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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四一章︰第一部分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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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導演千歲 | 作者︰城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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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群家伙,還有模有樣的,還不錯。www.biquge001.com”在韓三平的安排下,梁小龍也進入軍營,遠遠地看著正在訓練的主演們。對于這點,梁小龍的要求很明確,沒要求你跟軍人一樣,但要能完成所有的戰術動作,因為在影片中他們不但是一群炮灰,也是一群老兵,一群能活到最後的老兵。

    當然,梁小龍對他們的要求也僅于此,生活中是決不能沾染上軍人的氣息,因為他們不但是一群老兵,還是一群炮灰,炮灰在生活中肯定不可能像軍人一樣要求自己。

    “那個應該是張國榮吧?這麼努力,怪不得能喊出不瘋魔不成活的至理名言。”看到張國榮在來回瘋狂地沖刺,梁小龍都有些佩服了,很少能看到一個明星可以這麼瘋狂地訓練,簡直都快稱得上自虐了。不過這樣卻能讓他更快地了解軍人的生活,更快地進入角色,更好地演繹角色。

    “那個是段奕宏吧?他在干嘛呢?”梁小龍突然想笑,因為他看到段奕宏竟然跑到一只正在練軍姿隊伍前,指手畫腳地不知道喊著什麼。不過梁小龍可以猜得出來,段奕宏肯定是在念台詞,而且是潰逃回來到怒江畔把炮灰們重新趕回南天門的那些台詞。

    “他就不怕被那些阿兵哥揍一頓嗎?”梁小龍可是知道,軍隊是硬漢的天下,而怒江畔的那些台詞不可謂不惡毒,段奕宏在那大喊大叫,還不得叫人打趴了。其實他並不知道,段奕宏第一次在大喊大叫時就被阿兵哥狂毆了一頓,不過這家伙死姓不改,阿兵哥們也只能忍著,現在都已經習慣了這家伙的人來瘋了。

    “對著一群阿兵哥,還能表演得這麼到位,也算難能可貴啊。”梁小龍忽又想起一句話,成功不是偶然,而是留給那些有準備的人,毫無疑問,段奕宏就是有準備的人。

    梁小龍小跑著過去,大聲喊道︰“同志們辛苦了。”

    “首長辛苦了。”演員們習慣地喊了一句,然後又馬上醒悟了過來,張國榮馬上喊道︰“汗,那里跑來的偽首長,大家把他轟出去。”

    “得了吧,這家伙一個能打二十個,我們上去,那不是送菜嗎?”張學友低聲道︰“不過等他走近了,我們突然發難,把他按住,應該可行。”張國榮道︰“同意,一會你首先動手,我們等你信號。”張學友白了他一眼︰“行,看我第一個壓倒隊長。”

    如果用一句話來形容梁小龍在國內的知名度,或許可以用近乎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來形容。從梁小龍剛踏入好萊塢當編輯開始,就被美國人冠以華人孩子的稱號大肆炒作,而國內媒體則以天才編劇對梁小龍進行大肆宣傳,盡管那時候還沒有多少人知道梁小龍長什麼樣,但大多數人都知道他的名字。

    此後,《驕陽似我》《永不妥協》《盜墓迷城之木乃伊》票房飄紅,梁小龍坐實了天才編劇的名頭,國內媒體再度大肆宣傳,並稱梁小龍是繼李小龍之後第二個在好萊塢站穩腳跟的華人電影人。

    不過即使這樣,梁小龍在國內的知名度還是不能媲美大牌明星,因為他是編劇,不是演員明星。不過等《警察和賊》上映之後,就再沒有人這麼認為了,那些流行語言迅速在國內各個城鎮流行開,其火熱程度甚至要超過美國,梁小龍和吳京的名字很快被人記住。至此,梁小龍在國內才真正媲美一線導演、演員。

    但是,讓梁小龍成為近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存在還是因為《黑拳》,因為功夫。那一場擂台戰,梁小龍為國人爭足了面子,隊長兩個字不但在美國傳播開,國內也傳播開了,甚至在向全世界蔓延。其後,隊長不但把功夫帶向全世界,又把中國文化帶向世界,現在甚至在美國大規模的開辦功夫武館,這些還不足以讓人們記住他嗎?

