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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6师比起来， 已经穿插在哈尔滨与阿城之间地带， 对护路队进行分割的梁忠甲第8师， 姜澄选第11师的进展虽然没那么快， 不过战争的进程已经被东北军稳稳抓在手中。
不过战争总是会有些小小的意外。
哐哐哐， 火车轧在铁轨上的声音远远地便传了过来。
“ 麻了巴子， 老毛子的胆子真大， 哈尔滨现在已经完全陷入咱们的包围里面， 居然还敢把火车开过来， 陈强， 通知车站的人， 既然老毛子自动送上门， 咱们也不能太客气了。” 11师 21旅旅长丁超看到渐行渐近的火车， 不由嘿然一笑， 哪怕是一趟空的车皮， 让东北军掌握住也是有大用的， 更何况是接连两辆。
不过事出反常必有妖， 沙俄派这两辆火车过来， 恐怕用意不会那么简单， 梁忠甲收到消息的时候意识到情况有些反常，不过等他反应过来时， 事情已经有些来不及了。
突突突… 列车轧着铁轨， 原本窗子上的布帘被掀开， 露出窗口一挺挺重机枪， 暴风雨一般的子弹泼洒开来，顿时打了第8师一个措手不及。 站内准备拦截的士兵顿时死伤枕藉，成片成片地被扫倒在地面。
“王八蛋！” 后一步赶到车站准备接收物资的丁超看到站内的惨景， 登时眼睛都快睁裂，“ 上， 给老子上。 把这辆火车给老子拆了！”
丁超一声令下， 不过让人沮丧的是任凭士兵用步枪，还是用重机枪， 子弹打在上面除了一些叮叮叮的响声什么都得不到。
“ 把大炮给老子推过来！ 另外马上派人前去通知师座， 再通知常万里， 让他把铁路给拆了。 老子就不信铁轨中断了这些老毛子能跑到天上去！”丁超暴跳如雷的同时却没有失去理智， 很快想到了如何应对这种钢壳乌龟的办法。
正如丁超所想的那样，大炮动作瞄准的时间远不及列车运动的速度快。 等三门75mm野炮被推到附近准备开火时， 体形巨大的火车却重新发动， 在车站内完成一番劫掠与杀戳之后， 倒过方向想往回开。
轰轰轰， 几颗炮弹或远或近地落在火车附近， 炸出一个个巨大的泥窝，在运气的加持下。一发炮弹打在了一节车厢的尾端， 不过让丁超毛骨懒然的是列车只是被砸出了一个陷进去的小窝， 整节车厢晃了晃， 然后便如同没事一般继续朝前开动。
“他妈的，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不止是丁超， 连匆匆赶出指挥部的梁忠甲见识到这种列车的变态后，也不由大骂出声。
“ 嘿嘿， 该死的黄皮猴子。 就算现在沙俄帝国已经没有了， 但高贵的沙俄军队也不是你们这些弱小的存在能挑衅的。”契罗夫被刚才东北军的75mm炮震得头错耳鸣。 头在旁边的枪托上磕了个隆起的包， 这会跟其他人一样骂骂咧咧地爬了起来。 重新站回到机枪， 或者步枪射击口处。
“给这些狂妄自大的黄皮猴子加点猛料！” 列车上的军官一声令下， 一道钢铁放下来， 露出里面黑黝黝的炮口。
轰地一声， 一道火光吐出。 炮弹砸在第8师的阵地之上， 顿时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 师座， 危险！” 警卫员意识到不妙， 连忙将梁忠甲扑倒在身下。
轰地一声， 炮弹在几十米外的地方轰然爆炸。 梁忠甲趴在地面，虽然没有受伤，但肺腑也被震得一阵不适，有种想呕吐的**。
“嘿嘿， 知道厉害了！”契罗夫看着远处腾起的巨大火光， 不由冷笑， 装甲列车这种犀利无比的杀器又岂是眼前这些落后的中**队能匹敌的。
