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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长语速不紧不慢地向杰提斯科基回答道:
  “关于那片无光世界的构造,对方并没有特意向我说明此事,所以我和你一样仍然不清楚它为什么会是那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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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至于你说的同族和巢穴自然是不会有的,因为那些不过是我们所有人过去产生的误解罢了。”
  “深渊从头到尾都并非是一个种族或者群落,而是单指哈维约旦的本身存在,而我们所见到的那个世界,指不定也只是哈维约旦的一部分而已。”
  杰提斯科基听罢,整张面庞当场愣住。
  院长的这番话语听上去十分抽象,但是却又在冥冥之中为屠夫猎人启发了某种灵感。
  然后,经过了片刻的沉默,杰提斯科基又如是追问道:
  “那么我们过去见到的那些深渊本体种又是什么呢?深渊寻迹者、深渊泰坦、深渊母巢它们难道不是从那片深渊领地一路土生土长才得以出现的原生生物吗?”
  院长微微摇头,语气淡定地给出回应:
  “不,它们只不过是哈维约旦的肉体新陈代谢出来的一群生理产物而已,就和正常人类每天都会脱落一定的皮屑和毛发是同样的道理。”
  “由于哈维约旦这道存在本身过于强大,导致祂的这些代谢产物也共享到了一定的神力与思维,因此才会在之后成长为你所举例的这些深渊本体种。”
  “换句话来说,千百年以来,一直和圣光教会还有奥灵猎团作战纠缠的不过是哈维约旦的一群废弃组织罢了。”
  杰提斯科基听完,轻轻吐了一口气。
  “呼。”
  他对此没有表现得太过吃惊,毕竟大脑先前已经接收过一遍类似的概念,而现在不过是将它们重新回忆起来罢了。
  “那么”
  屠夫猎人端起酒杯,往嘴里灌了几口红酒,接着又向院长继续提问道:
  “这位恐怖的神明大人送给我们的这些婴儿器官,也是祂身体上的其中一部分代谢产物吗?”
  院长再次摇头。
  “不,这些就是哈维约旦的本体器官。”
  杰提斯科基的眼神暗自一惊。
  “什么?”
  “你这话的意思是哈维约旦的肉体原本就生长着这些东西吗?”
  “可是它们看上去未免也太过微小了吧?和我们当初见到的那道庞大虚影可是完全不相称啊。”
  院长言辞平静地回答道:
  “虚影有可能是幻象。”
  “而哈维约旦的本体或许就是一个小婴儿。”
  “然后现在祂把自己的器官分给我们了。”
  听到这里,屠夫猎人的面庞赫然凝固下来,杯里的酒水也因为惊讶的手指晃动而荡起了几丝波纹。
  “院长先生”
  杰提斯科基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
  “这些也是哈维约旦亲自告诉你的?”
  院长轻声一笑。
  “呵呵,不,这些都是我的个人猜想罢了。”
  杰提斯科基似乎从中听出了什么隐情,但是觉得深究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于是将透明的酒杯端在半空,跟着自己的思绪一起来回摇晃,接着就将里面的红酒一饮而尽。
  “好吧如果假设这些真的是那位恶神的一部分血肉,那么它们各自又能够召唤出什么东西呢?”
  望着掌间之上的苍白婴儿器官,院长以平淡的口吻继续讲解道:
  “由哈维约旦以自身器官而精心孕育出来的九名『使徒』。”
  “它们从本体那里各自继承了一部分的神力,特性不同,能力不同,但是都很强大。”
  “在这些『使徒』的面前,原来的三类深渊本体种就是一堆杂鱼和炮灰。”
  杰提斯科基的双眸顿时微微发亮。
  “和猎团的『极猎』还有教会的『元骑』比较起来又是怎样呢?”
  院长毫无迟疑地回答道:
  “境界水平差不多,谁赢谁输都不奇怪。”
  听到这里,屠夫猎人顿时来了精神。
  “嚯,这可真是一份豪华的大礼就让我们这边的正面战力变得强大起来了呢。”
  院长没有回话,双眼仍然紧盯着九件婴儿器官,闪烁着浓厚的兴趣。
  “那么,院长先生,我还有几个问题想问。”
  杰提斯科基往酒杯里又灌了一轮红酒。
  “哈维约旦祂有告诉过你自己为什么会被困在那片无光世界,因而无法穿越奥灵迷宫亲自侵蚀圣光净土呢?”
  “按照你刚才说的那样,千百年以来,深渊只是一直派遣自己的废弃组织以及更加零碎的感染物,来和猎团还有教会持续进行着各种不值一提的小打小闹”
  “既然祂这么的神通广大,又是谁有那个本事能够限制祂的脚步,将祂的本体始终隔离到迷宫之外?”
  院长一手托着面具,侧着头颅回应道:
  “祂没有和我谈到这一点,但是我个人觉得与圣光有关。”
  “或许安格里诺昂德和哈维约旦两者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展开了较量。”
  “而奥灵迷宫这片不断变化的奇怪区域有可能就是从祂们争斗当中所诞生出来的产物。”
  杰提斯科基听得满脸震撼,虽说这一切依然只是院长的个人猜想,但是他却觉得还真有可能就是这么回事。
  “好了,最后一个问题。”
  屠夫猎人将喝空的酒杯放在桌边,向王座之上的那名人影继续提问着:
  “我们现在已经为哈维约旦建立了一条能够穿越迷宫的引导路线,那么祂又需要多久才能够亲自降临圣光净土呢?”
  院长语气不太在意的给出了回答:
  “这个也不能确定,也许一周,也许一年,也许一个世纪,恐怕哈维约旦自己都说不清楚。”
  杰提斯科基缓缓点头,又从猎人黑环取出一件新的酒瓶,随后神情悠哉地向院长响应道:
  “明白了,这么说来,看来我们的假期还要继续进行下去了呢。”
  然而,接下来,屠夫猎人听到的却是院长附带笑意的一句反问。
  “不对吧,杰提斯科基?”
  王座之人脱口而出的这个字眼,平静至极,却又饱含力量,瞬间就传遍了整座殿堂,刺激了屠夫猎人的脑髓。
  “接下来,难道不是轮到你那边展开行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