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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 幸亏晚来了一脚, 要是把督军大印交给吴光新这个短命鬼, 还不折了本。
www.luanhen.com○ 湘省那些南蛮子欺人太甚, 待将来有朝一日我张勋臣复起, 必然要杀他个血流成河。” 张敬尧进入武汉, 命心腹捧着督军大印, 第七师被仇张的湘军一通追杀, 大部走散, 只带着不到两千人马进入湖北境内, 因为逃得太快, 又要携带大量从长沙,岳州收刮来的财货,连笨重的电台都扔了, 一路人心惶惶地逃到湖北,唯恐身后的湘军追来, 一点都不知道中央此时已经直接给王占元发了捉拿张敬尧的电文。
张敬尧遣心腹带着督军大印,前往王占元的督军府。 来武汉了自然不能不先去拜会一下这个湖北王。 另外也打听一下吴光新这小子到哪里去了? 之前在湘省兵败, 还指望靠着督军大印敲诈吴光新一笔。
不过让张敬尧诧异的时, 迎来的不是之前碰面王占元那称兄道弟的笑声, 而是一群全副武装的士兵。 同一时间, 张敬尧部在武昌外的第七师残部也遭到了大队军马的包围。
“干什么, 我是湖南督军兼第七师师长张敬尧, 跟你们大帅是老相识, 敢出动兵马围我, 你们活得不耐烦了?” 张敬尧惊怒交加的指着迎头走上来的一个上校团长斥道,要是放在以前, 一个小小的地方军师长也敢冒犯于他, 早就大耳瓜子甩过去, 不过此时对方脸上那阴冷的笑容却让张敬尧心里感觉到不妙。
“正是奉大帅令瑜前来捉拿你这个败军之将, 现在北方变了天, 你这个湖南督军比落水狗还不如, 还敢叫嚣。 给我把他的枪下了!”上校大喝一声, 几个士兵立即如狼似虎地冲了上来, 枪管子顶到了张敬尧胸口上。
“放开我, 放开我, 我要见你们大帅, 子春兄绝不至于对我如此。 就是大总统,也不会如此对待一个陆军上将!”张敬尧大喊着, 周围一些不明事理的市民早已经退得远远的。
“陆军上将? 你早已经不是了, 陆军部已经撤了你的职务, 张屠夫, 你残杀湘省百姓时, 可想过有今日?” 一名身着黑色长袍的男子越从而出,紧随其后的是几名文士与几个腰膀强健士兵, 从其身上透出一股浓浓的彪悍气息。
“熊希龄。 胡说八道, 陆军部怎么可能撤了我的职务?” 张敬尧不信地大喊道。
“ 你的这些话留着向湖南那些受难民众去说吧。” 熊希龄冷哼一声,然后向上校团长道,“有劳萧团长了。”
“大帅有令, 何劳之有。 在下这就将张敬尧这厮捆了交由熊省长。” 萧明华客气地说道, 张敬尧是失了势的督军, 而熊希龄却是一省大员,当今东北雨帅器重的人物。 连鄂督王占元也要客气对待的人物, 他一个小小的团长自然不能造次。
“熊希龄。 你这个王八蛋, 放开我, 陆军总怎么可能撤了我的职务,就算秦宇打赢了段督办, 也不能如此, 我是湖南督军。 是陆军上将!” 张敬尧破口大骂,却被跟着熊希龄而来的几个士兵一手提了起来。
“哈哈,秉三兄,当年你蛰伏退出政坛时, 我便有预感。 你这样的人物, 必然是不会埋没的, 果不其然, 如今摇身一变, 成了湘省督都, 一方大员, 你又是湘省人,得中央器重, 想必能大展手脚。 鄂省与湘省相连, 日后熊省长与我还要相互照应才是。”王占元自来熟的跟熊希龄说笑道, 仿佛两人已经是多年的好友。
“春帅客气了, 湘省地方势力犬牙交错, 我手里又没有军队, 有没有作为还难得呢。”熊希龄苦笑道。
“熊省长这话就不尽不实了, 有中央军作为后遁, 再加上你的名望, 湘省哪会有不服从的人。”说起来王占元也挺佩服熊希龄的, 原本已经退出政坛, 没想到竟然声不作,气不出便与奉系搭上线了。 有秦宇这个大后台, 真是让人看着眼热。
“报告!”
“进来, 没看到我现在在招待贵客吗, 没什么重要的事, 看我怎么收拾你。” 王占元一脸不高兴的应声道。
“大帅, 卑职收编张敬尧第七师残部时, 对方警觉异常, 事先一部已携财货私逃, 只抓到了一部, 请大帅治罪!”
