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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安縣是個三線小城,從石門坐車下去都坐了五六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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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何四海到達新安縣的時候,已經快下午兩點。
  何四海找了一家相對看起來比較干淨的酒店住了下來。
  他跟羅舞陽說安排好了,實際上並沒有安排,因為小城太小了,又不是什麼旅游城市,想在網上訂房都訂不到。
  大概因為住宿的人少,何四海發現酒店房間意外地不錯,打開窗戶,能看到一條從後穿過的河流,兩岸郁郁蔥蔥的樹木,微風吹拂,清涼之中帶著絲絲樹木的清香。
  何四海放下行李,沒有多耽擱,直接拿起電話撥通丁敏給她的一個號碼。
  “喂,你好,杜警官嗎?我是丁敏朋友。”何四海道。
  “哦,你好,我听小敏說過了,你在什麼地方,我去找你。”電話里傳來個女人聲音道。
  “不用,杜警官,你在什麼地方,我去找你吧。”何四海道。
  “我比較熟,你說你在什麼地方吧。”
  “淠河路迎客來酒店。”何四海不再堅持,直接說了酒店的名字。
  “好的,我馬上到。”杜警官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杜警官原名叫杜麗娟,是丁敏的學姐。
  杜麗娟來得很快,何四海剛打開電視看了沒十來分鐘,她人就到了。
  杜麗娟三十多歲,身材微胖,不過穿著一身警服,倒是顯得很有英氣。
  “杜警官,我叫何四海。”何四海趕忙客氣地把手伸過去。
  杜麗娟跟他輕握了一下,笑著道︰“我知道,听小敏說了。”
  她一進屋,就上下打量何四海,並且笑容也很有深意。
  大概是把何四海當成丁敏的男友。
  畢竟為了何四海,丁敏通過各種方式,聯系到她這個並不熟悉的學姐,可不容易。
  要是一般關系,何至于費這麼大力氣。
  何四海也沒多做解釋,而是直奔主題道︰“杜警官,我這次來新安縣,主要是想找一個人。”
  “我知道,楊陽對吧?”
  之前丁敏給何四海的信息,就是杜麗娟提供的。
  “對。”何四海點了點頭。
  “其實你親自過來作用也不大,能查到的信息,我們也都查到了,查不到的,你過來……”
  何四海明白她的意思,但還是笑著道︰“我想去新安福利院去看看。”
  “行吧,那我開車帶你過去。”杜麗娟直接道。
  甚至都沒問楊陽跟何四海的關系。
  于是杜麗娟開車把何四海帶到了新安縣兒童福利院。
  “楊陽母親去世以後,就被送到這里來,並且還在這里待了兩年,可有一天突然不見了,我們警方當時也立了案,但是這麼多年一直沒什麼線索……”在去福利院的路上,杜麗娟對何四海說。
  “那他有沒有可能回老家?”
  “你說楊家莊?”
  何四海點了點頭。
  “我們也派人核實了,並沒有,再說楊家莊他家也已經沒人了,他爸爸肺癌去世了,奶奶也在他爸去世不久也去世了,警察去的時候,房子都塌了……”
  杜麗娟說起來有些唏噓,也是個苦命的孩子。
  說話間,他們來到福利院門口。
  福利院有點老舊,但是衛生還是挺干淨,一個很大的院子,里面種滿了綠植。
  杜麗娟上前和看門的大爺說了幾句,很快就放他們進去。
  “要去找院長嗎?”杜麗娟問。
  “先問問這里的工作人員吧,他們也許知道的會多一些。”何四海想了想說。
  “行,這里有個姓蔡的護工阿姨,在這里干了很多年,你問她,她應該記得。”
  杜麗娟領著何四海向一位工作人員打听了一下,很快就找到姓蔡的護工。
  “杜警官?”看到杜麗娟,蔡護工有些驚訝。
  因為之前杜麗娟找過她,該說的她都說了。
  “不好意思,這是楊陽……”
  “親戚,我想打听一下楊陽的一些事情。”何四海趕忙接口道。
  蔡護工聞言松了口氣,畢竟誰都不希望經常被警察找。
  “其實該說的,我已經都跟杜警官說了。”
  “能再重復一遍嗎?”何四海問道,畢竟檔案里的記錄比較粗,他想知道一些更詳細的。
  蔡護工看向杜麗娟,杜麗娟點了點頭,她這才開口道︰“時間太久了,我記得不是很清楚,只記得那孩子話比較少,不過在福利院里也正常,孩子的性格基本上都比較內向……”
  蔡護工並沒有提供多少有價值的東西,基本上和檔案上記載沒有多少出入。
  甚至檔案上的還要詳細一些,畢竟當年查這件案子的時候,楊陽失蹤才不久。
  “當時只有楊陽一個人失蹤嗎?”何四海看向院落里,幾個圍坐在一起的孩子問道。
  “對啊,就他一個,不過楊陽失蹤以後,院里一連死了好幾個孩子。”蔡護工一臉悲切地道。
  “咦?”何四海聞言有些驚訝,這些他可沒听杜警官說起過。
  看何四海的目光看過來,杜警官聳聳肩解釋道︰“正常死亡,也不算正常吧,局里調查過,根據檔案記錄說是得了一種傳染病。”
  何四海聞言,隱隱察覺恐怕沒這麼簡單。
  “那楊陽在福利院表現這麼樣?”何四海想了想忽然問道。
  “表現?”蔡護工聞言有些驚訝。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問起楊陽表現的,人都失蹤了,關心他表現干什麼?
  但還是想了想道︰“很凶。”
  “很凶?”
  “對,很凶的一個孩子,經常跟同齡的孩子動手打架,為此沒少挨老院長批評,而且打人也沒輕沒重的,我之所以印象比較深刻,是因為有一回他跟其他孩子起了爭執,直接用磚頭砸對方的頭,差點把那孩子給砸死……”蔡護工心有余悸地道。
  “性格這麼惡劣嗎?”杜麗娟在旁邊有些驚訝道。
  “其實也不算什麼了,這種孩子並不少見,有些流浪兒的確比較凶狠,因為只有這樣才不會吃虧,算是一種自我保護吧。”蔡護工為楊陽辯護一句。
  可是何四海覺得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從福利院出來。
  “要我送你回酒店嗎?”杜麗娟道。
  “謝謝。”何四海道。
  想了想又道︰“杜警官,當年因為傳染病死了的幾個孩子資料有嗎?能給我一份嗎?”
  “咦?”杜警官聞言有些驚訝。
  何四海調查楊陽,她還能理解,只當是他失蹤親人什麼的,可是調查幾個病死的孩子,就說不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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