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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龟兹王则罗选这个胖子作为使者出使交河城,死胖子能说会道不说,心眼还够细,就算曹彰答应仅带五百骑兵,五百步兵,可这老胖子居然还不放心,蹲在交河城大营门口,亲自数着人数,确定加上曹彰自己总共才一千步骑,这才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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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说是一千步骑,总共出发的却是两千多匹马,就算步兵也是骑马的,而且每个人骑着一匹马,手里头还牵着一匹马,马匹上托着沉甸甸的粮食行李。
这次三小强是全体出动了,曹彰和邓艾骑马,王长乐却是多了个特权,打过车师国,西域都护府算是还解锁了个技能,两匹马拉着一辆柳条编制的长条轻战车跟着骑兵嗡嗡嗡跑着,就算安装了减震钢条,依旧晃得长乐大小姐眼睛直转圈儿。
“大都护,这是何物啊?”
“哦!此乃吾大汉祭祀雷神的祭器,一遇战事,杀人血祭此器,就能招来天雷,直劈恶人之首!”
这次王厚来,又带来了些好东西,就比如这新型号钢制,还刻画了线膛,却只有五百多公斤的野战炮,能发射五六斤的钢制炮弹,若是换上西方的炮位,差不多八磅炮了,这次曹彰就拉了两门,看着沉甸甸的大炮在马车后面直咣当,巴依这胖子看得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
这么多年城市厮混,曹彰倒也能吹,一边随着战马摇晃着身子,一边还伸手比划着,从有人类开始,速度传播最快的就只有小道消息了!山国一战,汉军会飞雷神一事儿就传的沸沸扬扬,只不过看着曹彰绕尤其是的介绍着,巴依反倒是更加半信半疑了。
越是聪明人,怀疑的事儿就越多,要是来个老实巴交的,估计反倒会相信下来,不过越是怀疑汉军虚张声势,对于曹彰却越是有利,看着他不住地巴望着自己大炮,曹彰老脸下的阴笑也是愈发浓郁。
只不过城墙上,看着曹彰渐渐离去的背影,钟繇却是发愁的眉头都皱得跟沙皮那样。
王厚有投机的资本,他手里有兵有地盘,就算不得中原士族的支持,可不得不承认,这些年他就拉人下海做生意,大汉帝国境内,新晋以及后起的世家已经有相当规模了,就算某一天他被从什么关中大行台,什么镇北将军撸下来,他一哼哼,也能有成千上万的人追谁他,这就叫名望。
可钟繇没那么大实力,他一个,于禁一个,还有几个在魏讽之乱受牵连的是不得不把命运赌在曹彰身上了,万一曹彰死了,他们可不止赔得倾家荡产,家破人亡都是轻的。
而这次曹彰赌得太冒险了。
“士季!”
犯愁中伸过老巴掌,随着钟繇沉闷的呼唤,一个长得油光水滑,看上去一表人才的家伙应声站了出来。
“见过父亲!”
“准备好了吗?”
“回父亲,这几日儿子已经准备妥当!”
“那你现在就带我钟家骑队,日夜兼程赶到乌孙去!老夫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说服乌孙策应我大汉!现在就走!”
“孩儿明白!”
这年头封建大家长制度就是这么不公平,不过随着钟繇的喝令,这年轻人格外利落的答应下来,还是格外自信的轻快下了城楼。
而且下了城,看着刚刚行进的马蹄印与车辙印,这年轻人还禁不住流露出一股子格外意味深长的笑容来。哈哈文学网
…………
五千铁骑人均一马,为了保持战斗力同时节约粮草,只能日行一百里,还要花半天时间放牧,可是一人两马,马褡裢里面也装着直接高热量发酵好的豆粕麸皮,塞在麦草捆里,战马跑半天歇半天,喂了料再跑,日行两百里,七天就抵达了轮台城。
不过曹彰不是说出发就出发,准备了五天这才踏上行程,而当天和曹彰谈妥之后,巴依直觉派信使回去传达谈判的结果,所以龟兹王则罗是提前在轮台城进行了布置。
轮台绿洲附近的旷野里,旌旗飘扬,一个个白色的帐篷提前的摆放下去,犹如一个个白色的大蘑菇群那样,看旗帜,似乎还不止龟兹一国之人前来,姑墨,拜城,尉头等等一大圈儿的西域小国也是把旗帜插在了这儿。
龟兹王打的这是好算盘,一方面仗着自己国大道远,威胁西域都护府,另一方面借着曹彰提出的册封龟兹王的机会,向周边的小国所显呗一圈儿,我大龟兹如何如何的旺盛,你们日后都得听老子的!
但是!话说回来,龟兹的国力的确是不虚,从密密麻麻的帐篷前,腰挎弯刀,头戴尖顶盔,身穿扎铁甲的龟兹兵恐怕不下两万,时不时还有大队的骑兵自周围狂奔而过。
“大都护里面请!”
眼看着骑队抵达了轮台城前不远,指着蔚然成林般旌旗摇曳的大营,跟着狂奔了一路,巴依满是肥肉的老脸都笑的犹如一朵生煎包子褶了那样,翻身下马恭敬的一鞠躬。
“则罗王已经在营内炙烤上了全羊,摆上了宴席,恭请大都护入内就餐!”
“放肆!”
曹彰领导派头没说话,边上的邓艾则是气势汹汹的呵斥了出来,旋即很捧的对着曹彰重重一抱拳头,视线却是看向巴依那张肥嘟嘟老脸的。
“我家府君贵为西域都护,大汉上府,见汝等异域胡王岂有直入汝营的!我家府君乃是下等人吗?让你们则罗王亲自出来迎接!”
“这……”
本来是商量好,这儿再给新上任的姓曹的大都护一个下马威,故意欺负他,谁知道人家不吃这一套,随着邓艾呼喝,他背后那些骑兵甚至还一字排开在了那儿,摆出一副不见人不进营的模样。
足足愕然了两三秒,巴依这龟兹的御用骗子方才“如梦初醒”的重重一排脑袋。
“大行台呵斥的对,小的这就请我王出来迎接!”
一边说着,他一边屁颠屁颠又翻身上马,抽着马屁股就直奔着自己家大营飞驰而去。
尽管两汉间二百多年过去了,轮台城似乎还是那个初次落入汉军手中的样子,混黄的土城墙屹立在空旷的荒野中,西域烈日的灼烧得空气似乎都变得蒸腾起来,连带城池都染上了一股海市蜃楼那样的飘忽不定感。
注视了这奇特的景观几秒,旋即曹彰冷哼着一歪脑袋。
“披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