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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应元吃了几口菜后,再站起来举起酒杯,对郭文东道:“郭大人,你为了大明江山,殚精竭虑,不惜自掏腰包,应元佩服,敬你一杯!”
郭文东同样站起,说道:“阎兄,我有言在先,饭桌上以朋友相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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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应元道:“对对对,郭贤弟,你我乃是至交好友。”
两人碰杯,一杯酒下肚。
随即,站在旁边的丫鬟,给两人倒酒。
郭文东再举起酒杯,对众人说道:“在坐诸位皆是我一同保家卫国的兄弟,要保卫大明,保卫家园,得需要诸位共同努力,小弟敬大家一杯。”
在场八人中,郭文东年龄最小,年方二十;其次是郑森,二十一岁;年纪最大的是陈子龙,三十六岁;余宇锋和阎应元皆三十五。
饭桌上,大家吃喝得很好,交谈愉快。
郭文东主动找话题,比如问问部下家人情况,聊聊有多少妻妾和孩子,家中父母如何之类。
其中,以郑森妻妾最多,两年前娶正妻董酉姑,已生下儿子郑经,随后在两年内,一连纳三个妾室。
吃饱饭足后,郭文东道:“诸位稍等!”
他出得饭厅,走入厢房,用袋子装好准备好的沐浴露、洗发水。
这些现代物品,是用塑料瓶子包装,瓶子印有文字。郭文东专门准备好木瓶子,把洗发水沐浴露倒入瓶中盖上盖。
“这些是我获得的海外之物,用来洗发头、身子,比皂角更好用,给各位兄弟每人一套。”
回到饭厅后,饭桌已被丫鬟们收拾干净,郭文东把木瓶子放在台面上。
“这是洗发水,用来洗头发;这是沐浴露,洗澡时洗身子。”
居然有如此名字,各人闻所未闻,再打开盖,味道与众不同。
张煌言道:“郭兄路子可真多,得来如此稀奇古怪之物。”
郭文东再道:“这很珍贵,我就得了十套。用过之后觉得非常好,要诸位兄弟一起享用。”
阎应元高兴道:“郭兄,多谢了!”
如此稀有物品也舍得相送,其他人也纷纷出言感谢,均觉得,效命于这样的上级,乃是幸福之事。
郭文东把部下们送出大门,大家皆高高兴兴地回去了。
————————
有间客栈,某张食桌,坐着几个朝廷官员。
几人皆是东林党成员,在内阁六部为官,只是官职不高,皆是郎中之下官员。
在古代高档客栈,同样设有包间,这几人要了个包间,刚坐下点好酒菜,就开聊起来。
吏部主事道:“马士英、阮大铖之流,真是可恶,若不扳倒他们,我们难有出头日。”
户部员外郎道:“郭文东更嚣张,竟敢在朝廷上顶撞史尚书。”
刑部照磨道:“郭文东就是马士英的狗,不知他给陛下进献了何物,竟让陛下龙颜大悦,给他升官。”
工部员外郎道:“就算被马士英当了首辅,我们东林一派,岂是那么容易被压倒的。”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都是义愤填膺的。
这时候,店小二端着盘子上菜,听到了某些谈话。
“郭文东的确可恶,可惜那一箭没射死他。”
在上菜的时候,店小二适当地顺着几人的话题说话。
礼部郎中道:“可不是吗!郭文东胆敢在朝廷上顶撞史大人,就是仗着有马士英撑腰。”
店小二露出“怨毒”的神情,说道:“郭家的人都不是好东西!郭文东他老爹害死了我父亲,我经常烧香拜佛,保佑郭家的人死光光。”
为了博得客官好感,居然编造故事,还表演得很逼真。
居然是这样,在座几人颇感意外,迅速博得了他们的好感。
刑部照磨道:“想不到,小二你跟郭家有仇!”
“可不是吗!”店小二无奈地叹息一声,再“好奇”地问道:“客官,不知那挨千刀的郭文东,如何顶撞史大人了?”
