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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名實習警察帶封川走進李亞東的辦公室,後者听明白封川的身份和來意後,臉上露出十分不屑的表情,那表情告訴封川,你他媽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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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所長,是在九月九號今早的火車上發現死者吧。”封川最在意的還是時間節點。
  “嗯。”李亞東低頭看起了報紙。
  “請問那列火車是九月七號從盤城開過來的嗎?有沒有晚點。”封川問。
  “不清楚。”李亞東隨口答道,他根本沒有仔細听封川的問題。
  “死者身份查明了嗎?”封川問。
  “查了。”李亞東表現出不耐煩的情緒。
  “誰?”封川問。
  “不知道。”李亞東搖頭。
  “死者現在在哪?”封川問。
  “殯儀館。你想去現在就可以去。”李亞東這話擺明是送客的意思。
  李亞東的辦公室在二樓,下樓經過鐵碼頭警察局行政廳時,好幾個工作人員正圍著個穿警服的男人寒暄。此人年紀輕輕,看上去很有威信,剛才進來時沒見過他。
  封川心說這可能是哪個官二代吧,基層人員都得給面子。
  見封川經過,剛才幫封川帶路的實習警察努了努嘴,“官二代”隨即走了出來,他可能也是來找李亞東的,因為李亞東辦公室有客人所以暫時在行政廳等待。
  封川和“官二代”打了個照面。隔得遠時只覺得“官二代”英氣逼人,可能是個青年才俊,走近時封川卻嚇了一跳。
  “官二代”身材有型,面相俊朗。唯獨眼楮大如銅鈴,放在臉上多少有點不協調的感覺,那兩個眸子一個橙黃一個淺綠,如禿鷲般射出寒光。
  那是一雙異瞳,傳說可以看見魑魅魍魎的異瞳。
  不知為何,“官二代”並沒有急著去找李亞東,而是在封川身前停留。一對異色眸子看得封川心里發慌,難道自己從山河配件廠帶了髒東西出來,被異瞳看見呢?
  兩人足足對視三十秒有余,封川想發問又覺得唐突了點,考慮到在人家的地盤四目相瞪或許有些囂張,于是就先側步移開。
  出了警察局又上了台的士。
  看著後視鏡中自己的面孔,封川心道,之前“官二代”盯著我那麼久,恐怕也是有問題想要問的吧。
  殯儀館和山河配件廠在相反的方向,路程稍稍近些。到了白色包裹的殯儀館,封川自稱鐵碼頭警察局的警察,要看看今天公安局送過來的死者。
  一個老頭客套了幾句,就帶封川去了停尸房。停尸房的氣氛相當壓抑,左右都是一格一格抽屜組成的大櫃子,好似銀行的檔案室。
  老頭在左邊一格抽屜前停下,示意就是這里了。
  那格櫃子上寫著三個字“權明遠”。封川嘆道,不愧是怪胎,連名字都怪成這樣。
  猛地拉開,並沒有想象中的冷氣傳來。權明遠面目安詳地躺著,好似睡著一般。
  封川問︰“為什麼不冷凍?”
  老頭說︰“反正很快就要火化了,這樣可以節約資源。”
  封川又問︰“有沒有進行尸體解剖?”
  老頭說︰“沒有,像他這種人,死了誰會在意?”
  以下是殯儀館檔老頭的說法︰權明遠,延城本地人,三十七歲,無婚史,無後代。生前居住在延城某老小區內,有過賣血記錄,乘坐火車時心髒病突發死亡。死者親屬少,只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姐姐,鐵路部門賠償八萬元要求同其姐姐私了,後者接受賠償,並希望盡快讓死者入土為安。
  可憐的家伙,活著時過得淒涼,死後的待遇同路邊暴斃的乞丐亦沒太大差別。
  延城警察局,這死人的事情處理得還真夠草率。
  其實話說回來,自己供職的盤城警察局,一些案子如果沒有家屬關注或者沒有引起社會反響的,還不是像這樣草草了之。只不過這起案子和自己相關,所以特意尋根究底罷了。
  停放尸體的大抽屜為了保持平衡,最多也只能拉到一半的位置。封川仔細觀察抽屜里的權明遠,看不到淤青和傷痕。戳了戳權明遠手臂的皮膚,還有彈性。
  “可以弄出來嗎?”封川指著尸體問。
  老頭雖然很不情願,不過還是將權明遠拖到停尸房正中的床上。那張床很小,老頭沒有把尸體放置在正中位置,權明遠的一只右手都掉到了床外。
  封川戴上手套,將權明遠的兩只手攏在胸前,然後煞有介事地圍著尸體看了又看,他並非法醫,警校里學的驗尸技術十分有限,但起碼看得出,尸體表面沒有明顯的外傷。
  “殯儀館會對尸體進行處理嗎?”封川擔心尸體處理掩蓋了傷痕。
  “看情況。死得太難看的,比如慘烈車禍就會進行拼接整形,以免家屬看到太傷心。當然,最後火化前可能也化化妝,讓他們火化前能好看一點。”老頭說。
  “這名死者沒人管,你們沒處理過吧。”封川說。
  “恩。”老頭應道。
  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皆找不到紕漏,封川如釋重負說︰“放回去吧。”
  “人家都檢查過了,你還要多事。”老頭沒好氣地嘟嚷著。
  話音剛落,床上傳出 溜的響聲,听到聲音的封川和老頭均是一凜,身體不約而同地往後閃躲。
  ——死人動了!
  只見權明遠的右手從胸前滑落,僵硬地掛在床邊,好似垂下來的煮熟雞爪。他的左手依然放在胸前,雙目依然微閉,右手的滑落不過虛驚一場。
  “呸,嚇我一跳。還以為會像以前那具尸體那樣,突然睜開眼楮。”老頭罵罵咧咧地上前。
  “慢!”封川跨步阻止了老頭。
  巧合還是上帝的暗示?封川抬起權明遠的右手仔細看,果然在手腕處發現了一個細小的針孔。
  “有時候他賣血為生,針孔沒什麼奇怪。”老頭分析道。
  但封川不這麼想。他翻出手機里的相片,努力回憶火車上的現場,現場就那麼些人,並且絲毫不顯凌亂,總不至于是場謀殺吧。
  謀殺!身為警察首先就應該往那方面聯想,只不過當時忍死術的概念先入為主,所以顧此失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