“岂有此理, 带那么多人过去,还让张敬尧的部下带东西跑掉了, 我养你们这些蠢货有什么用?”王占元勃然大怒,指着前来的副官鼻子骂道。
“ 春帅制怒, 他们也已经尽心了。只要逮了张敬尧, 逃了一点人也无关大局。 ”熊希龄冷眼旁观, 对于王占元的套路如何不明白, 王占元是出了名的贪财, 克扣军晌导致兵变是常有的事。 张敬尧在湘收刮多年, 定然身家不菲,王占元见财起意也并不意外。不过这里是鄂省, 他又手上无兵, 也没什么好说的。 此时熊希龄也越发佩服秦宇的先见之明, 在他出发前就给了他一笔钱财, 两万石粮食此时也已经运过了长江口, 用不了多久便能抵达岳州。 显然也是信不过王占元的人品。
相互客气一番,熊希龄归心似箭, 直接带着张敬尧,其弟张敬汤,义子等人奔赴岳州。
…………
“华甫老帅官至副总统而行总统之事务,位极人臣,数十年威震华夏, 虽调解南北失败, 然尽心竭力。 纵有小暇, 亦掩盖不了其功德,无伤大雅。 今逝于北京, 诚民国一大损失。”
在冯国璋的葬礼上。秦宇给冯国璋上过香之后, 如此叹息了一番。转而向跪在那里的冯家遂等几个儿子说道,“逝者忆矣, 华甫老帅在北洋多有故旧, 想必大总统会一一照顾 , 还请几位节哀。”
这次葬礼秦宇虽然没有直接帮忙。不过却提供了极多便利, 以前与冯家并无多大交集, 能前来拜祭冯国璋,也是给了冯家不少面子, 让冯国璋的葬礼能办得更风光体面,冯家遂等人连连回礼, 冯国璋在北洋人脉深厚,此时去逝, 前来拜祭的皆政府大员。徐世昌。 钱能训等总统, 总理都已经来过了。
后面还有大把来进来祭拜的人, 秦宇也就没继续堵在这里, 告饶了一声, 带着部众离去。
冯国璋葬礼上, 来的人多, 倒是苦了那些暗中护保护秦宇的警卫。
进出时秦宇均被包夹在中间, 也无暇顾及到外面的情形。
正向自己的小汽车行去。 陡然听到宫保田大喝一声,“有刺客。保护大帅!”
忽然空中投来一只手榴弹,秦宇还没反应过来, 已经被警卫扑倒在地, 另外有两名警卫不顾生死的跃起去争抢那手榴弹, 尽量让其在远离秦宇的地方爆炸。 还没等两人抓住, 便被宫保田掷出的一只鞋子将手榴弹打偏。 落在更远的地方, 此时人多眼杂, 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轰! 巨大的烟雾与火光腾起, 冯国璋的葬礼顿时变得大乱, 到处都是纷乱的人群。 更是给现场带来了混乱。 不多时。 蹿入人群中的宫保田已经提了一个壮年男子扔在地上, 那男子嘴角黑血流出, 已经是服毒自尽了。
倾刻间 大队全副武装的士兵一涌而入, 将四周的宾客隔离开去,
“大帅….”王玉海顾不得背上火辣辣的疼痛, 双手从地面撑起, 心急火獠地喊着。
“妈了巴子, 压死老了了, 快让开。” 秦宇怒喝了一声, 运气不怎么好, 仍然被一块弹片割伤了手臂, 这大队人马涌到, 却是没什么事了。
“大帅无事, 大帅无事!” 众警卫顿时一片欢呼之声。
“把军医叫过来, 立即给玉海几人治伤, 立即彻查此事。”秦宇沉着脸吩咐道。
“是, 大帅!”
“雨帅, 你受伤了?”冯国璋的几个儿子听到刚才的爆炸, 顾不得葬礼被扰,顿时从屋子里涌出来, 看到手臂殷红的秦宇, 顿时脸色一白, 秦宇在葬礼上受伤, 这情份可欠大了。
“无妨, 刺客是对我来的, 不过也给你们添麻烦了, 竟然敢在华甫老帅的丧礼上捣乱, 是自行取死之道, 呆会我调一个团过来, 维持秩序, 必然不能再让宵小之徒惊扰了华甫老帅的寿灵。” 秦宇摆了摆手, 一点皮肉伤而已。
“多谢雨帅顾拂。” 冯家遂, 冯家迪等人顿时感激地向秦宇弯腰行礼。
“你们自且回去, 丧礼还是要进行的,我也先行告退了。”秦宇摆了摆手, 对于刺杀见怪不怪了, 每年都有那么些起, 此次若不是冯国璋逝世, 也不会身邻如此险境。
“不知何方贼子如此大胆, 竟敢行刺雨帅, 实在该杀。”
冯国璋在北京去逝, 出于对秦宇的担心,曹锟没有过来, 而是派其弟弟曹英为代表过来了。祭拜完曹锟后, 曹英便直接奔秦宇这里而来。 一是借口探听秦宇的伤势, 一则是此时秦宇屯了三个师在直隶北边, 距离保定并不远, 在北京有两个师,另外还分别派两个师向山东与河南开拨, 不由让曹锟心惊肉跳, 若是秦宇在山东,河南落子成功, 直隶可就处在奉系的包夹中了, 此时奉系单是环绕在直隶周围的便有九个师, 根本不是此时的曹锟所能对付得了的。
