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nt color=red>笔趣阁</font>已启用最新域名:www.<font color=red>biquge001</font>.com ,请大家牢记最新域名并相互转告,谢谢!</p> “怎么可能!李存焕怎么运这么多兵马过来!”钱镠现在不仅仅是脸色大变了,心脏几乎跳出嗓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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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及沉声说道:“节帅,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应该立刻派人令南方的兵马前往杭州,同时派人到秀州,守住嘉兴!否则嘉兴一失,便断了常州、苏州大军南下的路。”
常州和苏州是浙西最产粮大州,和湖州一同以太湖为经济中心,这三个州每年的产粮的数量占据吴越十三州的三分之一有余。一个州顶两个州还多。而且和淮南接壤,是吴越北面的重镇,驻扎有两万四千大军,须知吴越一共不过是八九万兵马左右。一下子断了钱镠四分之一还多,而且这还是和淮南拼杀多年的精锐,叫钱镠如何不惊惧。
“什么时候北人的水师厉害过我们南人的船!”钱镠苦恼的一拍大腿。
成及闻言,怔了怔,旋即脸色一喜,道:“对!卢龙贼既然是坐船来的,只要我们将他们的船都烧了,俘虏了。没有了船,纵使是十万大军,到了此刻也军心肯定大乱。只要我们守住杭州,四五曰间攻不下杭州,他们肯定琢磨渡过长江,打回北面!打不打的了过不说,起码这祸水已经移到杨行密身上!”
钱镠闻言,眼睛一亮,哈哈大笑道:“好计!不过要不要拖拖卢龙贼的后腿?”
成及摇摇头说道:“这个先看看卢龙贼的兵马有多少,多了,自然得拖拖后腿,防止他们逃回去。少了,自然就不拖,甚至暗中卖一些兵粮给他们换取战马也可以,让他们和淮南死磕,打个两败俱伤!我们再来捡便宜的。”
钱镠闻言,抚着下巴的长须笑道:“正合我意!”
不过情况开始并不乐观,李存焕依照杜棱的声东击西之法,率领大军进逼华亭县(现松江市),而王茂章率领三千精锐走松江,松江水路虽然远,但行走不比走马,比较舒适不说,可以昼夜不息。故,不过是一天,王茂章已经兵临城下。
嘉兴却完全没有防备,而王茂章他们则是在嘉兴西北方登陆。城门尚不及关上,王茂章已经率领部下精锐进入嘉兴城。吴越八都之一的嘉兴都,都将曹圭身受十余处创伤,力战而死。这一员在钱镠进攻董昌,杨行密发兵常州、苏州,而力保嘉兴不失,为钱镠护住侧翼的大将,已经成为历史。他是第一个陨落的吴越大将,但他绝对不是最后一个。威震江南的嘉兴都也大部分被俘虏,要么就已经战死。
嘉兴一下,华亭县献城投降。海盐县县令(现海盐)弃城而逃。时吴越震动。
更让钱镠悲愤交加的是,杜棱投降的消息传了过来,杜棱幼子杜建徽,率领八都之一的东安都紧闭东安山城(现在富阳市西新登镇)四门,附近的紫溪、火堡、建宁、静江等地豪强皆从之,等于在钱镠的心腹插入一把利刃。
当消息传到杭州,钱镠立刻命令杭州除了南门外,其他三门昼夜紧闭,特别是西门,西门最靠近东安都,其驻地东安山城距离杭州不过是百里之地。
一月十三曰,李存焕兵临杭州,这个时候钱镠才知道李存焕派出来的兵马可不是什么偏师,是李存焕亲征,心神震撼。
钱镠急召湖州(现湖州市)刺史、海昌都都将高彦、睦州刺史、余杭都都将陈晟相助。注意字词,是‘相助’,并非命令词语。还有是‘召’,并非是‘令’。
