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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宁亲自检查了王府内的戍守情况,如何巡逻,在那里安插暗哨,确保没有死角后,夜幕已经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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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皇都的第一天,就在忙碌中度过。
次日清晨,沈宁早早起来练枪,随着每日练习,如今的枪法已经得心应手,不过沈宁始终没有练出内力的感觉。沈宁也不急,这种事急不来,是水到渠成的事。
洗漱完毕后,张辽已经在门外等候。
“军主,这是收集的情报。”张辽将一叠纸交给了沈宁。
沈宁道一声谢,简单翻了翻。
此次皇帝大寿,召集天下王侯齐聚,共有八位王爵,十位军侯。
八王是汝南王司马亮、楚王司马玮、赵王司马伦、齐王司马冏、长沙王司马乂、成都王司马颖、河间王司马颙、东海王司马越。
十位军侯分别是坐镇幽州的东武侯;坐镇并州北部的平阳侯;坐镇雍州北部的赤阳侯;坐镇秦州的百战侯;坐镇凉州的西海侯;坐镇益州的战勇侯;坐镇荆州的怀玉侯;坐镇广州南部的破川侯;坐镇夷州的平波侯;坐镇平州的丹东侯。
八王不用多言,皇族王爵,掌握封地和兵马,不断扩充自己的实力,野心昭昭。而从十位军侯的戍守之地可以看出来,多是在边关,戍守国土疆域,随着野心滋生,再加上天高皇帝远,十位军侯也有些听调不听宣,不断扩充自己的兵马,现在老皇帝想动已经动不了了,唯一庆幸的是,十位君侯的家人都在皇城,算是把柄。
沈宁派人收集的情报上说,除了青州齐王司马冏还未来到后,其他王爵都已经到达了皇都,至于十大军侯因为路程较远,只来到了四位。
距离皇帝大寿还有一个月多几天,随着王爵和军侯齐聚皇都,局势变得越加汹涌,很多人都认为,这可能是最后一次大团聚了,毕竟再等下去,一旦有人揭竿而起自立为皇,必成燎原之势,到时候天下大乱,就都是对手了。
沈宁将情报送给司马海云,司马海云懒得看,就让沈宁简单说说,而他躺在软塌上,让美人喂着东西吃。
沈宁介绍过情况后,问道:“殿下何时入宫面圣?”
司马海云代替东南王回京祝寿,也得代替父亲入宫请安,这是规矩。
司马海云冷哼一声,道:“昨天我还特意询问了宗正寺,对方的回答是等陛下召见。听他们说,陛下又有半个月没有上朝了,沉迷于美色和丹药。陛下不急,那我更不急了,反正请安的奏疏已经递进宫内了,不见更好,让我低调低调。”
沈宁点点头,并不意外。
当今陛下可是名声在外,有三大爱好:好美色,喜欢玄学,钻研长生。
别看六十岁了,但每年都要纳美人入宫,好色程度可想而知。曾经的皇后、贵妃都年老色衰,岂能符合他的胃口,瞧瞧现在被他宠爱的四大宠妃,平均年轻二十岁,据说每个都倾国倾城,各有特点。
喜欢玄学从重用天师道就能看出来。
至于钻研长生,估计是每位皇帝的通病和追求,都想一直做皇帝,一直宠爱漂亮姑娘。而自古长生之道便在丹中,如今大晋炼丹盛行,很多达官贵人喜欢服用丹药,都是因为当今陛下喜欢。
据说皇帝在后宫专门修建丹室,召集炼丹师为他炼丹,盼望着能炼制出飞升金丹,万一羽化而登仙呢。
“既然殿下暂时不入宫,要不去拜访一下几位王爵?”沈宁问道。
司马海云点了点头,他来京前,司马越特意交代了他,让他去拜访关系较近的几位王爷,有他们照应,司马海云的安危才有保证。
“沈宁,你先上门帮我送上拜帖,我明日先去拜见汝南王,今日就算了,不想动,只想吃美食。”司马海云说道。
沈宁应允下来,又聊了几句,他才离开。
让人准备了拜帖,沈宁带着阴阳道的几位高手保护,换上一身便装,离开了王府。
先去汝南王司马亮的府邸送上拜帖,约定了时间,沈宁便准备溜达溜达皇都的繁华。
住在这一片的府邸都是达官显贵,毕竟紧靠着皇城,当沈宁无意中途径一座府邸时,他愣住了。
只见这座府邸荒凉破败,连府门都失去了朱红颜色,满是斑驳。不过府门前立着一块丈高石碑,上面写着四个大字:“护国柱石”,虽经历了沧桑,但威严不消。
府门前的匾额已经不在,看不出是何人的府邸,但是沈宁却明白,这是他曾经的家,沈府。
沈家历来忠勇,沈宁的沈烈是一品军侯,骠骑大将军。爷爷沈越,门下侍中,三朝元老。再往上,沈家皆是位极人臣。
如今,落下这步田地。
沈宁没有进去瞧瞧,府邸荒凉了十八年,进去还有什么意义,徒增伤感。
接下来,沈宁四处溜达溜达,简单熟悉了各府位置,牢记心中,这才返回东南王府。
回去后,告诉司马海云拜帖已送,沈宁又去见了玉雪菲。
玉雪菲正在绣香囊,看到沈宁来到,羞的将香囊藏起来,不愿意让沈宁看到。
沈宁装作不知道,而是问道:“你准备何时回家?”
