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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弛南走进病房的时候,王卓和秦靖中爷孙两个,正相谈甚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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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呀,要是早认识你几年就好了!”秦靖中晃着脑袋感慨:“这几年,一喝酒就难受,没办法只好戒了,想不到却是因为肝的毛病,因为一直吃别的药所以都没发现。”
秦思晴在一边插嘴说道:“我爷爷最爱喝酒了,一闻到酒味就馋。”
“小魏大夫来了。”秦靖中向魏弛南点点头,笑道:“等我出院了,是不是就能喝酒了?”
魏驰南笑着答道:“要等完全康复以后才可以,开始的时候每次只能喝一点。”
秦靖中哈哈大笑,王卓心说你要是早遇到我几年,我还没有透视眼呢,可瞧不出你有这个病,想帮也帮不了你。
“小魏啊,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说的那个王卓!”秦靖中介绍道:“王卓,这是我的主治医生,小魏大夫,他明天中午给我主刀。”
两人握了个手,魏弛南发现王卓的手结实有力,掌型细长,专业的直觉告诉他,这是一双最适合手术的手。
“听说你是王泰平的学生?”魏弛南问。
王卓点头:“他是我的系主任。”
“能考上临床医学系,一定是高才生了。”魏弛南呵呵笑道:“你的手非常适合做手术,听秦老说,你出身中医世家?”
王卓微笑点头:“我家祖上出过御医。”
他当着真人照样敢说假话,反正是几百年的前事,谁还能去查证么?至于爷爷和爸爸这两代,起码是开中药店的,谁也不能说他信口开河。
“御医啊,那太了不起了。”魏弛南顺着王卓的话风说着,其实这些年中西结合的治疗已经被广泛应用起来了,中医也并不像媒体渲染的那么没用,有很多民间秘方的价值还是非常巨大的。
他甚至想,如果这个王卓手里真有什么厉害的祖传秘方,没准哪天就突然发了。其实他掉进的思维定式的怪圈里,因为王卓给秦老看病那么神,他也被忽悠住了,真把御医的事当真了。
秦思晴问道:“魏叔叔,我爷爷的手术没危险吧?”
其实魏弛南比秦学还大了两岁,只不过他调理得当,所以显得比较年轻,看上去像四十几岁。
“我不敢把话说满了,但是以秦老的身体,完成这个并不复杂的手术,是没什么问题的。”说到专业方面的东西,魏弛南郑重了一些,不过表情还是很温和的,让人感到安心。
听了魏驰南的话,秦思晴放心了不少。趁着这个闲聊的空当,魏驰南刚想问王卓两句,却有人敲门了。
先进来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脸庞和秦靖中有五分相似,个子比王卓略低,两寸长的中发一丝不苟的梳理得整整齐齐,肤色微黄,体型适中,不胖也不瘦。
跟在他后面的还有两男一女,其中一个男的正是和王卓见过一面的肖万军,不用问,为首的肯定是江洲的二号人物,秦学秦市长了。
“爸,我来了。”秦学先向老爷子打了声招呼,又和魏弛南握了握手,向女儿笑了一下,最后把目光落在了王卓身上,微笑道:“你就是王卓吧,我是秦思晴的父亲,秦学。”
“秦叔叔。”王卓笑着伸出手去。
一般来说,握手都是领导一方主动,下属或群众是配合的一方,可王卓却以叔叔相称,这样倒不显得冒昧了。
肖万军和魏弛南同时心中暗赞,这个叫王卓的小子聪明着呢,一见面就把他和秦市长的关系定位在了亲近的方向,如果换个别的小青年,张口叫一声秦市长,然后等着市长大人主动和他握手,可就落了下乘了。
秦思晴倒没看出这里面的弯弯绕,她觉得王卓的表现很得体,秦靖中已经到了随遇而安的年纪,不把这些放在心上了,倒是秦学心思缜密,对王卓更加高看了一分。
“幸亏有你呀。”握手后,秦学赞叹道:“要不是你劝服了老爷子,他不怎么也不肯到医院来的。这么多年了,他就没做过一次身体检查。”
“检查个啥?”秦靖中冷哼一声说道:“医院是什么地方你以为我不知道?没病也能给我检查出病来,小病也能治成大病,活人也能让他们治死。”
说完,老爷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补充:“小魏,我说的不是你。”
魏弛南尴尬的笑笑,秦老头说的话虽然是偏见,但这种事确实每天都在发生,什么行业它都有害群之马。
秦学有些哭笑不得:“爸,瞧你这话说的,误诊或骗钱的事确实有,但他们哪敢这么对你呀?”
