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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翰神父有点倒霉,连续两次配型失败,死了两个得力助手不说,还把自己给弄郁闷了。
  “咋回事儿呢?我的血也有毒?”,约翰神父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不得不说,约翰神父是个狠人,也非常具有冒险精神。
  两次都失败了?那就第三次!
  下定决心之后,阴森森地看着最后一位,也就是第三位助手。
  把哥们儿没吓死,眼珠子都绿了。不对,眼珠子原本就是绿的。
  扑通就给约翰跪下了,“神父大人,我还没准备好见上帝!”
  约翰闻罢,恶狠狠的一皱眉,“我亲爱的仆人,你的道心...不够虔诚啊!”
  好吧,入乡随俗嘛,信仰都变道心了。
  神仆一听,心中大骂,我道你大爷的心!
  眼珠子一瞪,“神父大人,我决定不信上帝了,改信道君。你的道心管不了我的道心!”
  嘎?
  约翰傻眼了,这也行?
  可是,你不信不行啊!你不信上帝,我这实验怎么做?
  商量着来,“要不...我亲爱的仆人,你晚点再信道君?”
  “不!”神仆把脑袋没摇下来,“晚点就见不着道君了。”
  “我亲爱的仆人,可你不能弃我而去啊!你是我奴仆,要听我的哦!”
  神仆,“咱们现在是大宋的子民,大宋没有奴仆,只是雇主。你只是我的雇主!”
  约翰:“......”
  老脸一拉,没办法了,总不能去找宁王改大宋律法吧?
  看着神仆,恨不得咬死他算了。
  越想越气,越气又无助,最后猛一咬牙:
  “那本神父来当这个受血的人,你给我输血,总行了吧?”
  老约翰疯了,把自己的命都押了上。
  神仆一听,不是不行,但毕竟这么多年主仆,于心不忍。
  “我亲爱的神父,不可以啊!万一你死了......”
  “不会!”约翰极是笃定。
  “既然我的血里已经有毒了,不会死的可能很大。”
  约翰的逻辑思维还是很强的,我身上有毒,那就不怕神仆身上有毒了呗!
  如果他血里没毒,兴许还能把我血里的毒治好呢!
  于是,在神父的淫威之下,第三次实验开始了。
  结果,没事儿!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约翰和神仆的血液配型相吻合,安然无恙。
  吓的都快尿出来的约翰最后得出结论,“上帝保佑,我的输血疗法果然还是有效的。只不过......”
  回头看向刚给约翰输完血的神仆,那货正在那哭呢。
  “我的上帝啊,我的三清道君啊,原来...原来我的血液中也有剧毒吗?”
  “上帝啊...道君啊...救救你们的信徒吧!”
  好吧,他觉得自己血里有毒的可能性很大。
  约翰见他那可怜的样子,不忘上前安慰,“放心,有毒就有毒吧,上帝会赐予我们解毒的办法的。”
  说是这么说,但约翰神父的悲剧开始了。
  主仆二人都是“毒人”这可不是小事儿,没两天,这事儿在致知院就传开了。
  从此,约翰那个院儿方圆十丈,寸草不生。
  别说是活人,狗都不过来。
  再到后来,全城都知道那两绿眼珠子的“神棍”是毒人,约翰上街想吃碗土豆粉儿都没人卖给他。
  而赵维知道约翰秘密实验输血的消息之后,也是冲到约翰的住所把他臭骂一顿,而且明令禁止他再研究输血的课题。
  并将那两个无辜死掉的神仆名字,刻在了致知院一进门的假山上。
  但是,约翰还是很有坚持的,“我是比较倒霉!但殿下放心,我一定能找到解毒的方法。”
  “你解个屁!”
  赵维翻着白眼,这就不是约翰神父能研究明白的事情。
  后世的赵维曾经看过一个关于rh阴性血,也就是号称“熊猫血”的稀有血型视频科谱。当时觉得挺新奇,就留下点印象。
  里面对正常的aBo血型也有一段简单的介绍,大概意思就是说:
  不同人的血清,对不同血型的红细胞有凝聚作用。
  举个例子,就是把路人甲的血红细胞放到路人乙的血清里,如果两个人的血型相同,或者甲是o型血,那就不会出现凝聚现象。如果血型不相同,或者甲不是o型血,红细胞就现呈现凝聚状态,不会与血清均匀融合。
  最早的血型判定就是通过不同人的血清与不同的红细胞融合,得出四组聚合结果,最终确定了四种常见血型的。
  也就是我们后世的a、B、o和aB血型。
  赵维虽然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可这玩意让他说给约翰神父,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且不说他说不说得明白,约翰能不能听懂就是个大问题。
  对于一个完全没有认知的人来说,除非你做给他看。
  但是,怎么做?
  在没有离心机分离血浆和血清的情况下,在没有显微镜让约翰直观的看到红细胞凝聚的情况下,就没法做好吧?
  所以,这事儿就别想了,不是赵维不想约翰研究出输血的方法,他当然想,而且特别想。
  血型认定和输血,对于战地医疗的重要性是个人都明白。对医学的整体推进,也是重要的一步。
  还离心机?显微镜?
