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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玉梦境,常熟林中,沈秋正和采花贼周七缠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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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中没有兵刃,就靠着双手指剑,以搏命换伤的打法,将周七不断逼退。
就如当日与之作战的套路,先用风雷指力废去周七左腿,让他无法提纵躲闪,然后合身压上,与其近战。
十招后,沈秋染血的手指如电光火石,激射而出。
“砰”
并拢的剑指没入周七额头,真气爆发间,颅骨破裂。
那幻影颤抖了一下,便化作光点聚散于沈秋眼前。
这一次,沈秋没有犹豫。
他伸手探入那光点中,周七习武的记忆如流水淌入沈秋脑海。
这采花贼其他工夫平平无奇,沈秋根本看不上,他最重视的,乃是周七那一手提纵轻功。
“你家老哥对你还真是好。”
沈秋揉着额头,盘坐在梦境中,他自言自语的说:
“虽没传你五行门秘传的武艺,但除了这个之外,该教的都教了。”
他一边查看记忆中那些提纵术运行时,真气在腿部流转的轨迹,一边抬起头,看着眼前梦境中多出的十几道幻影,那些被他杀死的五行门杀手们。
还有人榜六十九位的刺心刀周晟,以及那持剑而立,颇有风度的易家镖头易柯。
“击破刺心刀,便能得到五行门那诡异的提纵功法,按照周七的记忆,应该叫‘魅影步法’,还有那能分出幻影的诡秘手法。”
沈秋摩挲着下巴,在内心盘算着。
“据说这易柯也是人榜中人,虽然是七十二位的吊车尾,但也能得到一套剑术,这还是我得到的第一门剑术呢。”
他看着自己染血的手指,又回忆起在寒山别馆密道中的鏖战,就如作战结束后总结经验教训一般。
他想到:
“这大半年的时间,没日没夜苦修对战,风雷指法已经快要完全吃透了。
归燕刀虽然凶狠凌厉,但到底是下等武学,技艺不足,失了精巧,已经有些跟不上节奏了。
要是在遇到周晟这样的使刀高手,怕是会翻车。”
他抬起头,又看向眼前那圆滚滚的身影。
河洛帮大龙头,雷烈雷爷。
在取用摇光刀后,沈秋手持宝刃,挑战过雷爷,但即便是摇光在手,他依然不是这个幻影的对手。
靠着宝兵劈碎了雷爷手中刀,但那雷烈只靠一双肉掌,也能在三十招内掌毙沈秋。
这说明,他和雷爷的武艺之间,有不可逾越的鸿沟,那差距大到,连摇光这样的无上十二器都弥补不了。
雷爷显然不是人榜实力。
按照沈秋对江湖武艺的粗浅了解,他能断定,雷爷的实力,应该在江湖地榜之上。
除了那些隐于江湖,不愿登榜的闲散高手外,河洛帮大龙头,应是这江湖明面上最强的三十六人之一。
还真是藏得深。
“决定了!”
沈秋在梦中一拍大腿,他看着刺心刀周晟,他说:
“待我练练轻功,下一个便‘临幸’你。
周兄,你那提纵轻功,还有那套幻影刀法,沈某要定了!”
沈秋正要起身,按照周七的记忆,练一练提纵术,便听到耳边隐有青青丫头的声音,他知道,自己要醒了。
“算了,下次再说。”
沈秋颇为遗憾的看了一眼眼前幻影,这些新的对练对手,是他这一次鏖战最大的收获。
就像是一批新的韭菜,在风中摇曳不休,正等着沈秋去收割呢。
“多好的韭菜啊。”
沈秋说着这句话,便睁开了眼睛。
入眼处是红色的轻曼罗纱,还有精致雕工的床榻,这应该是在落月琴台,看上像是青青的房间。
他躺在枕头上,在恢复神智的瞬间,全身的痛疼便一股脑的涌上来,让沈秋一下子疼的呲牙咧嘴,已有恢复的脸色,也有些苍白。
“呀,师兄,你终于醒了!你难受吗?我这就喊苏管事过来。”
青青正坐在床边,拿着毛巾为沈秋擦拭脸颊,看到沈秋睁大眼睛,一脸痛苦,她便立刻起身,要唤医者进来。
却被沈秋拦住。
“等等。”
沈秋语气干涩,喉咙干渴,在青青的搀扶下,他坐起身,靠在这女式床榻的床头,又指了指桌子上的水壶。
青青便转身为师兄倒水喝。
身上的痛疼还在延续,但适应了也就那样。
自得到剑玉以来,沈秋在梦境中惨死已经不下数百次,尤其是在挑战强敌时,那死法一个赛一个惨。
若死亡的感知都能承受,那身上这点小伤小痛,毛毛雨啦,忍一下就好了。
“来,师兄喝水。”
青青端着一杯茶,很殷勤的坐在床边,小心翼翼的用毛巾垫着茶杯,放在沈秋嘴边,喂他喝水。
这画面还真有些温馨呢...
