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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给你添了太多麻烦?”于亚楠也不傻,知道这一连串的事情都是由自己惹出来的,很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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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你还是不太了解我,我最不怕的就是麻烦。你可以问问王雅静,在我们家那片儿,没麻烦我还得找麻烦呢,否则吃饭都不香。还是那句话,我有分寸,万一事不可为,我也会如实告诉你。”
洪涛心里话,要不是你我正在家睡觉呢,谁乐意去给别人赔笑脸。可话还不能这么讲,罪过也不能怪在于亚楠身上。这就是命啊!估计老天爷都算不到一个修自行车的老头,能把自己和这么一群本该永远没交集的人聚在一起。
夜不归宿!别看洪涛是个已经过了青春年华的糙老爷们,可真的很少有夜不归宿的情况,除非事先说好去钓鱼或者旅游,应该是一次也没有过。
这就让刘婶很不放心了,先给刘文宇店里去了电话,然后又给小舅舅打了电话。得知都不知道洪涛的踪迹后,还拉着老高去后海边上转了一圈,生怕房东喝多了一头栽进去。
“我没打电话吗?哦,那是忘了,没办法,喝的太多,睡在朋友家里。”受到刘婶的责问之后,洪涛还假装回忆呢。有人关心是幸福的,哪怕有点烦也得忍着。
“哪个朋友啊?是女的吧!”刘婶当然不会继续责怪,只是唠叨着年纪大了别老喝大酒,她们村的谁谁谁就是喝酒喝坏了身子。可有人不想让洪涛溜过去,捏着嗓子发出了很不和谐的声音。
“我说王大丫,你是越混越抽抽了,想当年你不光睡过我的屋子,还没穿衣服呢。怎么着,你敢说我不是男的!”
本来已经有些疲惫的洪涛听到这个声音马上就像上了发条,浑身肌肉紧绷,眼中精光四射,嘴一撇,眉毛一立,满血复活了!
“你、你不要脸!呸呸呸……”王雅静没想到自己的糗事隔了这么多年还被抖落出来散德行,当下就恼羞成怒了,张牙舞爪的扑了上来。可惜她的绝招老用就不灵了,双手被牢牢抓住无法得逞。情急之下想也没想,冲着洪涛脸上就吐口水。
“我去,不带用化学武器的……你中午吸溜猪大肠了吧,我滴个娘嘞,毒气弹哦!小米粒,快给叔拿灌酸奶来。”
洪涛也是头一次见识到此种新招数,一个不备就被喷了满脸吐沫星子,当下惨叫一声,丢下王雅静落荒而逃,边跑还边喊援军。
“叔,你家不是有酸奶吗?”小米粒还真听话,几秒钟之后就从家里破门而出,手里端着一盒酸奶。
“我家的没有果粒不能解毒,你静静姨的毒性太强!”洪涛正在浴室里脱衣服,不光脸要洗,身上出了那么多汗也得洗洗。好嘛,一天不到,洗三次澡了,罪过啊罪过。
“小米粒,他是骗你的,谁不知道带果粒的酸奶好喝,你就傻吧!”王雅静还不依不饶呢,一路追到了台阶上,可惜不敢进屋,只能在外面揭露。
这位房东很不拘一格,说脱衣服就脱,洗澡都不带关浴室门的。被看见之后,还没等自己喊呢,他先喊上抓流氓了,嗓门和防空警报一样。
“姨,我叔洗澡呢。您别喊,让我妈听见这盒酸奶就送不出去了……嘿嘿嘿,这盒是过期的……”听到王雅静的喊声,小米粒偷偷打开屋门,露出半张脸,紧张的盯着东屋。
“……这院子没法住了!纠姐,出来管管你儿子,他都快赶上洪扒皮了!”王雅静愣是被个孩子说没脾气了,原地转了好几圈也想不出该夸啊还是该批评,最终还是决定不管了,人家有亲妈啊。
“雅静,我正好要找你呢。手里还有发票吗?趁着洪哥在把这个月的报表给他,柏云的已经给我了,还有几百块钱没票。”纠妈妈闻声走了出来,不过没去询问小米粒,而是和王雅静商量起公司的事情。
“发票……应该都在洪扒皮手里吧?”王雅静好像已经把公司的事情给忘了,更没有公款私钱的概念,一时间有点发懵。咬着手指头想了半天,还是没啥结果。但她有绝招,凡是容易犯错的事儿都往洪涛身上推就对了。
“啥东西在我手里?大丫啊,你还不如米粒呢,看看,这么小孩子就知道孝敬了。你呢,我白给你买了那么多东西,白眼狼啊!”