  这些东西赵维想都不敢想,多尖端的科技产物啊?啥原理赵维都不知道,实在太遥远了。
  咱们还是现实点,先把投石车给我研究明白就不错不错的了。
  见老约翰被他骂的一脸颓废,又有点于心不忍,毕竟人家的探索精神是值得肯定的嘛。
  “行啦!”赵维软下语气,“回头给你那两个死去的神仆一笔抚恤钱,有机会,你帮他们带回威尼斯去。”
  老约翰一听,感动至极,“多谢殿下!”
  “谢什么谢!”赵维无语,这主仆也是够可怜的,“几天没吃饭了?”
  一旁神仆立时抢答,“两天。后院那恶厨子不给我们送饭,说我们有毒。”
  老约翰也道:“殿下,能帮我们去买两个蒸饼吗?确实...饿了。”
  “唉!”赵维长叹,“你说这事儿闹的。走吧,我带你们吃顿好的去。”
  把主仆二人领到帅府后院,让后厨做了两大碗羊肉粉端上来。
  把老约翰感动的啊,“殿下不顾我等身中巨毒,还肯赐饭相陪...约翰感激....”
  “停停停停!”赵维听不下去,“毒个屁的毒!”
  好好组织了一下语言,“这么说吧,你的血里没毒。只不过,你的血不能轻易输给别人。”
  “对于有的人来说,可能是良药。但对于另一个人来说,就是巨毒。同样的,我的血,他的血,全天下人的血都是这样,只对特定的一些人有用。对别人没用,还会杀人。”
  看着约翰,“你那套输血的方法我看了,还是很不错的,简便且有效。只要严控一人一具,做好清洁,还是很有价值的。”
  “但是,现在的问题就在于,我们没法确定你的血对什么人是药,对什么人又是毒。明白吗?”
  “啊!?”约翰僵在那里,嘴里的粉儿都忘了嚼了,“殿下也懂输血疗法?”
  赵维无语,敷衍道:“略懂,之前也研究过。”
  约翰急道:“那就没有办法确定这血液是毒是药吗?”
  赵维摇头,“现在基本不用想,因为需要的工具太过复杂。”
  “要什么工具?”
  赵维,“需要两种,一种叫离心机。”
  “何为离心机?”
  赵维又想了半天,“怎么说呢,就是那种能转的机器,而且转的很快很快。把人血放到机器里一起转,利用甩动之力把血液分成清浊两部分。”
  能转的...还得转的很快....
  约翰一想,“那我用手甩着转行吗?我的力气可不小呢!”
  “不行不行!”赵维笑了。
  “这个离心机吧,重要的不是多大的力气,而是转速必需快。只有转的够快,才能分离血液。”
  哭笑不得的打发约翰道:“你就不要做这个梦了。那种东西,就算交给阿老那些机械大师来做,没个几百年,他也弄不出来。”
  结果,他这刚说完,回廊下正陪小赵鼎晒太阳的王瑜听着赵维的话,看着小赵鼎手里的玩具,秀眉一皱。
  心说,转的快的,还得很快很快的...还用几百年?早几百年就有了吧?
  脆生生地插了句嘴,“不太难吧?殿下说的是风哨子吗?”
  赵维那边正开解约翰呢,“你的心是好的,可是这东西太难......”
  一听王瑜的话,登时来了脾气,女人就是女人,添什么乱?我这好不容易把这倔驴安抚下来。
  回头就是一瞪眼,“瞎说什么,风哨是风哨,离心机是离心机,差着十万八千里呢,能一样吗?”
  “你你你你,你少说两句!”
  呵斥完王瑜,回头又急忙安慰约翰,“我跟你说啊......”
  王瑜那边被揶揄的一阵委屈,又不好当着外人顶撞赵维,嘟起嘴来声闷气。
  看着赵鼎嘟囔,“明明就是风哨子嘛!”
  没控制好声调,又被赵维听了去。
  宁王这暴脾气,“嘿,让你别说了!”
  王瑜看着赵维凶巴巴的眼神,吓了一跳,按以前肯定就退缩了。
  可是,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嘟嘴皱眉,指着赵鼎手里的玩具,“你自己看嘛!”
  “我看什么看!?”
  赵维更气,这柴火妞涨脾气了呢!?下意识扫了眼小赵鼎。
  结果,懵了!
  风哨子...无论古今,似乎每个人都玩过的小玩意儿,就是中间一个或大或小的圆盘,中间打两个并排的小孔。上棉绳之后,两头拉动绳子,圆盘就转了起来。
  高级点的那种,盘上还有哨孔,随着转动发出呜呜的哨音。
  这玩意还真的是转的快...很快...非常快!
  赵维愣愣地看着还不到一岁的小赵鼎都能玩的起来的风哨子,一万头草泥马在胸口奔腾而过,心肝踩了个稀碎。
  心中呐喊:离心机啊?高科技啊?就就就就...就这玩意!?
  呵呵,可不就是这玩意吗?
  原理一毛一样,而且不但原理一样,效果也是一毛一样。
  赵维不知道,后世他认知的那种离心机,当下当然造不出来,而且是很长一段时间都造不出来。
  可是,在临时状况下,一根细绳一张纸板就能做出简易的离心机,甚至可以达到十万转每分种。
  即使在七百多年后的21世纪,也一直在沿用。
  其实,就是风哨离心机,根本就没他说的那么玄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