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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
“槐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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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龄?”
“十七岁。”
“职业……学生是吧?”
“对,兼职新海天文会监查官,灾厄乐师、深渊厨魔什么一大堆有的没得……”
在门房处的保安室里,槐诗坐在椅子后面诚恳地自我介绍着,并且将自己的证件放在了桌子上。
“……”
保安一脸你特么在逗我的表情,估计是没有见过这么严重的中二病,沉默许久之后搞不清楚这忽然跑上门的家伙想要干什么……
难道是厂里领导家的孩子?
不对,厂里好像也没有姓槐的啊?
“来访的原因呢?”
保安在桌面上顿了顿笔:“找谁?有联系方式么?我帮你叫出来?”
“能帮忙叫出来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坐在桌子对面的少年也笑了起来:“我来找这一家生物制药公司的老板丁南柯,以及他的六个同伙。
他们因为触犯边境物资管制条例而被新海市天文会监查官,也就是我下达了一封逮捕通知——虽然这个东西一般被别人称为黑函就是了。”
说着,那个少年从自己的马鞍包里抽出了一把沉重的长剑,愣了一下,又尴尬地塞回去:“不好意思拿错了,是这个……”
这一次,一封黑色封面的通知书就被放在了桌子上,缓缓地推了过去。
停在了保安的面前。
保安皱眉。
啥玩意儿?
困惑地拿起信封,左右看了看,确定这是一个恶作剧之后,神情就变得越发不快起来。
然后,他就看到从窗户外面落在自己身上的小红点……好像漫天小星星那样,一闪一闪亮晶晶。
红外瞄准器的锁定之下,他呆滞地抬头,终于看到从窗外高墙之上冒出头的镇压部队,还有他们手中明晃晃黑乎乎的枪膛。
好哥哥们的长枪短跑具备着语言难以媲美的说服力,在瞬间就令保安领会了槐诗的意思,乖乖跪在地上,双手抱头。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个打工的……”
冲进来的好哥哥们才不管这个呢,不管是人是鬼先按地上脖子上来一针,回头再慢慢清算。
随着槐诗的信号,他们瞬间翻过了围墙,向着内部发起进攻。
动作飞快,势如破竹。
槐诗在后面加油鼓劲。
“给我上!”
“冲哇!”
“同志们加油!”
“俄联虽大,我们已经无路可退,我们的背后就是莫……”
最后那句没说完,就差点被老傅从背后踹了一脚。
“你可住嘴吧,不要干扰指挥!”
他一脸嫌弃地指了指旁边:“那个谁,老王,把你手机拿出来给小朋友玩一会儿,别让他添乱了。”
“我堂堂监查官,鼓舞一下士气,我怎么就干扰指挥了?”
“你那特么叫丧气,哪里叫鼓舞士气了!”
“行吧,那我给大家表演一个巴赫无伴奏大提琴组曲怎么样……你看,老王刚刚看过来了,他想听!”
旁边的老王两眼望天,根本不想接他们翁婿俩的话茬。
如果不是他消息灵通的话,还不知道呢,局里私底下都在传:好像槐诗已经被处长的女儿领回家里去了,每天都睡一个房间里。
据说处长连管都不敢管的……
听秘书小李说,他上门给送文件的时候,还听见他跟家里的狗在吵架……
说不定这两天精神压力过大,已经被气坏了!
他正寻思着什么时候委婉地劝说处长去看一看心理医生这个问题,神游物外,根本不搭理这吵成一团的俩人。
直到制药厂的深处传来交火的声音。
轰鸣声不绝于耳。
很快,他的脸色就变了。
这帮孙子竟然有手榴弹!
到了这时候,他看向了傅处长,请求指示。
傅处长也知道这不是吵架的时候,压着怒意瞪了槐诗一眼。
意思是还愣着干什么,快上!
槐诗则掏出手机里坐在旁边,一脸我是小孩儿不懂叔叔你在瞪我干什么的样子。
老傅的脸色红了又青,青了又黑的,一咬牙一跺脚,拔出手枪来准备自己冲了。
马上被槐诗赶忙拦下来……
开玩笑,要是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以后可怎么面对自己的好兄弟。
“行了行了,我来行吧?”
他把老傅按在椅子上:“象王老哥你千金之躯,不要轻易冒险……”
眼看槐诗这孙子把称呼从老傅变成象王老哥,老傅脸色已经气绿了,偏偏又不能发怒,只能硬憋着伤肝。
看得槐诗心里一阵感慨:回头过年的时候给他提几瓶护肝片过去吧,自己这个老哥哥也挺不容易的……
便宜占够了之后,槐诗总算拍了拍屁股走到前面去。
所有反抗的敌人全都已经藏进了一座四层高的办公楼里,如今正封了窗户,拿着各种违禁武器和外面的镇压部队对峙,喊着要谈判。
只可惜这里太接近市区,坦克和迫击炮都不太好上场,否则按照傅处长的脾气,哪里还管你谈什么鸟门子判。
统统拉去跟坦克主炮谈吧!
