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个乡下地方,但是上菜却意外的正式,每一个餐盘上都盖着一个餐盘盖,让人越发好奇里面的食物究竟是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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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当餐盘盖掀开的那一瞬间,冯雪的食欲,顿时消失了。
虽然说原本就没打算吃,但是当看到餐盘中的食物的时候,他还是觉得有些头皮发麻。
并不是虫子之类的东西,或者说,如果是虫子,冯雪还能放心一些,毕竟他本人也算是一个资深食虫者,从蜂蛹幼蝉,到蝎子蜈蚣,哪怕是带毛的狼蛛,也烤过几只,可眼前盘子里的东西,他真就没听说过。
那是一种散发着仿若星空般光芒的菜品。
不是形容,而是真的在发光。
不是撒了金箔或者金粉,而是一种从内到外的,像是萤火虫一般,却又更加持久而妖艳的色彩。
冯雪不觉得,除了辐射超标之外,还有什么理由,能让植物带上这样奇诡的光芒,哪怕是那些发光菌,也不该是如此的形态。
抛开发光不谈,这是一盘蔬菜沙拉,也仅仅只是蔬菜沙拉,如同卷心菜、莴苣之类的菜品被添加了某种乳白色的酱料搅拌在一起,就构成了这顿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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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道哪怕再怎么猪头三,都不应该去动嘴的食材,冯雪甚至开始思考,难道这些人都是吃辐射废料长大的吗?居然敢吃这种东西?
但是下一刻,耳边传来的骰子声就向他传达了原因——
你觉得眼前的菜品散发着令人难以抗拒的魅力,道心鉴定。
道心:7179,2279(成功)
你的意志坚若磐石,区区诱惑完全无法动摇你的心神。
……
“种花粗口!”冯雪捏了捏眉心,却发现含光和画影都立刻摆脱了诱惑,脸上露出了心有余悸的神色,而零衣似乎就要弱上一些,挣扎了半晌,才总算制止了自己渴望进食的邪念。
“看样子那四个白泽至少是可信的。”冯雪看到零衣抵抗住了菜品的诱惑,心里大致做出了判断,却忽然听到了咔嚓咔嚓的响声——
那些身材保持的相对正常的人掀开餐盘后就开始狼吞虎咽,咔嚓咔嚓的脆响单听起来也确实很有食欲,但只要看到那泛着诡异光泽的菜叶,冯雪就只觉得一阵生理上的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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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些看起来比较瘦弱的家伙,吃的就相对的缓慢一些,每一口都竭力的去咀嚼,仿佛想要多榨出一丝滋味,但他们的进食速度却很慢,明明盘子里有着大量的菜叶,但他们却仍旧像是品尝仅有的一点食物一般,而且吃了几口,就强忍着不再去触碰。
“这就是他们皮包骨头的原因?”冯雪的眼睛微微眯起,装作好奇的将视线转向酒馆老板道:
“老板,这是什么菜啊?怎么看起来该怪的?”
“也不是什么有名堂的东西,就是我们这的一种野菜,因为经常起雾的关系,家家户户基本都种一点,如果买粮食的时候起了雾,大家就靠这个撑一段时间。”
酒保这话,让种花家人听了,定然会觉得破绽百出,因为对于种花家人而言,别说是这么个情况,哪怕是住在闹市区的人,家里也总会存上至少够吃一个月的米面油(菜另说)吧?
当然了,这话也不绝对,毕竟现在上班族、学生党也有不少顿顿吃外卖的,但家里备几包方便面总是常识吧?
但考虑到米粒家的国情,这反而不是什么太奇怪的事情,除了被称之为生存狂的一些人有储粮习惯外,大多数米粒家人似乎都习惯于吃新鲜的,一次购物最多不会超过三天的食物,这不只是生活质量的问题,更多的还是因为他们花钱的观念。
就想美国生存类电影从来不考虑后勤一样,你不能指望一个流行反智主义(学习好的人会被鄙视甚至霸凌)的国家里,平民会思考罐头是哪里来的,这帮人似乎天生就觉的超市里的东西是永远拿不完的一样。
不过在米粒家人耳朵里,这话说得就很正常了,所以冯雪也懒得对此反驳,只是继续和自家老爹畅快的尬聊,一副因为学业而忘记了吃饭的样子。
对此那酒吧老板似乎也不在意,或者说此时不少人都没有碰那些事物,但他也都不怎么在意,只是静静地等到大家都不再有进食的想法的时候,让服务生将菜品全都撤了下去。
这时候,冯雪甚至发现,那两个身材正常却吃了菜的男子,甚至有扑上去把撤掉的菜也抢来吃的欲望,这让他对于这种菜品的特殊吸引力又有了几分认识。
……
村民似乎有意的限制了他们的外出,但并没有限制他们互相交流,冯雪四人前往八人大通铺,也没有引来任何的阻止。
虽然对这样的结果稍显意外,但冯雪四人还是来到了大通铺,随着门被关上,冯雪的倒霉老爹立刻道:
“臭小子,有吃的没,赶紧拿出来,你老爹快饿死了!”
对于这瞬间转变的画风,画影、含光和零衣都有些诧异,反倒是冯雪一副早就知道的表情,从兜里掏了几板巧克力和一包纤维素代餐递了过去。
加了糖的牛奶巧克力虽然不是很合冯雪的口味,但是用来补充能量绝对是相当优秀的选择,而纤维素代餐在冲泡后可以提供相当的饱腹感,不至于让人产生错觉性饥饿。
虽然很想吃一些正经的可以撕咬的食物,但是在饿了两天的现在,有的吃就已经很不错了,如果再过两天,等他们连皮鞋都不得不煮了吃的时候,哪怕那些发光的菜品再怎么危险,他们也不得不冒险吃上一些了。
房间里一时间只剩下咔嚓咔嚓的巧克力碎裂声和冲泡代餐的水流声,值得一提的是,他们冲泡代餐的并不是旅馆送来的水壶里的水,而是直接由白泽用引水咒从空气里汲取的。
哗啦哗啦的填饱了肚子,房间里的八个人再次恢复了活力,不等冯雪开口,他那个当民俗学家的老妈就率先道:
“儿子你玩的挺野啊!哪个是我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