在列车上沙俄将领以为给了东北军一个下马威的时候， 却不知此时的列车长眼里忽然露出一丝惊恐的目光， 远远的可以看到原本平整的铁轨上， 露出一个巨大的弹坑， 毫无疑问， 铁路被人拆毁了， 哪怕是一小段， 这两辆看似无懈可击的装甲列车已经成为一副铁棺材， 在更远的后方， 也同时响起爆炸声， 可以看到铁轨被炸飞到空中然后重重地抛落下来。
“他妈的， 打了这么久的仗， 老子还是第一次吃这种亏。” 梁忠甲之前差点被装甲列车上的炮弹给打得直接见阎王了， 现在连弄脏的衣服都懒得去换一套，直接带着大部将两列被堵在了铁路上面。
“ 把大炮给我都调到前面去， 我就不信这么长的列车， 哪个地方都刀枪不入。” 梁忠甲火气十足， 老毛子作为列强也确实有些底蕴， 想不到还有这种连大炮都打不烂的列车， 哈尔滨那边的战况他也听说了一些， 若不是特战大队来了个中心开花的成功战术， 现在估计还被堵在外面动弹不得。
“这， 这些东北军到底想干什么？” 看到远处的一门门火炮， 列车上的沙俄士兵不由都感到一阵恐惧， 失去了活动的能力， 装甲列车也将变得威力全无，就算防御最坚固的地方， 75mm炮也打不穿厚重的钢铁甲板， 但炮弹打在这种钢铁墙壁上， 里面的士兵滋味也绝不好受， 更何况列车上的弹药， 粮食和水都是有限的， 东北军就算什么都不做， 他们也要面临弹尽粮绝的窘境。
“师座， 这两辆火车如此耐打， 近乎刀枪不入。 若是东北军得到， 无异于如虎添翼， 眼下反正他们已经成为了瓮中之鳖， 也不怕他们跑到天上去。围困过几天， 等列车上的水用光， 也不怕他们不投降。” 参谋长霁云意味深长的一笑道。
“ 参谋长说得是。 这两辆火车刚才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造成数百人的伤亡， 他妈的， 不能这么便宜了他们， 俘虏了这两辆火车也算回一下本。 尽想着怎么解决这帮老毛子， 倒是忘记俘虏他们了， 还是霁兄你想得远。” 梁忠甲一拍脑袋。“传令下去， 给我把两列火车围起来， 连苍蝇都不能放出去一只。我倒要看看这些老毛子没有了铁轨， 能飞到天上去。”
梁忠甲一声令下， 第8师士兵立即开始在两列火车附近构筑防线， 防止火车上的沙俄士兵突围，就算按一列火车两千人算， 也不过四千人， 面对第8师兵力与火力的绝对优势下， 绝不可能突围出去。
梁忠甲的第8师主力将两列装甲列车团团围住。 姜澄选的第11师与第8师一部已经与护路军主力在阿城外围的猪场屯，太平岭一带开始正式交上手。 这时的战争。 才算是真正的正面战争。
“ 莫若加米将军，留守哈尔滨的普斯雷平少将发电报回来紧急求援， 竟然才一天的时间 ，就失陷了将近一半的阵地， 真不知道他这仗是怎么打的。” 参谋官透过望远镜， 已经可以看到前方部队和东北军零星交火。 脸上不无担忧地道。
“ 东北军的战力非同一般呢， 两列派出去准备偷袭东北军的装甲列车，也陷落在了东北军的包围中， 符拉迪沃斯托克那边的援军一时半会还不会来， 咱们现在并没有能力解救陷入包围中的友军。”
莫若加米叹了口气。 曾几何时数十万沙俄大军南下， 在清政斧的东三省来往纵横是何等的威风， 现在居然在东北军的压力下不断溃退， 仗才刚打， 眼见得陷入东北军包围的四千多军队情况已经越来越坏， 恐怕是保不住了， 这让与东北军主力对阵的莫若加米也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 只能看后面符拉迪沃斯托克那边的援军什么时候能到了。 否则， 单靠护路军是绝对无法抵挡优势兵力的东北军。
