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还有机会,吴琼想要一头飘柔的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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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就不至于在大周的时候,被当胡人嫌弃,在外面,被胡人当汉人嫌弃。
面对着箭矢和弯刀,凡事不要慌,要勇敢的面对,因为慌也没有用。
吴琼低下头,沉思了两秒,抬头说道:
“可莫其。”
那个拿着弯刀的突厥小队长愣了一下,马匹在原地转了一圈,那个小队长问道:
“什么?”
“这是我的家乡话,意思是你好,问好的意思,对了,我老家在西域爪哇国,一个专门种瓜的地方,很漂亮。”
吴琼神色异常的沉着,再加上他那一头的短发,还是很有说服力的。
那突厥小队长看了一眼吴琼,随后抬起了手,挥了挥,那些拉开弓箭的突厥人们,才放下手中弓箭,然后那个突厥小队长便不再看吴琼,而是抬起头大声吆喝了一句突厥语,随后骑着马离开了。
一行人等开始往前走,那个西域老哥这才敢回到吴琼身边,笼着手问道:
“爪哇国?哪里啊?”
“有机会带你去。”
吴琼随口一说,而后忐忑的跟着那些胡虏们,离开了。
…………
那些胡虏们显然是斥候,偶尔发现吴琼他们一行人的,在留了五个胡虏,带吴琼他们回营地后,剩余的人,则跟着队长继续去刺探去了。
吴琼没想到斥候居然已经跑到距离玉门关如此近的距离了,看来突厥的先锋军队就在不远处了。
事实也确实如同吴琼所想的那样,天黑之前,他们就来到了一处营地,随处可见拿着武器的战士,有突厥人,也有草原上其他的游牧民族,营地连绵一片,看上去颇为壮观。
而除了作战的战士之外,随处可见的还有大量的牛羊牧马,这些都是游牧的食物。
当然,所谓的食物,并非仅仅只是肉,游牧主要是喝它们的奶为生,起码平民们都是如此,只是偶尔才会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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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营地里面,就没有一个人是说汉语的,他们都在说着草原游牧的语言,吴琼自然是一个字也听不懂,好在边上有一个热心肠的西域老哥帮忙做翻译。
吴琼的工作也很简单,就是类似于军队里的民夫苦力一样,帮忙干些杂活,搬运物资到帐篷,或是抱精饲料喂马之类的。
他第一天到营地,跟着西域老哥还有其他的一些人熟悉了一下,倒也不急着干活,晚上先搞了晚饭。
没有想象中的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一人一个馕饼,外加一大碗的马奶。
马奶是煮熟的,但喝起来也是一股怪异无比的味道,腥,涩,最主要的是,第一次喝有点让人觉得犯恶心。
但肚子饿了,也没得可以挑,至于那块馕饼,吴琼觉得跟西方吹上天的,那种可以直接扛出去打仗的黑面包棍有的一比。
算了,沾沾马奶,将就喝吧。
他们吃饭地方也没有什么特定的地方,就是领了馕饼和马奶,找个火堆一坐,就开始吃,吃完就可以回去睡觉了。
那西域老哥吃的特别起劲,丝毫没有觉得味道古怪的意思,吴琼低着头,看着地上的小草,咀嚼着跟蜡纸一样的馕饼,耳边充斥着胡人说话的声音,陡然听到了一声汉语:
“……听说西凉王也出了关外,不知道现在身在何处啊?”
“西凉王现在在萨珊亲王的王帐下做客,离得我们这里也不是很远,你要是有空可以去看看。”
“不了不了,我趁着天黑偷偷出来的,这是军务图,可务必要送到萨珊亲王手上啊,到时候我们里应外合,三日后玉门关定破!”
“哈哈哈,你立了大功啊!”
声音逐渐转远,而吴琼则在人群里,死死盯着走过身旁的那个人,但可惜的是只能看到侧脸,穿着一身牧民的衣服,但束着冠,显然是汉人没错。
而且听他们的对话,这个汉人送来了军务图,看来跟军队也有关系,甚至还能里应外合,为突厥人开门,莫非是玉门关内的将领?
西凉王杨硕果然弃城逃亡了,那朝廷大军拿下天水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了。
但要是让突厥人攻下了玉门关,那可就糟糕了,不说突厥人长驱直入吧,起码朝廷必须要派军队支援过来,陇右免不了要被一阵劫掠,生灵涂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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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琼深吸了一口气,自己这一辈子没干过什么太冒险的事情,即便是和武稚互换了身体,打了两次大战,那也是被一众将士们簇拥着。
但这时候,总得有人站出来当个英雄。
吴琼一口气喝干了马奶,将馕饼塞进衣服里,随后抱起了边上的一个箱子,那是原本要送到帐篷里去的箭矢。
“吃完了?小兄弟?”