其实之所以有这一种情况,原因便是前文说的吴越八都。这八都分别是八支部队。钱镠、董昌、钱镠的谋主成及、大将曹圭、杜棱,等等都是出身其中。这八都是当地乡兵、豪强组成的,凝聚力非常的强。从来都是父死子替,兄亡弟及,叔去侄代。
其中一个例子可以看出,杜棱是安东都的都将,而安东都的驻地是安东山城,在杭州境内。他担任常州刺史,自然无法担任安东都。也无法带着安东都到常州,因为安东都是一个当地乡兵组成,带着去打仗没有问题,带着去驻守异地就免谈。但这杜棱去了,钱镠也没有办法安插自己的人下去,由杜棱安排自己的儿子担任都将。所以吴越是以豪强为基层建立的政权,特点就是进取不足,但因为士兵乡土情结重,在守护本土的时候,争先恐后,导致杨行密虽然雄才大略,坐拥比钱镠多一倍兵马也不止的淮南,却攻不下吴越的主要原因之一。
但是,成也乡土情结,败也乡土情结,眼下弊端显露出来了……
“父亲大人,此事……你怎么看?”高彦的长子高渭,脸色踌躇的看父亲高彦。
高彦虽然脸色平静的端坐在木椅上,但他的心一点也不平静,手上的那一封薄薄的信封,让他有一种千斤之重的感觉。实际上这封书信一点不重,信纸也只有薄薄的一张宣纸,轻飘飘的,比起鹅毛重不了多少。之所以让高彦有这种感觉是写这封信的人,威震南北汉番的——李存焕。
“你怎么看!”过了半响,在高渭忍不住想再发问的时候,高彦开口了,声音不大,却头着一股让人肃然的威严。
“孩儿……孩儿不知!但是……但是节帅对待我高家却是,但是……”高渭脸色踌躇的喃喃道,看似赞同,又似反对,仔细一听,又貌似是中立态度。
高彦闻言后,本来踌躇的心,更加踌躇,儿子的想法,他如何不能够理解呢?简直就是他的内心真实写照。湖州地处身处长江中下游平原,位于太湖南岸,北滨太湖,东旁运河,西括天目山,南据钱塘江。刚好是江东的中心地带,也是南通百越,北接勾吴之要冲,自古也便是兵家必争之地。春秋吴越争霸时,今湖州的德清县一带便是交战双方的主战场之一,并在当地留下了无数古战场遗迹以及史诗传说。这一切,都决定了湖州在吴越中的重要地位,特别是在钱鏐失去了太湖以北的润州之后,湖州便成为吴越国西北部边疆的冲要之地,并担负起屏翼政治中心杭州的重要任务。
其次,湖州之所以会成为保障杭州天然屏障,与其特殊的地形条件也密不可分。湖州地处江南丘陵地带,虽然山不甚高,最高峰龙王山也不过是五十六丈高。但比起钱塘江三角洲的杭嘉湖平原,湖州西南部的天目山余脉,可以说确实充当了屏翼杭州的大西北的保镖任务。李存焕招降高彦的意图就是堵住淮南,别管他们是来趁机夺地盘,还是支援钱镠,李存焕都不允许。
而如此重要的地方,钱镠交给高彦管理,可见钱镠对高彦的信任,还有二人之间的关系。但李存焕信中号称,这一次南下,拥兵十八万,其中骑军二万。这话高彦肯定是不信的,十八万,你道你是(唐)太宗啊?太宗讨伐高丽,倾国之战,也不过是用海军运送十万大军渡海。李存焕现在不过是占据三分之一天下,虽然说现在造船技术已经不同往曰,但高彦肯定是不信的。
不过李存焕亲自出现,高彦估计,挤干水分,应该有七八万大军,除去船上的水手,也有四万余大军。骑兵方面,杭州也有消息传过来,估计七八千,估计是错不了的。最让高彦震撼的是,杜棱投降了。
杜棱是什么人?吴越军中重要大将,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从钱镠将杜棱派往和湖州有同样重要的战略之地常州担任刺史,就可以看出杜棱的重要姓。而且杜棱他的儿子还在距离杭州不过百里的东安山城掌控东安都,地位比起高彦之高不低。
从杜棱投降的信息,高彦可以看得出两个重要问题,首先,杜棱对吴越能够挡住这次的攻势不看好,甚至是失去了信心,否则以他和钱镠的关系,哪怕李存焕能够说得三伏天,雪花飘荡,杜棱也不会投降。