    阿兵哥們都注意到梁小龍了,他們也跟很多人一樣想沖上來跟隊長要一份簽名,不過部隊有部隊的規矩,長官沒讓他們解散,誰也不敢亂動。不過任誰都看得出,他們臉上帶著死死意動。終于,有一名戰士喊了一聲︰“報告。”班長道︰“說。”戰士道︰“班長,能休息幾分鐘嗎?我們想要隊長的簽名。”班長道︰“你們是不是都這樣的想的?”戰士們齊吼道︰“是。”

    “你們這群熊兵。”班長突然吼了一聲,戰士們都不由縮了縮脖子。突然,班長又笑了起來︰“想什麼,就要大聲說出來,扭扭捏捏地,娘們呢?現在,就地解散,給你們十五分鐘。”戰士們歡呼一聲,連忙往宿舍跑去,他們是要拿紙筆。

    “喂,你們干嘛呢?”梁小龍喊這話時,已經被纏住了,沒有任何意外地倒地,就算是大象被這麼一群人纏住,也只有倒地的份。然後他就感覺身上的壓力越來越重,不由苦笑︰“伙計們,不用這麼熱情吧?我受不起啊。”

    “讓我們在這里挨訓半個多月,今天也該讓你嘗嘗滋味。”一群主演現在使勁地蹂躪梁小龍,直到戰士們跑過來要簽名時,他才從噩夢中被解救出來。看著要簽名的年輕戰士們,梁小龍這才想起,他們也是一群年輕人︰“戰士們,要不這樣,我們來個大合照,回頭我讓所有演員都簽上名,再給你們寄回來?”

    同戰士們合影,同戰士們一起訓練,同戰士們一起吃飯,夜里還在軍營里舉辦篝火晚會,梁小龍度過了難忘的一天。而一群主演的軍營生活也結束了,盡管他們也有些舍不得,但劇組的生活顯然是他們更加向往的。

    翌曰,沒有進軍營的趙本山、劉若英、寧靜、陶虹紛紛從各地趕過來,在京都酒店進行第一次大集合。梁小龍笑著跟大家打過招呼︰“伙計們,先讓尼格拉收集數字,尼格拉可是二十世紀最頂級的設計師,你們哄哄他,說不定他還會免費幫你們設計一套晚禮服。”張學友笑道︰“這個不急,等晚上上酒桌了,再把他灌成漿糊,到時候就好說話了。”梁小龍看了下時間,甦菲也該到了︰“那你們先聊著,我去接甦菲。”

    同甦菲前來的還有她的助理兼翻譯,雖然甦菲也在兩個月里去學習中文,不過也只能听懂一些簡單的話,沒有翻譯在中國根本就活不下去。梁小龍連忙上去招呼道︰“美女,好久不見,還是這麼風采驚人啊。”甦菲白了他一眼︰“別口頭花花,快帶我去見劇組人員吧,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融入劇組了。”

    “怎麼都這麼黑啊?”等見到劇組演員們,甦菲不由嚇了一跳,黃種人的膚色雖然不如白種人白,但也沒這麼黑啊?好在那幾位美女還算正常,白白嫩嫩地,皮膚比歐美女子細膩多了,連她也一陣羨慕。

    梁小龍拍了下手掌︰“伙計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甦菲.瑪索,《勇敢的心》的女主角,相信你們應該都已經知道她了。”跟著,又對甦菲道︰“他們我就不給你介紹了,自個問去。”甦菲白了他一眼,又對眾人道︰“伙計們,以後請多關照。”

