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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再看张梁与左慈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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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张梁与左慈还略好一些,反倒是那些兵士,如今都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甚至方才严陆忽然报那一声,还有人被吓的抖了一下,似是刚刚才遭遇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
“来了。”
张梁冲严陆点了下头,接着便看向吴良,笑着说道,“左慈说这世间的方式其实触类旁通,你既然传承了一些不为世人所知的炼丹术,那么对于其他的巫术应该也多多少少有些了解,再加上这里的某些事物疑似与炼丹术有关,叫你过来一起集思广益,或许能够事半功倍,我认为此话有些道理,因此便命人将你请了过来,没有扰了你歇息吧?”
某些事物疑似与炼丹术有关?
是了。
张梁将他强行扣在张府,本就不仅仅是因为“回魂香”,更主要的是他从“回魂香”的香气之中嗅到了炼丹术的手法。
而此前张梁也说过,他需要吴良为他炼制一种丹药。
不过现在丹药的方子还没有到手,吴良还需在张府等待一段时间。
因此吴良有理由推测,张梁一定是在前面那些被已经清空的地宫中发现了什么与他口中的丹方有关的线索,甚至可能已经获悉了那丹药的功用,而这功用定时令她趋之若鹜,因此才会如此执着。
当然,也不能排除另外一种可能。
那便是所谓的丹方其实是左慈做的局,他来到此处也有自己的目的,为了便宜行事才靠近张梁,并设计与捏造了丹方的事情来蒙蔽张梁,从而利用张梁的力量达到自己的目的。
若是如此,左慈这个局付出的代价可着实不小。
其他的暂且不说,光是那只眼睛便已经是一般人无法承受的代价。
反正在吴良看来,自己的原装身体比什么都重要,其他的东西哪怕再宝贵再珍奇,也不过是身外之物,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肯用自己的眼睛去换取那些身外之物的,再赚都是亏。
“张公说的哪里话,能够为张公所用乃是小人的福分,小人高兴还来不及,若是对张公没有利用价值,小人心中才应该恐慌。”
吴良低下头施礼说道。
“哈哈哈,你果然是个通透的人,凭你刚才说的这句话,许多人恐怕便一辈子都领悟不到,以致碌碌无为到死还只会感叹上苍不公。”
张梁顿时笑了起来,看向吴良的目光中亦是多了一丝欣赏。
“张公谬赞。”
吴良低眉顺眼的陪笑道。
“你过来吧,此事既然教你一同参与了进来,便应先教你了解一下当前的情况,否则你纵是有通天的本事,已是不知该去哪里使。”
张梁又笑着对吴良招了招手,而后又对身边的左慈说道,“左仙师,劳烦你将如今的情况与他说上一说,有什么需要他来协助的地方也一并说了,姑且看他是否有什么不同的见解。”
“诺。”
左慈现在也老实了许多,似乎已经忘记了被剜去眼睛的事情,颇为顺从的应道。
等吴良与典韦来到左慈身边时。
左慈却是率先抬头看了典韦一眼,而后才看向吴良,接着一脸郑重的说道:“前面的情况我便不与你说了,你知道了也没什么用处,只说此刻,这条暗河你已经看到了,眼下我们看起来已经无路可走,但据我判断,此处恐怕还不是这处地下秘境的尽头,甚至我们虽然到了此处,但可能还没有进入真正的秘境。”
“……”
说到这里左慈停顿了一下,吴良却并未轻易接话,因为他听的出来,左慈现在还没有说到最关键的地方。
“我怀疑前面那些地方只不过是这座地宫的前庭,而这条河才是地宫的护城河,只有过了护城河,才算是真正进入了地宫,才能见到真正的秘宝。”
左慈继续说道,“不过想要渡过这条护城河并不容易,方才张公已经命人探过,这条河看起来虽不算宽,但却深不可测,另外,即是护城河,必然有一些相应的防卫手段,而这条护城河的防卫手段,便是藏于河中的未知异兽,方才我们已经有一人被那异兽迷惑了心智,主动走到河边被那异兽一口吞下,连骨头都不曾剩下,因此想要渡过此河恐怕尚需费一些心思。”
“异兽?”