“噗”
沈秋一口水喷了出来,感觉自己的嘴唇都要被烫熟了。
那股温馨立刻就远去了。
“笨!”
沈秋艰难的抬起手,蜷起手指,打在青青额头,他脸上青筋暴起,说:
“换点凉下来的茶水呀,你是烫死你师兄吗?”
“哎呀,莫要打了,你不是总说要多喝热水嘛!”
青青的温婉伪装也被打破,她抱着脑袋后退了一步,将茶杯丢在桌上,双手叉腰,凶巴巴的对怒视她的沈秋说:
“你差点就死了,你知不知道?那位黑叔说,如果不是我们把你送回来的早,你就要流血太多死掉了!”
青青说着说着,低下了头,她交错着手指,咕哝着说:
“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
“还不都是为了救你?”
沈秋咳嗽了一声,梦中一切安好,但回到现实,这疲惫的身体还真是虚弱,他的呼吸都有些不畅,闭目调息了片刻,又睁开眼睛。
这一次,他眼中多了丝温柔。
“过来。”
沈秋对青青招了招手,后者靠近师兄,坐在床边,任由沈秋的手放在她脑袋上。
“这一次是师兄不好。”
他对青青说:
“师兄这几个月太忙于自己的事,忽略了你,又粗心大意,把你弄丢了。师父死前,让我保护好你,师兄没能做到,这是师兄的错。”
“以后不会了,青青。”
他努力对青青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他说:
“等我好些,我便向瑶琴辞掉这份差使。
我们和以前一样,守着那家半死不活的镖局过日子吧。反正李家药铺每月都送银子过来,维持生计总是没问题的。”
“师兄。”
青青拉长了声音,她抹了抹眼角的眼泪,她说:
“是我不好,我乱跑,结果被贼人绑了,如果我武功高一点,就不会这样了。”
“我家青青最乖了。”
沈秋呵呵笑着,在青青脑袋上拍了拍,他想到那些五行门人颇为出色的暗器功夫,他对青青说:
“你要学武吗?”
“我学不了啊。”
青青无奈的摊手说:
“我体弱,气力不足,学不来师父的斧法和你的刀法。”
“没事,只学提纵轻功,和暗器功夫就好了。”
沈秋神神秘秘的压低声音,对青青说:
“告诉你个秘密,丫头,师兄其实有一项神奇的本领,这江湖上的任何武艺,只要师兄看过一遍,便能记住。
等我好些,便教你。”
“师兄又吹牛!不害臊!”
青青压根就不信沈秋的鬼话,她对沈秋做了个鬼脸,觉得沈秋肯定是在逗她玩。
“唰”
风雷声起,青青只感觉劲风拂面,眼前有手指幻影,下一瞬,她便看到,自己头顶的发簪,正在师兄握在指间把玩。
青青丫头顿时瞪大了眼睛。
她的嘴巴张开,一脸惊讶,好几息后,她才后知后觉的尖叫到:
“这是...这是查宝的风雷指!我小时候见查宝耍过。”
“现在相信了吗?”
沈秋还虚弱,又提气运动,让他脸色更白了几分。
他一边咳嗽着将发簪还给青青,一边挥了挥手,对青青说:
“这事不要乱说,你知我知就行,对了,摇光刀呢?”
“摇光?”
青青还在震惊之中,反应慢了一拍,她看着沈秋,一脸茫然,沈秋便对她说:
“就是我救你时用的刀,是我从瑶琴那里借来的,还要还回去呢。你不会把它丢下了吧?”
“哦,那把漂亮的刀啊,就在那!”
青青站起身,走向屋子角落,沈秋看到青青伸手要去提那布袋装的摇光刀,便立刻联想到易柯的下场,他阻止到:
“别碰它!”
“啊?”