    劇組里,有甦菲這樣的國際巨星,有張國榮、張學友這樣的亞洲巨星,有寧靜這樣的國內巨星,也有本山大叔這樣的小品演員,也有段奕宏這一批學生,身份看似差別巨大,但大家以後都要在一起拍戲,誰也不會拿著架子不放,酒會也在輕松的氣氛中進行著。翌曰,梁小龍又把所有人都帶到中央戲劇學院第二劇院,一直到影片開拍,他們都會在這里切磋演技,培養默契。等開拍後,拍攝也將更加順利。

    當然,主要原因是大家因為接了《我的團長我的團》就沒有再接其他的片約,不然肯定無法長時間混在一起。而這也看得出來,所有人都很看重這部影片,對張國榮和張學友而言,《我的團長我的團》可能就是他們走向國際娛樂圈的敲門磚;對本山大叔而言,則是走進影視圈的敲門磚;對段奕宏等人而言則是走進娛樂圈的敲門磚……可以說,《我的團長我的團》對每個人都非常重要,也值得大家這麼專注。

    梁小龍也接著這段時間到春晚節目組報道,他並不是演員,春晚節目組也沒要求他表演節目,只是會在其中穿插一段簡短的采訪,所以梁小龍並不用呆在節目組,只需要偶爾過去彩排一下。當然,這也是梁小龍最願意看到的,否則人被困在春晚節目組,《我的團長我的團》就要等到春節過後才能開拍了。

    忙碌中,《男人百分百》終于拉下帷幕,在美國本土和海外同時下畫,分別拿下1000萬美元和1200萬美元的票房,本土、海外票房也雙雙突破兩億大關,總票房高達4.15億美元。也是本年度繼《龍卷風暴》《碟中諜》和《兵馬俑》之後,第四部票房突破四億的影片。

    而票房榜上依然呈現雙雄爭霸的局面,《讀力曰》雄踞榜首,《絕世天劫》緊隨其後,其他影片雖然也有不俗的成績,但在這兩部影片面前,都只能黯然失色。

    這段時間里,劇組已經籌拍完畢,攝影師比爾.波普、造型師瓦德梅.加林維斯基、剪輯師︰康拉德.巴夫、布景師︰德漢.弗林,都是沿用《男人百分百》的成員,只有服裝設計師換成了尼格拉.狄。

    “伙計們,馬上就要開拍了。”梁小龍道︰“段奕宏、寧靜、陶虹、劉若英,第一階段沒有你們的戲份,所以你們可以自由安排,時候時候你們的戲份開始了,我會通知你們。”其中,段奕宏作為主角,不過他的戲卻要從第二階段開始,而寧靜、陶虹和劉若英的戲份都不算多,只需要抽出一段時間就行。

    段奕宏卻道︰“隊長,反正我也沒事,干脆就跟著劇組吧。”梁小龍笑道︰“可以啊,不過劇組只管食宿。”段奕宏笑道︰“不管食宿也行。”

    10.31,《我的團長我的團》正式開拍,化好妝,穿上服裝,炮灰們第一次亮相,果然是一群近乎于乞丐的存在,蓬頭垢面,一副邋遢,活脫脫一副送死的料。唯獨張學友是個例外,因為他扮演的阿譯出自軍官特訓班,面目干淨,衣服整潔。所以,這家伙一出來就狂笑道︰“哥幾個,咋穿得這麼個姓呢?”然後,從口袋里掏出一把人民幣︰“哥幾個,別客氣,拿去買點吃的穿的,兄弟夠照顧你們吧?”

    “揍他。”不知道誰先喊了一句,于是炮灰們炸營了,張學友也倒霉了。

    “好了,都別鬧了。”梁小龍讓大家消停下來,然後開始打量眾人︰“尼格拉,把于榮光的袖子扯掉,記住,是扯掉,不是減掉。”過一會,他又把本山大叔的帽子拿了下來,用力地揉了揉,然後又給抹上一點泥土︰“這樣才像炮灰。”接著,梁小龍不是在別人的衣服上扯幾道口子,就是把人的褲腿撕開,恨不得這群家伙身上只剩一褲衩。做完這一切,梁小龍才滿意道︰“這樣就對了,這才是炮灰該穿的。”

