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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传牧有些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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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科，就像你刚才说的，这不是小事情，还牵涉到通盘筹划，我总得和高层中层的商量一下吧？”
  孙羽霏笑了起来。
  “胡总，你这话怎么让我听着特别的新鲜？谁不知道都是你一个人说了算？岳科在来之前还说过，胡总一向是特立独行，只要一眼看准了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这怎么还要和高层中层商量商量？和高层商量也就罢了，和中层商量是什么鬼？”
  胡传牧听明白了孙羽霏话里的意思，就是孙羽霏和岳东该商量的事情早就商量过了，肯定对自己做了摸底调查，看来这招不好使，
  他现在有一种强烈的危机感，只要今天拒绝了岳东，岳东一转脸就会和孙羽霏透露那件事情的详细经过，孙羽霏那性格，100%的会播放出来。
  不只是孙羽霏，看着阳光帅气的那个大男孩龙竞雷，肯定也会把那件事情的始末刊登在燕海日报上。
  那可就糗了！
  如果那件事传播开来，受的损失可不是一点点，只怕连一些一直合作良好的商家，也会忌惮于社会舆论停止和自己的合作。
  胡传牧咬了咬牙，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因小失大。
  “岳科，既然连那头犟驴都租了门头，我怎么可能输给他?可我是个大老粗，刚才脑子没转过弯儿来，现在明白了，这是双赢的事情。按照岳科的性格，可能连合同都带出来了吧?这样好了，咱们马上签合同，我让财务开一张现金支票，今天就把这事儿解决圆满了。”
  岳东知道他不那么情愿，但这个时候没必要说破，就把合同拿出来递给他，让他慢慢看。
  他大体上翻了一下，在最感兴趣的地方多看了一会儿，大部分地方一掠而过，不到半个小时就把合同放到了桌子上。
  然后和岳东商定了具体细节，比如说他的门面安排在什么地方。
  最终确定也要两套门头，就和老兵木器厂的紧挨着，几乎算是平等竞争，看看谁能更红火一些。
  然后，在应该签字的地方签字，应该盖章的地方盖章。
  岳东带出来的合同都是签过字盖过章的，只要对方签字盖章就可以了，一式两份，每人拿一份。
  事情到了这一步，胡传牧一点都不啰嗦了，一签完合同，就让财务开了现金支票。
  岳东也让袁宝骏填写好收款收据交给了他。
  岳东对袁宝骏说：“竟然和胡总达成合作了，把手提箱里的东西让胡总看一下。”
  胡传牧的心情当然不那么爽，但一听要让自己看手提箱里的东西，不由地心头一震！
  他之前不是没考虑过岳东可能有什么底牌没亮出来，但因为自己不怎么看好华年街那个地方，所以也没兴趣打过砂锅问到底。
  袁宝骏提起旁边的手提箱，“岳科，还是你英明，没先把底牌露出来，要不然，倒像是咱们有好处勾引着胡总签合同似的。”
  袁宝骏把手提箱放在老板台上打开，轻轻的推到胡传牧的面前。
  胡传牧定睛一看，猛的呼吸急促起来，一下子把手提箱拉到自己的怀里！
  “这些像小镜子一样大的树脂里面，都是真鱼和真花？”
  袁宝骏回道：“100%的真鱼和真花。”
  “你们这是怎么做到的？”
  “工艺不在合作范围内。”
  “那么我们的合作方向是？”
  “我们不定时、不定量、不定具体品种的为你们提供这些半成品，你们负责把它们有机地融合到聚酯家具中。”
  “不定时、不定量、不定具体品种是什么意思？”
  “我们岳科已经和多个观赏鱼养殖户达成了协议，对于意外死亡的小型鱼类，及时保存到岳科提供的特殊液体当中。等集中到岳科手里后，岳科才会安排人集中制作一批这样的产品。”
  “如果有客户大批量定制怎么办？”
  袁宝骏摇了摇头，“有具体要求的订单不能接，因为我们不能为了制作这样的产品，就特意虐杀观赏鱼。我们只能使用温度突变、运输意外等非正常死亡还保持着鲜活姿态的，把观赏鱼最后的美丽留在人间。”
  孙羽霏和龙竞雷都身不由己地站起来，凑了过去，立刻就被吸引住了。
  明知道这些树脂固化后没那么容易损坏，胡传牧还是小心翼翼的。
  他把最上面一排先摊开放在老板台上，拿开中间做分隔用的软泡沫，揭开下面的一层平绒，又一批树脂包裹的鱼和花显露在面前，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胡传牧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
  “袁主管，这些鱼我大部分不认识。我看这种三角形的最多，这些都是什么鱼？”
  “这叫神仙鱼，也叫燕鱼，是热带鱼的一种，原产于南美洲，曾经被誉为热带鱼皇后，现在国内已经实现了孵化。叫他神仙鱼的意思是它游动的时候，仙气飘飘，闲庭信步，悠然自得，像是不沾染人间俗气。之所以也叫它燕鱼，是因为它快速游动的时候像是飞燕掠过。”
  “这些不同花纹的都是神仙鱼吗？这一条漆黑如墨，这一条还是金色的头顶，这一条像是斑马的条纹，还有大理石一样花纹的。”
  “对，它们都是神仙鱼。这些有斑马条纹的叫做斑马神仙鱼，像是大理石花纹的这些叫做云石神仙鱼……”
  “这些蓝灰色的身体长长的，身上也有云石花纹的叫什么？”
  “这是蓝曼龙，旁边那个长得差不多的，但是没有那么明显的云石花纹，只有几个深颜色的点，叫做蓝星鱼。”
  袁宝骏把鱼的品种全部介绍完了，又介绍了一下花的品种，听得满屋子的人不敢出一点动静，生怕错过他的介绍。
  倒也不是所有人都不认得这些鱼和花，而是第1次看到这么漂亮的半成品工艺品，此刻听一下简单的介绍，别有一番趣味。
  胡传牧越听、越看，越按捺不住自己激动的情绪。
  为了提高市场竞争力，他也想创新，但多次的实验，都以失败而告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