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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宋百万之军,溃之如潮退,万里江山弃之如弊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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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两个少年王爷带着几千兵卒就言重捣中原?
反正,谢中原和正念和尚是不会信的。
二人对视一眼,眉头微皱,“两位殿下,我二人身在异乡,却也知国仇家恨。其实,若此来尚有它意,大可据实以告,我们还能帮两位殿下参详一二。”
赵晔一听,急忙回道:“二位多心了,我们回来确实是为了抗元。”
“概因中原之地民心动摇,只当赵宋皇廷弃民而去,皆是心灰意冷。如今,只有赵家子孙重临天下以告万民,方安义民之愿。毕竟,大宋不管漂泊何处,终是要归来一战的。”
“若民心尽失,将来回转又有何用?万幸之幸,天不亡我皇宋,刚寻得”
话没说完,赵维已经接过话头,“所以,刚寻得一处勉强暂栖之所,官家就急匆匆地派我二人回来,安抚义民了。”
谢中原和正念听的云里雾里,听上去倒是合情合理,只不过,“归来一战”?大宋居然还有归来一战之意?
而且,就算要归来一战,可现在就派人回转,是不是太早了?
要知道,如赵维所说,北地勉强栖身之所
北方贫瘠,一年有大半都是寒雪之日。如此恶劣之下,没有几十年,只凭十几万人,纵有回归之心,又哪有回归之力?
谢中原看看赵维,又看看赵晔,最后对赵晔问道:“那且问璐王殿下,不知我皇宋于北地何处栖身?”
“”
赵晔语塞,看向赵维,眼中皆是询问之意。
不知不觉,他已经把赵维当成二人的主心骨了。
其实他是不太明白,有什么不能说的?大宋所在,明明是一处万全宝地,赵维却偏偏说是北地苦寒之所。
对此,赵维替其做答道:“唉,一言难进啊!且不说这些了。”
一句话就给打发了。
转移话题道:“说说你们这边吧!不知东瀛守务如何?时宗执权可有把握退元于三岛?”
“这”
谢中原和正念没想到赵维转的这么快,沉吟片刻道:“时宗执权为此已经营多年,兵多粮足,城寨稳固。元人若来,一时半刻绝讨不到好处。”
“只不过”谢中原犹豫一二,“都是自己人,实话实说吧!若是长久来看,却是不容乐观。毕竟东瀛地窄人稀,哪耗得过蒙元?”
正念接道:“所以,若宋廷有心暂留东瀛休养生息,联合执权抗元,当下是最好的时机。”
“只不过,别和天皇一脉走得太近,引时宗猜忌便是。”
“哦?”赵维挑眉,随之长叹,“唉,.二位还是高估了我大宋当下的实力啊!哪还有能力与元军正面一战?借地东瀛,却是想都不要想了。”
“这”谢中原急了,“宁王就不考虑一下吗?毕竟东瀛要比北地强上许多。”
“唉!”赵维还是叹气,“算了,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谢中原:“”
正念:“”
赵维、赵晔自圆觉寺归来,已经是深夜。
一进馆驿,赵晔劈头就问:
“你为何回绝得如此坚决?而且,大宋在何处,为什么就不能说了?”
赵维瞪了他一眼,“人家把你当小孩儿就算了,怎么特么你也把自己当小孩儿了?真当那两位是国仇家恨啊?那是北条时宗派来探底的。”
“什么!?”赵晔大惊,“你,你别瞎说”
“瞎说个屁!”赵维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用你的脑袋好好想想,咱们刚进馆驿,谢中原就找过来了,大摇大摆的带咱们去见正念。咱俩是小孩儿涉世未深也就算了,可北条时宗不是小孩!”
“他们一个是时宗的府臣,一个是时宗的老师,就不考虑考虑时宗的感受?”
“”赵晔听的冷汗横流,“不不会吧?你是说,他们是故意示好的奸细!?”
“直娘贼!”
回忆半晌,还真像赵维说的,那两人话里话外都在试探他们的底细。
大骂一声:“本是宋人,怎可卖国求荣?”
“也算不上卖国求荣。”赵维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而尽,对此他倒是看得开。
“第一,咱们和时宗不是敌人,顶多是各有各的心思,也就谈不上什么奸细了。”
“第二,大宋毕竟那是故国之土,且祖宗牌位都在中原,也都不想元朝得势。时宗不降元的问题上,他们肯定是出了力的。
但对宋廷,却要另说。别忘了,他们现在是东瀛的官,受的是北条时宗的恩惠。
所以,帮他还探一探咱们的底细,看看能不能帮着他们抗元,这本身并不冲突,也无所谓卖国。”
“关键的问题就在于,北条时宗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不明说,而用两个宋人来把咱们当小孩儿唬弄?”
赵晔想了想,“让你这么一说,其实他们的目的很明确的。”
“他们想知道咱们回来是不是要求助东瀛,而且正念说,要借地休养的话,当下是最好的时机。如果他是时宗派来的,那说明这就是北条时宗的意思!”
“也就是说,东瀛还是希望大宋借地此处,帮他们抗元的!”
“只不过,有前提。”彻底理清脉络的赵晔眼神渐亮,“那就是,要和天皇一脉撇清关系!”
“对嘛!”赵维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情,“这就都说得通了嘛!”
“北条时宗既想让咱们来帮他打元人,又不想咱们介入东瀛内部的权利之争。就算介入,那也得是帮着他这一边。”
“所以,他在港口的时候不和我谈,而是让谢中原来接近咱们。之后再加上一个正念和尚,都是宋人,又从他们的嘴里说出心意,里子面子他都要了。
而且,咱们和谢中原、正念走的近,自然也就等于和时宗走的近,天皇那边就更没戏了。”
“现在明白了吧?特么北条时宗这孙子心眼挺多啊!”
赵晔一听,傲然一笑,“多有何用?还不被咱们看得通透?”
好像是他看出来的一样。
赵维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心中骂道:臭不要脸呢?
正要说话,却是赵晔脸色又一变。
“细细想来,这计谋并不高超,真当咱们是孩子了?士可忍恕不可忍,气死我了!本王明日就去和天皇近乎近乎。就算不与天皇联合,也吓他一身臭汗。”
“停!”赵维一声大喝,“你赶紧给我打住,别坏了爷的好事!”
赵晔一愣,“啥好事?”
“对了,你不说,我还忘了问,为何有意隐瞒大宋所在?而且,明明咱们真是回宋抗元的,但你和谢中原却说的含混其词,倒让人生疑。”
却见赵维贱贱一乐,“大宋在哪,是万万不能告诉北条时宗的啊!”
“至于含混其词吗嘿嘿,等着看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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