玉家在扬州淮南郡寿春县,距离建康还有一段路程,既然答应玉美倩要把玉雪菲平安送到家,沈宁肯定要说到说到,而且他正好去拜访一下玉千愁。
玉雪菲面颊一红,颇为羞涩,似乎一想到见家长就好害羞。
“我不急,你刚到皇都,一定有很多事要做,等给皇帝贺寿完毕,你再送我回家也不迟。”玉雪菲说到。
沈宁问道:“那你父母和爷爷会不会很担心啊?”
“没事,也不差这几天。再说了,我姑姑就在皇都,我正想着去她家呢,在这里不方便。”玉雪菲毕竟云英未嫁,住在东南王府不合适,虽然她也不想离开。
沈宁知道,玉雪菲姑姑的夫君是工部侍郎,玉雪菲去那里暂住,沈宁也放心。
“好!我下午正好有时间,便送你过去!”沈宁笑道。
玉雪菲顿时心中美滋滋。
用过午饭,沈宁禀明司马海云后,便带着四名护卫,护送玉雪菲去了邱府。
“咚咚咚...”
沈宁命人敲响了府门,一名门官探出头。
“这位公子,有何贵干?”门官问道。
沈宁并未准备拜帖,直接指着马车说道:“烦劳禀告邱夫人,她的外甥女玉雪菲求见。”
门官一听,连忙跑回府内禀告。
没等多久,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就听府门传来女子声音:“雪菲,雪菲...你个臭丫头,怎么跑皇都来了?”
就见一位打扮富态的妇人走了出来。
玉雪菲已经下了马车,看到妇人后,连忙迎了上去,乖巧道:“姑姑!”
妇人上下打量玉雪菲,然后气得点了点她的额头,道:“听说你跑去彭城了,真是胡闹。现在怎么又跑到皇都来了?你父亲知道吗?”
“我还没告诉父亲和爷爷呢,这不刚到皇都,就来找姑姑了。”玉雪菲撒娇道。
妇人拉着她的手,瞪了她一眼,然后看向了沈宁,问道:“这位谁?”
玉雪菲介绍道:“他是李元骁的外甥,担任徐州卫军主,护送东南王世子来京贺寿。”
沈宁拱手拜道:“晚辈沈宁,拜见夫人。”
妇人本名玉清秋,她看到玉雪菲的表情,眉头微挑,立即猜到了什么,于是笑道:“多谢沈军主送她回来,沈军主既然要保护东南王世子,想来公事繁忙,我便不留你了。”
沈宁一乐,门还没进呢,这就要送客了?
自己好像没有招惹她啊?
一旁的玉雪菲急了,忙道:“姑姑,东南王世子身边高手众多,无需沈宁亲自保护。”
说完,还去摇玉清秋的手臂,有些气恼。
玉清秋笑了笑,道:“还请沈公子入府喝杯茶水,怠慢之处,还望沈公子体谅。”
沈宁笑道:“那就打扰夫人了。”
搞不清楚此女的敌意由来,但必然和玉雪菲有关。玉雪菲对沈宁的复仇大计很重要,绝对不容许出现差错,所以沈宁要留下来,看看玉清秋搞什么鬼。
就这样,沈宁跟随她们进入府中,来到茶厅歇息。
玉清秋让人送来茶水,招待沈宁饮用。
“沈公子年纪轻轻,便担任军主,看来深得东南王府器重,不知沈公子可有婚约在身?”玉清秋问道。
怎么妇人一聊天,总喜欢往婚约上扯。
“晚辈尚无婚约,不过已有意中人了。”沈宁说完,故意用火热的目光看着玉雪菲。
玉雪菲开心的脸颊绯红,当着长辈的面秀恩爱,好羞涩啊。
玉清秋面容一沉,讪讪一笑道:“有意中人是好事,沈公子一表人才,想来意中人也是大家闺女。不像玉雪菲这丫头,整日跳脱,没个正型。”
说着,又对玉雪菲说道:“雪菲啊,你既然来了皇都,是不是愿意入宫了?”
玉雪菲无奈道:“姑姑,爷爷已经让堂姐顶替我了,你怎么还想让我入宫啊,我不入。你再说这件事,我现在就走了!”
“好好好,姑姑不说,姑姑不说。”玉清秋忙道。
沈宁这才明白缘由。
看来玉清秋主张让玉雪菲入宫为女官,凭玉雪菲的容貌,一旦被老色鬼的皇帝看重,说不定就是下一个宠妃。
瞧瞧现在四大宠妃的娘家,一个个权势滔滔,玉家只是中品世家,一旦成为皇帝的外戚,成为上品世家也绝非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