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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晚風吹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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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斯萊斯幻影元首級平穩地行駛在街道上,帆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拿著手機,表情堅定而冷漠。
電話那頭,昊用力地吸著香煙,似乎想用尼古丁麻醉復雜的心情。
“爸,今晚的事情,您就不要出面了。”
幾秒鐘過後,帆似是能夠猜到昊心情很糾結,再次主動開口道。
“嗯。”
昊輕輕應了一聲,率先掛斷電話。
“嘟嘟……”
听到听筒傳出的忙音,帆也收起了手機。
汽車後排座位上,潘穎像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一臉迷茫。
潘玨銘神情激動。
雖然他無法全部猜透帆剛才那個電話的用意,但帆是當著他的面給昊打電話,談論這些機密事情的!
這其蘊含的意義不言而喻!
“我可以幫你復仇,但我不需要狗。如果你相信我能辦到,就當我的馬前卒。”
激動之余,潘玨銘不禁想起了帆那晚在翱翔山莊對他說的這句話。
時至今日,他知道,帆非但沒有將他當狗,而且也不僅僅只是將他當成馬前卒——沒有哪個執棋者,會冒著輸掉棋局的風險去救一個卒!
“玨銘,為了以防他們狗急跳牆,今晚你和你妹妹就住在這座四合院。有我小姨保護你們,想必沒人能夠動你們一根指頭。”
幾分鐘後,那輛大氣的勞斯萊斯幻影元首級在楚姬的四合院門前停下,帆扭頭對潘玨銘道。
顯然,帆知道,因為和家二老的合作協議,家那些對自己仇視的人,今晚注定要賠了夫人又折兵,但他卻無法保證那些人是否會狗急跳牆,拿潘玨銘、潘穎兄妹二人出氣。
“嗯。”
听到帆的話,潘玨銘沒有矯情地說什麼,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一切盡在不言。
帆見狀,推開車門,率先下車,徑直走到汽車後門。
“……先生,讓小穎扶我就行。”潘玨銘見狀,雙眼通紅,語氣哽咽。
“你妹妹這麼瘦小,怕是扶不動你。”帆笑了笑,道︰“別矯情了,我送你進去還要去家大院一趟。”
潘玨銘聞言,不再多說,任由帆將他扶下車。
嘎吱!
與此同時,四合院的門應聲而開,身披紅色披風的楚姬出現。
“怎麼回事?”
看到帆扶著潘玨銘不說,身上染著血跡,楚姬臉色一變,擔心地問道︰“你們怎麼弄成這樣?難道遭遇暗殺了?傷勢嚴重嗎??”
“有驚無險,具體細節進門再說吧。”帆笑了笑,示意沒事。
“呼~”
听到帆的話,察覺到帆傷勢並不嚴重,楚姬松了口氣。
“楚小姐。”
潘玨銘強忍著傷口傳來的劇痛,勉強對楚姬行禮,然後又對潘穎道︰“小穎,這是恩人的小姨。”
“小姨好。”
潘穎乖巧地行禮問好。
“快進去吧。”楚姬微笑頷首,錯開身。
幾分鐘後,帆將潘玨銘扶到四合院的一間房,讓潘穎看著,然後便離開了房間。
楚姬站在房間門口,見帆走出,迫不及待地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去書房說吧。”望著楚姬一臉猴急的模樣,帆哭笑不已。
楚姬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只好跟著帆走向書房。
“是誰對你出手的?”
進了書房,楚姬再次開口,一陣見血地問出關鍵。
“龍。”
“是他?”
楚姬眼寒光一閃,旋即想到了什麼,有些疑惑,“他已踏入先天巔峰武者,而且練成了《炎黃拳》殺招‘炎黃之怒’第一重,論實力和戰斗力完全可以與先天大圓滿強者抗衡,你是怎麼躲過一劫的?”
“靠它。”
帆心神一動,一把玄飛刀飛出袖筒,漂浮在身前。
“你用意念力操縱飛刀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望著玄飛刀上血跡斑斑,楚姬眼前一亮。
帆搖頭。
“好了,我不問了,你也不要賣關了,一口氣跟我把事情說清楚。”
楚姬見狀,氣得奶疼,怒目瞪著帆,一副帆要不說清楚便要割掉帆小jj的架勢。
“是這樣的……”
似是看出楚姬急了,帆不敢再賣關,一五一十地將今晚所發生的一切告訴了楚姬,包括龍的陰謀。
“嘿,洪烈這個徒弟還真夠陰險的啊,居然想讓滄當炮灰創造對你出手的機會!”