槐诗走到跟前的掩体后面,要过了队长手里的大喇叭,探出头来喊道:“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我包……”
二楼窗帘骤然一震。
槐诗猛然缩头,便感觉到一阵凄啸从自己头顶上飞过去了,顿时愣了一下,旋即大怒。
娘的,老子堂堂新海监查官、金陵断头王、灾厄乐师外加深渊厨魔,统辖局的后起之秀,天文会四等武官,亲自来跟你们谈判。
你们非但不投降,还胆敢向我还击?
反了天了!
行吧,既然不愿意吃牢饭,那就请全村吃饭吧。
他从自己的马鞍包里翻了半天,在一堆鸡零狗碎里翻出了一个酒壶一样的瓶子,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就冲着被镇压部队炸开的大门丢了进去。
瓶子在空中划过了一道弧线,迅速掉进了门后。
走私贩子派到门后的狗腿子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丢进来,差点吓得跳了起来,结果紧接着就看到那玩意儿砸在墙上,竟然炸了。
一捧猩红的东西溅了出来,流了一地。
还有两滴落在他的手上,他低头看了看,又小心翼翼地闻了闻,有些不可置信。
这是血?
紧接着,他就看到那两滴血中迅速有一层隐隐墨绿的色彩萌发,看上去好像霉菌。
他却感觉到自己喘不过气来了,艰难呼吸,身体迅速地麻木了起来。
不止是他,还有此刻大厅里所有的人,都感觉到身体变得僵硬。在他们的口鼻、眼角之中瞬间不知道有多少菌株萌发,一直扩散到肺腑之中。
半分钟过后,所有能动的人都忍不住弯下腰剧烈地呕吐起来,可吐出来的全都是自己的血。
来自深渊的猛毒直接的引发了胃部的大出血,甚至血刚刚流出来没多久,就变成了一团团长满了墨绿色菌株的血块。
没过多久,那原本十几个负隅顽抗的家伙就已经统统瘫在地上。
有出气儿没进气儿了。
.
眼看着槐诗丢进去一包东西之后,里面就好像被喷了杀虫剂一样安静了下来,所有镇压部队的好哥哥们都变得目瞪口呆。
只有槐诗一脸高手寂寞地点了根烟,仰天长叹。
“是毒。”
他说,“我在血里下了毒。”
简单来说,就是通过自己入门级的炼金术把自己的血放出来,灌上一堆源质、劫灰外加洒两滴青冠龙龙血之后,不管什么君臣佐使,搞成一锅大杂烩,用最粗暴的方法将里面的毒性激发出来,然后搓个瓶子装好。
保质期大概在十二个小时左右。
只要开瓶之后尽快饮用就好。
必要的时候还能当个血包,输回来给自己——反正都是他的血他的毒,他自己又毒不到。
刨除掉乌鸦当时那种特别无语的眼神,他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小天才。
赖了半天不走,终于从特事处薅了两把冲锋枪和五六个弹夹之后,他终于从掩体后面出来,端着两把冲锋枪走向了门后面的大厅。
“喂?在吗老乡?”
他扯开嗓子吼了一嗓子:“天文会送温暖啦!”
可惜,根本没有人回应他的话。
只有满地艰难的喘息声。
这年头,送上门来的温暖没人要,令槐诗忍不住一阵唏嘘。想到特事处白请他们喝茶,他们都不去,槐诗就为他们不爱占人便宜的高风亮节所感动了。
感动了差不多五六秒钟,他便听见楼上隐约传来的哨子声。
在他的身后,骤然有沙哑呻吟响起。
槐诗头也不回,对准身后扣动了扳机。
一连串枪声之后,便有一个浑身长着绿毛的家伙就倒在了地上。
可紧接着,更多的呻吟声从地上传来,那些原本有进气儿没出气儿了的狗腿子竟然在呻吟声里蠕动着,从地上爬起来。
好像尸变了一样。
一个个的脸色惨白,眼中亮着碧绿的光芒——那是源质在自我焚烧时的异象。
只是看一眼,槐诗就知道这群人彻底凉透了。
原本就算是中了槐诗的毒,也不过是住几天icu的程度,可现在看来,这群家伙体内早已经被注射了食尸鬼的血清。
一旦被什么东西激化,就会迅速蜕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疯狂攻击眼前的一切活物……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已经变成了别人的炮灰。
“所以说干什么不好干走私,还敢掺和边境走私……是怕死的不够快么?”
槐诗摇头,抬起枪来正准备给他们一个痛快。
紧接着,便感觉到脚下陡然一震,头顶传来崩裂的声音。
伴随无数裂纹生长,沉重的混凝土楼板就朝着槐诗砸了下来。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飘忽的影子从无数混凝土碎片中跳跃,不等他反应过来,骤然浮现在槐诗的身后,手中的钩镰朝着他的脖颈斩落!
然后,他看到了,槐诗抬起手,松开了手中的武器。
而从槐诗的脚下,却有一个漆黑的影子迅速升起,接住了空中落下的两把冲锋枪,向着他,展露枪膛中的狭窄黑暗。
然后,红手套扣动了扳机。
刺眼的火光自黑暗中喷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