“ 是啊， 最让人担心的还是东北军的烽火式轰炸机， 我国曾向东北购买了100架烽火式轰炸机， 其中到货57架， 听说用在欧洲战场上取得了不错的战绩， 是一种连德国人都十分头疼的轰炸机， 枪枝火炮咱们还能截留一些， 但飞机这种先进武器一经出来， 就优先运到了欧洲战场， 再说现在的情况， 就算有飞机， 咱们也没有足够的飞行员能将飞机飞起来。” 参谋官苦恼地道， 作为沙俄帝国曾经的高级军官 ，他们这些人对飞机并不陌生，并不像民国关内各地实力派一样，对这些方面缺乏足够的认识。
“飞机倒是有， 曰本方面已经与霍尔瓦特将军进行接触， 其中就涉及到飞机援助的问题， 想必曰本人也不愿意看到秦宇在东北的地位逐渐稳固， 既然曰本人肯卖飞机给我们， 飞行员的问题他们或许也会解决。”莫若加米道。
“既然这样， 莫若将军又有什么好担心地？” 参谋官不解地道。
“ 可是时间上未必能赶得及啊， 等曰本人援助的飞机过来之前， 我们已经顶着东北飞机的狂轰烂炸。 死伤惨重。 护路军实力大损，就算度过了这次危机，我们也难免沦为德米波夫侯爵的附庸。” 莫若加米正说着， 已经可以看到有些灰蒙蒙的天空中， 一些细小的黑点正向这边靠近， 如果是平时， 也没有人能注意到这些状况， 只是天空中的轰鸣提醒着所有人， 东北的机群到了！
“他妈的，这天气还真是冷啊！” 驾驶着飞机的杜保铭不由一缩脖子， 就是在夏天， 开飞机的时候也要穿上保暖的皮夹克， 几千米的高空，又是这种敞蓬坐舱，即使擦上了防冻的油。 一点点露在外面的肌肤也不由冻得人直打哆嗦， 再好的皮夹克， 终究会有一点点漏风的地方， 不过还好的是， 在天上虽然冷一点，但是不用跟下面的步兵一样与沙俄士兵打生打死。 飞行员的待遇比起普通步兵也要好上许多， 总算是有些优势的。
“老老实实把中东路交出来不就得了， 本该过个好年， 就是因为你们这些老毛子， 害得老子到这么冷的地方来喝西北风， 让你们尝尝东北航空兵的厉害。” 杜保铭将满腔的怒火发泄在了沙俄护路军身上， 其他飞行员大多也抱着类似的想法， 不过对于不能回家与家人团聚过来， 虽然有点小小的遗憾。但与收复中东路，这样对于整个民国都是历史上空前的盛事， 他们为自己能身为其中一个参与者而深感幸运， 航空处还有一些人为没有争取到这次北上而懊恼着呢。
看到下方的沙俄士兵，空中的机群开始降低高度。
下面的护路军只是前沿部队， 兵力并不怎么集中， 不过杜保铭仍然不打算放过他们。
“ 刘保泰， 咱们两个上。 先给下面一个下马威。”
“队长， 这次咱们是要奔袭沙俄护路军主力。 下面三猫小猫两三只， 会不会有些浪费时间和弹药？” 刘保泰在另外一架飞机上大吼道， 说话的功夫，嘴里已经被灌了一口冷风。
“ 不妨事， 以烽火的航程， 足够飞两个来回来要多。 下面这点人， 用机枪扫就足够了， 也算为地面部队的侦察队减轻点负担。” 杜保铭说着， 机身已经开始下降， 刘保泰只好跟上。
“ 是东北军的飞机。” 对于飞机。沙俄的高级军官并不陌生，不过下面的普通士兵跟民国的乡下人一样， 久在远东， 见过的世面最壮观的也不过是当初曰俄战争的时候， 对于轰炸机也只是听说过名声， 但未实际见证过效果。
对于此时的沙俄军队， 重机枪也是绝对犀利的武器， 地面一两百个士兵装备的武器除了步枪还是步枪， 最多就是一两颗美制的手榴弹， 并没有其他的武器配置， 哪怕老毛子自恃身体力大， 也没有谁指望自己能将手榴弹扔到飞机上面去。