青青双手拖着沉重的刀,一脸疑惑的回头看着沈秋,后者脸上也是颇为惊讶。
这摇光刀桀骜不驯,凶气冲天,若没有通天剑玉,沈秋也压不住它,那易柯只是碰触几息,便被破开血肉防御。
只是这等凶器,在青青手中却温顺如猫。
难道,是血脉的缘故?
这刀乃是楚国至宝,而青青是楚国王室最后血裔,这凶刀也因此不伤她吗?
“摇光刀主。”
沈秋看着青青费劲的将刀拖过来,他脑海里冒出一个词,但很快又被否决掉。
青青丫头体弱,不善武艺,气力弱小,连举起摇光都做不到,怎么会是摇光刀主呢?应该确实是血脉的缘故。
“把它放在我手边。”
沈秋对青青说了一句,他说:
“你且去玩,师兄乏了,要睡上一觉。”
“行,你好好休息。”
青青对沈秋挥了挥手,她说:
“我去找小铁玩,他也还在治伤呢。”
“小铁是谁?”
带着这个疑问,沈秋再次进入梦境。
眼前光景一转,手持摇光刀的沈秋在梦中睁开眼睛,他感受着梦中完全健康的躯体,然后双手握住宝刀,对眼前幻影中的刺心刀周晟说:
“周兄,良宵苦短,我两人,这就亲近亲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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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中了毒。”
在沈秋梦中鏖战的同时,落月琴台的另一处厢房里。
墨家侠客墨黑,正将手指从小铁手腕上移开。
这位带着面具,又精通医术的侠客,对眼前这块头极大,又显得沉默憨厚的年轻人说:
“并非致命毒素,只是使你体弱,束你气力,阻你真气。这毒我也曾见过,只要不再摄入,便无大碍,半月之后,毒素自消。”
在这厢房中,墨黑打量着眼前少年,他说:
“我观你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强健的体魄气力,体内虽然真气枯竭,但也能大略判断,你修有特异功法,还有不俗武艺。
我便要问你,折铁少年,你究竟自何处来?又为何被五行门人困在那别馆中?”
墨黑这直来直去的问题,让眼前少年低下头。
前文已说,他虽只有14岁,只比青青大一岁,但却生的筋骨强健,个头颇大,已近八尺,肩膀又极宽,看上去就像是个行走江湖的筋肉大汉。
偏偏那张脸却又稚气未脱。
这小伙眼睛挺大,脸部轮廓却颇为方正,再搭配那憨厚淳朴的气质,不由让人心生好感。但面对墨黑的问题,他却并未立刻回答。
墨黑是墨家中人,他见少年折铁不愿意说,便也不再追问。
这片江湖里,人人都有秘密。
他收起自己的小药箱,对眼前少年说:
“你不愿说,我也不强求,但我须告诫你,青青丫头与瑶琴姑娘情同姐妹,我墨门与苏府也颇有交情。
若你心怀不轨,我定不能容你!”
“不!不是!”
折铁抬起头,一脸慌忙,他不善言辞,但还是诚恳的对墨黑说:
“我没有恶意,真没有,大叔你相信我。”
“我不是不说我的来历,只是师父交待过,关于师门的事情,不能随便说起。我只能告诉你,我七个月前离了师门,想要来中原寻我生父。
但在辽东行走时,被那通巫教恶贼盯上。”
折铁少年抓了抓板寸头发,颇为不解的对墨黑说:
“他们说我天生神力,乃是什么上好的‘制器材料’,便要抓我,说是要送去给什么魔君当礼物...
我与他们相斗,但他们人多势众,我不是对手。我一直被关在沈阳城中,大概是一个月前被送到苏州的。”
他老老实实的对墨黑说:
“我也不知道他们要送我去哪,偶遇到了青青姑娘,我没有想做坏事的念头,我只是想等我康复了,便离开苏州,去中原寻我父亲。”
“你方才说,制器材料?”
墨黑面具下的双眼眯起,他伸出手,在折铁少年手臂,肩膀,以及腰腹上几个地方揉捏了几下,便沉默不语。
几息之后,墨黑面具下的双眼闪过凝重。
他说:
“确实是块制器的绝好料子。我且问你,那些通巫教门人,嘴里所说的魔君,是不是...青阳魔君?”
“是!”
折铁少年猛地点头,他说:
“就是这个名字。”
“那你便不能离开苏州了。”
墨黑站起身,他语气冷冽的说:
“不但不能离开,还得好生待在这里,不要乱跑,我要回墨城一趟,请我师尊过来苏州,才有可能护住你...
你这少年,怕是惹上大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