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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费扬这么快就败下阵来,席间的众人都有些回不过神来,一个个面面相觑,就连左冷禅和十三太保,也都惊讶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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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最近几个月,左易的名头炒的挺响,但其实在老一辈人眼中,他的所作所为只是一些小打小闹罢了。
青城四秀?三山五岳的蟊贼?那都是些什么玩意?
但这一刻,所有人看向左易的目光,都透着几分全新的审视和凝重。
要知道,费扬在嵩山派年轻弟子中,实力足以排进前十,但却只与左易对拆了十三招就败了,这个新上山的掌门之子,挺有料啊!
尤其是,左易所使的嵩山剑法虽然是自学自悟,但明显比正宗剑法威力更胜一筹,令在座的老一辈高手无不暗暗吃惊。
有些人甚至不经意的望向掌门左冷禅,有点怀疑左易所施展的,莫不是掌门推衍出来的新版嵩山剑法?
但想想又不大可能。
掌门若想以这种手段,给自己儿子脸上贴金,未免太拙劣,不似掌门的行事风格。
全场静默了一霎,丁勉起身圆场,抚掌大笑道:“哈哈哈哈!真是太精彩了!
想不到本派的嵩山剑法,居然还能有如此精彩的变化,真是令人大开眼界,易师侄果真乃武道奇才也!
当然,费师侄的嵩阳手也使得极为不凡,不愧为我嵩山派翘楚之流。
只可惜,费师侄未能逼出易师侄那威名赫赫的狂风一剑,不免令人遗憾!”
左冷禅红光满面,也起身哈哈大笑道:“丁师弟无需遗憾,既然费师侄逼不出易儿的狂风一剑,那就再换一人下场便是!在座的诸位师侄们,还有谁想与你们的易师弟切磋一下?”
嵩山派年轻弟子中,实力最高的要数左飞英、狄修、史登达、万登平四人,都达到了二流高手上段,甚至二流巅峰。
但这四人除了左飞英之外,大都三十来岁,胡子都留了一把,再与十几岁的少年人较技就不合适了。
赢了还好说,若万一输了,还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除了这四人之外,其余的年轻弟子中就算实力靠前的,也不敢说能稳胜费扬,弄不好上去了比费扬还要丢人。
何况就算赢了,也没啥好处,万一这位新来的易师弟心胸狭窄,可能就要结了仇。
所以一时间无人再肯下场。
左飞英眸光闪了闪,扭头看向父亲,便见父亲左冷禅对他微微点头,示意他可以下场。
可就在这时,左易突然出声道:“爹,这不公平!”
“嗯?”
左冷禅脸色一愣,和颜悦色的笑问道:“易儿何出此言啊?莫非你还需休息一会儿?”
“这倒不用。”
左易仗着几分酒意,以及自己年少无忌,口出狂言道:“爹,我所说的不公平,是指您让在座的年轻同门都喊我师弟,这一点恕孩儿无法认同。
孩儿虽然年龄小,但孩儿四岁就在您的教导下苦练剑桩,至今已有十二年之久。
也即是说,孩儿已经拜入您门下十二年了。
自古武林门派,都是以入门先后排师兄弟次序,可从没听说是按年龄大小来排的,所以孩儿觉的这对我而言,是大大的不公平。
哪怕就算是按照‘学无先后、达者为兄’而论,孩儿也不应该排在最末吧?”
“真是胡闹!”
左冷禅眼里含笑,面上却佯怒训斥道:“易儿,你小小年纪,在座的都比你大,让你喊几句师兄师姐还委屈了不成?”
“委屈倒是谈不上,但孩儿就是心里不服气……”
左易低着头小声嘟囔道。
声音倒是不大,但全场都听得到。
这时,副掌门汤英鹗起身大笑道:“哈哈哈哈!易师侄心直口快,童言无忌,掌门师兄还请息怒。
不过,易师侄的话倒也不无道理。
易师侄入门已有十二年之久,也有了不俗的修为和实力。
但若只因年龄小,就被人人喊做师弟,这无论换做是谁,只怕也不会心服吧?哈哈哈哈!”
