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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予看到的是被石頭砸斷的橫梁。
先前,因為地面潮濕,白予還一直睡在這跟橫梁上。
筆直的長橫梁已經斷成了兩截,斷面處是很明顯的榫卯拼接結構,說明這一根梁,原本是兩段木頭,通過榫卯結構連接在一起。
橫梁一般都是一整根木頭,荒宅的這跟橫梁情況屬實少見,不過,還不足以讓白予心中巨震。
讓白予心中巨震的是,榫卯結構處,有一個空洞,而且明顯是被人為挖空的。
這也解釋了,為什麼不是被落石砸中的地方斷裂,而是結實的榫卯處斷了。
白予跑過去,往里一看,發現里面藏了一顆球。
伸爪子掏了半天,好容易掏了出來,這是一個鴿子蛋大小,光潔如瓷器的小白球。
這東西肯定不簡單,很可能藏著東西,白予猶豫了下,還是用力將爪子按了上去,打算先試試能不能按破。
貓爪按上去的瞬間,白瓷一般的球面上,出現了一個精致中又帶著幾分詼諧的圖案,圖案是一個士兵打扮,手持刀盾的貓,正守著一個庫房大門。
白予不禁猜測,這就是藏匿那三樣禁物的東西?
可,看門的為什麼是貓,不是狗?
就在白予心中吐槽這的時候,他內心中,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口令,三天,喵。”
這明顯是要對口令,而且,似乎並不需要開口說話,心里說就行。
三天?不會這麼簡單吧。
心里雖然想著不應該這麼簡單,但白予還是在心里回答了兩個字,喝酒。
反正不要錢,試一試也無妨。
白予剛回答完,看門貓又在白予心中說話了,“口令無誤,開門,喵。”
開門兩個字一出,白瓷鴿蛋上原本的圖案消失,小白球跟著變成了透明的果凍狀,里面還有三個果粒大小的東西,三個很小的東西,白予眼仁幾乎都要挨著球了,才看清,三個小東西,就是裝膠泥的罐子,微縮客棧“天然居”以及傀儡木偶,三樣物品的縮略版。
還真是藏東西的物品。
還真就這麼簡單。
沒想到,這麼多天,他白予竟然是在騎驢找驢。
只是,中年男人設置如此簡單的口令,就不怕人輕易破解?
白予轉念一想,他又覺得中年男人這個舉動,也很正常。因為,中年男人似乎是在被什麼人追捕,如果他被抓到,口令再復雜,也沒意義。如果抓不到他,又有誰,能找到藏在橫梁里面的一顆球?
中年人,應該是純粹把這個球,當作了存放禁物的工具,為了方便存取,所以干脆就把口令設置得簡單一些。
不過,問題來了,他該怎麼把里面取出來?
白予試著在心里呼喚,結果半天不見一點反應。
總不可能用手摳出來吧。
這球都還沒他的肉墊大,想摳也摳不出來。
不知道該怎麼辦的白予,把爪子搭了上去,他原本是想把球翻個面,看看有沒有其他機關,卻沒想到,稍微一用力,自己的爪子,就穿透了變得透明的小球。
穿過去的貓爪,變成了米粒大小,外面的前腿,仍是正常的大小,白予又一用力,整只前爪全伸了進去,在只有鴿子蛋大小的透明小球內,整只前爪就像一根牙簽一樣。
這小球的內部,根本就是一個異空間,低配的四次元口袋。
接著,更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在爪子踫到縮略物品的瞬間,就黏住了,白予下意識一縮爪子,就連同陶罐一起扯了出來。
陶罐一出來,突然喪失粘性,不再粘手,啪一下就落到了地上。
瞬間,白予轉頭過去,看向門外,確認沒有人因為響動注意這邊,才松了口氣,趕忙把陶罐塞了回去,現在可不是他研究這些東西的時候。
比白予的大胖臉還大的陶罐,輕易的就被塞了回去。
片刻後,小球重新變成了不透明狀態,守衛庫門的貓士兵再次出現,白予的心中,也再次出現了守衛貓的聲音。
“將軍是否重設口令?”
當然得重設,白予在心頭說到,“口令,上句是七月,下句是穿越。”
白予是在七月份,回家路上,買了幾個桃子,吃著吃著,突然穿越的,所以如此設置。這個口令,絕對沒有人猜得到。
“得令。”守衛貓回了一句。
語畢,圖案消失,小球立刻變回了光潔無瑕白瓷球。
依然沒有人注意到這邊,白予把小白球藏到了隱秘之處,然後一步一步走出正廳,仿佛他只是一只好奇心發作的貓,折騰一番,卻又沒發現什麼好玩的,最後走了出來。
等白予走出了正廳,看到蔣紋鳶,莊曉蝶和林雁書三人,正聚集在院子的側門處,就走了過去。
“小蝶,看出什麼來了嗎?”
蔣紋鳶考校起正蹲著仔細查看腳印的莊曉蝶。
莊曉蝶站起來,自信一笑,“別小看我,我最近可跟王老頭學了兩手,從腳印大小來看,這人身高接近一米九,從腳印深度來看,是個二百多斤的大胖子,我說的沒錯吧,阿姐?”
“對了一半,身高對了,但這個人不是胖子。你看這腳步間隔,這表示他很快。”蔣紋鳶說道,這也和昨夜,她看到的相符合,“他是個十分高大健壯的人,他腳印這麼深,是因為他身上穿了鋼甲。”
說著,蔣紋鳶緩步上前,指了指門框上,一道很新的刮痕。
莊曉蝶面露疑色,“鋼甲?這不幾十年前,世祖年間就已經淘汰了嗎?”
“外層棉甲,內層鋼板,最里面再加一層棉衣,可以防御一般火槍子彈。”蔣紋鳶解釋道。軍隊自然是從未使用過這種裝備,因為行動不便,而且防不了炮。
但民間卻不乏有人這樣裝備,五年前,蔣紋鳶帶隊清剿一個黑礦場時,其中有人棉甲里面套鋼板,固守通道口,讓她的人吃了大虧。
說完,三人一路跟隨腳印走出側門,一路走,一路走,發現腳印在湖邊消失了。
白予沒有跟著出去,他現在全部注意力都用來盯著院子里的人,萬一這群人進去正廳搜查,他不在一旁看著怎麼行。
沒一會兒,突然跑進來一個警員,對領頭的活李逵耳語了幾句。活李逵听完,一聲令下,所有人立時一齊沖出了院子,朝湖邊趕去。
湖邊,林雁書收起筆記本,“這人,不會是把盔甲脫了扔水里,然後跳進水里逃跑了吧。”
莊曉蝶搖搖手指,“不對,林姐姐,這人是坐船跑的,只是……”
“停,我們先走,那人……”
蔣紋鳶話還沒說完,活李逵已經帶著一干警員沖了上來。
轉瞬間,已經將三人團團圍住。
活李逵咧嘴一笑,腰桿挺得筆直,揮手一拳,直接將湖邊垂柳打得猛顫,“蔣大人,你傷勢不輕,不宜走動,如今賊人尚未抓到,還是由在下等人護著你,乘船離開此處。”
白予緊隨其後跟過來,就看見活李逵氣勢凌人,已經沒有了先前諂媚的模樣。
這變臉之快,真白瞎了他的長相。
莊曉蝶冷哼一聲,正要掏槍,蔣紋鳶的手已經按在了她肩膀上,淡定看著對面,說道,“我就在這里,不走。”
“可。”活李逵揚著脖子答了一聲。
反正他收到的命令,只是不能讓蔣紋鳶離開,前往瓶山寺。她呆在這里,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