探望只不过是个借口,直接面临如此兵锋, 曹锟自然要派曹英过来试探一下秦宇的意图。
“每年都有几遭, 也习惯了, 欲制我于死地的大多是日本人, 这事查下去估计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死无对证。” 秦宇一笑。招呼曹英道,“来, 坐吧, 一回生, 二回熟, 咱们也算是见了面的。 我就说了, 上次让仲帅跟我一起起兵, 现在北京的桃子让我摘了, 又开始心急了吧。”
“ 雨帅说笑了, 参战军势大, 数遍民国, 也只有雨帅的奉军能如此轻易的一战而胜。 雨帅能入主北京, 也是无数人希望看到的。 家兄何来心急一说。” 曹英略微有些尴尬地说道。
“好了, 咱们也别打太极。 你来的意思我懂, 我没有对付仲帅的意思。这次你不来找我, 我也是要找仲帅谈一谈的, 现在民国需要平稳过度, 不是打内战。 这次皖系下台, 空出来不少位置。 安微那边倪嗣冲病重, 已经不适合再担任督军一职了, 中央的意思是调倪嗣冲先进北京养病。 病愈之后, 再以其行陆军总长之职务。 空缺出来的安微督军。 中央认为由你或者是曹英出任比较合适。 回去后你与仲帅可讨论一下这件事。”
“另一方面, 我希望不管是你还是曹锐出任安徽督军, 都把吴子玉带过去。 虽之前段合肥多有过错, 不过一介师长公开指责总理, 未免有以下犯上之嫌。 我跟皖系参战军之迹, 吴子玉连夜从湘省撤回。 一夜而下洛阳, 多有传言吴子玉欲说动仲帅联皖制奉。 幸亏这次战争结束得早, 不然还不打成全国性的大战, 看在仲帅的面子, 这次我就不为难他了。也不追究他攻打洛阳, 擅起内战的罪行, 但绝不能容许他再呆在直隶, 否则再来个一夜而下北京, 我不是都要成他的阶下之囚了?”
“雨帅严重了, 吴子玉胆子再大, 又如何敢与雨帅为敌。”曹英心头一跳, 没想到秦宇对吴佩孚的怨念竟然会这么深, 连忙出声保证道,“ 但请雨帅放心, 回去后我一定让家兄对吴子玉严加斥责, 不教其再行冒犯雨帅。”
“此人脾气过于刚硬, 唯治军能力颇为突出, 若不加以打压, 以其性格, 恐怕又是第二个徐右铮。还请仲帅慎之。”
曹英连连应是,相比皖系见缝插针的安排亲信, 秦宇能让出一个安微省已经是大方太多了。 曹英认为只是所吴佩孚南调根本算不得什么,相对来说秦宇已经做出如此让步, 若曹锟还是一意将曹锟留在直隶, 无疑是跟秦宇交恶, 摆明了是要对着干, 恐怕秦宇再大度,介时也会全力出手对付直隶。
送走曹英, 秦宇微微一笑, 事实上大半与曹英想的那样, 不管如何, 自己先站在理上。 此时对河北用兵, 东北军固然能胜, 但曹锟手下吴佩孚, 王承斌, 张福来, 萧耀南, 阎相文都是能打的, 六万直隶军一体, 纵然能胜, 也不能将这支军队留在直隶。 若是等其蹿入南边省份, 再联合本就不甘被中央撤督的赵倜, 张怀芝, 更南边的地方督军, 对于民国来说, 便是一场灾难。 所以凡事不能做绝, 对于这种没办法一棍子打死的,既要暗中打压对手, 又不能使之绝望。
相对而言, 将吴佩孚调到安徽, 安微那个省份不比别的地方, 有张勋以前留下来的近三万安武军, 也有倪嗣冲嫡系的安徽一师, 还有三个混成旅, 同样是差不多三万人。 自成派系。 介时不管是曹英上任, 还是曹锐上任, 吴佩孚再有能力, 有他在中央拉偏架, 又有两支规模更大的军队, 吴佩孚被局促在安微一省, 也难有作为。
英雄因时势而生, 若不是有南北战争, 世人尚且不知吴佩孚为何物, 他也不过一个小小的师长。 至于其出色的军事能力, 以后如果能用在对外战争上, 秦宇也不会吝啬重用, 如果其不出力, 民国之大, 也不乏能力杰出之辈。
调走了吴佩孚, 曹锟便断了一臂, 介时再以北部以变, 调一部直隶军出塞, 威胁巨大的河北也就差不多被解决了。
“一个省五六万人如等闲, 四川,广东,广西等地更甚,这么多人马趴在民国身上吸血,却于国防没有益处。 ” 秦宇冷然一笑,长江以北无险可守, 根本没有什么能挡得住东北军的步伐,用不了多久便能统一长江以北, 待中央军再次南下的时候, 留给这些人的生存空间就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