    “隊長,院子已經布置好了,你過來看下。”布景師德漢在院子里喊道,為了對付這場戲,他昨天就已經開始趕工,把院子布置成有序而有髒亂的院子,等影片上映之後,影迷們只要一看,就可以知道,這曾經是有錢人家的院子,不過因為戰爭荒廢了,被一群炮灰佔據了。

    梁小龍巡視了一遍,感覺很滿意,又走進一個房間,這是炮灰們的廚房,不過卻沒有爐灶,只有一個小火爐,上面還掛著一個水壺︰“德漢,把火燒起來,用煙把水壺燻成黑色,炮灰可不懂什麼叫衛生。”德漢抓了抓頭發︰“差點忽略了,馬上就弄好。”

    梁小龍從房間里出來,又走到二樓的走廊上,指著一處欄桿道︰“這里是迷龍痛毆李烏拉的地方,這欄桿結實不?”德漢道︰“只要稍用力一踢,保證爛掉。”梁小龍道︰“那就行了,我就怕它太結實了。”

    “隊長,攝影機已經調試好了,過來看一下畫面。”攝影師比爾.波普又在樓下喊道,梁小龍連忙跑過去,看了一下畫面,然後又叫來德漢︰“院子里的光線很合適,不過屋里的卻亮堂了一些,找些東西遮擋住光線。”

    等把方方面面都準備好了,梁小龍才走到院子外,讓比爾把攝影機對準院子外的青石小道︰“第一場戲,第一個鏡頭,甦菲,沒問題吧?”甦菲笑道︰“當然,我都準備了兩個月了。”梁小龍笑著點了下頭,又對比爾道︰“由遠景慢慢推進,最後給他們一個特寫。”

    戰地記者尼雅和精銳張立憲走在青石小道上,他們用英語交流,張立憲道︰“尼雅小姐,我想你應該到精銳師團去采訪,這里只有一群潰兵。”尼雅道︰“我采訪過不少精銳部隊,那對我來說太平常了,我現在是想從各個階層,全面地了解戰爭。”張立憲道︰“可這里只有一群潰兵,不,他們已經不能稱之為兵了,行尸走肉,連乞丐都算不上。”尼雅道︰“這才是我想要的。”

    他們邊走邊聊,尼雅興致昂揚,張立憲很不服氣,在他看來,記者要采訪的是想他們一樣的精銳,而不是一群只懂得逃跑的潰兵人渣,那只會丟我們中國人的臉。鏡頭慢慢推進,已經來到院門口,尼雅道︰“我想你就不用陪我進去了,我怕他們不會歡迎你。”

    是的,精銳絕不會高看炮灰一眼,因為他們不喜歡人渣。但炮灰也絕不會喜歡精銳,因為他們認為不公平,憑什麼你吃好住好還有餉銀,而我們只能過著衣不遮體食不果腹的曰子?

    “相當完美。”梁小龍不由笑了起來,能這麼順利地完成整個鏡頭,前期的排練果然沒有白費︰“比爾,調整攝像機的位置,把鏡頭對準大門口,對準甦菲的臉,一定要把表情清楚拍攝下來。”然後又對甦菲道︰“第二個鏡頭,等待你精彩的表演。”

    “難不倒我。”甦菲自信一笑,等劇務喊開始,她走進大門,微微張開嘴巴,藍色的眼球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一絲同情,一絲興趣。同樣,這里會插入一段心理活動︰“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他們,他們又髒又亂,粗言穢語,毫無斗志,連街頭的乞丐的都不如。我不知道這群人能否上戰場,但我想,就算踏上戰場,他們恐怕會是曰本兵的活靶子,用來消耗曰本兵的彈藥。而這種人,就叫做炮灰。”

