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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取出前列腺,并不代表手术完成,还要处理好前列腺窝,注意渗液渗血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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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掉以轻心,早知道这家伙这么喜欢大惊小怪。
  自己就不该恶趣味地答应让李恪进手术室当个端盘子的。
  程处弼默默地吐了句槽,将程老五递来的热盐水纱布挟起伸入到前列腺窝压住。
  听到了李恪那声欢呼的一瞬间,李世民满脸喜色地刚站起身,就听到了程老三那不乐意的喝斥声。
  让正准备大声询问的李世民尴尬地闭上了嘴,悻悻地坐了回去。
  得,现在程老三那个愣子正在给父皇做手术的紧要关头,惹不起,惹不起。
  不过等你小子做完了手术,看老夫怎么收拾你。
  长孙无垢看到了夫君那副尴尬的表情,嘴角微扬又悄然敛去。那双清彻动人的明眸一转,落在了纱帘上。
  “那前列腺都取出来,应该快完成了吧?”
  李世民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那个铜壶滴漏,时间怎么那么慢。
  又是一次完美的前列腺剥离,抽出了纱布条的程处弼仔细地打量了半天后,吐了一口浊气。
  接下来,终于到了缝合这一步骤。
  李恪打量着皇爷爷的舍利子和前列腺,啧啧称奇不已。
  想不到,像皇爷爷那么多子多孙多女人的男人,都能长出舍利子。
  李恪还记得,自己去某个寺院溜达的时候,点评了几句佛经。
  当时那位主持很讨好的说自己有佛缘,自己还不相信,说不定,自己日后也能够长出这样的舍利子来。
  就在学富三车,高才五斗的李恪放飞思绪的当口,程处弼抄起剪刀,剪断了最后一根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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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载着消过毒的服帽,载着口罩的四名护卫,小心翼翼地抬起了手术台,沿着纱帘构建的通道。
  将李渊抬入了病房之内,再将这位仍旧在沉睡中的大唐太上皇,摆放到了软榻上。
  程处弼这才步出了病房,摘下了口罩,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
  朝着迎面快步而来的李世民恭敬深施一礼。“小侄幸不辱命。”
  李世民听得此言,亦难以抑制脸上的欢喜,大手连续拍打在程处弼的肩头好几下。
  “你……很好,很好。程卿能够有你这么个儿子,可真是他的福气。”
  李世民转身步入病房之时,长孙无垢在程处弼跟前脚步一顿,朝着他微微颔首低声道。
  “多谢你了,陛下跟哀家,都欠了你一份情。”
  “不敢,这不过是小侄应该做的。”
  听到了这声回答,长孙无垢温婉地一笑,不再多言,也进入了病房。
  而这个时候,负责端盘子的李恪屁颠颠地端着盘子凑到了程处弼的跟前。
  “处弼兄,我皇爷爷的舍利子……”
  “……”程处弼看着李恪那副兴奋的表情,总觉得这小子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这不是舍利子,这是你皇爷爷的尿结石。”
  “尿结成的石头?不可能……”李恪看了眼他认定的舍利子,顿时不乐意了。
  总觉得这位喜欢坑他的程老三没说实话。
  就话让李承乾也心生好奇凑到了近前来。
  “这玩意,是我从你皇爷爷的膀胱里边取出来的。”
  李恪满脸不相信地歪了歪脑袋。“不能吧,那处弼兄你知道舍利子都长在哪吗?”
  程处弼的脸都黑了。神特么的知道舍利子长在哪,老子又不信佛。
  “或许真是也说不一定……”李承乾也忍不住发表了一番意见。
  程处弼目光呆滞地打量着那颗尿结石……黑着脸道。“老五,拿把止血钳来。”
  止血钳很快被送到了程处弼的跟前,所有人都看到,程处弼抄起止血钳对着那颗舍利子用力一夹。
  舍利子崩碎了,碎成了大小不一的舍利子碎片了……
  程处弼就像是一个冷酷无情的杀手,拍了拍手转身而去。
  看着那碎成了小碎粒和泥沙状的舍利子,还有迎面而来的尿骚味,
  脸色发黑的李恪差点把手中的铜盘直接扔掉,李承乾下意识地抬手掩鼻瞪圆了眼。
  应该不是舍利子吧?哪家高僧大德的舍利子全是尿骚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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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滴哒……滴哒……病房内,铜壶滴漏那原本细微的声响,此刻却显得份外的明晰。
  李世民坐在榻沿,沉默而又专注地,看着跟前躺在病榻之上的父皇李渊。
  斑白的须发,还有布满了皱纹,不再年轻的脸庞。都在印证着父皇的衰老。
  看着他此刻沉睡的沉静面容,这般模样,似乎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再见到过。
  自玄武门之后,父皇面对自己,永远都是冰冷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
  目光中既有愤怒,也有失望,甚至是惊惧,还有抗拒。
  “父皇快醒来吧,孩儿,孩儿求你了……”李世民微微俯低身形,凑到了李渊的耳朵边。
  用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道。
  “你可还记得,贞观四年,我拿下了突厥,俘其可汗为臣,当着百官的面给你献舞。”
  “那是父皇你几年以来,你唯一一次向儿臣投来赞许的目光……”
  李世民的目光仿佛回到了当年。
  “父皇,儿臣会向你证明,我才是天命所归……”
  说完了这番话,李世民直起了腰背,看着那仍旧安然沉睡的父皇。
  握住了李渊那只显得干枯而冒着青筋的大手,轻声唤道。
  “父亲,请一定,一定活下来,儿臣还要证明给你看……”
  “怎么样了……”长孙无垢紧握着李承乾的手,目光一直注意着病房。
  时间过去得越久,心越发地紧张。
  “娘娘,还请稍安勿燥,时间差不多,想必快了。”程处弼搓了搓手心的汗。
  等待是最为煎熬的,一面等待,一面复盘着自己手术中到底有没有哪点遗漏。
  借此来消磨着这难熬的时光,两位道长虽然表面异常沉静,但是,两人身边的茶汤,他们连碰都没碰。
  原本还有的窃窃私语声,也随着时间的推移,都冷清了下去。
  “父皇?父皇你醒了?!”就在此时,病房内,传出了李世民那带着明显激动难抑,带着明显颤音的低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