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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宋慎接到舒楠的电话时,正坐在床上百~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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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舒楠把整整一天的经历带着深深地幽怨气一一道来,派出所如何刁难,古丰轩薛老板如何蛮不讲理不知进退,还有柳琴的际遇如何糟糕。
宋慎听罢淡然一笑,并没有随着她臭骂一番。对于有些事情,宋慎开始时都是有所预料的,不说派出所的做派司空见惯,就是古玩店老板既然报了警,也定然不会再反口说瓶子是被风吹倒的。至于那老板死咬住八十万不降,倒是出乎宋慎预料,一般来讲,设局碰瓷能早点和解的,就绝不会拖着,毕竟吃到嘴里的东西才是自己的。这古玩店老板难道另有所求?
至于柳母逼婚,则不在宋慎的考虑范围内,这是人家的家事。宋慎此行不过是帮她救出弟弟来,至于发生这样的事情,对她来讲未必就不好。毕竟,一个女孩子在外打拼也是不容易,早点成家享福也是蛮不错的,何况听舒楠的描述,对方的条件也是不错的。
宋慎想着自己今天的际遇,就比她们简单多了。
出发之前,宋慎料到此行多有艰辛,毕竟对方占据主场优势。所以,出发前一晚他特地打电话给黄文川求教。
黄文川沉吟良久,给了宋慎一个地址,说是一个老友在吕梁,宋慎可以先去拜访他,或许能够起到一些作用。
于是,就发生了早上的一幕。
宋慎吃过早饭,看了看时间,估摸着等自己到达时,主人也应该吃过早饭了,所以背着黑色双肩包,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目的地。
瀚海园是吕梁本地一个高档住宅区,建筑都有些欧式特点,小区围着一座小山坡而建,人工开掘的一条河流从中流过。当地传闻,住在里面的非富即贵,扔出一块砖头,说不定砸中的就是一个煤老板。
宋慎不顾保安有些诧异的目光,从出租车内下来,站在门前打起电话来。
几分钟后,一辆黑色奥迪开出来,宋慎上了车扬长而去。
小区很大,园中茂林修竹,假山凉亭,林道幽深。过了小桥,一座欧式别墅映入眼帘。挑高的门厅和气派的大门,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尽显雍容华贵。白色灰泥墙结合浅红屋瓦,连续的拱门和回廊,清新不落俗套。
进了大厅,就见到一位头发花白,带着黑框眼镜的老者正在看报。
宋慎轻步走过去,老人发觉有人来到,抬起头来,看了看宋慎,笑着起身道:“是宋慎小友吗?”
宋慎点头微笑回道:“我是宋慎,您是蔡先生吧?黄老委托我向您问好呢!”
对面这位正是黄文川介绍宋慎拜访的对象蔡益铭,黄文川虽然没有说明对方背景,但想来能量不小。至于宋慎有意说是黄老,也是想要给对方留下尊老的好印象。
两人握手坐定,蔡益铭说道:“昨日老黄给我打电话说是介绍一位小友,没想到小友今日便到了。”
宋慎不知道黄文川打电话时说了些什么,对方话里意思好像不是很欢迎的样子,但是宋慎又不能转身离去,只好道:“冒昧来访,真是打扰蔡先生了!”
蔡益铭摆手笑道:“不打扰,正好闲来无趣,有客来访也是不错。”
接下来,蔡益铭问起黄文川近况,宋慎捡些紧要的有趣事讲了起来,一时间气氛倒也和谐融洽。
说着话,门突然打开,接着走进一壮汉子背着包,身板挺直,疾步如风,几个大步就走到客厅沙发坐下,自己倒了一杯水大口喝了起来。
汉子约三十左右,面若重枣,脸型方正如刀削,浓眉大耳,一双眼睛巡视过来射出逼人凶光,正是一副关东大汉的样貌。
汉子一口喝下一杯水,方才放下杯子抹抹嘴,问道:“爸,有客人呀?”
蔡益铭点头道:“是从扬城过来的一位朋友。”接着,有疑惑问道:“你今天不上班吗?”
汉子答道:“刚办完一件重案,局里领导给我放了两天假,正好休息休息。”
“我来给你们介绍几下”说着,蔡益铭看向宋慎指着那汉子说:“这是犬子蔡伟涛,在市公安局工作。”
宋慎也不等对方介绍,站起身来,伸手道:“宋慎,目前还是无业游民。”
蔡伟涛起身同宋慎握了握手,哈哈一笑道:“无业游民好,自由,哪里像我一样整天累得跟狗似的!”