他说郭文东的坏话,几个东林官员对其产生好感。
有人把那天朝堂争斗情况,扼要地说出一部分。
打听出有用情报了,店小二内心是欢喜的,表面上装着吃惊模样,说道:“这郭文东有马士英撑腰,还有军权,势力也太强了。”
礼部郎中道:“哼!我们的人,定会把马士英、东林党铲除!”
店小二出去了,向掌柜报告此事。
掌柜竖起大拇指,赞赏他机灵。
他立即派人把这个重要情报告之索卫,索卫得知后,再派人北上,把情报送给摄政王。
————————
第二天,郭文东来到岳父家中,谈及以朝廷名义向郑芝龙发布命令,让他派遣水师来南京一事。
马士英既没有否决,也没明确同意,问道:“文东,你真的认为,明年清军便会南下?”
自清兵入关后,跟李闯连番交手,李闯节节败退,鲜有胜绩。
不过,他觉得,李闯也不至于就像女婿所说,明年就会完全溃败,如果李闯死守潼关,应该能坚守一段时间。
郭文东道:“岳父,八旗铁骑纵横驰骋,善于打野战。在建奴起兵之处,我大明尚有火器优势。自孔有德叛投满清后,亦能制造出红夷大炮,建奴能攻能守,李闯抵挡不了多久。我敢断定,明年上半年,清军必定会南下。”
马士英仍然是不太相信,他担心郑芝龙像刘泽清、高杰一样,不听朝廷调遣,要真是这样,郑家水师进入长江后就不好办了,请神容易送神难。
郭文东道:“岳父,高杰、刘泽清、刘良佐之流,并不是真心效忠朝廷。就算有心抗敌,焉能挡住满清铁骑!长江天险,是我们最好的屏障,只要守住长江,纵使清兵骑兵再厉害,亦无可奈何。目前清兵正全力进攻李闯,只要取得重大胜利,必定会南下。”
马士英却持保留意见,说道:“你说得是有些道理。江北四镇虽不听朝廷之命,但起码南京在咱们的掌控之中,岂能让郑芝龙这个外来势力染指?”
郭文东劝谏道:“只是让郑芝龙派水师部署在长江,不进入城池,并无太大影响,若等待清兵南下时,一切都晚了。”
马士英仍然不愿接受女婿的建议,他在屋内走了几步,略作思量后,说道:“目前李闯还没有彻底失败。再等等看,若是李自成连关中都守不住,到时再让郑芝龙调派水师过来不迟。眼下要做的,是干掉那帮东林狗。”
郭文东原本也不指望马士英会立即同意,等北方李自成进一步失败后,再及时跟他提起这事。
他说道:“东林狗太可恶了,还望岳父早动手。”
马士英道:“放心,东林狗没有军队和皇帝的支持,没资本跟我们斗,我会逐一收拾他们。”
虽然历史上,东林党的确被马士英、阮大铖赶出南明朝堂,但那只是最终结果,郭文东倒有些好奇,看看两人具体如何做的。
他问道:“不知岳父有何办法?”
马士英道:“我和集之联名弹劾,尚还欠缺声势。江北四镇的影响举足轻重,我已派人联络刘泽清、刘良佐,让他们来南京面见圣上,弹劾东林狗。集之正搜罗那些东林狗的罪状,定能把他们全部赶出朝堂。”
郭文东建议道:“岳父,若只是把他们赶出朝堂,这怎么够。咱们做官的,不都是有土地免税、免徭役之权利,应当把东林狗这些权利全部剥夺,此外,还需把无锡的东林书院一把火烧掉。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马士英复述这句话,随即大笑起来,说道:“贤婿,你说得太对了!就应该这样。”
郭文东同样笑起来,说道:“岳父,到时候,还望有小婿亲自去烧那东林书院。”
来到这个时空,郭文东还没有出过应天府地界,到时候去无锡烧东林书院,又顺便游山玩水,想想就很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