边上还在吃饭的西域老哥抬起头,惊讶的看向了吴琼,吴琼点了点头,随口应了一声“嗯。”
然后抱着箱子,朝着前面走去,眼睛的余光却一直看着不远处,往营地外走去的一行人,那个穿着牧民衣服的汉人,骑上了马,身边还跟着两人,都背着弓箭,与面前的突厥将领说了些话,而后拍马朝着黑夜隐去。
那个突厥将军目送着三个汉人离开之后,拿着手上的羊皮,脸上带着肆意的笑,而后朝着营地走了回来。
吴琼抱着箱子走的很慢,等到那个突厥将军超过了他,吴琼才抱着箱子跟在了后面,一直等到那个人走进了营帐里,吴琼悄悄记住位置,这才将箱子放到了帐篷里。
不过当吴琼放下箱子的时候,却看到了帐篷的阴影处,居然站着一个纤细的人影,他愣了愣神,若不是正好抬头与那人影面对面,吴琼压根就发现不了,那个人影就好像跟环境融为一体了。
吴琼正愣神呢,就见到一个面前的人影走了出去,语气清冷的说道:
“若是在这营地里没什么需要带的东西,换了衣裳跟我来吧,还要送你去长安。”
面前走出来的人,正是傅红颜。
她穿着一身紧致的黑衣,双腿纤细而修长,胸前明显是裹了胸的,但也能看到很明显的隆起,颇为挺拔,与先前带着斗笠,遮挡面目不同,此时傅红颜仅仅只是带着黑色的面罩,但光看那如画眉目,便已经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吴琼是见过傅红颜真正长相的,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大美女,如今算上危难时刻对方出现的心情,吴琼决定,承认傅红颜跟武稚一样美。
傅红颜将手上的衣服递了过来,也是一套黑色的夜行服,显然是有所准备的。
吴琼并不清楚她是怎么混进来的,但对方是一流的武林高手,能做到这一步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甚至于对方与其说的稀松平常,毫无紧迫感,仿佛带着吴琼离开这座营地,就如吃饭喝水一般简单。
要是往常,吴琼绝对,现在立马就把衣服脱干净,跟傅红颜办正事。
但这一次不行,吴琼有不能走的理由。
“玉门关的军机防务图被这个一个地方的突厥将领拿到手了,三日后他们要和玉门关的叛徒里应外合,我们得先把防务图拿到手。”
吴琼小声的对着傅红颜说道:
“玉门关若是失守,要死很多大周百姓,我不能坐视不管,我去偷防务图,你在这等我。”
吴琼才刚说完,傅红颜便说道:
“你毫无武艺,去送死不成?你且回帐篷休息,待守卫大半睡去,我自来寻你。”
傅红颜说完,将地上的衣服收了回去,就这么抱在手上,随后走到营门口,左右看了看,闪身就走了出去,悄无声息。
吴琼对她是大为佩服,自己拉傅红颜下水也是无奈之举,正如傅红颜所说,自己没有武艺,独自一人去偷防务图,那跟送死没区别。
他很快揉了揉脸,装作无事发生,然后走出了帐篷,搬完余下的箱子,就可以睡觉了。
………………
大周,天水城。
武稚坐在官署衙门里,她正看着手上的一本书,但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心情看书。
因为她今天,并没有和吴琼互换身体。
自第二次连续互换五天身体之后,紧跟着又两天没有互换身体,而没有互换的原因,武稚隐隐约约觉得,可能和自己昨天许的愿望有关,那就是和吴琼见一面。
这么说,没有互换身体的原因,可能是吴琼到了大周来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武稚就隐隐觉得有些期待,见到吴琼,自己该说些什么好呢?
但她又觉得不太可能,哪有什么心想事成的东西,自己对这一块玉雕像许个愿望,就能成真?
或者说,以后都不会再跟吴琼互换身体了?
想到这一种可能性,武稚就有点坐立不安起来,她将手上的书籍放下,站了起来,在屋内来回踱步。
走了两趟之后,她才一甩手,自言自语着说道:
“朕有什么好不安的……”
虽然自己告诉自己,若是不用互换身体了,那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但心情还是低落,就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
但一想,便想到了镜子里,照出来的吴琼的脸庞,自己明明从未和他说过话,但此时满脑子,却都是他的身影。
武稚摇了摇头,而后想到不能回去上泸,便没有办法再看那么多神奇的书籍,也没有办法再去学习了解上泸的那么多的知识。
原来自己失望不安,是因为这个原因啊,这么一想,倒是可以理解了,果然和吴琼那个男人,关系并不大呢。
武稚似是想到了心中症结所在,脑海里不断如此对自己说话,但当她坐下之后,脑海里又想起了吴琼这个男人,她又不安的站了起来,背着手自言自语道:
“等到明日,还会换吗?还是说他就是来了大周与朕相见?”
武稚有开始烦躁的踱起了步子。
站在不远处的上官女官,看在眼里,嘴巴上也不敢说什么,天子这样的状态已经一整天都如此了,魂不守舍,像是丢了心爱的东西一样。
不过外面很快传来了快速的脚步声。
“陛下,紧急军情。”
耿忠站在屋外,大声道:
“玉门关送来军机要务,还请陛下过目。”
武稚眉头一皱,玉门关?
“拿进来。”
耿忠很快走进屋内,将手中还未拆封的军情急报递了上来,武稚拆开之后,看了一眼。
突厥挟西域诸国来犯,人数数万之众,兵峰直抵玉门关
“整备三军,明日出发,驰援玉门关!”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