宋慎微微一笑道:“我倒是羡慕警察的工作,拿着枪走到哪,魑魅魍魉都要退避三舍,多威风!”说着,两人相视一笑。
蔡伟涛坐下后就拿起包,从里面相继掏出几样东西放在茶几上,一边解释道:“这是我今早去古玩街淘到的几件宝贝,拿来请大家品鉴一下。”说罢,看了看他父亲一眼。
蔡益铭见到蔡伟涛去古玩街,皱了皱眉,随即就舒缓了些,对桌子上的东西只是瞄了瞄就不再看了。反倒是饶有兴趣的看向宋慎。
宋慎听到古玩也是眼前一亮,顿时明白,这说是品鉴,怕是拿回家叫他父亲帮忙鉴定真伪的吧!黄文川是搞古玩的,那他介绍的朋友也玩收藏的可能性也很大,这一点倒是先前没有想到的。
茶几上放了几样东西,最大的一个漆黑如墨,形如头盔,上面有些白色斑点,应该是外面的黑漆掉了的缘故。旁边摆了一只白瓷小碗,不过品相不好,有刮痕、冲口,即使是真的,价值也是不会高了。倒是最后一样是个青铜大勺子,勺子绿斑翠色自然,还有几分看头。
蔡益铭见到宋慎看得认真,就有了几分考校的心思,笑道:“宋慎是老黄介绍来的,他昨天在电话里很是夸了你一番,想来你对古玩应该是颇有造诣的了,你先来上手看看吧。”
宋慎心中腹诽,夸不夸的谁又知道,看来今天是必得过了这一关了。所以也不推辞,微笑道:“哪里说得上什么造诣,只是刚刚入门罢了。”
蔡伟涛本来奇怪这年轻人通过什么门路进了自家大门,现在听说是黄伯伯介绍来的,就高看了一眼,知道这位在古玩一行必然应是有些功底的。
“入门了好呀,比伟涛强,他入行这么多年还只是停留在古玩爱好者的水平上。”蔡益铭狠狠瞪了蔡伟涛一眼,也不怕在外人面前贬低了自家孩子去。
宋慎看到蔡伟涛尴尬的笑脸,也是笑了笑看着他道:“蔡兄有自己的本职工作,平时哪有时间去研究古玩,我倒是每天没事干,花的时间多了,这才入了门。如果蔡兄花在古玩上的时间和我一样多,水平必然是比我高的!”
蔡益铭没有表态,却是说道:“还是先看看这几样物件如何再说吧!”
蔡伟涛看了看父亲见他没有表示也是长舒了一口气,每个父亲都是以自家孩子为荣,可偏是在外人面前见不得自家孩子得意,总要敲打一番。不过,听到别人夸奖自己的孩子,这总是有点与有荣焉的感觉,可就是从不表露一点,生怕自家孩子因此狂傲了去。
宋慎先是拿起黑漆头盔似的物件,放在手上掂了掂,看了两眼就放了下去。铜铁合金的物件碰到桌面,发出一声闷响,余音环绕其间。
蔡伟涛见到宋慎看得快,放得如此轻松,心中一颤,有些不好的预感,难道不是个大漏?
宋慎指着那物件,笑着问道:“你买来的,知道这个叫什么吗?”
蔡伟涛长得人高马大,说话也是洪亮有力,道:“我看着像是乐器‘缶’,所以就买了下来。”
“古人用金属制的缶装酒,多是用陶瓷制的缶当做乐器,当然金属制的缶也有当做乐器的,这并不是一定的。不过,我更倾向把这物件叫做‘磬’。”宋慎知道有很多专家也是把它叫做缶的,但是宋慎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
“磬?”蔡伟涛有些不解。
“说一句诗你就知道了,‘万籁此俱寂,但余钟磬音’,这里说的就是说的磬。”宋慎用了一句传唱很广的诗句解释道。
“难道这是寺庙里的乐器?”蔡伟涛脑子转的很快,只是根据一句诗句就判断出磬的来历。这句诗出自《破山寺后禅院》。
“嗯”宋慎点头同意,接着说道:“寺庙里的磬形似钵,就是这个样子的,刚开始我看着像头盔却是想差了。僧人在日常课诵、、庆典、消灾等场合,就用木制或是铁制的小槌敲打磬的边沿,用作指挥行动、振作心神。”
“看来,我这个真的是和尚用过的。”蔡伟涛说的丧气,也是有些失望,这样的器物如果不是宫廷的,哪有多少收藏价值。
宋慎有些无奈,做鉴定就是这样,说出来的话不好听,人家听得心烦,但是总不好睁着眼睛说瞎话。这样的反应算是好的了,有些人花了大几十万买了赝品,专家说出来之后,怎么都不愿相信专家,遇到这样的情况最是让人无语。
“你帮他断断年代吧。”蔡益铭坐在一旁,自始至终一直在笑看两人谈论,这会儿见到宋慎说得不错,就插口说道。
宋慎点头,看着蔡伟涛有些失望的眼神道:“这磬上面黑漆附着,通过脱落的部位可以看出,黑漆的粘性很强,说明年代并不久远,大概也就在百年内。”【友情提示:由于作者更换书名比较频繁,如果本书未更新,(可能作者已更换书名)请大家在本站搜索作者名,查看,如果未更名,请登录联系管理员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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