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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如同曹化淳与洛辰的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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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之后,出兵剿匪的三大营大败而归,皇帝震怒。
一万余兵力,对付几千人的青竹帮,首战告败。
死于交战中的人并不多,更多的还是被俘虏或者逃失,最后回到京城的三大营兵马不足三千人。
三大营的弱鸡让人目瞪口呆,而匪寇的实力也让人惊掉下巴,这还只是其中一股区区几千人的匪寇。
如此凄惨的败绩,让满朝文武都没有料到,舜时间朝野震动,无人再敢将这匪寇之患漠视。
而崇祯更担心如曹化淳提醒的那般,万一这些匪寇被闯贼策动,投了流寇,到时朝廷恐怕就要腹背受敌。
这让他不由得寝食难安,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而有心人乏经过了解才发现,三大营本想出其不意,打青竹帮一个措手不及,结果借变成了入瓮之鳖。原来青竹帮似乎早有准备,守株待兔,利用地利,诱敌埋伏。
这让许多人怀疑三大营中出了内贼,毕竟当初知道这次行动的人除了皇帝,剩下的也都是皇帝所信之人。
恐怕自此之后,三大营也要被崇祯打入冷宫。
当然崇祯也早就知道自家的公主就混在青竹帮之中,他怎么可能容忍自家女儿身边没有人护卫在宫外晃荡。
因此当时给三大营下完旨之后,崇祯就将自家的女儿软禁在宫内,不许迈出皇宫半步。所以阿九不知道此次动兵,也不可能暗通青竹帮传消息。
……
北镇抚司。
张晋面无血色,带着颤栗的心情走入衙门。
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身装白色男装,飒爽冷清,年约十五、六岁的少女,她一手提着一把弯刀,另一手扶住张晋,蹙眉出声:“爹…”
张晋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道:“爹没事!”
在大门当值守卫着的力士见那少女是张晋之女,也熄了上前询问的念头,没敢不识趣的给长官添堵。
张晋进了衙门之后拦住一人问道:“镇抚使大人在哪?”
那锦衣卫的小旗回道:“禀大人,镇抚使大人在后衙。”
张晋点了点头,对着女儿示意,向后衙走去。
他不相信有那么多巧合,三大营攻打青竹帮他并不知道,更不会想到三大营会惨败于一伙匪寇之手,偏偏还是在他送完洛辰所给的信后不久。
通敌之罪,按大明律,当满门抄斩……
他无论如何也不敢想到,洛辰让他投的投名状会这么要命,若是一旦暴露……他不敢想象。他开始后悔当时为什么不把那信拆开了先看,为何那般老实。
如今这般,路已经被堵死。
后衙——
张晋见到洛辰,除此之外还看到一个面相俊秀,气质出尘的中年和尚。
“卑职,拜见大人!”
张晋冲女儿眼神示意了一下,一齐躬身行礼。
洛辰冲他点点头,看了跟在他身后的少女一眼,才冲一旁的和尚轻笑道:“净玄师傅,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净玄和尚不敢不允:“大人有事,小僧不敢打扰。”
看着净玄和尚退下,洛辰放下手中的佛经,看向张晋父儿。
“事办得不错。”
张晋心中一颤,道:“大…大人,这是卑职应该做的。”
洛辰道:“不要想太多,只要你一直忠心于我,该你得到的东西,我都会给你。等过两日你再出去立一些功劳,我就上奏将你提升为千户。”
“张晋,谢过大人!”张晋到现在,也只能一路走到黑。
站在张晋身后的少女身姿挺直,对这一切恍若未闻。
没有多看,也没有出声,脑袋微垂,目光低视地面。
“这是你女儿?”洛辰看过张晋的档案。
“哦,禀大人,正是卑职的女儿!”张晋冲洛辰道,侧身看向少女:“樱儿,快见过镇抚使大人。”
少女抬头看向洛辰,并不算绝色的小脸更多的是凛冽,她目光淡定:“张樱,见过镇抚使大人!”
洛辰点头,看向张晋。
张晋脸上生硬的扯出一抹讨好笑容:“大人不要误会,卑职没有其他意思,小女年纪虽小,但习武资质远在卑职之上,深得金刀门刀法精髓,武功放在江湖上也是好手。
大人身边虽不缺高手,但有些事终归还是需要一个女子在身边比较方便,所以卑职想让小女跟着大人帮忙。”
似乎张晋已经先跟张樱谈过,早已知道此事,因此她脸上没有多大的波动。
洛辰看着张晋,又看向张樱,笑了。
他明白张晋的意思。
将唯一的亲人送到他身边,既是托付,也有将其当做人质的意思,以此来获得他更多的信任。
“那就留下吧。”
这本身也是在宽张晋的心,给他一颗定心丸。若是不允,恐怕张晋会忍不住生出一些多余想法。
至于惹人非议?
