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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北电往前走,穿过三个路口,有一条来吃街,顾名思义,这里汇聚了各地的特色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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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都有哪些特色小吃就不用详细的叙述了。这么说吧,全国知名小吃这里都有,而且家家声称秘传、正宗。例如秘传排骨米饭、汕西正宗凉皮,长莎臭豆腐、、、
至于是真是假,你就权当听一乐。国内有多少旅游景区,至少就有多少正宗小吃街。
真应了那句话:特色美食一条街,打听打听谁是爹。
裴幼清跟楚小瑾约好的老地方就坐落在这条街上。
赵守时对北电附近的环境并不熟悉,在裴幼清的指引下,他极其顺利的抵达目的地。
把车停好的他一抬头就有六个大字映入眼帘—老地方火锅店。
好家伙,真实诚啊。
年轻不懂事的赵守时终于明白,所谓的老地方原来是这么个老地方,还真的是老地方呢。
店名叫什么其实并不重要,饭店最重要的就是口感。
裴幼清作为附近一名光荣的坐地户,她对这家火锅店的羊蝎子火锅是倍加推崇的。
说附近不管是白领还是学生们,都愿意来这里点上一锅,最后在用汤汁泡饼,巴适的不要不要的。。
即便现在不是最适合吃羊肉的季节,但管他呢,爽就完事了。
赵守时的眼神还算不错,隔着一段距离都能看到店里有不少人正在就餐。
赵守时并不惊讶,因为这群人正是陆器、陈封以及他们的朋友们,是刚才‘战斗’的主力成员。也是赵守时特意请来表示谢意的。
毕竟吃水不忘打井人嘛。
看着这群人狼吞虎咽的样子,赵守时都有些饿了。直接开开车门,便从车内走出来。
与赵守时一同下车不仅只有裴幼清、mary,还是匆忙赶来的那个叫宁淮的男人。
说实话,宁淮其实长得一般,是真正意义上的平平无奇,能追上mary,可能就是靠好女怕缠郎吧。
一米七五的身高,不算矮却也不算太高。三十五六的年纪其实不大,但头上已然有不少的白发,也不知是课业太重,还是吃盐太重,亦或者晚上交公粮的任务太重、、、
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的他一直眯缝着眼,看着像是眼神不太好的样子。
呃,这个是可以理解的。但凡他眼神好一点,也不可能对mary一见钟情。甚至被打进医院,都只能让他越挫越勇。
赵守时之前与宁淮他通过几次话,但真正的见面还是第一次。
两人一个是北电的副教授,是正儿八经的老师。一个是知名主持人,大家也称呼一声赵老师。也算是半个同行。
再加上章勋、mary这一层关系,倒也很快的熟络起来。
赵守时名义上是宁淮的学生,但他可以平等的把宁淮当成一个朋友去看待。至于宁淮是否会因为赵守时的态度而心生不满,赵守时完全不在乎。
就像赵守时管不了宁淮如何想;宁淮也管不了赵守时如何做。
至于热搜、头条里有学生为了不被导师卡毕业证,不得不给导师当牛做马、打扫卫生、照顾孩子等乱七八糟事情,赵守时更是从未担心过会有这种遭遇。
对于别人来说,研究生毕业证是让求职之路走得更顺畅。对于赵守时来说,研究生毕业证书的唯一作用就是证明哥们真有。
相互之间的地位不是由称呼决定的,而是由社会地位决定。孩提时期的老师那是真正传道受业解惑的恩师。
