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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用就不至于死,不死就一切都好,这也是为何朝局还能稳住的原因,若是皇帝真的仅凭一时之怒就滥杀如此众多的劝谏之臣,那这朝廷中枢早就分崩离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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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怎么想当官也不可能冒着这般风险在如此肆意的帝王治下效命,纵然是天子至尊,也不能如此对待百官臣子,所谓君视臣如草芥,则臣视君如寇仇,往昔老朱杀官,杀的是徇私舞弊贪赃枉法的佞臣贼子国之蛀虫们。
此等就算放到天下公议,也是任谁都挑不出错来,因为廉者受赏贪者受刑是天理公道,而如今在刑部大牢的官员们,仅仅只是因为上谏君王,无论其言对错都不该至死罪。
“朕意已决,尔等不必再劝,朝中政务运转由胡相主持……”
此言一出满堂皆寂,本就跪在地上的胡惟庸更是一个响头磕在地上大声道:“臣再请圣上三思,此朝野动荡之际诚需圣上在京发号施令,纵圣上执意北巡,朝廷政务也该委于太子储君监国理政,臣等辅佐之,臣等请圣上三思明鉴!”
“臣等复议胡相所奏,跪请圣上三思。”
皇帝的心意向来不是他们可能改变的,但该说的话还是得说,总不能直接就把心里话说出来,圣上您可赶紧走吧,快腾出地方让太子殿下恢复朝野安定……
君臣推辞间就把事情定下了,众臣面上都是一片忧愁,仿佛江山社稷之重片刻都离不开皇帝陛下,不过心底都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圣上松手了,这事儿也就终于快到头了,他们成功的渡过了此次风波,虽然在士林名望上稍有亏损,但也无关大碍。
随着圣谕传达,很快一身朝服威仪堂堂的太子殿下重新踏足阔别已久的奉天殿,重新回到大明权利的顶端。
朱标越过群臣,在文武百官的恭敬注视中拜倒在御阶之下,简单的父子君臣奏对后起身面朝群臣站定,百官欣然拜倒朝见监国太子。
朱标微微躬身回了一礼,以示君臣恩遇相佐之情,他毕竟还只是储君,该有的礼仪不能免,在这大殿上能堂而皇之受文武朝拜的唯有真正的君主。
他其实也有些意外,本以为怎么也得再有两天父皇才会宣布离京北巡的事宜,方才他还在文华殿喝茶看书呢,接到圣谕后赶忙换上的朝服。
不过看着眼前有些稀疏的人群,大概也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中书省应该是撑不住了,那么多官府衙门的职位空缺,中书官员就是会分身术也撑不下去了…
朱标踏上御阶站回到观政的位置,至尊龙椅之下文武群臣之上,这个位置就代表着皇朝正统传承有序,以重万年之统,以繁四海之心。
看着太子归位,不仅是通政使陈佑宗等一干东宫属臣安心,其余官员亦是如此,太子在,起码代表着可以商量,就算圣上不受劝谏,他们还可以通过太子劝一劝。
太子不当朝这些时日,看看这江南闹成了什么样子,看看这朝廷连起码的架子都快散了,就仿佛回到了开国元年一般,文衰武盛至极,连着两任都是勋贵为相。
“如尔等所愿,着令太子监国,除军情要事需咱决断外,一应政务皆由中书省辅佐太子处理决断,尔等当尽心竭力辅佐太子监国理政!”
胡惟庸领着文武群臣再拜:“臣等谨遵圣上教诲,定然忠于国事,竭力辅佐东宫稳定朝局安定天下,以待圣上还朝!”
朱元璋满意的点点,随后又开口敲打了几下武勋们,然后就退朝了,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奉天殿,朱标领着群臣躬身相送。
等皇帝离开后,朱标走下御阶扶起胡惟庸道:“父皇北巡以国事相托,本宫年少才疏,尚需胡相国担待辅佐。”
胡惟庸诚恳答道:“太子殿下英明神武,臣唯有微命忠心以报之。”
其余人官员也立刻围了上来,朱标环顾一圈道:“本宫禁足于宫内,亦得闻卿等日日上奏为本宫求情,深感念之铭感五内。”
吏部尚书应道:“此乃臣等之责,何须殿下此言。”
陈宁在旁道:“皆是侥赖天子圣明,让殿下困局如此之久,臣等有过无功啊。”
其余人也是各个面露惭愧之色,无人敢请功反而各个都在请罪,可见都是聪明人,储君的感激不是个人能够承受的,尤其是在都清楚圣上意图的时候。
朱标毫不在意,同各级官员都说了几句,没有落下谁,无论他们心里是如何想的,事实就是他们都这么做了,那就该让他们知道太子记住此情份。
于是到最后大家都很开心,有几个不是太聪明的就想趁此机会劝说太子殿下将刑部大牢内关押的同僚们放出来,不仅能解决朝廷目前人手短缺的问题,还能对那些同僚们卖个人情。
不过刚开口就被身旁的人打断了,胡惟庸以及几位尚书都皱眉用警告的眼神示意了一下,这些事大家心里都清楚,那些人也是肯定要放出来的,但也绝不是能这么轻易放出来的。
太子储君尊贵无比,但到底还是圣上的臣子,绝没有这么轻易放过圣上亲命打入牢狱的官员,否则就是在打圣上的脸,不尊不孝何以服天下。
朱标也当做没有听到,人是要放,但也不能这会儿都等不及,老朱都还没离京呢,他就迫不及待的把犯官放出来,这成何体统?
表面文章和固定的流程还是要做的,皇帝是不会有错的,错的只能是臣子们,他们被打入大牢,唯有真心悔过求的圣上原谅了才能出狱。
所谓雷霆雨露俱是天恩,相信他们也会明白这个道理,那时候再由太子以及丞相上奏请求圣上仁德宽免,此事才算了结。
朱标负手对几位朝廷大员道:“如此紧要时局,更要卿等齐心协力共克时艰,我等必不能负父皇所托。”
众人躬身应诺,后面的官员们就开始依次退下了,中书省的官员步伐最快,他们目前担着的责任最大,真是一刻都不能多耽搁。
很快朱标身边就只剩陈佑宗等寥寥数人了,都是东宫嫡系,权位目前算不上高,但皆是未来可期,将来最起码也是封疆大吏一级的。
朱标慢慢朝着外面走去,陈佑宗等人跟在其身后小声的说着近来的紧要事,前些日子朱标虽然解了禁足,但也没召见过他们,有些事也不好留墨于纸上,所以就积存到了现在。
朱标不时点头,等他们说完后开口问道:“阎卿如何了?听太医回禀说性命无忧,但身体还需慢慢调养,可有人去看望过了?”
陈佑宗应道:“臣前日去阎府看望过,正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阎兄形销骨立,虽每日进补,但目前看来怎么也得再将养数月才可痊愈。”
朱标叹了口气道:“大理寺紧要万分,不能离人,你们想想何人足有才干能补上吧。”
后面的人面面相觑,他们于阎东来属于真同僚,都是太子殿下留在京的心腹臣子,往日交情都很不错。
何况阎东来在京是仅次于通政使陈佑宗的二号重臣,人家现在是病了,但也已经从生死关头熬过去了,纵然丢了大理寺卿之职,殿下往后也一定会再次重用。
这样的同僚谁敢得罪,纵有千般理由,也难当人心莫测,所以都各个闭嘴不言,还是陈佑宗叹了口气道:“在刑部大牢关着的御史大夫张光烈为人铁面无私,原是监察御史出身,圣上也曾多次夸赞其公正廉洁,臣以为在此时局,此人较为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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