听完帆的敘述,楚姬恨得牙癢,殺意乍現,那感覺恨不得讓時光倒流,自己沖到清水一號去剁了龍!
“多虧我的術法修為在危機時刻突破了先天大成境界,否則你就見不著我了。”
想到今晚的生死搏殺,帆也多少有些心有余悸——如果當時他沒有及時突破的話,那他和潘玨銘此時此刻多半已經去找閻王爺探討人生了。
“先天術士確實神奇。”
耳畔響起帆的感嘆,想到帆只憑操縱玄飛刀便讓龍毫無招架之力,楚姬也忍不住感嘆一句,然後又想到了什麼,若有所思道︰“雖然你留了龍一條命,但這件事情恐怕還沒完——家那些王八蛋多半是要去找震、遠山的,搞不好,連洪烈都會插手這件事情!”
“我知道。”帆笑了笑,一臉無懼。
“既然知道,為什麼不直接宰了龍那個小王八蛋?”楚姬有些疑惑,一直以來,帆面對敵人的時候都不會心慈手軟。
這一次,帆沒有急于回答,而是在斟酌該如何跟楚姬說。
“你怕昊為難?”楚姬心一動,隱隱猜到了什麼,卻不敢肯定。
“是,也不是。”帆先是點頭,然後搖頭。
“什麼叫是也不是?”楚姬瞪大眼楮,不明所以。
“我留龍性命,原因有三。”
帆揭開謎底道︰“第一,對于龍而言,廢了他的功夫,讓他失去報復我的希望,遠比殺了他更加解恨。那會讓他真正的生不如死!”
“第二,如你所說,我怕我爸為難。我看得出,他並不希望我與家人徹底撕破臉皮。我若殺了龍,以我和家二老的合作協議外加佔了理字,想必他們只會將打碎的牙齒往肚里吞,但家其他人因為不知道合作協議,肯定會認為是我父親出面求情,今後必然會仇視我爸!那樣一來,我爸等于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處于很尷尬的境地。”
“那第三呢?”楚姬迫不及待地問。
“還是為了我爸。”
帆繼續道︰“我廢了龍的功夫,讓他今後淪為廢人。以他的性,多半是要報復我的。而不管他用什麼辦法報復我,都必須要經過遠山點頭。如此一來,這件事情最終會鬧到遠山那里去——家第三代那些人肯定都會去給龍吶喊助威,而我會用證據揭開龍的陰謀!”
“屆時,海若是主動叫屈,為他兒討回公道的話,只能將打碎的牙齒往肚里咽;若是他以退為進,借機算計我父親,定然會被看出來,最終聰明反被聰明誤,不但要在遠山那里減分,還會得罪家第三代其他人!如此一來,我父親家接班人的地位便會徹底牢固!”
“你如此算計海、龍父,卻只是斷了滄一指,想必也是為你父親考慮吧?”听到帆所說,楚姬心一動,突然想通了什麼,苦笑不已。
這一次。
帆沒有吭聲,默認了楚姬所說。
“對了,昊知道這件事情嗎?”楚姬又問道。
“嗯,在回到四合院之前,我給他打了電話。”
回想起剛才的通話,帆忍不住嘆了口氣,“他猜到了海有可能聰明反被聰明誤,卻不希望發生這一幕。”
“家其他人對你而言,即便不算仇人,也談不上親人,但在他心卻是親人。”
楚姬聞言,苦笑道︰“他和你一樣,都是重情重義之人。以他的性,恐怕就算放棄家第三代接班人的身份,甚至是放棄站在權力金字塔頂端的機會,也不願看到兄弟奪權,反目成仇,血流成河。”
“我知道,所以我說,他重情,有些事做不到,我代替他做!”
說到這里,帆冷笑一聲,“家二老打馬虎眼,在合作協議只說讓老家伙到時候利用那個天大的人情,讓炎旗幟鮮明地支持家人,卻沒說明是我父親——他們以為我不知道他們心的小算盤?”
“世人都以為你會禍害你父親,卻不知你比任何人都在乎你父親的仕途,甚至會傾盡全力將他送上權力金字塔頂端!”
楚姬聞言,先是一陣唏噓,旋即又如同帆一樣冷笑道︰“等那一天到來,那些看輕你的人定會把腸悔青!而那些看笑話的人,嘿,想必他們的表情會非常精彩!”
帆悄然握緊雙拳,一臉勢在必得!
“大紅的幔布扯開了一出帝王爭奪戲,你賣力演繹,卻不為自己。”
楚姬見狀,觸景生情,忍不住將目光投向窗外,看著家大院所在的方向,一臉心神向往,“真想跟你去家大院看今晚這出折戲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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