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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走出作坊就見了這麼多人迎接，心下又感動又是頭疼不已，知道這些人站在面前，不僅僅是因為他這個閉關少主，更多的還有其他雜七雜八事情……
躺在溫熱浴桶里，蔡 正閉目享受著難得暴風雨前的平靜時刻呢，耳邊就傳來一陣腳步輕響，不由轉頭去看，正見綠儂抱著一堆干淨衣物走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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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十七做就是了，你怎麼也跟著煩人起來？”
綠儂白了他一眼，將衣物放到一旁的椅凳上，拿著個毛巾走到背後……
“你以為我願意為你個小屁孩搓洗？”
“不願意你還跑進來？是不是你們女人都是口是心非？”
蔡 感受著背後勁道陡然加重了兩分，不滿道︰“皮都被你搓破了！”
“你活該！誰讓你個小屁孩四處招惹女人的？”綠儂嘴里說著不滿，手上力道卻輕了一分。
蔡 心下一嘆，苦笑道︰“你這是沒事找事，你是正妻，比她們年長了許多，就算將來有孩子也會是你先有，鎮南島的一切也只會是你的孩子來繼承，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家相公的無奈，還吃她們的醋？”
綠儂一只手掌抬起，作勢就要拍打蔡 的小腦袋，最終還是拿起浴桶里的木勺，一瓢水澆下，用著肥皂在他腦袋上一陣胡亂揉動，好像在發泄著什麼。
“還好意思說我……咋不說你是怎麼坑人的？先是騙阿婆騙我，接著又騙了小福金，之後是妞妞……你是不是專門騙女人為你賣命，還要逼著人家說你的好？”
“……”
蔡 一陣無語，身子滑入水中，一陣小手亂撓頭，看的綠儂一陣好笑……
“嘩嘩……”
“唉……”
蔡 人小氣大，躺在浴桶里，嘆氣道︰“一件事情估計能讓你說上一輩子，小爺也懶得再解釋，船廠情況如何了，兩艘鎮級戰列艦需要加快些速度。”
綠儂知道有些事情怨不得他，想要繼續對懟流求島的事情，終究還是沒有繼續開口說出他不喜的話語。沉默了一會，這才開口說道︰“兩艘船太大了，估計年底才能下水，明年五六月份才能真正使用。”
听著她的話語，蔡 心下知道這已經是最快的建造速度? 還是無奈道︰“兩千人建造兩艘大船? 自政和七年便已經準備，而且許多諸如纜繩、帆布都是杭州商賈們去做……三年也太久了……”
綠儂不滿道︰“鎮級大船是八千料大船? 船匠們以往頂多建造過五千料大船? 三年能造出來如此大船就已經不錯了，听匠人們說? 第一次都是這樣子，以後就不需要這麼久了。”
蔡 知道? “鎮”級重型戰船是戰列艦? 長六十六米，寬十八米，五桅，桅高五十米? 上下四層? 八十六個炮位……僅如此大船建造三年並不奇怪，按照傳統陰干木料就需要一年之久，僅一個“土堆掩埋烘烤”技術就實驗了小半年，多次失敗後才成功的，更何況還是建造的載重八千料的超級戰船。
八千料戰船? 載重八千石，因為是遠洋重型戰船? 船體甚至比同等級別的運糧平底船還要龐大。按照一人一百四十斤體重計算，去掉額定一千人的重量後? 大約還剩下八十萬斤載重，以八十六門每門千斤計? 以一人每月一百斤糧食、一百斤淡水計? 一艘大船僅能在海上漂浮三到四個月? 除非能夠沿途補給糧食和淡水。
千斤炮說著挺重，實際上並沒有多大，當然，也不可能都是千斤炮，但設計火炮的總重量是固定的，海上航行也不可能僅攜帶糧食和淡水，如此獨自出海的航程要再次縮短，除非有相應伴隨的補給船只，沿途有足夠的補給點。
綠儂主持建造，但她並不怎麼懂這些，下水試航也不代表擁有多少戰力，需要有護衛艦，欲要類似商船的補給艦，而且還是與鎮級同等遠洋大船，否則是沒辦法一同形成遠洋艦隊。
蔡 愁的不行，兩千匠人，盡管島上衣食住行都能免費提供，生活成本也低了宋國不知多少倍，但是為了能夠吸引更多宋國船匠前來打工，或是將來乘著宋國動亂再次搶人時少些抗拒，工匠們的工錢也還是依照宋國的工錢支付，每年會將他們銀錢匯寄給在宋國的親人，唯一的要求就是為他服務十年才能允許他們返回宋國。
十年，十年後宋國會成為什麼樣子？誰又能知道，蔡 相信，十年後兩千船匠絕不會有多少人離開，可兩千船匠的財政壓力還是讓人難以承受。
想著每艘船只數十萬貫的代價，蔡 就是一陣無奈苦澀，可這就是現實。
“唉……”
蔡 深深嘆息，綠儂好像知道他在憂愁著什麼，在得到了想要的肯定答復後，也不願再在趙福金、余里衍問題上煩他，只是說著船廠的事情。
蔡 考慮再三，猶豫許久還是咬牙開口說道︰“船只建造速度還是慢了些，需要再建造兩個船廠，龍江船廠暫時不動，但你要準備一下，無論船匠願不願意，必須再接納五千人為學徒，在未來三年內另外建造三個船廠！”
綠儂猶豫說道︰“若是再增加船匠，會不會讓寨子不滿？”
蔡 知道她在擔憂著什麼，听了這話還是不由一陣泛苦，船匠即使是最低級的小工，每月也需一貫銀錢，大匠更是十倍甚至更多工錢，除了龍江船廠所屬工匠不是俘虜外，其余的工匠都是俘虜，按理說俘虜是不需要什麼工錢的，就算有也要遠低于宋國的船匠，畢竟鎮南島沒有多少商業行為，所有的衣食住行都是老寨免費提供。
但是為了吸引更多宋國工匠前來，就只能給予與宋國同樣的福利。看似福利一樣，實際上龍江船廠所得要遠多于宋國同等級別船匠。船匠們除了無法返回宋國外，實際上是比較滿意蔡 給付的待遇，可這種高待遇卻讓整個南洋都護府不滿，認為他太過優待那些工匠。
蔡 一陣憂愁，最後還是咬牙說道︰“不管了，將龍江船廠劃入甦和商號，算是咱們自己的產業，日後老寨產出的糧食、布匹什麼的也由甦和商號收購，如此他人應該沒理由不滿了吧？”
就在綠儂準備開口“是不是花費太多了”時，蔡 再次開口道︰“此次小七送來的人丁都是咱家在遼國的奴隸，從中抽出兩千年歲較小的加入船廠，教書的先生也要相應的配齊，學徒不允許不讀書，記著了，龍江船廠匠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咱們培養的學徒，他們才是鎮南島的未來，要尤為重視。”
綠儂知道他對學徒較為重視，鄭重點頭道︰“放心吧，水務小學堂會安排好一切的。”
“嗯。”
蔡 微微點頭，又很是頭疼一個又一個的窟窿，鑽入水中就是一陣撲騰，毫不在意是不是將光 暴露在她面前，看著她目光有些閃躲，不由開了句玩笑。
“要不今夜咱們圓房吧？”
“圓房……圓房就圓房！老娘還怕你個小屁孩不成？”
“呃……”
看著挺胸瞪眼的女人，蔡 反而成了挫敗的將軍低頭耷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