左冷禅摇头笑道:“汤师弟,你怎也陪这小子胡闹?都怪为兄管教不严,让这小子丢人现眼了。”
“掌门师兄,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长幼尊卑乃纲常大道,怎么能算胡闹呢?”
“是啊是啊,论入门时间,论实力修为,易师侄的确不该排在最末,连我都觉的冤着呢!哈哈哈!”
一时间,汤英鹗、丁勉、陆柏等人纷纷笑言打趣,但也有人看向左易的目光,多了几分莫名的意味……
左冷禅哈哈一笑,转而俯眼看向左易,轻哼道:“易儿,既然你的诸位师叔都帮你说好话,为父就先不罚你了,你倒是说说看,要怎样你才肯心服?”
左易倒提长剑,清亮的眸光环视一周,战意磅礴的道:“孩儿认为,凡是同辈之中,入门超过十二年的,让我喊一声师兄也理所应当。
若入门晚于十二年,想让我喊一声师兄也不是不行,只需胜过我手中的剑便可!”
“这……”
席间众人面面相觑,脸色变的有些古怪起来。
狂!
太狂了!
这小子是要挑战全场啊!
不过,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天赋武功皆入上流,可谓年少得志,轻浮狂傲一些似乎也正常。
若然过于稳重谦让,那才不正常。
一众老辈高手倒还无所谓,脸上挂着笑意,看了看周围的年轻弟子,满是看戏的表情。
但在座的所有年轻弟子,脸上却都有点挂不住了,看向左易的眼神有点不爽。
他们虽然年龄都比左易大,但大都入门不超过十二年,这让人情何以堪。
至于费扬,那更是羞于见人了,因为他已经败了啊……
“易儿,你不要以为多学了几年剑法,就小觑我嵩山翘楚,要知道在座的年轻弟子中,能胜过你的可是大有人在呢!”左冷禅爽朗大笑道。
“哈哈哈哈!那孩儿可就拭目以待了!”
左易借着几分酒意,剑指全场年轻弟子,狂然大笑道:“敢问在场诸位同门,还有谁要下场赐教?
咱们可提前说好了,不下场的就相当于弃权认输,日后只能做我师弟,休想让我喊他师兄!”
听父亲的说法,费扬已经算是年轻弟子中极为拔尖的了,但若他全力出手,费扬可能挡不住他十招。
这样的嵩山弟子,他只想说……我要打十个!
做人,有的时候是该谦虚一点,显得有情商,容易博得他人好感。
但有的时候,却必须该争就争,当仁不让!
兄和弟,虽然只是一字之差,但在这个讲究长幼有序人伦纲常的时代,那差距可真不是一星半点。
当师父教授武学时,肯定先教会师兄,再教会师弟……
当师父选拔衣钵传人时,也肯定先考虑师兄,再考虑师弟……
当两人一起外出做事,肯定是以师兄为主,师弟为辅,除非师兄太不争气。
甚至就算师兄不争气,师弟也得装模作样询问过师兄的意见,这就是礼数。
不这么做,师弟就是逾越不知礼,别人就可以此为由攻讦你。
反之,若师兄实力和能力都足够,则可名正言顺,乾纲独断。师弟敢不听话就是忤逆犯上,有可能被清理门户。
这就是大义名分的好处。
当初结拜之时,左易之所以要做林平之的大哥,也是这个道理……
就算往小里说,若只是因为自己年龄小,日后在门派中见了谁都要避让道边,恭称一声师兄师姐,左易是坚决不肯干的,要知道嵩山派正式弟子足有四五百人呢,核心弟子都有五六十……
丁勉抚掌大笑:“哈哈哈哈!有趣有趣!易师侄还真是一妙人!今晚这场酒没白喝,想不到还有这么精彩的节目!
我也很想知道,在场的几十位本派精英弟子,又有几人配当易师侄的师兄!
快开始吧,我都等不及了,你们谁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