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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的时间,无生将青州西南一带转了一个遍,对这附近的地形、城镇等有了一个比较详细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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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一地除了长生观之外还有两个修行门派,但是并不怎么出名,也都算是长生观的附庸,因此才能在一州之地立足,其中也并没有出名的修士。
心中有数之后,无生又回到了的兰若寺中。
寺院里面,菩提树下,空空和尚和空虚和尚在下棋。空空和尚车马卒已经过了楚河汉街,空虚和尚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
“下棋呢师伯,师父?”
“无生回来了,事情顺利吗?”
“很顺利,已经和他们打好招呼了,到时候会到青州帮忙。”无生道。
“师父,你累不累啊?”
“嗯,什么累不累?”空虚和尚闻言一愣。
无生指了指棋盘,就空空方丈这个臭棋篓子,要想输给他可比赢他还要伤脑筋。
“你师兄炖的鸡汤,估计现在还温着呢,你要是饿的话就去喝。”
“不饿,我先回屋了。”
无生回到了自己的禅房,呆了片刻之后便又出了兰若寺,来到了寺庙外的塔林之中。无恼和尚正在塔林之中忙碌,见到无生之后憨厚的一笑。
“师弟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师兄的话,刚到。”无生双掌合十行礼,无恼急忙放下手中的砖石回礼。
无生看着塔林,他出去的这几日,无恼和尚又修复了一座佛塔。
“这几日有劳师兄了?”
“这是份内之事,应该做的。”
无生搭手帮忙,师兄二人又在塔林之中忙碌起来,一直到了天黑方才停下。
第二天上午,无生正在寺院之中修行,突然听到天空之中雷音滚滚,抬头望去隐约可见乌云后面又电闪雷鸣。一直持续了将近半个时辰方才停下来。
天象有些怪异,无生却并未太过在意,因为最近这些日子来怪异的天象实在是太多了,他都习以为常了
下午时候他又去了塔林之中,和无恼师兄修复塔林之中的佛塔。
两天之后,一个让他们意想不到的人突然来到了兰若寺中。
武鹰卫的沈烈。
他这次是奉命去江城? 路过此地? 特意过来探望无生他们。看他面带愁容的样子,显然这一次的任务并不轻松。
交谈的时候他透露出来一个重要的消息? 还像是京城之中的几位王爷出了问题? 具体是什么事情就不得而知了。
无生听后一愣,旋即便隐约猜到了大概? 这应该是那几位王爷留下的后手,可能是他们都已经想办法离开了京城? 皇家还在乎些颜面? 没有将事情挑明了。
老子要杀儿子,儿子不想坐以待毙,与其困死京城,不如放手一搏。这样的消息要是传出来? 那可就有的热闹看了。
此次沈烈就是奉命前往荆州调查楚王? 另外安王虽然尚在京城之中,但是他的家眷却还在荆州。
武鹰卫调查王爷,这件事情危险不说,还是典型的出力不讨好,毕竟那是皇家的事情? 搞不好就会被神不知鬼不觉的灭了口。
皇帝家的事,知道的多了也不是? 不知道也不是,这个分寸是很难拿捏的。
“不想做就不做了? 何必一直呆在武鹰卫呢?”无生劝道。
“大师有所不知,武鹰卫进去容易? 出来却难。”沈烈叹了口气道。
武鹰卫在世人看来就是朝廷的鹰犬? 专门做那些暗中见不得人的勾当。
实际上他们这些人知道很多的机密? 他们在监视朝廷的命官、方外的修士,却是同样也在被别人监视着。身为武鹰卫,披着这身衣服,虽然惹人厌恶,却是也让人忌惮,相当于多了一层保护伞,一旦脱下了这身衣服,除非你的修为足够高深或者是靠山足够大,否则很可能会面临被人报复的危险。
毕竟在武鹰卫中,干的都是得罪人的差事,就像沈烈,也得罪了很多人的。
“像沈施主这样的性子只怕在武鹰卫之中也不好晋升吧?”