“那可不好说。”秦靖中不屑一撇嘴。
“你不相信医院,那为什么相信王卓呢?”秦学倒是个认真的人,非要和老爷子辩出个理来。
秦靖中冷笑一声:“因为王卓没必要骗我!”
这句话倒是说在点子上了,别人见到秦靖中都会奉承几句,说他身子硬朗、气色好、长命百岁之类的,谁敢说君额疾在腠理,不治将恐深?奉承话还怕说不够呢,哪个敢像王卓这样说老爷子你有病了,赶紧上医院检查检查治一治吧?!
魏弛南这个冤枉就别提了,医院就算再想盈利,也不敢拿秦靖中这种人物创收啊,其实别说是他,就连普通的退休老干部都是不能碰的,万一惹出什么麻烦来,相关领导还想不想干了?
拿有医保的老人创收的事确实有,但拿一方大员的父亲、拿开国元勋创收的,这个真没有!
“我知道我说不过你。”秦学苦笑摇头,“反正这次要不是因为幸好遇到王卓,你麻烦大了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劝你做定期检查,你就是不肯,要是早听我的,是不就没事了?”
“现在发现也不晚嘛。”秦靖中知道自己在这件事上理亏,打岔道:“小魏大夫,你说是不是?”
魏弛南能说什么?说是吧,得罪老爷子,说不是,得罪秦市长,他想了想,干脆咱也打擦边球吧:“秦老,这次是发现的及时,应该没有大碍的,但您以后说什么也得做定期检查了,这个马虎不得的。”
秦靖中点头嗯了一声,心说这个小滑头。
秦学附和称是,反正过去的事也没必要追究了,老爷子这次能平安,以后能定期做检查,他就满意了。
看到儿子看了眼手表,秦老头不在意的一挥手:“你有事就快去忙吧,我和王卓下盘棋。”
秦学呵呵笑道:“行,那我就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魏弛南有些为难:“秦老,您现在需要多休息,下棋我看就……”
王卓知机的笑道:“秦爷爷,这盘棋咱们还是改天吧,等你手术成功了,我再来陪你下。”
“那你们都走吧。”秦靖中笑着一挥手:“该工作的工作,该军训的军训去!我孙女穿上军装不伦不类的,是该好好锻炼一下了!”
“小月,你先陪爷爷坐几分钟,我和王卓出去说几句话。”秦学向老爹挥了挥手,向王卓点了下头,走出病房。
“等军训结束了,让小月带你上家来吃饭。”市长大人在走廊上发出了邀请:“这次的事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你一个人来江洲上学,人生地不熟的,以后有空要常来我家串串门。”
“秦叔叔,你太客气了。”王卓笑着点头,通过刚才的接触,他对这一家人多添了几分好感。
“我还有个会要开,就不和你多聊了。”秦学拍拍王卓的肩膀,笑道:“小月年纪太小,你有空就帮我照顾照顾她,有什么事,就给万军打电话。”
旁边的肖万军微笑着扬了扬手,王卓向两人点头。
市长一行人在警卫的敬礼下快步而去,王卓心说什么照顾不照顾的,让我监视你女儿给你打小报告就直接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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