但成年之后的老师却少了那种纯粹,更多的是代表一种‘称呼’。
就像美女代表女的,帅哥代表男的。只是个标签、代名词。
就像很多事业有成功人士会参加mBa、emBa等课程,扩展自己的视野与思维方式。
这群年薪百万、千万乃至更多的富翁们可能没有月薪刚过万的导师们知识渊博。但你让他们如孩提时期那般虔诚的信赖、尊重给他们讲课的导师。
那无疑是天方夜谭,是绝对不可能做到的。
失败可以避免,但成功不能复制;这群学生们可能不懂很多大道理,但他们已经算是走过独木桥的成功人士。
而他们眼中的导师,只是懂得很多理论知识,却没有证明这些理论的普通人。
社交是个圈,你进的来就是进的来,进不去就是进不去。
打个最简单的比方,我们常听闻某某女报名mBa/emBa总裁班,获得某总青睐,被金屋藏娇乃至嫁入豪门,从此衣食无忧。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某客串过数部电影的知名女演员田小姐,就成功的把刻着‘王’字的石头给攥在手心里。。
却从未听闻有哪些女性参加mBa/emBa是冲着授课老师去的。
从来没有,一个也没有。
赵守时的社会地位其实不算高,现在也不过是事业单位的副科;也不过有个千万身家而已。
但就是个这个不值一提的事业编的副科,全四九城也找不出一万人。
还有这个不多不少的千万身价,已经超过了四九城90%的人。
1000w听着不多,但足以让他在帝都全款购入一套房产,在这让人哭,让人笑的四九城里扎下根,从此告别北漂生涯。
这还是赵守时对于金钱没有太高追求的情况下,如果他愿意,直接一封辞职信。三天之内,他就可以成为新晋的亿万富翁。
这样的他如何不能平等的对视他的研究生导师?
想来,宁淮不会有不满,因为他肯定能够看得透赵守时看透的事实。
~~~
走到店前的赵守时一把推开店门,发出一声刺耳的吱嘎声。
正在吃饭的大家只是眉头一皱,有些不喜而已。
但收银台前坐着的某人却蹭的站起来,脸上明显带着惊恐的他奋力的转动脑袋,好像在寻找危险来源一般。
这架势,要搁抗战时期,绝对是个称职的观察员。
赵守时眼中的观察员同志其实是这家店的老板。在自家店里的他肯定不是害怕,他是害怕死了。
这事还得从刚才陆器、陈封带着近二十号人一拥而进时说起。当时的店老板腿一软,差点跪下。就差一奈奈就要打110保靖。
来的人多其实不是问题,开饭店的本就是广纳四门客的营生。不怕有人来,就怕没人来。
但今天的情况不一样,蜂拥进门的这一群小年轻个顶个的鼻青脸肿。
要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关键是这群人的话题,三句不离刚才的硬仗有多爽,五句必提下次见面还要再干。
店老板一把年纪,自然不傻。能把眼前这近二十号人打成这样的,绝不比这群人少。
二十加二十那就是四十,而且还是血气方刚,一激就怒的小年轻。要是两帮人在自家碰上面,那这百八十平的小店那还不是说拆就拆啊。
二十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来吃饭,就算最低的人均五十,起码就是一千大洋,抛去成本,起码赚他六百块。这还不算酒水。
顾客上了门,这钱就跟揣进兜里没差。
但今天的店老板是真的不想赚这个钱,他怕眼前这群人的对手寻上门来,把自家当成战场。到时候钱赚不到,还得遭受无妄之灾。
但你让他赶人,他也不敢。鬼知道眼前这群大爷是否好惹,要是一个不小心把他们给惹恼了。这二十个人拆自家店也跟闹玩一样。
良民?别闹,良民谁打群架?良民谁打的鼻青脸肿,还跃跃欲试的再来一场?