沈烈听后只是笑了笑。
“眼看着世道越来越乱,几位大师如果要下山务必要小心谨慎。”
“多谢沈施主挂念。”
“无生大师对我恩同再造,沈烈铭记在心。”
“阿弥陀佛,这是沈施主的机缘。”空虚和尚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
沈烈并未在兰若寺逗留多长时间便告辞下山去了,他说的那些话却是透露出一些信息。
“京城之中的那几位王爷或许已经行动了。甚至可能已经不再进城了。”刚刚无生猜到的空虚和尚也猜到了。
“我想也是,否则不可能调动武鹰卫追查,而且刚刚听沈烈所讲,这一次调动的人数还不少,原本应该用来护国为民的力量却用在了自己的儿子身上。”
“他们自己都要乱起来了,这天下只怕是要更乱了。”空虚和尚叹道。
“师父不是说过吗,我们守好兰若寺,山下的人能帮多少算多少。”
几番下山,无生也见到了世间的百态,在其位不谋其政者,为富不仁者,冷眼判官者,饥寒交迫、死于非命者,还有行善助人者。
世间乱,人心更乱。
不要说他们区区四个和尚,就是佛祖在世,菩萨临凡也是无法扭转这世道。
这是一场大病,需要一记猛药。
接下里的日子里无生照旧每天修行,修葺佛塔,参研阵法,也开始尝试着恢复法阵的一些边角部分,但是核心的地方他却是没有急着下手。这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情,要慎重!
日子一天一天过,很快二十多天就过去了。
为了取天火,无生早一步到了青州一带,去了曹州城,这要是他们几个人约好碰面的地方。
他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当天夜里,北风呼啸了一晚上。次日清晨,天寒地冻,滴水成冰。
这曹州成的太守还算是有些良心,在曹州城中专门征集了一片房屋用来安置无家可归的难民,虽然那地方残破的厉害,但是终究是有了一处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
曹州城中有一家很出名的酒楼,名为“八方源”,无生来这里要了几个小菜,一壶茶,坐着,听着,等着。
来这里吃饭的人不少,聊的也很杂,有抱怨这世道、这官服的,有谈生意的,还有说些稀奇古怪的事情的。
“听说太守大人去了一位貌若天仙的美人做小妾?”
“可不是,有人就看了那么一眼就丢了魂。”
“啧啧啧,太守大人今年得五旬有余了吧,不知道还能不能行?”
“你们两个人呢,就是羡慕和嫉妒,太守大人那可是修仙之人,驻颜有术,五十多岁的人看着跟二十多岁的人没什么两样,人精壮的很,据说能赤手搏虎,一拳打死一头牛!”
“吹牛吧?”
“你们不信了是吧?”
叮铃,一阵清脆的响声,一个锦衣男子进了酒楼之中,一进来之后他先环视四周,然后上了二楼。
是个修士,无生望着那个男子的背影,他还背着一个长方形的匣子,无生在那上面隐约感觉到了一股异常凶戾的气息,好似有一只猛兽关于其中。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他正准备起身离开,突然听到一声怪异的吼啸之声,一道灼热的气息从楼上散出来。
无生抬头望了望楼上。
猛兽出笼了,不对,也不算是出笼,顶多是探了一下子利爪。
没过多久那个锦衣男子便从楼上下来,原本正常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红,目不斜视的出了酒楼。
“啊,杀人了!”没过多久,楼上突然有人喊叫起来,啪啦,茶杯摔碎的声音。
无生上了楼,在一处雅间之中看到了两个死人,这个人都被烧成了焦炭,只能看出个人形来,屋子里还有一股热力尚未消散干净。他仔细看了看这间屋子,就烧了这两个人,剩下的家具摆设一点都没被破坏。
“还知道收敛,没有肆意妄为。”
官府的差役姗姗来迟,一看屋子里两具已经化成了焦炭的人楞了一下,然后只是封锁住了这里,留下来一个人看守现场,剩下的又都离开了。像是这种情况一看就是法术所为他们这般普通的差役根本处理不了。
无生在离开的时候在街道上看到了身穿玄衣的武鹰卫。
他又去了长生观所在的街道,整条街道还是空荡荡的,长生观的上空还是有一层淡淡的灰色气息,透着不详。
“也不知道这长生观里是不是也来了几位高手?”