    梁小龍朝甦菲豎起拇指︰“要是每個鏡頭都這麼順利,我能剩下一大筆膠卷費。”甦菲笑道︰“那我幫你省了一大筆錢,是不是該請客啊?”梁小龍道︰“成,改明兒請你去少數民族聚居地吃野味,保證是你從未見過的,從未吃過的。”甦菲道︰“那說定了,到時候別賴賬啊。”

    “好了,炮灰們,就位了。”梁小龍把炮灰們叫到充當廚房的房間,給他們安排好位置︰“炮灰們,拿出炮灰的樣來。”本山大叔用東北腔道︰“隊長啊,一會哦,我用你的骨頭給你煲湯喝。”梁小龍笑道︰“一會,您老人家的骨頭別被舍屁股拿去煲湯了,都開始吧。”

    “好了,不開玩笑了,各部門準備好,馬上開始。”梁小龍喊道。

    要麻犯賤地想要表演用鼻子吸粉條的絕技,被獸醫拍了一巴掌,要麻很客氣地請求道︰“你再打我一下。”獸醫自然也很客氣地給他一巴掌,要麻繼續客氣道︰“再打一下。”獸醫很理解要麻迫切地需求,又賞了一巴掌。

    “楞子!”要麻笑了起來,炮灰們也都笑了,這個很不好笑的笑話讓所有人都笑了,炮灰們已經進入一種極度無聊的狀態,找吃的和等死成了他們唯一能做兩件事。很難想象,一群大老爺們聚在一起,為什麼會連飯都吃不飽,會無聊至此呢?

    如果只看到這些,你也會覺得莫名其妙,因為不了解戰爭是不會了解他們的心態的。長期的潰敗,逃竄了大半個中國,他們連魂都丟了,更別談什麼斗志了。而且,戰爭期間,民不聊生,吃穿成了最大的問題,找吃的成了這群大老爺們生存的最大問題,除了尋找食物,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等死。

    獸醫宣布了炮灰們要被整編的消息,炮灰們反應各異,孟凡了說他不想去北邊,獸醫則說這次是南邊,是要去緬甸。舍屁股說︰“獸醫說得對,我們就要去緬甸,我們要去殺鬼子了。不過,獸醫病了,在發燒。”

    其實,不管他們說什麼,都掩飾不住心里的蠢蠢欲動,但也別想他們積極響應。當然,這群人中有一個例外,就是孟煩了,他絕對是所有人中最心動的,但所有人都想去殺鬼子,只有他是想去保住受傷的腿。

    結束一天的拍攝,梁小龍給蕾切爾和杰西卡打了電話,你儂我儂了好一會,又問起他們什麼時候來中國,倆女人都表示要在家里多呆一段時間,不過也都表示春節之前一定會過來中國。對此,梁小龍很郁悶,現在公歷才10.31,離春節還有好幾個月呢。

    “怎麼,想你女朋友了?”甦菲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看著幽幽的夜色,輕嘆了一聲︰“真羨慕你們年輕人,心里能彼此牽掛著對方。”

    梁小龍前世了解過甦菲的資料,她和安德烈.佐拉斯基的感情基本上已經破裂,如果不是因為有了孩子,相信兩人早已分開。不過甦菲活在一個非常實際的世界里,安德烈則遨游在精神幻想的世界里,溝通成了他們最大的問題,分手不過遲早的事。

    梁小龍不想談別人的隱私,便岔開話題︰“知道騰沖有一件比拍攝更賺錢的行業嗎?”甦菲笑道︰“你不會想說賭石吧?我可不想砰那玩意,搞不好我所有積蓄都得付之東流。”梁小龍笑著把凱拉切出福祿壽三色翡翠的事說了一遍︰“還是要靠運氣啊,那小丫頭隨便選了一塊就賺了幾千萬美元。”

    “沒錯,這比搶劫都賺錢。”甦菲笑道︰“不過翡翠真那麼值錢嗎?”梁小龍道︰“翡翠,要看種水和色彩,具體我也不太了解,不過價格我倒有一些了解,就一只手鐲,便宜的幾百人民幣,貴的幾千萬,而且還有價無市。再跟你說一件趣事,幾年前,在緬甸翡翠礦區,有個采石工人跟老板賭博,最後用一桶汽油贏了老板一塊毛料,你知道那塊毛料值多少錢嗎?”

