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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皂制作不难,但大宋朝的物价较高,成本也高了许多,一开始时算是稀罕物,可以制作成各种香味的肥皂,在娱乐至死的时代,销路和利润都不是问题,无数妓楼会很乐意为此掏钱,对此蔡鞗并不是很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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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堂还在休假期,较为呆板的孩儿军学生依然未有离开学堂,天未亮就进行晨跑,之后是晨读,没有先生教授文化课,一个个的还是坐在讲堂里重复着自己学过的东西,没有一个在拿了钱财后跑去花楼寻姑娘的。
在看到这种情况后,蔡鞗也只能担负起小山长责任,老先生休假,他则成为了讲堂里的先生。
按照学堂里的课程表,上午是学堂里老先生们的课讲,只要不是胡来,只要讲的不是异言妖语,他从来不过问,上午是文化课,下午则是武略课,是蔡鞗的时间。
武略课涉及的东西不仅仅是排兵布阵,还有地理、气候、数学、机械……一系列知识,蔡鞗几乎就是用白话文为《武经总要》翻译,只是胡子一把抓的翻译自然不行的,每句话出处需要弄明白,这些难不倒他,蔡京为人处世且不提,学问上还是没的说,蔡府书楼里有的是相关资料。
原文翻译不是很难,就算有些地方弄不明白,也还有顾琴娘和一群老先生,但《武经总要》所述更多的还是大而化之,就需要蔡鞗进行细化,就需要寻到各种所述兵甲器具,分析其中的优劣,谈及保养与制造,就需要用数学数据来分析一军之中的后勤补给,就需要直观的用沙盘再现战场……
正因需要讲述许多相关的知识,也只得从最基础的科学知识开始,也因此开始了数学、地理、生物、机械、物理、化学……一系列的课讲。
蔡鞗毕竟不是真正的老师,数学、地理、物理、化学生物还好些,毕竟这些在小学、中学、高中时代都学了一遍,即使忘了差不多,一些常见知识还是懂的,而且他也不需要让他们个个成为科学家,只需要知道和了解一些常识即可。
每一讲的教案都能把头皮挠破了,有些东西他也弄不明白,有时也不得不牵强附会,或是大而化之一言而过,但不管怎么说,整个学堂先生里,蔡鞗绝对是最勤奋的先生,别的先生三五日才能轮到一次课讲,而他每一日都需要讲上一个时辰。
呆板的学生不知道机会难得,不知道跑出去玩上几日,无可奈何,蔡鞗也只得放下瓶瓶罐罐,不得不夹着教案站在讲台。
熬了大半夜,蔡鞗小眼圈都有些黑了,或许熬夜太晚,一大早打拳也有些应付了事,这也让拳脚师傅阿侬很是不悦,可看着他的黑眼圈,终了也只训斥了两句了事。
人一旦熬夜,精神就易于疲惫,胃口也不是很好,一手拿着个大肉包子,一支手臂下夹着教案,走路都不断打着哈哈,咬了口油水滴答的肉包,还要擦拭一下打哈哈流出的眼泪,跟着的贴身亲随十七不住暗自摇头。
“吱呀~”
看守院门的老何打开了小门,见他哈欠连连,弓着身子说了两句“多休息”之类关心话语。
房门打开,蔡鞗还没走出窄小的后院小门呢,见到门外阴暗角落里一无聊玩着石子的小乞儿,不由一愣,嘴角一阵瘪嘴不喜。
蔡鞗权当没有看到角落里无聊玩石子的方金芝,夹着教案就要出了小巷口……
“啪!”
一颗石子砸到脚下,十七冷脸一脚将石子踢飞。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阴阳怪气从背后传来,蔡鞗像是什么都未听到,用着小手掏了掏耳朵,拍了拍小脑袋,又侧耳像是在确定自己有无幻听病患。确定没有幻听,小脑袋微微摇晃了下,很是咬了一大口包子,继续走向小巷出口……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方金芝冲着可恶背影就是一声大吼,与此同时,又一颗石子扔来,不再是扔到他的脚下,而是照着可恶身影狠狠扔了过去。
“当啷!”
“啪!”
十七闪电出刀,石子一斩而碎,转身就要上前狠狠教训瞪过来的少女……
“唉!”
蔡鞗很是无奈叹气回头,阻止了十七脚步,随手将啃食了大半的肉包子扔了过去。
“都被俺吃过了,你也眼馋?给你行了吧?”
方金芝刚要伸手去接,听了他话语,伸到一半的手掌又缩了回来,半块肉包“啪”的掉在了地上。
蔡鞗眉头微皱,夹着教案转身走到散开了的肉包子面前,低身拾起散开沾染了较多泥土的包子,摇头叹气一声。
“沾了太多泥土,只能喂鸡了。”
说着,从衣兜里拿出手帕,将包了起来的半块包子塞入口袋,又转身走向巷口。
“锄禾日当午,
汗滴禾下土。
谁知盘中餐,
粒粒皆辛苦。”
“浪费食物极其可耻。”
……
方金芝涨红着脸张口数次,却没能发出一句话语来,看着可恶小子就要走出了巷口,恨恨一跺脚,一阵风跑到面前阻住,小手伸出。
“拿来!”
蔡鞗有些呆愣看着涨红着脸却横眉怒目的少女。
“干嘛?”
小手再次伸近了一分,几乎就触碰到了蔡鞗脸上。
“拿来!”
……
蔡鞗一阵摇头,从兜里掏出满是泥土的半块包子,方金芝几乎是抢着的,一把抢过,双眼却很是瞪着他。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一声暴吼后,在蔡鞗惊愕目光下,方金芝三下两下将半块脏污了的包子吞下,看的他一阵无语。
“唉~”
蔡鞗叹气道:“知道错了,下次别随意浪费食物也就是了,吃了沾染了泥土的包子,就有可能闹了肚子,这边吃下那边拉出,吃下的也没有被身体吸收利用,老母鸡吃了,至少会下了个鸡蛋,你吃坏了肚子,拉了出来,变成粑粑,老母鸡也不吃啊?”
“不仅老母鸡不吃粑粑,若你生病了,自己难受不说,还要花钱看病,你自个说说,犟着性子吃了脏了的包子,是真的爱惜食物,还是很愚蠢?”
蔡鞗摇头叹气,方金芝就差抬手狠狠教训了他,性子冷漠的十七嘴角一阵鼓荡,像是在强忍着什么。
见她还是恼怒瞪着自己,蔡鞗一阵沉默……
“人受到了羞辱,可以愤怒,但不能让愤怒左右了自己的理智,越王勾践卧薪尝胆以洗往日之耻,韩信忍得胯下之辱方有战神之名,况且我说的也算是事实吧?”
“救了你,害了我名声也就不说了,若让朝廷知晓你的真实身份,更是会害了我的性命,一句谢谢都无,拍拍屁股一走了之……”
“走了就走了,后会无期也挺好,怎么又跑到我家门前?吃了个包子,我就成了‘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之人?要说愤怒、恼怒,也该是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