子细看,但诡异的是,虫尸竟缓缓消失了,竟一丝痕迹也没有留下,仿佛被黑洞吸走。
此时,夏极本能感觉到,室内还有其他威胁。
夏极抄起床头单刀,冷静的双眸盯着西首墙角。
奇怪的是,墙角空荡荡的,并没有任何可疑的东西,但夏极似乎认准了那里有东西。
“何方妖孽,还不速速现出原形!”夏极淡淡道。
“小子,你是自己找死,胆敢这样和我说话。”
随着话音,墙角阴影中,缓缓浮现出一个脸色蜡黄的女人。
借着窗缝透进的淡淡月光,夏极看清了她的模样,正是月娘。
“你到底是谁?为何而来?”夏极道。
“小子,如果不是我还有话要问你,你已经死了。”
月娘脸泛笑容,一指门后的那副孤岛古堡画,问道:“你这画哪里来的?”
夏极心想,这幅画果然有问题。
“这是我的画,与你无关。”夏极道。
“现在是我的了,人都是贱皮贱肉,看来非得用些手段,你才肯开口了。”
月娘说完,左手探出,挟手便去夺夏极单刀。
夏极手腕一翻,单刀如闪电般削月娘手指。
月娘一夺不成,暗暗吃惊,立即变招,去拂夏极手腕。
这一下手法,妙至巅毫,快得肉眼难辨。
夏极被气劲拂中手腕,单刀拿不住,顺势掷出。
登的一响,月娘头一侧,单刀擦过她脸颊,钉在木门上,余劲不减,刀把颤动不已。
月娘有些惊讶,这少年武功低微,但机警敏捷,应变极快,刀都拿不住了,他还能顺势掷出。
如果想当然的以为打落了刀,躲避迟一点,难免被击中。
趁着月娘愣神的工夫,夏极走向门后,想把刀拔出来。
月娘心中有气,这少年竟把自己视若无物,砰的一掌劈出,掌风凌厉,掌力未到,风势已及。
夏极有点愣,呼的一声,也拍向她手掌。
只听咘的一声响,双股力道互相激荡。
夏极退了一步,借机拔出单刀在手。
月娘脸色铁青,翻掌查看,皮肉上隐隐有烧灼的痕迹,随即消逝。
月娘只觉不可思议,这似乎是黑炎功的特征,但这少年明明今天才学黑炎功,为什么功力深厚的像练了二三十年一般?
此时,夏极不敢有丝毫松懈。
虽然与敌人过了两招,未占下风,但夏极判断出,自己的战力远不如对手,如果对手认真起来,多半是打不过。
月娘脸色多了一分凝重,突然两指一捺,一条气流激.射而出。
嗤的一声响,夏极一只衣袖已被无形气劲切下。
夏极大吃一惊,这娘们还能内力外放,这是修仙了?
夏极情绪不上脸,虽然被切了一截衣袖,还是那副僵硬脸。
不过,落在月娘眼里,成了处变不惊,倒多了一丝佩服。
“怎样,你还不交待画的来历,下一记指力,就要落到你头上了。”月娘道。
夏极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看这娘们态度,这画应该是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铁定要被她杀人灭口。
投降是不可能投降的,打又打不过,就算超常发挥也打不过。
正在惶急之时,突然木门一响,有人敲门。
情况不明,月娘略一犹豫,选择退至墙角阴影中,观察明白再说。
“夏师兄,我让你查那女人的事,查得怎么样了?”一个娇小的身影钻进室内,正是小师妹韩筠。
夏极露出苦笑,你要查的女人,就在这里,还要杀人呢。
“师兄,你怎么不说话,我知道捕快查案没钱使不行,拿来了一百两银子,你看够不够?可别和我爹说呀!”韩筠掏出一张银票。
突然间,韩筠呆在原地,想要回头又不敢回头。
一只纤细的手,从后方缓缓贴上韩筠的脖子,锋利的指甲如钢刃滑过肌肤,冰凉刺骨。
“小丫头,好奇会害死人的,知道吗?”月娘冷冷笑道。
“何必为难小孩,放开她吧,你想听的,我都交待了。”夏极道。
“你倒是个怜香惜玉的。”月娘抛了个媚眼,放开了韩筠。
韩筠吓得腿都软了,还是鼓足力气,跑到夏极身后,只探出一个脑袋,看着月娘。
“说吧,这画你怎么得来的?”月娘道。
夏极正想怎么应付过去,这时门又响了。
月娘听到门声,再次藏入墙角阴影中。
夏极不禁有点头疼,今晚的客人还真是多啊。
夏极让韩筠躲到床下面,然后去开了门。
“夏捕头,还没睡呢,出来说话。”一个壮实小伙站在门口道,语气颇为粗鲁无礼。
状纸弹出人物情报,夏极认得是左昊的儿子左福,也是衙门的捕快。
白天推左昊落水,晚上他儿子找来,肯定没好事。
相比屋里的月娘,夏极宁愿与左昊一伙打交道。
但夏极如果随左福出去,月娘多半要阻挠。
夏极略一思忖,说道:“你爹呢?”
只听门外一人大声说道:“夏小崽子,难道要躲在屋里作缩头乌龟嘛?乖乖出来吧。”
正是左昊的声音,旁边还有几个人发笑。
夏极知道左昊决不止一人,看来为了报落水之仇,邀了不少帮手。
“左昊,我们都是衙门中人,你敢把我怎么样?”夏极道。
“那又如何,今天休沐,县尊大人去乡下了,杀了你也没人知道,正好推给水蜮。”
左昊带着三个人涌入屋里,个个持刀配剑。
他们都盯着夏极,一时竟没人注意到角落里的月娘。
夏极有些头疼,先是一只母老虎,又来一群狼,真不知如何应付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