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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忽然浮现出来的究竟是什么人,已是不言而喻。
而严陆撞上的“空气墙”亦是已经浮现了出来,那不是旁人,正是严陆与左慈都认为已经死在了暗河之中的张梁。
忽然撞上“空气墙”,严陆自是吃了一大惊,连忙抬头望去。
很快他就看到了猛然浮现出来的张梁。
“鬼啊!”
严陆顿时面如土色,失声叫了出来,吓得立刻搓动着双腿的向后退却。
吴良虽然不确定当初他使用“御水术”将严陆与张梁等人掀入水中之后,水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从严陆后续的表现来看,他一定是确定张梁已是必死无疑,因此才会亮出“蛊术”那张隐藏了多年的底牌控制众人,试图取而代之。
而从严陆现在的表现来看,张梁的忽然出现亦是完全超出了严陆的预料,否则他又怎会连确认都不确认一下,便将张梁称作是“鬼”。
更何况还是以如此诡异的方式出现……
“?!”
非但是他,左慈亦是面露惊色,下意识的下后退了两步,似是寻找依靠一般躲到了吴良与典韦身侧。
“……”
吴良心里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过他也立刻做出了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一脸惊惧的望向张梁,免得太过淡定引得张梁对他产生疑心。
如此“紧张”的氛围之下。
“唔……哈哈哈哈!”
“这几个人……”
“张公恕罪,末将实在忍不住了,哈哈哈哈……”
一些忽然浮现出来的兵士竟放声大笑了起来,他们都经过严格的训练,任何时候都不会笑,除非忍不住。
而此刻便是他们忍不住的时刻。
毕竟此前他们并未陷入幻境,而是在幻境之外围观吴良等人“原地踏步”,并且在这个过程中,尤其是遭到他们屠戮的时候,还做出了许多在他们看来十分滑稽的举动,这在他们看来本就是一件十分好笑的事情。
此刻再见到吴良等人如此惊惧的表现,甚至严陆竟还将活生生的张梁当做了鬼,这自是极大的满足了他们心中那人性本恶的恶趣味,自是很难忍住笑意。
不过这并不能掩盖他们方才做出的残忍行径。
他们的兵器全都被鲜血染过,只是经过两个时辰的蒸发,兵器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只在兵器的表面留下了一层深红色的“镀膜”。
他们的脸上、手上、身上也布满了飞溅而上的血迹。
有些已经被他们自己抹开,有些则还保持着原样。
这一切的一切。
在他们此刻发出的开怀笑声和脸上的笑容中,都显得无比讽刺。
而与张梁和这些兵士一同出现的。
还有那些已经被他们屠杀殆尽的残缺不全的兵士尸首,方才那些兵士的尸首还分布在远处的广场之上,距离吴良等人已经很远。
而此刻这些尸首却已经近在咫尺。
尸首流出的血液已经将吴良等人脚下的地面完全覆盖,他们就站在这样一片逐渐趋于干涸的血泊之中,踩在上面甚至能够感觉到黏腻的感觉,抬脚的时候甚至会出现拉丝……
与此同时。
浓烈的血腥味已是充满了吴良的鼻腔。
他此前去过很多地方,也见过许多令人难忘的血腥场景,但此刻的感受,却只有很早以前常在战场前线上装死的“有才兄”体会过,而吴良自己则就算是从死人堆里面爬了出来,也从未置身于这样的“血泊”之中。
“笑甚么!”
张梁见状冲那些兵士瞪了一眼,这才终于令他们止住了笑声。
但下一秒。
“哈哈哈哈!”
反倒是张梁自己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作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他自己自然更是乐在其中,尤其看到严陆那副狼狈与滑稽的姿态,张梁的心中定是比任何人都要畅快。
“???”
严陆与左慈随即面露惊疑之色。
吴良亦是学着他们的样子露出一脸惊疑,算是为了配合张梁被迫演出,而典韦则只是蹙了蹙眉,他的演技不如吴良精湛,不过这种表现倒也并没有什么问题。
“主人,你没有死,你还好端端的活着么?”