这种事若是落入京城这些权贵中,怕更多的是会心一笑,将之当作一桩风流韵事笑谈。
洛辰起身:“跟我来。”
衙门正堂,洛辰让人取来一些案录,示意张晋看看。
张樱很有自知之明的站在堂门口,默然不动。
张晋将案录逐一看过,抬头看向洛辰:“大人,这是?”
洛辰道:“这是近段时间北直隶发生的十三起匪寇劫掠的案子,这是我专挑的十伙匪寇,规模最小的只有一百多人,最大的也不过三四百人,不是青竹帮那种巨寇。
你若想升千户,资历是够了,但功劳还差些。即便我有心提拔,也难以服众。正逢如今三大营在匪寇手中惨败,这是一个非常容易表现的机会。”
稽查、清剿盗贼匪寇本就是锦衣卫的职责之一,以此插手,完全不需要三大营那般需要上头的命令才能动兵。
张晋想到洛辰此前让自己送出的那封信,要看的向手中这些案录,心中莫名升起一抹荒诞之感。
可想起这里面的功劳,他脸上带着感激道:“大人放心,卑职必定倾尽全力,绝不辜负大人的提拔!”
洛辰点头,将另一个本子递给张晋:“这是内部调度文书,我能给你的支持都在这里。”
张晋张开一看,脸上顿时露出喜色。
洛辰给他的支持并不小,五百锦衣卫缇骑,一百支鸟铳,两百把机弩,两百把长弓,另外还有三十支张晋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燧发枪’。
单以这些配置,配合锦衣卫最擅长的‘特种作战’方式,只要不是去面对青竹帮这等巨寇,寻常匪寇他有信心轻易灭之。毕竟不是每一次都有人给匪寇通风报信。
张晋真正意义上感受到洛辰对自己的扶持。
他单膝跪地,大声道:“卑职,必为大人万死不辞!”
洛辰点头:“下去安排吧!”
……
随后一个月,洛辰淡定地呆在衙门中,时不时关注张晋的剿匪进展,总体还算顺利,没有遇到太强的抵抗。
因此每隔一段时间,洛辰经验点就会暴涨不少。
少则几十点,多则上百点,不断积累。
其实他也想对京城之内那些权贵下手,毕竟稽查奸臣贪官也是他们份内之事。
真追究起来,朝中这些权贵没有一个是屁股干净的。
即便掌权者正直清廉,家中妾室、亲戚、后辈子弟那么多,怎么可能没有人不扯虎皮拉大旗,滥用特权。
开诏狱,搞牵连,绝对一抓一个准。
但他也知道崇祯还有曹化淳肯定不会容许他这么干,那些权贵真要闹起来,曹化淳也撑不住。
洛辰只能先留着这帮人,等以后掌权再全部割掉。
而北司衙门中的锦衣卫却发现,后衙之中大夫、道士、和尚的身影时常出现。特别是那些和尚,有人发现其中有不少都是京师中享有盛名的佛门高僧。
然后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镇抚使大人头上总喜欢绑着一条绣金黑底束带,遮住额头。
而且镇抚使大人不再跟其他人比划武功,反而喜欢观看别人在他面前比武。
甚至有时候非常奇怪的要求衙门中会内功的高手,在他面前修炼内功,然后一盯就是好几个时辰。
洛辰不知道手下的人在猜测他有什么怪癖,这一个月通过与一些名医学习经脉穴位的知识,对于经脉穴位与身体各组合的关系认知也不断加深。
加上洛辰能通过透视能力直接探究人体内部结构组成,比医院X光还清晰,经常能找出一大堆问题给这帮名医,虚心求解,因此学习进展一日千里。
最后这些名医一些压家底的东西都被洛辰给挖出来,这让得这些享誉京城的名医差点惊掉下巴。
除了心中暗呼遇到妖孽,只能沉默着忍受压榨。
此外洛辰还喜欢观察炼气武者在战斗时内体真气的运行方式,甚至已经开始一总结出一些公式,以此从对方体内的真气运行,而大概地推断出对方的动作意图与招式。
通过观察其他人修炼内功,也开始发现了一些‘炼精化气’的变化与玄妙,结合一些锦衣卫内部的大众化内功,对于真气、经络、穴窍之间的联系也不断了解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