呯呯呯， 几个胆子大的端着步枪对着天上射击， 还有一些机灵点的已经转动着眼睛找掩体， 或者是四散奔走了， 对于这种传闻中可怕的东西， 还是少招惹为好。
天空中咆哮的机枪声在发动机轰鸣中并不太明显， 不过打下来的子弹却是在冰冷坚硬的地面溅出一砣又一砣的冰渣。
雨点一般的子弹从空中扫下， 顿时打得下面的护路队士兵一阵鬼哭狼嚎， 十几人没来得及反应， 身上便多了好几个弹孔。 其他人四处奔散， 由于地面很滑， 不少人摔了个滚地葫芦。
只是两架飞机，的交替扫射， 很快地面便多了几十具尸体， 还有一些在地上挣扎的伤员， 这么冷的天气下， 一旦受伤失去了行动能力， 跟死没有什么区别。
“上帝， 我再也不想面对这些可怕的东北军了！” 有士兵在奔逃的过程中哭丧着祈祷自己不要被机枪扫中。
“好了， 给他们涨点见识， 咱们去主战场跟何应东他们汇合！” 杜保铭重新将飞机拉高， 向更远的地方奔袭过去。
相比第8师与6师的顺利， 此时11师的姜澄选算是踢到了铁板。 以之前护路军2万5千余人的兵力计算， 就算在哈尔滨，装甲列车折了近四千人，再刨除一部队护送财物的兵力， 此时在阿城一带的护路军兵力也超过1.5万， 又得到了大批军火的补充， 火力之猛比起第11师有过之而无不及。
闷雷一般的炮响， 又是护路军的炮群在发动了。 秦宇也没预料到联合军火公司的那些东西竟然会打到自己的头顶上来。 不过此时已经不是后悔的时候了， 与联合军火公司攫取的庞大利益相比，有些损失是应该付的， 不可能因为这一点死伤中断与沙俄的军火交易， 东北军要做的便是用强硬的武力直接将沙俄旧军打垮， 不过这在姜澄选现在看来， 似乎情况并不算太好。护路军的火力太猛了， 勃朗宁重机枪， 并不逊色于东北军的76mm山炮， 野炮。 在重机枪以及火炮上的装备量甚至超过了东北军。
“ 该死，东北军没有被击溃过的先例，给老子顶住。 机枪， 怎么不打了！ ”在阵地遭到了炮群肆虐过后的 吕天问营， 大群的沙俄士兵逆袭而来。 脸上挂彩， 被弹片割出几条血槽的吕天问推开搀扶自己的士兵， 拉开手榴弹的引信便朝前猛掷。
“ 营， 营座，机枪被炸坏了！ 机枪手也全部报销了。” 士兵沙哑着声音道， 方才挨了护路军的炮击， 此时他的耳朵里面还嗡嗡作响， 废了好大劲才听清楚吕天问说什么。
“轰！” 手榴弹炸翻了几个靠近的沙俄士兵。 吕天问就地一滚， 躲开一梭子子弹， 连滚带爬将支架被炸开了的马克沁重机枪给端了起来， 里面的冷却水也因为开了缝的关系直往外流。 不过看到渐渐逼近的俄方士兵， 此时吕天问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乘着冷却水流完之前， 直接端起了机枪， 将上半身暴露在俄方士兵的射击视野中， 同时咆哮道，“ 小傻， 给老子拿弹链！”
突突突…. 重机枪喷吐出尺许火舌， 子弹狂射而出， 顿时向东北军阵地冲过来的俄方士兵成片的被撩倒。 东北军士兵乘机打了波反击， 消灭了四五十号沙俄士兵， 吕天问手里的重机枪也因为里面的冷却水流干打不响了， 方才也算是运气好到了极点。
“营座， 老毛子又冲上来了！” 喊声刚落， 机枪弹如雨地扫过来， 沙俄士兵意识到东北军的火力后， 也同样调拨了重机枪过来进行火力压制。
“大炮， 我们的大炮呢？” 不少士兵心里狂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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