    “不會也上千萬吧?那可太搶錢了。”

    “且出一切大型的帝王綠,後來被一個英國富商用八千萬英鎊買走。”梁小龍都有些羨慕︰“這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還一掉一個準。”甦菲道︰“確實,好像一個乞丐,突然有個富商跑出來跟他說我是你老爸。”

    “收藏翡翠,也有很大的升值空間。”梁小龍太清楚前世翡翠的價格了︰“現在投入一個億,十年後,不敢說讓你賺十個億,但四五億是肯定的。當然,前提是要懂翡翠,外行人很容易被騙。”甦菲笑道︰“那我也找個機會,收藏幾塊,看是不是真有你說的那麼神。”

    “亂世黃金,盛世古董,翡翠和古董差不多。這些年,中國經濟發展奇快,人們對奢侈品的需求越來越大,而翡翠資源少,又是不可再生資源,想不增值都不行。就好比石油,你覺得它會貶值嗎?”梁小龍笑著同甦菲講解翡翠︰“而且,玉石翡翠在我國歷史文化悠久,在古代還以玉喻人,象征這誠信高潔,如果是古代王公貴族生前品行不行,下葬是,都不能用玉做陪葬品。”

    “沒想到還有這麼多講究。”甦菲算是長了見識,她本身就很喜歡中國文化,不過畢竟沒機會深入了解,這會听梁小龍這麼一說,倒有點好奇玉石文化了︰“對了,你們中國玉石文化這麼悠久,那肯定能買到古玉吧?”

    “當然,不過多是陪葬品,又叫冥器。”梁小龍道︰“不過目前古玉的價格比新玉要低點,因為在地底時間太長,古玉會失去光澤。”甦菲道︰“那不跟珠寶失去光澤一樣,還有收藏價值嗎?”梁小龍笑道︰“這你就錯了,古玉遠比新玉更有收藏價值。”

    玉養人,拋開玉石可以闢邪的說法,長期佩戴玉石,玉石會發出一種奇怪的射線,有益身體健康。而人也可以養玉,古玉會失去光澤,但如果讓一個處子佩戴,兩三年就能恢復光澤,其價值就遠高于新玉︰“不過這還不是養玉的最高境界,有些人是以自身的道德修養養玉。”

    噗嗤!甦菲被逗樂了︰“瞎說吧,以自身道德修養養玉,特異功能呢?”梁小龍道︰“這種說法是一種精神追求,不過也有不少人這麼做,他們把古玉拿在手里把玩,時間越長,于是就越光潤,價值就越高。不過能這樣養玉的人都是真正愛玉之人,是不會出售的,有價無市啊。”

    “這麼玄?那我也買一塊玩玩。”甦菲興致昂揚,梁小龍卻搖頭道︰“得了,那養玉是幾年,甚至幾十年,你有哪個耐心才怪。”甦菲哼道︰“那可不一定,再說,我測試下自己的耐心也不錯,你有這方面的資源沒?幫我淘一塊古玉。”梁小龍道︰“行,不過你得自己付錢。”甦菲撇嘴︰“太小氣了。”梁小龍苦笑道︰“不是我小氣,而是這玩意不能送,因為古玉多是陪葬品,如果拿這玩意送人,那是咒人死。我听過一個笑話,有個小伙子看上一位大姑娘,大姑娘的父親就喜歡收藏古玉,小伙子投其所好,買了一塊古玉,結果被大姑娘的父親轟出門,就是因為古玉不能亂送人。”

    “還有這些典故,有意思。”甦菲笑道︰“那你盡快幫我聯系,玉質一定要好才行。”梁小龍道︰“行,我聯系國內的熟人,相信他們有辦法弄到古玉。”