吴良此刻终于明白他在河岸上看到的水迹是怎么回事。
应该便是左慈口中的异兽从水中扑出将人拖下去时荡起的水花,不过奇怪的是,此事应该就发生在不久之前,而方才他跟随严陆一路走来,却并未听到任何声音。
这不符合常理。
正常来说,见到同伴被异兽吞下,这些兵士肯定得上前施救才是,当时的场面肯定非常混乱,不可能没有任何动静,而若是有什么动静,在这处地宫的通道与已经被彻底搬空宫殿之中一定可以传出很远,他便不应该什么都没听到。
吴良忽然有些怀念有白菁菁陪伴的日子,如果白菁菁在此,便能够更加肯定这里究竟有没有发出动静了。
“那是一种我也不知该如何形容的异兽。”
左慈点了点头,接着尽量清晰的描述道,“它就在这条暗河之中游弋,出现的时间间隔没有任何规律,有时两个时辰都不曾露面,有时才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便又来了,不过它即将出现时却有明显的预兆,彼时这条暗河将会被照亮一片。”
“起初我们不知这是什么东西,只是远离河岸小心观察。”
“不久之后,河中便会浮出一个这么大的浮现着各种色彩的光球,光球的下面还连着一条胳膊粗细的尾巴,看起来便像是这条尾巴支撑着光球伸出水面大约三尺的高度,如同一只大眼睛一般来回飘动着在我们身上瞅来瞅去。”
“晃神之间,我们便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待再回过神来时,我们竟不知觉中已经走到了河岸边上,而那个大光球也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不停摇曳的河水和河底下渐渐远去的一团光亮。”
“原本我们还以为无事发生,但待所有人都清醒过来清点人数时才猛然发现,竟有一人已经消失不见,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此时我们才明白过来,原来并非是无事发生,已经有一个人在不知不觉中被那个大光球拖入了河中……这才是最令人后怕的事情,当时我们所有人都慌了神,谁都有可能死的不明不白,只是运气好没有被选中罢了。”
“不过如此与这异兽接触了几回,莫名送上几条人命之后,我们总算还是发现了应对这异兽的办法。”
“每当这异兽来临之时,只要背过身去不看那光球,便不会莫名晃神,亦不会在不知不觉中走向河边,如此便可避免被拖入河中。”
“如此趁着一次机会,我在那异兽拖人时猛然回头望了一眼,终是极为短暂的看到了这异兽的真面目……它浑身都是癞蛤蟆一般的瘆人皮肤,长了一张比磨盘还大的血盆大口,口中长满了层次不齐的尖利牙齿,每一根牙齿都抵得上一个成人的肋骨那么长,一个活生生的人甚至不够它一口吞的。”
“而那个大光球亦是与它连成一体,就像一根鱼竿挂着诱饵一般悬挂在它的头顶……”
“再多的我还来不及看清,便再一次在那光球浮现流动的流光溢彩中失了神。”
“再回过神来时,那异兽已经消失在了水下,依旧只能看到水下有一团光亮渐渐远去,不过它似乎并不贪心,一次只拖下一人便立刻远遁,哪怕我们全都失了神来到河边,它也只挑一人下口,从无例外。”
“就在你与严管事到来之前,那异兽才刚刚来过。”
“哪怕我们已经有所防范,依旧有一人不小心被那异兽迷住,迷迷糊糊的走到河边被吞了下去,你过来看,这片水迹便是那异兽刚刚留下的。”
说到这里,左慈终于停顿了下来,却又不动声色的将目光移开,瞟了典韦一眼。
“呃……”