严陆终于意识到了什么,面色复杂的问道。
“狗奴子,我还活着怕是令你失望了吧?”
张梁收起笑意,面色与语气逐渐冰冷下来,开口反问。
“主人恕罪,那时主人与老奴一同落水,老奴奋力施救不成,被人救上竹筏之后,又命人在水中搜寻了许久,始终不见踪迹之后老奴依旧不肯放弃搜救,怎奈随行兵士竟因为主人失踪意图哗变,老奴才不得不出面控制住了局势。”
严陆的确是个沉得住气的人,见张梁已经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他却依旧还能够说出如此一番思路清晰的话来,跪在地上激动的热泪盈眶的道,“后来实在无法寻得主人,老奴与那些下了水的兵士又顶不住秘境中的阴冷气息,只得先命人继续深入,寻得一处地点上岸取暖……如今能够再见到主人真是太好了,老奴就说主人吉人自有天相,怎会如此轻易死去,主人果然是上天眷顾之人,如今再次见到主人,老奴实在是太高兴了……”
“呵呵,你把我当痴颠?”
张梁忽然打断了严陆,冷冷笑道。
“老奴怎敢!”
严陆吓得身子一颤,连连磕头说道,“老奴所言句句发自真心,若是有半句谎言,便叫老奴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这个家伙也是个赌徒。
他在赌张梁对他还念及旧情,也在赌张梁对他后来的行为一无所知。
毕竟直到现在严陆恐怕还不太明白方才其实是身处幻境之中,也并不知道张梁何时便已经隐藏在了周围,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如果张梁来得较晚,看到的事情也比较少,他还是有可能赌成功的,如此便有可能留下一条性命。
“呵呵呵……”
张梁却又是不置可否的冷冷一笑,接着便跳过了这一话题,亮出此前严陆那个被“无形之力”夺走的铜铃,接着问道,“方才我见你用蛊虫胁迫左慈,你这狗奴子隐藏的倒挺深,我竟不知你还会蛊术,倒是叫我刮目相看了。”
“主人恕罪,其实老奴这蛊术只是年幼时经过益州习得的一点皮毛,本是上不得台面的,因此才不曾与主人说起,更是不曾使用过,绝无故意隐瞒的意思。”
严陆又连忙磕头解释道,“只是前些日子主人将左仙师带回了府上,老夫见他时常鬼鬼祟祟,对主人的话亦是阴奉阳违,担心此人会对主人不利,恰好又想起了年幼时习得的一点蛊术,于是便在他身上做了些手脚,一来想验证那蛊术的作用,二来也是为了防止此人心怀鬼胎,恐怕坏了主人的大事,主人明鉴,老奴可绝无二心啊。”
“你这厮放屁!我何时……”
一听这话,左慈当时就不愿意了,立刻跳出来指着严陆的鼻子骂道。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严陆那番话根本就是祸水东引,试图将张梁的注意力引到左慈身上,左慈当然不会叫他如愿,更不会默默的认了。
“左仙师,不必多言。”
张梁却是叫住了左慈,对他笑了笑,回头又对严陆说道,“既是如此,我现在便命你将左慈体内的蛊虫引出,你可愿意?”
“?”
左慈顿时一愣,疑惑的看向张梁。
吴良亦是一愣,表示完全看不懂张梁的想法。
他就是不明白张梁究竟图了个什么,方才严陆明明已经要将左慈体内的蛊虫引出来了,却在最关键的时刻被那“无形之力”阻止。
那“无形之力”究竟是谁。
就算左慈此前并不知道张梁还活着的消息,此刻看到那个莫名被夺去的铜铃在张梁手中,也绝对已经猜到了事情的始末。
所以他们疑惑的是。
张梁此前阻止严陆为左慈引出蛊虫,此刻为何又要教严陆为左慈引出蛊虫,如此前后矛盾的作为究竟意欲何为?
而最郁闷的显然是左慈。
引出蛊虫的过程肯定不怎么舒服,方才他已经承受了一遍,现在却无端的又要承受一遍……
闹呢?
玩呢?
