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纹鸢,指的是是翅膀羽翼带有花纹的小猎隼,因为满月时,蒋纹鸢的父亲摸了一窝小鹰,所以给她取了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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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鹰哥儿是蒋纹鸢的小名,自她十一岁父母双亡之后,再也没有人这么叫过她,她也从未和任何人提起过这个儿时的小名,不管是她的最信任的老师宋知玄,还是最好的朋友张云苓。
蒋纹鸢,将这个小名,连同自己的童年,尘封在了记忆的最深处。
然而,这一刻,这个婴儿徐易,叫了她的小名。
徐易,还能是谁?
那段不愿回首的往事之中,最后一点的疑惑,在这一刻彻底冲破了封禁。
这一刻,往事一幕幕闪回,蒋纹鸢突然感觉,自己的人生,因为这个死而复生的父亲,仿佛成为了一个笑话。
就在刚才那个瞬间,她是真的对徐易动了杀心,不,应该叫他蒋天行,叫他阿爹。
一个在她认知中,早已死去的人。
蒋纹鸢费尽了全身力气,才停下了自己的拳头,大口大口喘着气,“你,你不配和我说话。”
徐易一张婴孩的脸,看着蒋纹鸢,已经只剩最后一口气的他,艰难的说道,“中原钱庄,保险库,三十八号柜,我留给你的,一切都在那里。开箱的印鉴在我住的地方,其他的,你应该没问题。还有……”
“闭嘴,闭嘴,闭嘴!”
蒋纹鸢大吼道,这个抛弃妻女,害得母亲惨死的男人,每说一句话,她都杀意就更添一分。
哪怕面临生死,哪怕数年心血付之东流,哪怕孤身一人迷失方向,哪怕被逼入绝境,哪怕目睹战友牺牲,哪怕……从出生到现在,二十六年,蒋纹鸢从未如同此时这般,几乎已经失去了理智。
徐易咳了咳血,“小鹰哥儿,该清醒了,生者,不该困在死者的遗梦之中,呵,不,应该说,生者,不该把死者困在自己的梦中。往前一步,你的人生,还很长。”
死者?对于她来说,那不是死者,那是将她从深渊中带回来的人,那是她的人生的路标。
“蒋天行,你懂什么?你没有资格提她们,没有!”
蒋纹鸢声嘶力竭,一拳砸在了地上,砸出了鲜血。
“最后,爹能够救你一次,没有……”
没来得及说完遗言,婴儿徐易永远的闭上了眼。
那离世的面容,不似初生的婴孩,反像是一位寿终正寝的百岁老人,那样的平静,那样的慈爱。
但这份平静,这份慈爱,却像是一把长剑,贯穿了蒋纹鸢的心。
狂怒的蒋纹鸢一只手掐住了已经死去的父亲,万千语言集聚于心,最后,却是根本说不出一句话,只能如同一尊石像,呆呆的在那里,连泪水落下,都察觉不到。
对于一个死者,一个为了自己而死的死者,她又能做什么?
什么,也不能。
等等,爹?一旁的白予听到这个字,一下傻眼了。
这时,叮叮咚咚的声音突入观湖楼,最先进来的人,是先前没能一枪解决假伶衣的庄晓蝶,紧接着,是一队徐易带过来的司卫,他们因为脚程稍慢,所以这时才到。
一进门,所有人都看到了一地的战友,有几个已经面目全非,早已咽气,有点还在拼命呼吸,勉强活着,剩下多数,大多数都是受了重伤,无法行动,只能趴在地上,不断的叫唤着。
庄晓蝶第一时间,注意到的,却是蒋纹鸢,这个在她看来没人能打垮的女人,跪在地上,看着一个婴儿,双目无神,仿佛一个死人。
“阿姐?”庄晓蝶叫了一声蒋纹鸢,不见回应,接着又叫了一声,“阿姐!”
仍是不见回应。
重伤的刘毅扶墙坐起来,声音勉强,“她没事,小蝶,你先指挥人抢救伤员。”
“可是。”庄晓蝶犹豫了一下,“好,我知道了。”
庄晓蝶深吸一口气,抛开了对蒋纹鸢的担心,承担起作为队副的责任,开始指挥刚刚赶来的司卫,对伤员进行抢救,至于假伶衣的死尸,现在不是理会这个的时候。
白予在一旁看着,一时间,大脑也是一片空白。
这场战斗,从假伶衣打破地板,来到到一楼开始,到蒋纹鸢一行选择暂时撤出观湖楼,接着袁坤义突然率众搅局,结果被假伶衣一顿扫射,二十号人,死的死,伤的伤,全部失去战斗力,再然后,在其他司卫的助力之下,蒋纹鸢与刘毅只差一点就成功破甲。
结果双双被重击到底,局面急转直下。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
一直潜藏的白予从天而降,终于完成破甲,却发现,黑甲人根本不是唐泰,而是身材极其娇小的假伶衣,黑甲人的头,根本就是一个装饰。
被对方吊锤的白予,危急时刻,利用禁物“天然居”的能力,迫使假伶衣自己卸甲,随后选择脱离战场。
追上来的假伶衣,完全没有意识到白予的圈套,被一直等待时机的庄晓蝶远距离一枪击中。
只可惜,假伶衣的真实形貌,并非外人看到的模样,这一枪,打中了她的肩膀,而非要害。
假伶衣随后放弃追逐白予,回到一楼。
谁也没想到,破坏了蒋纹鸢原本作战计划,害得得一众属下死的死,伤的伤的袁坤义,这个时候,站了出来,已经没有力气的的他,仿佛是一位最无所畏惧的战士,掷出了手雷,迫使假伶衣使用了和之前唐泰所使用的药物。
接着,假伶衣与蒋纹鸢对峙,假伶衣成功抢占先机,完成了交换的白予,也赶了过来,却没想到,徐易突然先他一步,杀入战团。
最后,徐易居然是蒋纹鸢亲爹。
真是一出谁也没有料到结果的悲喜剧。
而这跌宕起伏,曲折不断的一战,仿佛是一场持续了一整夜的漫长战斗,然而,实际上,从开始到结束,这一场战斗的持续时间,不会超过六分钟。
就是如此的短暂。
在白予回忆整个经过的时候,庄晓蝶也布置完了任务,坐过去扶起了刘毅,问道,“老徐人呢?”
刘毅动了动脑袋,示意庄晓蝶看蒋纹鸢那边,“那个死掉的婴儿就是。”
“啊?”
庄晓蝶不敢相信刘毅的话,一个三十岁的男人,怎么会变成一个死掉的婴儿。
“说来话长,其中原由,我也只有猜测,还是安顿好众人再说吧。”
刘毅也是唏嘘感慨,谁又知道,这短短五分多钟发生了这么多事,他感觉,可能大半天,都说不清楚。
“这未免……”
庄晓蝶想说的是,这未免太过匪夷所思。
作为一名司卫,又跟在蒋纹鸢身边,庄晓蝶自然也知道,在这个蒸汽与火枪的时代,亦存在着超越凡俗的力量,比如许多人谈论,但很少人见过的禁物,又比如少有人谈论,但却为数不少的命图拥有者。
但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婴儿?
离奇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