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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当山下,李鸿儒飘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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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列子御风而行,泠然善也,旬有五日而后反。彼于致福者,未数数然也。此虽免乎行,犹有所待者也!”
庄周的《逍遥游》中,提及了列御寇的御风术。
李鸿儒觉得自己当下的御风水准和列御寇应该没区别。
列御寇是百家争鸣年代的一方强者,虽然要弱于老子、庄周等人,但对方水准无疑是属于顶级状态。
李鸿儒甚是满意自己当下这种御风而行的能耐。
如果说狂风卷身术凶猛,足够的修为和辅助能耐可以让李鸿儒像个暴发户一样施展奔袭,《逍遥游》则是另外一个极端。
这是在用最少的法力做最大的事。
相较于此前,李鸿儒法力的消耗何止少了一倍。
但他闲庭信步的飞纵速度没有丝毫减缓,甚至于更快,与他化成鸿鹄而飞难有上下差异。
从武当山到长安城有八百里之遥,李鸿儒随意飞了飞,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踏入了长安城上方。
他脚步一踏,身体从高空中瞬间下落。
宛如一道光的坠下,他人已经出现在了王福畴府邸中央。
“长安城的大阵或许需要增进一点点!”
李鸿儒测试过洛阳城的大阵,那是他十年前的飞纵实力,只要洛阳城的掌控者乐意,可以直接动用大阵拘住无礼飞纵过洛阳城的大修炼者。
只要速度次于他一筹,这些人必然要被阵法拘下来。
开启阵法有巨大消耗的问题,但这种代价却极为值得。
这是可以察觉的威慑。
便是李鸿儒往昔回洛阳城,他都恪守规矩,免得被守阵者注目登记。
但在长安城中落下时,李鸿儒感知不到任何相关。
这只能证明掌控长安城大阵的武皇后难于觉察到他的踪迹。
或属于速度太快的原因,或是《逍遥游》带来了某种飞纵境界的可能,这让李鸿儒宛如常人一般踏入了长安城。
他能自如进入,李鸿儒也觉察到了其他一些存在也有这类相近相似的可能。
李鸿儒只是稍做寻思时,只见大厅传来杯盏交错的声响。
随着他在庭院中踏步向前,这种声响又迅速陷入了悄然。
只是转目,李鸿儒便看到了在大厅中相互举杯的众人。
他在仙庭喝了一顿酒,眼前的众人显然也在喝酒。
这些人中有北斗星君,有苏烈,有李鸿儒曾经探查过的许敬宗,又有袁公瑜、李义府、王德俭、侯善业等寻常时少有关联的朝廷官员。
“大……大人回来了!”
北斗星君晃晃身体,脑袋随即低了下去。
“老李!”
苏烈站起身体迅速打了招呼,又在那儿连连招手。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一点消息都没收到,快来来,咱们喝几杯!”苏烈道。
“对,王大人是贵人,咱们平常屡屡拜访都难遇见大人,快快进入喝两杯”李义府开腔道。
“王大人,我们是受管家邀约前来做客的”袁公瑜忐忑回声道:“要不您也来喝两杯!”
“主人先喝,王大人请”许敬宗笑意盈盈道。
一时众官齐齐发声邀请,又有数人跟随附和。
李鸿儒看了数秒,一时没搞清楚这堆人为何聚集在一起。
他踏步向前,不免也有满头雾水。
“今天是有什么喜事不成?”李鸿儒问道。
“我等在此恭贺苏烈苏大人高升”北斗星君低声道:“苏大人在长安城没有府邸,也就来咱们这儿庆贺了!”
“哦,苏哥升职了!”李鸿儒点头道。
“对!”北斗星君连连点头道:“苏大人升职,这些都是同道前来庆贺!”
“还要多谢各位大人在朝廷力挺,我才有了进入兵部的可能”苏烈举杯道。
“你们力挺苏哥升任?”
“对!”
“那什么程知节几乎耽搁了数十万大军的性命,若非苏大人力挺而出,那真是不敢想象后果!”
“可惜没将那程知节就地正法,算是便宜他了!”
“王文度简直是无学不术,往昔牛皮吹得响,出征一年居然有三个月消耗在路上,又有半年在箱子里关着,呸!”
“主帅无能,累死三军,死罪都便宜他了!”
“若不是陛下开恩,我都想取了他狗头!”
“苏大人这是力挽狂澜!”
“苏大人可是西伐中唯一两次立功的大将!”
“若苏大人统帅西伐军团,那什么西汗国早就……”
……
一时众人齐齐开腔,也让李鸿儒知晓了自己离开的这两三月中发生了什么朝廷大事。
事情的方向没错。
苏烈也上位了,正式进入了兵部,成为兵部的主将之一。
但李鸿儒隐约只觉事情有点不对劲。
力撑苏烈上位的应该是长孙无忌和徐茂功,怎么一时间就变成了眼前这些人。
时间太长,而诸多事又已经过去,甚至于苏烈回长安城只是数天前。
这让李鸿儒寻思数秒,随即只能放下这桩定性的事件。
不管怎么说,一些人上位,一些人出局,诸多事情已经定下。
事情没耽搁,苏烈也有算是这些年投资有开始可见的回报。
只待下一波西伐,苏烈必然会统军。
“喝喝喝,诸位大人不用管我,请痛饮!”
李鸿儒拱拱手,接过水酒一饮而尽,也算是入了坐,加入了这场庆贺。
“勾陈帝君拖延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饮酒时,李鸿儒不免也有深思。
他最初以为可能是慕容叶真等人传讯给仙庭,才有了将他拖延时间的举动。
但到后来,李鸿儒又寻思是长安城中发生了什么他不能参与的事情。
譬如针对长孙无忌、于志宁等人的刺杀,又或是将这些朝廷老官齐齐逐出朝廷。
又或是仙庭某些秘密小分队潜入长安城搞什么破坏。
……
李鸿儒想的事情不少,但似乎没有一件预想中的事情发生。
他和勾陈帝君撕破脸急匆匆赶回来没什么用。
相反,眼下发生的一切还算不错。
朝廷中对苏烈进入兵部的反应有些激烈,不断围绕在苏烈有大战经验,但是欠缺指挥手段等方面挑剔。
但朝廷中此时能担当大任的人不算多。
再如何说,苏烈实力不错,也是上了年纪的老将,见识较之小年轻们要广。
这是一群矮子里拔高个,苏烈再不显眼,高的死掉也就显出来了。
程知节和王文度的出局,也让苏烈有了较为正式的上位。
只待大唐各部调整完毕,一道诏书下达,苏烈就能真正统帅属于自己掌控的军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