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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硕大的毛爪子搭到了肩头上……
有兽类偷袭!
赵极不进反退,手肘撞向那只兽类的胸部,小臂下砸,饕餮拳击向其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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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番动作不可谓不快,却被轻松躲过。
转身细看方知,偷袭的竟是一只身长丈许的野兽,其身形动作很像猫,毛很长,遍体布满豹纹,头部的毛却是雪白的,无一丝杂色。
此兽虽未受伤,却被赵极的反应速度吓着了,口中发出像是猫叫,细听却更像狗叫的吼声。
白灵儿道:“是只大猫!”
“不,它叫天狗!”赵极不错眼珠地紧盯野兽。
“对对对,它是叫做天狗!大叔昨晚讲到它了!”白灵儿纯纯地笑着,很有依赖感。
天狗绕着他俩游走着,越走越快,伺机发动攻击。
赵极忽觉眼前一亮:“灵儿,你想要的小果子有着落了!”
“在哪里呀?”白灵儿眨了眨大眼睛,四下张望。
这时,天狗绕到了赵极的背后,跳跃扑上。
赵极微微一笑,意念连续触发基本招式强夺和凌弱,天狗瞬间丧失了自控能力,身不由己地悬浮起来。
赵极转身,左手连续抓拿天狗的前后两只爪子,均是轻轻一握。
天狗翻身滚落于地,再起身时,刚才被赵极抓拿的两只爪子已经不敢沾地了。
它哀嚎数声,一瘸一拐地向远处跑去,但因前后均有腿伤,奔跑速度很慢。
“大叔怎么不像之前那样,将它吓跑?干嘛弄伤它呀?”白灵儿少女心大发,可怜道。
赵极解释:“这种兽类动作迅捷,且以肉为食,它活动的地方,必然有水源……”
白灵儿抢过话头,雀跃起来:“水源边有植物,很可能就有沙棘果!”
“灵儿好聪明!”赵极忍不住点了个赞。
哪知白灵儿语气幽幽:“大叔,你这样不加掩饰地拍马,真的好吗?”
赵极:“……”
二人逐着天狗的踪迹,一路紧跟。
那只天狗发现有人跟踪,兜兜转转了大半天,直到天色擦黑时,终于按捺不住饥渴,放弃了甩掉赵极的想法,直奔自己的领地。
没走多久,果然听到了潺潺的水声。
循着水声,前方出现一座小土丘,与周遭遍地黄沙不同,这个土丘上长满了各种茂盛的植物,有一些是认识的,更多的则从未见过。
土丘顶部有一个泉眼,咕嘟咕嘟地往外冒着清澈的泉水,顺山势而下,形成了一条小瀑布和一汪潭水。
“这里有树木,洗把脸就去找沙棘果!”
二人欢呼着,冲过去洗刷。泉水甘甜清冽,十分可口。
赵极洗脸时,不自觉地喝了个水饱,浑身疲惫感顿时一扫而空。潭水清透,此刻天色虽已擦黑,仍能清晰地看到水底潜游的鲤鱼。
“这小丫头一定没见过鱼!”
他二话不说,跳入潭水中,很快摸到一条两尺多长的鲤鱼,牢牢抠住鱼鳃,将其拉出水面。鲤鱼拼命扭动身躯,尾巴甩出一串串水花。
“灵儿,你看这是什么怪兽?灵……咦,人呢?”
赵极回头看时,却发现身后根本没人。白灵儿并没在水潭边洗洗涮涮。
举目四下找寻,发现不远处树丛里露出一片紫色的裙角,顿时松了一口气。
当即爬上水岸,提着活蹦乱跳的大鲤鱼,迈步走了过去。
白灵儿正捧着一个果子,津津有味地吃着,吃得很干净仔细。
那果子表里如一,内质和表皮均呈土黄色,表皮上似有规则的图案。但光线太弱,又被白灵儿的手指遮挡,看得不甚清楚。
最为奇特的,当属果子的外形!
此刻虽被吃掉一小半,仍可看出,它是正方体的。并非近似,而是一个标准的正方体,如被尺子精确地测量过,然后又被刀切割得棱角分明,方方正正。
这可就太独特了!
见赵极盯着自己,白灵儿边大口嚼着,边口齿不清道:“这果子也太好吃啦,我可没吃独食,给你留了一个!喏,看那里!”
她指向的,乃是一棵半人来高的小树。树枝纤细,树叶小如黄豆粒,却密密麻麻,宛如满天星辰,多到难以数清。上面孤零零地结着一个果子。
这个果子与白灵儿吃的那个截然不同,它的外形,是极为标准的圆球体。表皮漆黑如墨,若非被指出位置,以赵极的目力,根本无法发现它的存在。
见青年脸色阴晴不定,白灵儿扁了扁嘴:“总共就俩果子,给你留的还是大的呢!知足吧!”随即又小声嘀咕,“就是黑不溜秋的,有点太丑啦!”
