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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代,汉人的血还是滚烫的!
几十万只马蹄子飞奔在草原上,一支支骁骑犹如樱花飘零那样交错厮杀着,矫健的骑士纵马狂飙而出,清脆的霹雳惊弦声中羽箭怒鸣,一丛丛箭雨狠狠落在双方的头顶上,然后中箭落马者哀鸣的翻滚下马,将新鲜的泥土都翻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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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骑方才狂飙而过,冲骑又是好似流星对撞那样互冲到了一起,锋利的骑矛狠狠冲插到敌人的体内,高举着环首刀或者战斧刮过,鲜艳的血液就宛若梅花绽放一般,灿烂的飞溅出来,骑兵交错过后,一匹匹失去主人的战马在原地抛着蹄子哀鸣着。
目前局势是完全稳定住了,开战前张辽分析的一点,在这儿是体现了个淋漓。
乌桓人指挥系统非常混乱!
毕竟制度上乌桓人是那种领主所有的民兵制,而且乌桓虽然有历次入关的经验,可实际上他们也不过是一拥而上去抢劫,大规模战争的经验非常的少,浑然不似汉军,军团级别的大战已经*以为常。
而且汉军人数更少,更好操控!
蓝天之上,苍鹰低伏,一双鹰眼中就见如乌云般的乌桓骑兵席卷大地,在弦如琵琶马上急,点锋落似四月雨那样的弓箭掩护中,轻骑兵直勾勾撞向了外围汉军披着马铠的重骑,马脖子撞击在马身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与清脆的骨裂声,翻身下马的乌桓人旋即凶狠的与牵着马的虎豹骑重骑兵步战厮杀起来,可还没等犹如油那样浸透进马阵内,屁股后面,已经传来了激烈的弓弦弹奏。
突击出来的汉军先是噼里啪啦一顿射,旋即夏侯惇挥舞着大斩马刀,左轮右劈的砍杀起来,身体与战马冲撞方向完全是中军,乌桓人连反击的姿势都摆不出来,只能在追杀中一道向前溃退,在王厚的弩阵下,平白被射死射伤两三百号。
等到夏侯惇这头都杀得差不多了,那头厚重的乌桓人本部终于是赶得及时派出援军来,也奔着夏侯惇侧翼冲杀过去,然而,还没等矫健的乌桓轻骑兵端着弓气急败坏的进入四五十米射程,夏侯惇已经毫不犹豫的的转身就撤。
很可惜,这年头汉军还不会曼古歹射法,不过就在这支追击得跟哈士奇那样吐着大舌头红着眼睛追杀的上瘾时候,斜边一阵烟尘,徐晃带来的关中羌汉骑兵又是从侧翼狠狠地切了上来。
本来和游戏里使用大斧头的徐晃不同,这位羌凉悍将是使枪,可自打上一次邺城之战后,王厚莫名其妙硬塞给他一把斧枪,用一用,偏偏徐晃还用上瘾了,也是一丛汉军骑兵弩矢开路,射得这些乌桓人哇哇直叫后,徐公明又是嘶吼着把大斧头携提高举,连劈都不用劈,借着马速冲过去,咔嚓的声音中,向上开半刃锋利的斧刃直接就把最前沿看傻了的乌桓轻骑梳满辫子的脑袋瓜子开了瓢。
眼睁睁看着自己一支骑兵在背冲下就要被两支汉军骑啃食的差不多了,好歹乌桓人来了个高效率,十几个血亲部族也不等单于庭发布命令了,直接扬着鞭子纵马狂奔出去,去找夏侯惇徐晃两个猴儿算账,可真叫拆了东墙补西墙。
他们一走空出来的缺口,幽州大将鲜于银又是跟一把阴损的小刀子那样,猛然跃马冲击上来,薅住乌桓人的脖领子,照着起软肋噗呲噗呲给两刀,斩杀个几十上百乌桓人之后又是撒腿就跑,等铺了个空的大队乌桓人赶回来,又是连马屁股毛都没揪掉一根,气的哇哇直叫。
彻彻底底的运动战!头一次,以来去如风著称的乌桓骑兵居然被汉军骑给压制住了。
不过如今的局面,这一切都来源于汉军背后的一双眼睛,不是王厚,而是张辽!
他的三千并州狼骑从撤退了就一直没动,曹操给的军纛原来不在王厚手里,一早就交到了张辽手里,他对这些塞外草原民族的把控也真好像老中医把控脉络那样,一清二楚!这头乌桓骑阵才刚漂浮起一点烽烟,他就已经判断出乌桓人的动向,六色旗帜对应六支汉军骑兵,大纛指挥方向,没有电话的时代,一场战争愣是被他交响乐那样玩的如臂指使。
“这姓张的小子还真够行的!把这些胡贼当猴耍,就算马付波之后的马腾公,本将也没见过指挥的如此溜道!”
又是从一片敌阵中冲杀而出,大斧头上还挂着黏糊糊的血痕以及一些白花花的东西,剧烈的喘着粗气,迎到了夏侯惇的身边,回望着山顶上又变了旗帜颜色,徐晃禁不住赞叹的哼着。
可听着这话,夏侯惇却又是忍不住不屑的冷哼着。
“本末倒置!帅位却不得不深陷险地,为全军之饵,他一将位反倒是在后头瞎比划了!也就是王州牧,顾全大局,要是老子,根本忍不了这降将小人!”
痛骂一句,可旋即一只独眼张望着混乱的战场,以及战场中心,犹如惊涛骇浪中小舟那样随时可能被打翻的王厚马阵,夏侯惇又是忧虑的摇着头。
“如今战局看似顺利,实则全靠着王州牧与虎豹骑死撑!一但中军撑不住了,满盘皆输!可乌桓胡贼就跟杀不绝似得,真不知道今天当如何收场!”
“所以吾等力战之!也莫要让王州牧白白苦撑这一场!这次徐某向上,劳烦夏侯将军掠阵了!”
没有做声,对着又是拍马而出的徐晃,夏侯惇仅仅是双手拿着斩马大刀一抱拳。
…………
中军的确是在苦撑着,毕竟马阵比不上战车,且战且走中,不断有乌桓轻骑从马阵的缝隙中钻出来,逼得王厚甚至都把带来登高的指挥车抛弃了,跟着诸葛樱卫队站在一起,飞射来的箭矢嗖嗖的甚至直贴着他头顶盔飞过
真是不上阵就以为是个穿越者来这古代就肯定是防御大师战略专家,可真正上阵了,才知道什么什么是难了,就在他看着眼前混战的骑阵直上火时候,忽然间又是个乌桓人力士举着斧头咣当一下砸的诸葛樱持剑直往后踉跄好几步,然后接着轮着斧头,冲着他狗头削了过来。
一边抬手拔出第四把火铳,王厚一边焦虑的嚷嚷着。
“张文远那混蛋,有个完没个完了!”
其实并不止他焦虑,对面,白狼山上,蹋顿同样焦躁万分,如今的战局,乌桓人实力上占据优势,可却处处被动挨打,号称冒顿第二,蹋顿也不是看不出整个战场的关键就是中间那支拥马步战的重骑兵,奈何,游牧民族虽然凶狠,可战斗韧性其实比不上汉人,他们打不了苦战,几轮上千,全都被强弩击退了。
如今已经伤亡了两三千人,眼睁睁看着汉军一点点撤远,他也是心急如焚!
终于,第几次瞭望着王厚一杆隔壁老王的大旗就是死撑着不倒,焦虑下,他终于是用乌桓语大声的叫嚷起来。
“请两位袁公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