干什么啊?
调戏我好玩么?!
“呃?”
严陆同样愣了一下,接着便立刻点头道,“老奴愿意,岂止是此事,便是主人命老奴赴汤蹈火,老奴也绝不推辞!”
“那好,现在就引吧。”
张梁撇嘴一笑,冷漠的望着严陆。
“左仙师……”
事情到了这一步,严陆自然也没有了选择的余地,只得苦着脸看向左慈,拱手说道,“请似此前一样在老奴面前坐下,老奴为你引出蛊虫。”
“……”
左慈却并未过去,而是咽了口口水,面露有难色看向张梁道,“张公,如今那操弄蛊虫铜铃在张公手中,这蛊虫引与不引其实也不打紧了,方才这老奴血口喷人,说老夫时常鬼鬼祟祟、对张公阴奉阳违,我正好可以借由此事对张公表达忠心,自此我的小命便捏在了张公手中,张公亦可对我放心下来。”
“左仙师不必如此,就算没有这蛊虫,我也依旧放心于你。”
张梁淡然一笑,又努了努嘴,示意左慈过去教严陆引出蛊虫。
“这……多谢张公抬爱。”
左慈还想说些什么,但见张梁没有丝毫改变主意的意思,只得不情不愿的坐到了严陆面前任其施为。
……
同样的事情又来了一遍。
引出蛊虫的过程中左慈所经历的痛苦,恐怕只有他自己才能够说的明白。
众人在一旁看着,只是一个劲儿的犯恶心,嗓子眼儿里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咽也咽不下,吐也吐不出,有一种感同身受的感觉。
不过好在事情还算顺利。
一炷香的功夫之后,左慈一共从口中吐出了六条蛊虫,全部盛入了一名已经死去的兵士的头盔之中。
此事吴良才意识到自己此前的猜测是错的。
这种蛊虫根本就不是泥鳅,而是一种脑袋看起来像泥鳅,身子和尾巴却像蛇的东西,它的身长大约是三寸,身体的表面还覆盖着一层细细的鳞甲。
除此之外,在这些蛊虫的身下,还长着两排蜈蚣一样的节肢。
吴良也不算是没有见识的人。
但翻遍了前世今生两辈子的记忆,他也还是没有办法认出这究竟是什么物种,只是光看到他就觉得头皮发麻。
“狗奴子,这是何物?”
张梁适时问出了吴良心中的疑问。
“回主人的话,此物为阴蛇蛊,乃是一种极为少见的蛊虫,虫卵入体需三月方可成型,成型之后平日里蛰伏,若是听到那铜铃的召唤在中蛊者体内四处撕咬,令其痛苦难当,直至五脏六腑皆被破坏一命呜呼方才罢休。”
严陆拱手说道。
“既然如此,你先将三条蛊虫吞入腹中。”
张梁微微颔首道。
“主人?”
严陆又是一愣。
他哪怕掌握了蛊术,也从未听说过似张梁这般直接的下蛊方式,竟是叫他将这蛊虫活活吞下去,这可比他那种暗中下虫卵的手段骇人的多。
“你不愿吞么?”
张梁逼视着严陆,面无表情的问道,“你若吞下,我便信了你方才的话,你若不肯吞,那便是对我有异心。”
这是赤果果的威胁。
沿路若是不肯吞下蛊虫,恐怕只会死得更快……
“咕噜……”
望着那头盔中扭曲涌动的瘆人蛊虫,吴良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若是换做了他,便是宁死他也绝不会活吞那种东西……等一下!
吴良忽然想到了什么。
张梁只教严陆一人吞下蛊虫,该不会是想用那蛊虫折磨严陆吧?
可是为什么只教他吞下三条,还要留下三条?
这……
吴良心中暗自思索。
若只是想折磨杀死严陆,张梁完全可以教他将六条蛊虫全部吞下,却偏偏留下了三条,留下的那三条肯定也还有其他的用处,绝不可能是想当做宠物豢养吧?
吴良心惊。
不知道算不算巧合。
他、加上典韦、再加上左慈,不多不少刚好就是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