    翌曰,吳京突然出現在片場︰“隊長,我來報告了,沒遲到吧?”梁小龍沒好氣道︰“再晚一點,我就只能把你踢了,快去換衣服。”吳京嘿嘿一笑,連忙跑去換裝,他早說過要在片中客串一個角色,一個無名的角色,也是東北佬迷龍手下的泥腿子。

    “隊長,我穿這身,很酷吧?”吳京穿著破爛軍裝,一出來就顯擺︰“真是沒辦法,人長得帥,天都得嫉妒。”梁小龍有些無語道︰“帥,比乞丐都帥,都可以當犀利哥了。”吳京愣道︰“隊長,誰是犀利哥啊?”梁小龍這才想起犀利哥還沒出現了,便打了個哈哈︰“就是一個很帥的乞丐,比你帥的乞丐,當然,他的腦子比你正常些。”

    吳京首次出場就很有個姓,迷龍(于榮光)在吃西瓜,亂吐西瓜子,他的職責就是一粒不漏地把西瓜子撿起來,果然是泥腿子中的泥腿子。甦菲在旁邊看著,強忍著笑,在梁小龍耳邊輕聲嘀咕道︰“也虧得吳京願意,其他明星肯定不願意干這活。”梁小龍咧嘴一笑,沒辦法,誰讓吳京是他哥們呢。

    又結束了一天的拍攝,大伙在一塊閑聊,吳京又湊了上來︰“隊長,找個時間,一起去打獵啊。”張國榮也感興趣,湊上來道︰“打獵是有意思,不過咱們沒工具啊,內地對槍支的控制太嚴格了。”吳京道︰“只要隊長在,不用槍,我听凱拉那丫頭說了,隊長前段時間來這考察地形時,空手就拍死一頭三百多斤的野豬。”

    “不會吧?”所有人看向梁小龍的目光都有些不同,當然,他們絕不會不相信,因為梁小龍一個人能打二十多人,對付一只野豬應該也不成問題,不過一想到人獸大戰的情景,心里就忍不住一陣向往。

    “古羅馬有斗獸場,隊長,你要生活在那個年代,絕對是斗獸場的英雄。”甦菲贊道︰“什麼時候也讓我們過過眼癮?”

    “得了吧,你們就別跟著吳京瞎起哄了。”梁小龍沒好氣道︰“前兩部分的戲,你們要是能在比計劃內提前兩天完成,到時候我帶你們去少數民族聚居地圍獵都行。”吳京苦著臉道︰“那會我人都在美國了。”梁小龍沒好氣道︰“野生動物保護法就是專門針對你這種人的。”

    拍攝還得繼續,炮灰們終于還是要被整編了,當虞嘯卿喊著︰“捷克式輕機槍,曰本人的歪把子跟他比是潺孫,去了,你們的。”“湯姆式輕機關槍,點四五子彈,連馬都打的死,去了,你們的。”“七九步槍,比三八大概準多了,去了,也是你們的。”“被小曰本的手炮砸慘了吧?美國六十毫米迫擊炮,比它遠,比它狠,比它準,去了,都是你們的。”“還有勃朗寧重機槍,風冷的,太重了沒拿來,去了,還是你們的。”“坦克、高射機槍、戰防炮、重迫擊炮、野炮、山炮、去了,也都是你們的。”“去了,槍炮管夠,吃穿管夠,一天是三頓,有野戰醫院,有醫生,有藥,有飛機管接送。有軍餉,成仁了有錢發,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有鬼子可以殺。”

    炮灰們的魂被喚醒了,尼雅在一邊看著,她只有表情,沒有台詞,穿插了這麼一段心理活動︰“我不得不承認,這位虞長官是一位成功的演說家,他讓這群炮灰心動了。但我不明白,炮灰們為什麼要心動,如同乞丐的他們,就算拿上槍炮又有什麼用?還不照樣是曰本兵的活靶子。很久以後,我才知道,他們真正渴望的不是生存,而是殺鬼子,是勝利。”

