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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市长,朱悦文调戏污辱张队长,这才引发一系列的事,您不问青红皂白,就乱加罪于人,我听说政尚公平,请问您就这么施政于上海滩?”林创施施然走过来,看了朱道山一眼,见朱道山轻轻点了点头,他这才看向辛家广,不慌不忙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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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家广没想到林创这么嚣张,不但不认错,而且还指责起自己来了。
他不知道朱悦文说了什么,才让林创大怒,但听林创说什么“调戏污辱”,情知必有缘由。
他很聪明,知道不能在这事上纠缠,只抓住林创打人和不敬上司这两条罪名攻击就行。
可没想到,朱悦文这个傻叉,却在这时候跳了出来。
朱悦文一下子蹦起来,指着林创怒道:“谁调戏污辱张队长了,你别血口喷人!”
“朱副市长,难道林某敢喷您?您让倒酒我就倒酒,对您多尊敬啊?您要不那么好色,身为下属,怎敢对您不敬?”林创这回开始装好人了,他转过头对犬养健说道:“机长长,不信你可以问一下中野课长她们,看看我俩谁说谎?”
“机知长,卑职可以作证,朱副市长确实说了些污辱女性的话。”
犬养健还没有开口,中野云子就站起来替林创做证。
“机关长,卑职也可以作证!”石贡仙子也站起来说道。
“机关长,我也可以作证,朱副市长太好色了。”佐藤冰木元大声说道。
“这……。”
朱悦文可以欺负林创,但却不敢对三个日本大员有半点不敬。
“看到了吧?辛市长,林某没说谎吧?就这么个道貌岸然的人,您还这么护着他?”林创问辛家广。
“林明,悦文犯错,你可以禀告于我,我自会处置。可以没有那么做,反而出手打他,他是你的上司,不是你的下属,你如此目无尊上,这个警察局长我看也不用当了。”辛家广真好嘴皮子,从另一个角度硬是给林创安上“目无尊上”的罪名。
“大路不平有人铲,处事不公有人管。我林某作为一个正直的警察局长,对待这种好色之徒当然要管。至于您说的,要免去我的警察局长一职,说真心话,真的感谢您,这身官衣,还真不是我林某想要的。您到上海做的第一件事,就很让我满意。机关长,辛市长的话你听到了,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我现在就被免职了?”林创侃侃而谈,不但把朱悦文损得一文不值,而且还标榜自己是什么“正直的”警察局长,中野云子差点笑出来。
不过,林创离职,她是第一个不愿意。
这么好用的助手,她可不想失去。
在她心里,十个辛家广和一百个朱悦文,都抵不上一个林创。
所以,她虽然明知犬养健不会答应,但还是忍不住站起来。
“辛市长,林局长正直不正直的我不知道,但他的确聪明,的确有能力,上海滩的治安离不了他。能否给我个面子,不要再追究此事了好不好?”中野云子客气地说道。
“课长阁下,有能力的人有的是,离了张屠夫,还吃带毛猪了?”辛家广自是不肯松口。
他也看出来了,林创跟日本人的关系很好,自己还真不一定能把林创怎么着。
不过,他被架到火上了,面子上下不来啊。
硬撑也得撑。
同时,他又觉得自己身份特殊,林创再跟日本人关系好,犬养健也不会舍弃自己而就林创。
“这么说,辛市长是铁了心要为难林明了?”中野云子俊目一眯,不悦地问道。
“他不走我就走!”辛家广也使上了气。
“行,那你就走吧。辛市长,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只要你出了这个门,相信会有无数枪口对着你和你的家人,要知道,军统特务正在四处寻找他们恨之入骨的汉奸呢。”中野云子撂了脸子,冷冷地说道。
“这……。”辛家广没想到中野云子会说出这么无情无义的话来。
当然,他也明白,中野云子说得不错,自已有来路,已经没有归途了。
别看自己现在是座上宾,只要离了日本人的保护,那就是丧家犬。
他被中野云子一番话给将到墙角,进退不得。
有心甩袖而去,不敢;有心说句软话,又放不下架子。
“机关长,您看?”辛家广只好向犬养健求救。
“辛市长,请坐,请坐!”犬养健倒是给他面子,笑着让他坐下。
辛家广只好忍气坐下。
“八嘎!退下!”犬养健转过脸大骂中野云子。
“嗨依!”中野云子立正,然后回到座位上坐下。
她瞥了林创一眼,意思是:“怎么样?够仗义吧?”
林创暗暗向她伸了个大拇指。
“辛市长,请不要生气了。刚才我就说了,这是他们年轻人斗酒使气,咱们哪能认真呢?以后你们还要共事,看我的面子,就此揭过,怎么样?”犬养健笑着说道。
辛家广算是看出来了,要弄掉林创,那是根本不可能了。
犬养健根本就不答应。
可是,这面子掉地下了,怎么抬起来?若不把面子抬起来,以后这市长还怎么当?
所以,听了犬养健的话,他是沉吟不语。
朱道山见时机已到,再不说话,就没自己什么事了,连忙正色道:“不行,不能就这么拉倒。”
犬养健一愣,心想:“朱道山,你出什么妖蛾子?林创不是跟你关系很好吗?”
“林明,你向辛市长道歉,哪有你这样跟上司说话的?成何体统嘛。”朱道山严厉地说道。
“是。”林创很听话,答应一声,向辛家广一弯腰:“辛市长,卑职出言莽撞,没大没小,请原谅。”
辛家广这才好受了些。
他明白,自己再不接着,那就真难看了。
“好吧,林局长,以后不要这么莽撞了。”辛家广借坡下驴。
“还有,悦文脸上的伤虽然不是你弄的,但跟你有关系,你必须负担医药费。”朱道山接着说道。
“行行行,我听先生的,那什么,这是一百块钱,抹抹药水足够了,请朱副市长收下。”林创点头如蒜,一伸手,从怀里掏出几张日元,放到桌子上。
“林明,你能不能别这么扣?一百,才一百块钱?这不是侮辱朱悦文吗?”犬养健冲林创翻了一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