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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元年十月五日,清晨,京城的百姓才刚从睡梦中情形,便听到街道上,传来一阵阵的喊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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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捷,大捷!大同东路大捷,阵斩建奴一千余级!”
“天佑皇明,大同东路大捷,击退奴酋长子豪格,阵斩建奴一千余首级!”
“大捷,大捷,大同东路大捷.......”
一个个来自大同东路的报捷人员,挥舞着手中的捷报,穿行在京城各大街道中,声嘶力竭的呼喊着。
霎时间,京师轰动,无数百姓奔走相告。
兵部,司礼监,五军都督府,几乎在同时收到了捷报,一个个目瞪口呆,随后,疯狂的向着皇城奔去。
东厂厂督,司礼监秉笔太监赵靖忠,手持捷报,飞快的直奔乾清宫。
此时的崇祯,一脸的疲惫,昨夜他批阅奏折到了黎明时分,几乎一整夜都没有睡着。
自登基以来,他殚精竭虑一心为国,但国库却不知为何,一直空虚,各地灾荒不断,民乱四起,外有建奴虎视眈眈,这大明朝,如同四处漏洞的房屋,到处都需要修补,愁的他都快要白头了。
“陛下,大喜,大喜啊!”
赵靖忠一脸喜色的从门外奔来,因为跑得太过着急,甚至在进门时故意被门槛绊倒了一下。
“怎么,丁白缨抓住了?”
看到赵靖忠,崇祯面露不耐之色。
这个最早投靠他的大太监,办事能力这段时间令他极为不满意,连灭几个人的口都办不到,论做事,比起陆凡来,差的远了。
想起陆凡,崇祯神色间便浮现出一抹忧色。
这段时日,朝堂中关于陕西民变,已经闹得不可开交。
以户部侍郎王延为首的官员,认为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民变之事不可不防,极力推举大同总兵曹文昭出兵平叛。
而以礼部尚书温体仁为首的部分官员,则认为外部建奴才是大明头号大敌,民变之事,完全可交由当地官府来处理,朝廷无需浪费太多的精力。
至于其他官员,则一个个油滑的很,个个和稀泥,戴高帽,但却提不出任何有见地的意见。
这使得崇祯很是犯愁。
他心里是倾向于王延的建议,对方那句“攘外必先安内”,当真是说到了他的心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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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若是大同总兵曹文昭奉旨出兵平叛,估计短时间内很难能彻底剿灭流贼,那整个大同镇,接下来,该交到谁的手里?
作为九边重镇之一,总兵之位,一直空缺着,也不是办法。
崇祯的打算,是由陆凡来接任的,但这个意思才刚刚表露出来,便遭到了朝臣一致的反对。
毕竟陆凡还是太年轻了,而且升官速度已经快到了令人眼花缭乱的程度,既没有与异族对阵的经验,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功绩,有什么资格接任一镇总兵之位?
正因此,此事便僵持在了这里,朝堂中,迟迟无法拿出统一的意见。
“陛下,不是丁白缨之事。此女奴婢已经探明,已经逃到了塞外,陛下也知道,塞外之地,奴婢也是实在无能为力啊.......”
“行了!”
对于赵靖忠的推诿之言,崇祯越发不耐烦,这点小事当初若是交到陆凡手里,估计早就办妥了,哪里还需要他来花心思过问?
“说吧,你说的大喜,究竟是什么?”
陛下问起,赵靖忠顿时松了口气,连忙举着一封捷报大叫道:“陛下,大捷啊,大同东路大捷,阵斩建奴一千余首级,如今整个京城,已经全城欢呼庆贺了!”
崇祯一愣,有些诧异的接过捷报,随后看了一遍又一遍,生怕错漏了一个字。
“这捷报,没错吧?”
看完后,崇祯首先关心的是这个。
自他没登基前,便经常听说边军有杀良冒功的恶行,虽然自他登基后,对于此等情形一向是严厉惩处,但也依然无法彻底杜绝这种恶行。
陆凡可是他极为看重的臣子,二人之间的交情远比朝堂上那些老油子们深厚的多,他是真的生怕对方脑子一热,为了战功,搞出了杀良冒功的恶举。
若真如此,哪怕是对于陆凡再如何欣赏,他也不可能再继续保下对方了!
“陛下放心吧,我接到捷报时,听说锦衣卫缇骑已经押送建奴的首级到了京师地界,估计不久就可入京,想来陆参将应该不会在这等大事上弄虚作假!”
“哈哈!”
听到赵靖忠如此说,崇祯顿时放松下来。
陆凡乃是沉稳的性子,他既然敢将建奴首级运至京师查验,想来是绝对假不了的。
“朕知晓朝堂中不少臣子对于陆凡颇有微词,认为此人张扬跋扈,乃是借着朕的宠信才接连升迁,实则并无任何本事!”
“但今日,这靖掳堡大捷,倒是实打实打了那些人的脸啊!”
“我大明养兵百万,单单只是辽东边军便有数十万,但自朕登基以来,有谁能一战斩首建奴上千余级?”
心情大好的崇祯,看向办事不利的赵靖忠,感觉也是顺眼了许多,吩咐道:“你去将首辅周道登叫来议事,算了,先等等吧,还是等兵部查验了建奴尸身无误后,再商议也不迟!”
........
崇祯元年十月六日,兵部衙门在午门菜市口处察验了大同东路军运送来的建奴首级。
这些首级,已经被洒了石灰粉做了防腐措施,虽然看起来皮肤干瘪了许多,但并不影响兵部察验。
待确认无误皆是建奴以及蒙古鞑子的首级后,上千颗人头,被东路军直接堆在了一起,以人头,堆成了一座京观。
这一座京观,顿时吸引了无数京城百姓围观,人潮人海,大明威武的呼喊声更是随处可见。
而在兵部上书确认了东路战功无误后,兴奋不已的崇祯,便迫不及待的召开了大朝会。
他太需要这场大捷了,这是他自登基以来,大明对建奴最大的一次大捷,甚至是唯一一次大捷。
有此大捷,不仅可以缓解朝堂上下对于内忧外患情形的紧张氛围,崇祯更是可以借助此次大捷,进一步树立自己皇帝的威严,更是能向大明百姓宣示,有他崇祯在,朝廷有能力保护百姓,有能力让大明百姓过上吃饱穿暖的好日子!
他崇祯,中兴大明,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