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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第一太子正文卷第六百四十四章浑水六两银子一匹布,对一寻常百姓家而言已经是很不小的赏赐了,只是如此祥瑞才堪得这点儿打发式的赏赐,由此亦可知太子对所谓祥瑞的态度是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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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部尚书到底不是一般人,声调平稳的恭然应诺,不过内心的苦闷是不言而喻了,本想着趁皇帝不在的时候献上,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要呈到圣驾前。
朱标心中自然是对这等祥瑞不屑一顾的,又不能富国强民,也不能保人长生久视,甚至都不足以填饱一个人的肚皮的。
朱标还愿意做些表面文章,只是因为天下迷信的人太多,包括当朝这些饱读诗书的官员们,读书人大抵也都是不能摆脱历史的局限性去信仰唯物主义的。
一时片刻想要彻底杜绝此等现象是不可能的,而且彻底否决也不好,毕竟老朱刚开国那两年也没少玩这套,现在直接全盘否定无疑是打自己的脸,最好的选择就是如此。
这样的态度摆出来,而且搜寻献上者不再有升官发财的好处,久而久之自然也就没有人愿意干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其实这祥瑞之说,还是得看当权者有没有实际的需要,譬如王莽时祥瑞频降,或禾长丈余,或一粟三米,或不种自生,或茧不蚕自成,甘露从天降,醴泉自地出,凤凰来仪,神爵降集。
到了后期王莽感觉这种模糊的祥瑞已经不足以形容他掌权的正当性,地方官员立即开始进献符命,也就是百姓挖出了一块白色的石头,上面有红色的文字写着告安汉公莽为皇帝…
到最后还有了什么赤帝玺刘邦传予皇帝金策书,意思是天意要刘邦把天下传给王莽,里面还记录了上天赐给他辅政的十一位人杰,比如王兴,王盛什么的。
王莽奉天命登基后就开始找这些人,一个看守城门的名叫王兴就找去当上了卫将军,封为奉新公,另一个正在街上卖大饼的名叫王盛的,稀里糊涂也被找去封了国公……
若论荒唐可笑,王莽治世便是如此,而他们父子却是不用如此,开国之初是不得已,毕竟内忧外患之际必须先安民心,民心愚昧仗之意天命再好不过。
而到了现今,他们父子对这天命祥瑞也就有些不屑一顾了,反而要开始打压,无缘无故献祥瑞者必有所图。
礼部尚书退回原位,胡惟庸出列拜倒在地:“微臣寡德薄才之人,幸得天恩垂怜得居相位,于国无大功岂敢受此祥瑞之穗,臣请殿下另赐之。”
朱标摆手笑道:“中山王中正无疵,昭明乎日月,是我大明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胡相安邦定国佐理朝政亦是国之柱石,此事本宫已定,勿需谦辞。”
刑部礼部工部兵部四位尚书也立刻接话顺着朱标的话捧起了徐达以及胡惟庸,华盖殿内一片其乐融融之势。
朱标不经意的撇了一眼吏部尚书,只见其敷衍的笑过之后就保持之一副神情内敛的姿态,隐隐有被其余尚书们孤立的事态。
要知道吏部可以说是六部之首,吏部尚书更是有着天官之美誉,在朝中也是数得着的大员,按理说无论私下如何,在朱标面前他们都不该如此。
朱标自然也有些好奇了,不过却没有一探究竟的欲望,无论他们是真的不合,还是胡惟庸故意推出一个合适的自己人来制约他自己,朱标都不会接着。
很快胡惟庸就领着六部尚书退下了,朱标微微倾靠在椅背上望着华盖殿顶梁的纹图发呆,心中思索着京营会不会出问题。
当然,只是这么一想,居安思危而已,且不说京营将领虽多为刺头儿莽夫,但他们对朱家的忠心还是可以信任的。
只是皇帝离京带走了最忠心的一批京营精锐骁骑,而朱标自己的心腹武勋们则都被他亲自安排到了地方镇守,徐达冯胜傅友德等柱石也都在外,而常遇春归来还需要一段时间。
这个时候弄出些事端确实是这开国五载以来最有希望的一回了,成与不成都可惹出大乱,无疑会把这天下的水搅和的更浑。
朱标的目光微微下移,看着方才胡惟庸坐的地方,你到底有没有这个魄力呢?真可谓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了。
历朝历代刺王杀驾的都屡见不鲜,当然也是鲜有成功的,但都会造成极大的影响,起码会让天下人都知晓,这朱家江山尚未安稳。
起码只要出了这样的事情,哪怕是朱标没有受伤,朱元璋前往泰山祭祀以及后续的北巡计划必然是要搁置了,愤怒的帝王回京必然要掀起更为血腥的杀戮。
魏观案已经让南方叛乱频起,虽然只是一些士绅宗族的反扑不足为虑,但对下面的百姓而言是很吓人的,无疑会让他们回忆起元末乱世的惨况。
对胡惟庸来说,越是乱局就越有他破局的机会,否则他的结局几乎不可能改变,这世上最恐怖的就是你明知是条死路,你还不得不走。
若朱标处于胡惟庸的位置,那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最坏的状况无非就是推出去几个心腹武勋,让他们临死前尽可能的攀咬,拖更多人下水。
涉及到皇太子,无论是谁只要稍有嫌疑都会被暴怒的朱元璋撕碎,若是真能闹的文衰武折,这大明的根基也就坏了,新生的王朝还能不能继续走下去就是个未知数了。
而是胡惟庸而言,这盘棋就活了,无论是找机会自立门户亦或是重新辅佐朱家父子整顿江山都是好的,武勋元气大伤,那么他也就没有必死的需要了,也就有机会位极人臣荣养而终了。
“叫蒋瓛来见本宫。”
“诺。”
朱标面无表器的起身拍了拍屁股,抬步朝着谨身殿走去,他还有的是奏章没有批阅呢,也不知道自己父皇这段时间是怎么挺过来的,也怪不得这么痛快就拍屁股去北巡了。
一盏茶的功夫,朱标刚批阅完一份奏章,就见刘瑾领着蒋瓛直接走了进来,蒋瓛入殿三步既跪倒在地。
“蒋瓛,亲军都尉府近来要多关注京营的动向,没有本宫的谕令谁敢私自调动京营兵伍立刻拿下,必要时刻准你先斩后奏。”
朱标招手刘瑾立刻从书案后的紫檀盒中取出一块长九寸宽五寸,上钑盘龙下钑二凤的令牌,朱标接过走到蒋瓛身前道:“此令你贴身收藏,除非遇见有人仗宝金牌调遣京营兵丁,否则绝不可外露!”
蒋瓛神色狂变,甚至身体都有些微微发颤,颤抖的伸出双手捧接过真龙金牌,要知道此令从工部铸好后还是第一次面世。
蒋瓛捧着令牌垂首道:“殿下若是怀疑有人心怀不轨末将立刻领人拿下便是,纵目前查无铁证,押入了亲军都尉府也没有查不出的事情,何须如此,兵者凶也,殿下国之根本,岂能冒此等风险,末将请殿下三思!”
太子方才说的已经很明白了,甚至连宝金牌都可能出现,无疑是涉及到了中书省以及大都督府,宝金牌唯有两块,代表着朝廷的权威,寓意藏之内府,调令则出,符令所至,即时奉行,违者必刑!
这世上唯有藏于谨身殿的真龙金牌才能压制,可中书省亦或是大都督府怎么可能会谋害太子殿下,蒋瓛气血上涌脸色通红,整个人也不知是恐惧还是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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