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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谁不尊重女性,白予绝对上去一套女拳打死他。
就在白予在这里“尊重”女性,自封“拳师”的时候。
山下,锥形的石碓,冒出了一缕白烟。
“这么快?”
“不是吧,第一关就这么过了。”
“完了,完了,我压的是他一关都过不了。”
“你傻啊,这家伙,静虚禅师都亲自见他,起码也能过三关吧。”
“静虚禅师见他这种谣传,你都信?”
“就是,静虚禅师,是不是还活着,都是个问题。”
“那确实,静虚禅师,每年都要在报纸上圆寂一次。”
就在围观民众议论纷纷的时候,于舒窈和若虚法师两人,也在一旁。
他们两人,眼见白予这么快能通第一关,也是不禁讶异。
作为知情人,若虚法师清楚,“苦海无边”一共九层,前面八层,分别是“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五阴炽盛”,随机出现,任何一关,都会让人十分难受,如果你只感觉煎熬,那时间,会越来越慢,如果你堪破了,那时间就会很快。
“白施主,果然是极有慧根之人。”
若虚法师走上前说道。
于舒窈对此嗤之以鼻,慧根?色根还差不多。
对白予,她还是有些了解的,于是很是笃定的说道,“呵,在家伙,百分百用了什么投机取巧的办法。”
若虚法师不屑的看了一眼于舒窈,“于执事,没有进过‘苦海’,就不要妄言。”
“我……”
于舒窈一时语塞,只能在心里面嘀咕一句,我是不懂“苦海”,但是,你也不懂白予。
山上。
砰的一声,白予被苦海吐出来,撞开大门,落到了门外的石台上。
白予爬了起来,看着大门,他在思考,要不要马上进行第二关。
老实说,刚才那一关,他纯属是胡来一通,混过去的。
接下来,怕是要见真章,没这么容易了。
“不容易就不容易吧,至少,我要试试,我的极限在哪里。”
一番思量过后,白予又换了一个模式,这一次,是“花旦”,瞬间,白予从一个威武大汉,变成了一个娇滴滴的女子,废了好大力气,才勉强推开了大门,充满了眼球的棕红色半透明液体再次展露在白予面前。
白予一头扎进苦海,一对眼球荡开周围眼球,缓缓朝白予的眼眶友过来,然后一点一点挤入眼眶,让你亲眼见证,亲身感受,自己眼睛被吞噬,融合的整个过程。
这一次,他再次睁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
浑身虚弱无力,刚想起身,肋骨就是一阵剧痛,随即便开始猛咳,咳得心肝脾肺肾都要出来,好半天缓过来,整个人都像是风箱一样,瘫在床榻上,不断的鼓气。
在这一阵咳嗽之后,一段记忆也猛地钻入了白予脑中。
他现在不是白予,而是和人私奔的白家大小姐,白玉儿,丈夫是蒋小郎,干卖面条的生意,生意极好。
夫妻两人,虽然不算多富裕,但日子过得很幸福恩爱。
“玉儿,该喝药了。”
蒋小郎话音传了过来,接着,就看见一个剑眉星目的帅哥端了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走了过来。
白予瞬间眼皮一抽。
这臭男人,和蒋纹鸢有八分像。
可能,这就是因果报应吧,曾经,他在轮回梦境中,把蒋纹鸢掰弯了,现在,轮到蒋纹鸢来搞他了。
蒋小郎十分温柔的给白玉儿喂了药,除了这个场景对白予来说,有些戏谑之外,一切,真的挺美好的。
但,这只是开始。
刚开始的十多天,白予真的是感动了,是的,除了他前世早已经过逝的父母,他还未曾感受过这样的温暖。
人间真情,不过如此。
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白予的病情,丝毫不见好转。
虽然,在命图“戏如人生”的影响之下,白予分得清,自己这是在扮演角色。
他是白予,不是白玉儿。
可是,这种久病在床的感觉,这种病弱的感觉,这种什么都干不了,甚至连吃喝拉撒都需要人帮扶的感觉,还是让白予开始变得暴躁,开始为了一点小事就忍不住发脾气。
无论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白予经历过生离死别,也数次陷入绝境,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难受,这样无力。
他恨,恨天恨地,恨自己。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白予越发难以压抑内心的狂躁。
病,真的是让人生不如死。
而蒋小郎也不复之前的温柔关爱与呵护备至,病人痛苦,伺候病人的人,更痛苦,原本漂亮又贤惠的妻子,变得越发让人厌烦,越发面目可憎。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
蒋小郎刚刚收摊,回到家中,给自己的妻子熬药,一不小心,把支撑窗户的木棍,弄掉了下去,碰巧砸到了路过的张大夫。
张大夫抬眼冲蒋小郎一笑,美人一笑,笑得蒋小郎那枯死的心田,瞬间开了花。
至此之后,蒋小郎对白玉儿,越发的不顺眼起来。
之前,最多也只是不耐烦,到现在,逐渐开始冷言冷语起来。
白予内心开始产生了畏惧,不是作为白玉儿而畏惧,他清楚这只是在角色扮演,他是白予,不是白玉儿。
白予是觉得,如果有一天,他真的重病缠身,不再是那个智计百出,拥有强大命图的人,那么,蒋纹鸢,还有其他人,会不会也像蒋小郎一样,离他而去?
“不,不对,不是这样。”
白予大喊道,回过神来,后背已经湿透。
就在此时,蒋小郎推门进来,一如往常,端着一碗汤药,缓缓走来,“玉儿,改喝药了。”
白予先是一凛,随即一笑,用尽了全身力气,从床上下来,“不必了,我不喝。”
蒋小郎脸上顿时闪过一丝惊慌,随即,他强撑出温柔的笑容,“那可不行,不喝药,病怎么好。”
“的确,我是病了,但是,喝了这药,我好不了,你也好不了,出去!”
白予大声呵斥道。
蒋小郎恼火的看了白玉儿半晌,忿忿的离开了房间。
看蒋小郎这般神情,白予不由得笑了,这个假男人,还不如蒋纹鸢那个真女人够男人。
蒋小郎离开之后,白予长叹一口气,随即一阵苦笑。
“这一轮,是我胜了,不过,我也输了。”
白予拖曳着病痛的身躯,一步一步来到窗口,打开窗户,正巧看到街边,蒋小郎正在和那位姓张的女大夫拉拉扯扯。
砰,白予从三楼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