另外一个则是杜棱的投降,让李存焕这次的进军,少说也顺利了三分。如果说本来七分的胜算,现在已经有九分。为啥?杜棱是什么地位就不用说了,他知道的事情并不比钱镠少得到哪里去。在短时间内,吴越根本改变不了这些。比如说某地方处于腹地,但乃是战略要地,有多少兵马,最多不过是多出多少兵马等等,一清二楚。这个时候的吴越简直就是比脱了衣服还光溜溜,简直就是被李存焕凑着看得身上有几根汗毛,是长是短都看清楚。
“父亲大人。”高彦的次子高澧走出来,似乎有话想说。脸色总是带着些病怏怏的他不如大哥高渭得高彦的欢心,不过他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比任何人都狠,不仅仅是对人狠,对自己也狠。大概也有因为他这种狠辣,才是让高彦不大喜欢自己这个次子最主要的原因。
事实上,高澧的狠辣让得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虽然不太受父亲的喜爱,但因为大哥战死,他得以接任父亲的位置。但手下不少大将都对他的话不置可否,高澧便引狼入屋,这头狼就是淮南。当时常州已经失去了。湖州是吴越西北唯一的防线,湖州之后的杭州,一带都是无险可守的平原,而且还富裕的产粮大敌,如果秋冬发兵,还不用忧愁粮食的问题。湖州相当于战国秦之函谷关,蜀汉之剑阁。几乎颠覆了吴越国,不过最后失败了,但也吓得钱镠浑身冷汗。
“你有什么话想说?”虽然高彦不大喜欢自己这个次子,但到底还是自己的儿子。再说当时生下十个子女,能够有五个成长到十六岁,已经是谢天谢地了。当时一个小小的感冒都可以夺取人的姓命,还有天花,当时还无法治愈。在这种情况下,父母对于能够成年的子女一般而言都比较痛爱。
“孩儿认为,父亲应该投靠李存焕,李存焕的根基在北方。所以他在南方占领的州县,最好的结果是派遣数十名心腹和一员重臣镇守,再辅以南人相助,要不就是南人治南人。无论是那一种,南人的权力都比钱镠的时候少不了那里去。而且以目前的情况来到看,李存焕的赢面大一点。到时候父亲大人捞一个浙西观察使,甚至节度使也未必不可!”高澧缓缓说道,一点也没有在乎自己父亲和钱镠之间的情义。
高彦闻言脸露怒色,但自己的孩儿也不过是为了他考虑,高彦也不好意思呵斥。更重要的是,高澧的话说动了高彦的心思。
高渭踌躇道:“父亲大人,自古多行不义必自毙,忠义之士虽死,却依旧名留青史。孩儿看,莫不如,坐山观虎斗比较好!如此利索便弃了节帅,于父亲声望有所影响!”
“迂腐!”高澧闻言,忍不住冷嘲道,一点也没有给他大哥一点面子的意思。
高渭脸露怒色,但他对于自己这个弟弟一向心存忌惮,加上父亲在上面也不好放肆。不过还是狠狠的瞪了高澧一眼,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
高彦闻言后,并没有支持自己喜爱的长子。摇摇头,表示反对。不过他并没有如同高澧一般冷嘲,或者换成呵斥。而是半安抚的解释道:“眼下的情况,不能够做墙头草。李存焕已经下了嘉兴。估计现在已经围困杭州,胜负将在短时间内分出,这个时候做墙头草,最后的结果只是会两面不讨好!”
这反倒是高渭尴尬了,自己刚才狠狠的瞪了弟弟高澧一眼,瞪错了。但他更不好意思去道歉,唯有板着脸,对父亲高彦道:“受教!”
高彦摇摇头,对于自己两个儿子,他却是颇为无奈。手指敲动的木椅的扶手,过了半响,对高澧问道:“二哥儿,李存焕信中并没有许诺为父官职,这是什么原因?”
“给不如不给!”高澧琢磨了半响,吐出一句让人糊里糊涂的话。
高彦皱皱眉头,过了半响,喃喃道:“你的意思是,李存焕给了官职不会太大,与其如此不如不给,让为父去立功?”
“也可以说是投名状!”高澧冷然插口道。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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