通过左慈这通已经十分细致的描述,吴良想到了一种颇为少见的深海怪鱼灯笼鱼。
“灯笼鱼”只是它的俗称,正式的名称应是叫做深海鮟鱇鱼。
这种鱼头顶上便长有一条触手状的肉柱,肉柱的末端则是一个球状的发光器官,生物界将这个发光器官叫做“发光拟饵体”。
在深海幽暗的环境中,这个“发光拟饵体”便能够对其他的海洋生物产生迷惑作用,将其骗过来之后被“灯笼鱼”一口吞下。
不过问题是。
“灯笼鱼”的名称已经说明了它的生活环境,它通常生活在1000米以上深海之中,并且体型通常都不太大,断然不可能长到一口便能吞下一个成年人的程度。
至少后世的“灯笼鱼”都不太大,平时也就以一些相对较小的鱼类为食。
所以这异兽究竟是不是“灯笼鱼”还犹未可知。
只是捕食的方式很像。
“恕我直言,此事我恐怕也无能为力,这种异兽我莫说是没有见过,便是听都不曾听过,实在不知该如何应对啊。”
沉吟了片刻,吴良皱起脸来无奈的说道。
“你误会了,我向张公提议将你二人招来,并非是为了对付这异兽,如今我们已经了解了它的特性,每当它过来时,背过身去又或是闭上眼睛不受它迷惑便是,倒也没那么容易着了它的道。”
左慈却又摇头说道,“召你们过来,乃是为了下一步的行动做准备。”
话至此处。
张梁总算走上前来,同时看着左慈与吴良说道:“接下来我们打算渡过这条暗河,继续向上游或下游探寻,此前这处地宫之中发现了一些上古巫术与阵法的线索,若依照左仙师的推测,这条暗河之后才算是到达了真正的地宫,那么那里的上古巫术与阵法恐怕只会更加厉害,仅凭左仙师一人未必应对得了,因此才将你们召来帮一把手。”
“可是此处已经无路可走,而河中又有那么一头异兽,若是没有渡河的工具,恐怕不太容易吧,而且小人不会水,下去估计就浮不上来……”
吴良苦着脸说道。
其实他的水性还算不错,游上个几十米上百米问题不大,偶尔潜个水也没什么问题,就是不想下水与那一口便能吞下一人的异兽亲密接触,何况这根本看不清水下情况的黑水河里是否有其他的东西还犹未可知。
“哈哈哈……”
话音刚落,张梁、严陆、左慈以及旁边的兵士便已经笑了起来。
正当吴良疑惑之际。
又有一批兵士自身后的通道中走了出来,他们每人扛着几根竹竿,鱼次来到河岸边上,不一会就堆起了一大堆。
后面的兵士则带了不少绳索。
如此准备的差不多后,其他兵士纷纷退到了一边,几名有些手艺的兵士主动上前,开始使用绳索将那些竹竿捆绑在一起,明眼人一眼便可看出他们这是在制作渡河所用的竹筏。
“原来张公早有准备,倒是小人多余乱想了。”
吴良略显尴尬的道。
“稍后你们先在此处等待,我命一些兵士分作两队乘坐木筏分别前往这条暗河的上下游查探,待他们查出个方向来,我等再一同前往。”
张梁又颇为好笑的看了吴良一眼,继续说道。
这话听起来似是在保护吴良、左慈与典韦,但实际上却也是在防范他们,免得他们私自行动做一些小动作。
“张公考虑周全,小人佩服。”
吴良则是习惯性的献上一记马屁。
“待兵士探出方向之后,你们二人与我共乘一筏去打头阵,再有几名兵士在筏上保护咱们即可,应可应付一些突发情况,而张公与严管事则乘坐另外一筏紧随其后,如此若我们有什么闪失,张公亦可及时作出反应。”
左慈亦是顺势说道。
说着话的同时,他的余光又不易察觉的瞄了典韦一眼。
“……”
这已经是左慈第三次偷瞄典韦了。
而且方才说话的时候,吴良亦是能够注意到左慈的身子一直微微向典韦的方向侧倾,就好像根本不是在对吴良说话,而是在与典韦说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