没在城里呆多久的时间,无生就回到了自己所住的客栈,再次回到客栈外的时候,他意外的在客栈上看到了一股与众不同的气息,呈现青色,应该是某位修士。
当天夜里,无生正在房间之中观看那一副残缺的画卷,眼中有一片火燃烧了起来,越来越盛,烧过了房屋,冲上了天空,在那半空之中燃烧了起来。
曹州城上方的天空之中突然飞来了一道黑影,从东北方向了来,好似一只夜枭一般,悄无声息的掠过了城墙,在曹州城的上空盘旋着,突然间从长生观之中飞出一道人影,一道银色的光华划破了漆黑的夜空,直奔半空之中那道盘旋的黑影而去。
黑影发出一道道漩涡一般的蓝色光华将那道银光挡了回去,随后落在一处屋顶之上,不远处的屋顶上一道身影落下,一身道袍,背后一把宝剑。
“哪里了的修士,夜入曹州城?”
“这大冷的天,道长还没有睡吗?”那身穿长袍的修士笑着道。
“你是何人,入曹州做什么?”那道士又问了一遍,声音有些冷。
“道长,今日不同往日了,昔日你们长生观威风凛凛,声名赫赫,连蜀山和书院都要退让三分,其他的修士自然更不敢和你们作对,这些年来,想我这样的人没少受你们的欺压,去年冬日祭祀,皇帝老儿逆天而行,你们也受到了牵连,自身都难保了,管这些闲事做什么呢?”
“你若是入城为非作歹,祸害百姓,我自然是要管的。”
“哟,今个是什么日子,可真是稀奇了,居然碰到一位不一样的道士。”那修士听后办事惊讶,半是讥讽。
“就不打扰道长休息了,告辞。”说完话之后,那修士腾身飞去,如飞鸟冲天。
那道士站在那里,并没有追。若是往常,自然是不会这么轻易的放他离开,但是正如刚才这人所说,今时不同往日。长生观忧患重重。
他叹了口气,转身飞回了道观之中。
那修士落进了曹州成一处院落之中,人一落地,叮铃,院子里面有清脆的铃声响了起来。
“什么人?”没有掌灯的屋子里传出一个男子的声音。
“是我。”那修士应了一声。
嘎吱,门开了一道缝,一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属下参见神使。”
“行了,在外面就不要搞这一套了。”那修士摆摆手,然后进了屋子,开门的男子急忙跟着进去,屋子里亮起了灯。
“事情顺利吗?”
“回大人,就在今天上午,我们有两个人在八方缘被杀了。”
“谁杀得?”
“一个锦衣修士,七尺多高身材,三十多岁模样,背着一个长匣子,被杀的那两个人都被烧成了焦炭。”
“焦炭?”修士听后摸着下巴。
“除了他呢?”
“武鹰卫的人数增加了,观天阁修士来了一位。”
“就一个人?”
“我们只看到了一个。”
“我要的不是你们看到,而是他们到底来了多少人。”后来的修士冷冷道。
“是,大人!”
第二天上午时候,无生又来到了“八方源”酒楼,在大堂之中挑了个靠窗得位置坐下了,要了两个菜,一壶酒,就如昨天那般。
大概过了约么有一炷香的功夫,进来一个身穿褐色长衫的男子,长身玉立,背后背着一把长剑,就是模样长得磕碜了点,一脸的麻子。进了酒楼之后,他扫视了一圈,然后径直来到了无生所在的酒桌旁,一屁股坐下。
“这位兄台,一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