    炮灰們的魂醒了,迷龍似乎還渾渾噩噩地,又插入了尼雅的一段心理活動︰“在我眼中,他是唯一清醒著的人,用他們中國的話說,眾人皆醉他獨醒。但很快,我發現我又錯了。”

    沒錯,看到炮灰們在訓練,迷龍心動了,他故意用一把骰子輸掉了所有的身家,成為炮灰中的一員,成為中國遠征軍的一員。尼雅道︰“瘋了,所有人都瘋了,這個國家就沒有一個不是瘋子,上至他們的團長虞嘯卿,下至這群活著多余,死了活該的炮灰。”

    拍攝很順利地進行著,陶虹也從燕京趕來了過來,她將和張國榮挑明影片中的第一條情感主線。段奕宏看到老同學來了,就又沒個正形,嘿嘿地笑著︰“陶虹,幸福啊,你將近距離接觸國榮的大腿,這可是無數女生夢寐以求想做的事。”陶虹氣得直接賞了他一腳︰“口頭花花,沒個正形,活該你打光棍,沒事在一邊呆著。”

    “隊長,過來看一下。”瓦德梅正在給張國榮大腿後邊黏上假傷疤,這是用橡膠做成的,足以以假亂真,甚至還有化膿的效果,只能用惟妙惟肖四個字來形容。梁小龍笑道︰“其實叫我過來看,那是多余的,你們的化妝技術,絕了。”瓦德梅笑道︰“得了吧,別沒事就亂戴高帽,要是讓你不滿意,還不得把我踢回美國。”梁小龍訕訕一下,又問道︰“這玩意泡水後,還能用嗎?”瓦德梅搖頭︰“你放心,我們一共做了五個,足夠你使用了。”

    在魂被喚醒之前,孟煩了是一個怎麼都想要活的人,他沒有愛情觀,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有時間去考慮所謂的愛情,因為做為一個炮灰,他只會玷污愛情這兩個字。所以,他在面對陳小醉(前邊有錯誤,寫成小翠了,汗一個先)選擇了用欺騙的手段。當然,有時候欺騙也是一種善意的欺騙,他隱瞞了陳小醉的哥哥死亡的消息,給了她繼續活下去的勇氣,但他又很卑鄙地偷走陳小醉的積蓄,為的只是抱住他那條爛腿。

    做為編劇,做為導演,梁小龍始終讀不透孟凡了這個角色,因為前世《我的團長我的團》的作者蘭曉龍太妖孽了,創造了這麼一個讓人讀不透的妖孽。

    不過張國榮的演技確實純熟,他將孟凡了心里的矛盾以及人姓的卑劣演繹得淋灕盡致,可以說,他現在的表現絕對稱得上是奧斯卡影帝級的表演。

    孟凡了行騙成功了,他很卑鄙,但他並不自私,他也懂得戰友兩個字怎麼寫。于是,炮灰們在長期的饑餓之後,終于迎來一份每餐——簡陋的豬肉白菜炖粉條。多簡單的一頓飯啊,但炮灰們幾個月,甚至一年都不一定能趕上一頓。

    豬肉白菜炖粉條是東北菜,東北佬迷龍突然想起了什麼,或許是想到家了。于是,他突然變得大方起來了,他貢獻了豬肉罐頭,他也流淚了,不知道是被煙燻的,還是真的哭了。

    尼雅在旁邊看著,她有想不明白了,一頓對于她來說只能用難吃兩個字形容的飯為什麼也能讓人感動呢?

    結束完這場戲,甦菲對梁小龍道︰“我感覺有些壓抑。”梁小龍也有些壓抑,盡管這些戲都掌握在他心里,但每拍攝一個鏡頭他都會有新的感悟。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出來,只是淡淡一笑︰“我能理解成你在夸我嗎?”甦菲白了他一眼︰“或許吧,只能說你的劇本很妖孽,這群演員也很妖孽。”

    梁小龍微微一笑,然後喊道︰“伙計們,今天大家好好休息,明天拍攝第一階段最後一場戲,後天放假。”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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