店老板也无奈,不敢有任何放松的他稳坐在柜台前。神经紧绷着的他时不时的打量着门外,生怕‘拆迁队’上门施工。
就在店老板最紧张的时刻,赵守时推门发出尖锐的吱嘎声,把店老板吓一跳那都是轻的,弄不好要吓尿。
进了门的赵守时虽然诧异这人的反应,却也顾不上他。
对着面前这绝大部分完全不认识的北电学生们拱手示意:“今天的事情,我赵守时呈大家的情,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的交情以后且长着呢。
大家想吃什么就点什么,不要用任何的顾忌。你们的任务就是吃好又吃饱。买单我来。”
赵守时激昂的一拍胸口,却有些意外。
因为他想象的群情涌动的情况完全没有出现,甚至这群学生们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样的低头,就好像这破桌子里面有颜如玉一样。
赵守时并没有疑惑太久,便知道这群学生们如此表现的原因不是出自自己身上。而是身后不远的宁淮与mary。
北电的老师对于这群还没出象牙塔的学生们,还是有一定的影响的。
这事也简单,只要打破学生跟老师之间的隔阂就行。
赵守时退后一步,站在宁淮跟mary中间的他揽住两人的胳膊,继续说道:“现在咱们可不是在学校,不用有任何的顾虑。今天我请客我说的算。咱们这里没有什么宁教授、也没有什么mary,就只有只有宁淮跟马翠花。”
马翠花?齐刷刷打了个颤栗的众人脑海中横亘着对赵守时的担忧:
‘要死了,二百五。’
‘真正的勇士,果然敢于面对惨淡的人生。好走,不送。’
‘是谁竟然敢说出那个全校都知道的禁忌名字。是王者吗?不,是青铜啊!’
对于赵守时这种主动作死的行为,大家并不同情,甚至还一副看好戏的架势,时刻关注着亲爱的mary老师要如何教某人做人。
一秒钟,十秒钟,一分钟过去了。
mary竟然一动不动,就像没听见有人叫她本名一样。
这让这群学生非常诧异,谁敢想刚才还性格火爆,一点就炸的mary老师竟然成了温顺的小猫。
不,这剧情不对。肯定是她聋了!要不然解释不过去。
曾经有人担心赵守时会挨揍,但现在的他又开始担心mary。
因为他是宁淮的学生,亲的那种。
看热闹不怕事大的他小声试探:“师娘,你刚才有没有听见有人叫你、、的名字?”
mary先是看了眼赵守时,然后回答陆器的疑问:“听见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没问题。”一片好心当了驴肝肺的陆器连连摆手,惊诧的看着赵守时,不知道这货是怎么搞定的mary。
要知道在今天之前,可是从来没有任何人能够当着mary的面叫出‘马翠花’这三个字而全身而退的。
神奇,真神奇。
赵守时既然敢开口,就有把握。刚才的她在北电不仅说服mary出演马冬梅,还顺利的让她不再抵触‘马翠花’这个名字。
毕竟,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敢面对,还指望你勇敢面对什么挑战?
但赵守时也有疑惑的地方。如果他没有听错,刚才的陆器叫的是师娘?
一脑门问好的赵守时做暂停的手势,“等会。‘师娘’是个什么情况?这是从哪论起来的?”
陆器惊诧道:“我是宁老师的学生,叫师娘有什么问题吗?”
“宁淮?他不是带研究生吗?”
陆器摇头,“别闹,我们导演系本科生每年才招15个。研究生更少,三五个都是常事,捎带手就教了。”
认真解释完的陆器突然想起一个可怕的想法。他有些颤抖的追问道:“等会,你为什么关注老师带不带研究生,难不成?”
赵守时嘿嘿笑笑,走到陆器身旁,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阴恻恻的说道:“这是来自研一的师兄对你的关爱。你刚才为了讨好师娘出卖师兄的丑陋模样,我全都记在小本本了。放心,我会时不时复习的。”
陆器白眼一翻,趴在桌上:“我?真是个二百五。”
两人都知道对方是在开玩笑,自然不会当真。
···
赵守时四人坐在一起,围着一只锅台,大开朵颐着。
奶白的汤水在国内翻滚,滋润着大块的羊肉,蒸腾着肉香。轻轻一嗅,满是羊肉的鲜香,却没有丝毫的腥膻。
夹起一块羊肉在麻酱里面一滚,再狠狠的咬上一口,麻酱的香、辣椒的爽、芫荽的鲜,复杂的味觉刺激融为一体,那真是一个满足。
连身上隐隐传来的痛楚也消散了许多。
再来上一瓶常温的燕京,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日子就得这么过。
就在大家吃的欢的时候,赵守时等人终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