赵极见白灵儿误会,抚了抚她的头,笑道:“我老家那边,有人写了本野外生存手册,上面说在野外不能随便吃没见过的食物!这俩果子的形状,突破了我的认知!”
“可确实很好吃呀!”白灵儿将土黄色的果子彻底吃掉,仍意犹未尽,瞄向树上硕果仅存的那枚黑果。
赵极担心果子有毒,暗中买好了解毒水,嘴上找理由道:“这个果子也归你了!但必须先去洗把脸,否则休想再吃!”
“大叔一会儿可不许耍赖!”
白灵儿一蹦一跳地跑到水边,边哼着不知是哪个年代的儿歌,边撩起潭水洗脸。
赵极见她可爱,便想逗逗她,悄然返回树丛,准备将黑果子藏起来。
忽听身后“噗通”一声,回头看时,白灵儿倒扣在水中,一动不动。
他连跑几步,一跃跳进潭里,将白灵儿从水中捞起,发现她陷入了昏迷。
“潭水很浅,无异兽水怪……”
“灵儿虽身体羸弱,却不至于直接昏迷……”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她刚才吃的那个土黄色果子有问题!”
但奇怪的是,白灵儿双颊红润,呼吸均匀,除了脉搏跳得很快,无任何中毒迹象!
这是什么症状,该吃何种药?
正焦虑间,忽听远处传来脚步声,和隐隐地说话声。
是非之地,一切小心!
赵极抱起白灵儿,矮身缩入水潭边不远处的草丛里,然后屏气凝神,侧耳倾听。
“徐师哥,前面有水声!”说话的是名少女,语声轻轻柔柔。
“太好了!陆师妹,咱们过去看看!”一个男子回答,听声音略显成熟。
竟是徐飞和陆琪二人。之前在三户村时见过他俩!
这里是山古战场,连神人、散仙和陆家老祖这类人物都不敢擅进,他俩怎么敢进?
“呀!徐师哥,你,你不要这样!”陆琪忽然惊声低呼。
“嘿嘿,今晚夜黑无月,此处好山好水,正是席地幕天的绝妙时机,陆师妹,咱俩不如快活一下!”徐飞的语气,忽然变得极不正经。
“不可以的,小琪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陆琪声音微颤,语带娇羞。
赵极无语,见白灵儿仍无醒来的迹象,不禁松了一口气。你俩爱咋咋地,别教坏小朋友就行。
“将来娶你进家门便是了!怕什么?”徐飞的语气满不在乎。
“从,从哪个门……进呢?”陆琪声音越来越小,几乎是在嗓子眼里哼。
“当然是偏门!你还梦想着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徐飞语气平淡,像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陆琪语气伤感:“我与徐师哥虽算不上青梅竹马,但自从拜入盈墟门下,便始终不离师哥左右,也算得上两情缱绻了!”
徐飞叹了一口气:“父母之命,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陆琪小声问:“家里是让徐师哥等宗主的女儿长大吗?她今年才几岁啊!”
徐飞不再接话,旋即传来拉扯的声音。
“徐师哥,求你不要这样!”陆琪低声哀求。
“陆师妹,别说我没提醒你,如果离开上古战场时,你还是完璧之身,你爹会打断你的腿!”徐飞笑着,笑声中带着一丝淫邪。
陆琪娇叱:“你在胡说什么?我爹怎知我来此历练?”
“还蒙在鼓里呢?实话告诉你,是你爹到宗门百般恳求,师尊才允许你随我前来历练。大家都是明白人,你爹所求的,无非是在历练中我对你做点什么,好借机巴结上我徐家!”徐飞冷嘲热讽,语气戏谑且无情。
陆琪没反驳,哭着拔出剑:“你别过来!”
徐飞突然口气一缓,“其实我想过了,你先进门,然后我再想个办法,把你扶成正室!”
“那宗主的女儿怎么办?”
“天有不测风云,谁知道会不会夭折呢?嘿嘿……来吧,师妹嘴一个!”
“这儿不安全,再往林子里走走!”
听到这里,赵极忍不住心生鄙夷,骂了句“欲迎还拒,**荡妇!”
他本来很同情陆琪,但见她的态度转变太快,顿时明白了点什么。
“啊!”
“呀!”
远处传来男女的齐声惊呼。
赵极嘴角抽了抽,这个时代的人还真豪放……
却听陆琪尖叫过后,声音颤抖地说道:“啊,是玄黄道果!”
徐飞激动得声音扭曲:“师尊说的没错,这次历练果真有莫大的机缘!……可是,怎么只有一枚天道果,黄色的人道果呢?”
“它在闪烁,似乎要消失。徐师哥,你快吃了它!”
“当然是我吃,你难道还有想法?”
“小琪不敢……”
接下来二人都不说话了。显然,徐飞正在吃那天道果。
对于“玄黄”二字,但凡华夏人均知其含义,何况还是个“道”果!
玄是黑色,天圆地方。所谓的天道果,极可能是未及摘下的那个黑色的圆形果实!
“我错过了什么?”
草丛中,赵极心头一万只神兽奔腾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