这句话恰好让刚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洪涛听见了,大冷天的就穿着了一件浴袍,边用浴巾擦着头发边喝着从小米粒手里骗来的酸奶,很是洋洋得意。
“……你等着,我屋里还有去年的月饼!”王雅静看了一眼缩在门边满脸都是奸笑的小米粒,决定还是不揭发了。要是能让房东喝坏肚子,也算件大喜事儿。
“得了吧,那还是我发的福利,你就没良心吧。大妹子,你可别和她走太近,学好一辈子,学坏一出溜儿。”
洪涛是真没想到能被小米粒坑,把酸奶喝的吸溜吸溜响,还故意向纠妈妈晃了晃,非的让人家认出这酸奶是从哪儿来的。
“米粒,做作业去!洪哥,您手里还有没有这个月的发票了,我的帐有点对不上。”纠妈妈自然能认出酸奶是谁家的,整个院子里只有小米粒喜欢喝这种加了果粒的。不过她的注意力不在这上面,也不打算和房东斗嘴玩。
“发票有的是……来,屋里说……大丫,你也别躲,进来一起学学。别找借口啊,这是公司会议,缺席扣工资!”
这时洪涛才注意到纠妈妈手里拿着一堆票据,也想起自己是有公司的人了,哪怕假公司也得一板一眼当真的干。要是连自己人都不相信怎么去骗别人信嘛,这叫职业素质,不能马虎。
“洪哥,照这么花,您给我的资金恐怕连半年都支撑不下去。要不我这份工资就算了吧,您这边每个月没什么业务,我抽几个小时就做了。”
对于第一个月的开销纠妈妈有点心惊肉跳,啥也没干就花了二十多万,其中光工资就好几万,这个钱挣着心里别扭。
“哎,不能这么想,公司刚开业花费大是必然的,以后也不是每个月都要买这么多工作服,自然就低了。我这里还有一笔支出没算进去呢,托格洛丽亚买的马鞍,成本不到三万,卖了四万多,也算公司的第一笔收入,您抽时间入了账吧。大丫,看看纠姐的觉悟,再看看你的,人比人得死啊!”
洪涛并不同意纠妈妈的说法,做局必须得投资,局越大投的越多,合情合理。别说二十多万,光一期投资就准备了一百多万呢,只要进展顺利,全花光了也是应该应分的。
当然了,有机会能恶心王雅静必须抓住,她就是自己的心理调节剂,不管多烦多累,只要能把她挤兑的上蹿下跳,浑身就都舒坦了。
“你别臭来劲儿啊,我和纠姐才不会上当,总是这么一招来回来去用不嫌丢人啊!”可惜王雅静没上当,也越来越不容易上当,究其原因只有一个,上当受骗次数太多,都惊了。
“我有那么坏吗?”即便挑拨离间的计谋被揭穿,当着纠妈妈的面儿,洪涛还得努力维持形象。
“要是每个月能多有几次这样的买卖也不错……听雅静说您和姓于的女儿搭上了关系,这么做会不会太危险?”纠妈妈既没支持王雅静,也没肯定洪涛的人品,只是借着扶眼睛的机会抿嘴笑了笑,又把话题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