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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时候,京城那边的消息终于传到了洛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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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唐舟回京,负责精盐的生产一事。
这个消息来的很突然,让唐舟他们怎么都没有料到,去年京城的那些人都还想让他离开京城呢,可这刚过了一年,就要把他给招回去,这实在是太令人吃惊了。
本来按照唐舟的理解,怎么着他也得在洛阳城待上三年吧,三年期满后才能回京。
传旨的是名太监,他把圣旨宣了一遍后,望着唐舟笑道:“小侯爷,您可是为我大唐立下了大功劳的,这次回京可真真荣耀着呢。”
太监说着要把圣旨递给唐舟,可唐舟却苦着脸没有接,道:“这位公公啊,能不能告诉皇上,暂时先别让我回去,我在洛阳城还没干够三年呢。”
太监微微一愣,也露出一脸苦相。
“这位公公啊,秘方我已经献给皇上,皇上按照秘方上说的就能生产精盐,我完全没有必要回去的……”
唐舟是真的不想回去,以前在长安城的时候,他觉得长安城真不错,热闹,繁华,每天都能找到新奇的玩法,那时让他来洛阳城的时候,他是真的不怎么想来。
可来到洛阳城后,他发现洛阳也有洛阳的好,首先这里他的地位最高,他不用去看别人的脸色,他可以活的很自在,而且这里也很热闹、繁华。
如果他回到长安城后,时常要看人脸色给人行礼是其次,有做不完的事才真的令他有些受不了,他能够预料到,等他回到京城长安后,李世民肯定会给他找事做的,甚至不等他回到京城长安,李世民已经给他安排好了,比如这个生产精盐。
唐舟不想回去,他想在这里当鸡头,也不想回到长安城当凤尾。
可那太监却好像一点不明白唐舟的心意,道:“小侯爷,圣旨已下,不回京城可是抗旨啊……”
话并没有说完,但什么意思已经很明白了,抗旨是要杀头的。
唐舟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只好点点头同意了。
太监离开之后,唐舟跟林青素他们做了一些安排,唐舟回京,林青素和李虎、铁不知他们是肯定要跟着回去的,不过宋小羽必须留在洛阳翠明楼,翠明楼的事情很多,一时间宋小羽也托付不了他人,只能暂时先呆在洛阳城,等她把一切都处理完后再回去。
除了宋小羽外,唐舟本来也准备让廉红药和花月容两人留在洛阳城的,不过花月容却说惜芳斋不比翠明楼,他不在惜芳斋,惜芳斋照样可以运作,所以她和廉红药决定跟着唐舟回京。
对于花月容和廉红药的意思唐舟是很清楚的,花月容想找机会杀自己,廉红药则为了帮李恪收拢自己,他们都不能离开自己。
而唐舟更清楚的是,就算他反对,只怕也没有用,这两人都有腿,而且都是那种很有个性的女人,自己不让他们跟着,可能吗?
念及此,唐舟也就没有再多说其他,默认了她们的决定。
而唐舟在做完这些之后,他又去了一趟唐风镖局。
唐风镖局的生意已经很好了,每天都有人上门求保镖,不过这种事情洛秋雁是不用亲自去做的,唐舟去到唐风镖局就找到了洛秋雁。
两人相对而坐,洛秋雁眼眸微转,问道:“你要回京了?”
唐舟点点头:“圣旨已经下来了,我不能不回去。”
说着,唐舟看了一眼洛秋雁,她还是那样的媚,往那一坐什么都不用做都能把男人的魂魄给勾走,唐舟忍不住抓住了她的手:“我虽离开洛阳,但很多事情还希望你多帮助。”
唐舟说的自然是惜芳斋香水的运输等事,洛秋雁浅浅一笑:“这个自然。”
唐舟看到洛秋雁的笑,突然有些魂不守舍,一句话不自觉的就说了出来:“你……你当初说的话还算数吗?”
洛秋雁一愣,她有点不明白唐舟话里的意思:“那句话?”
“你说你喜欢我,想……”
唐舟并不是一个扭捏的人,可此时有些话他却是不知该怎么说的,洛秋雁见他如此,心里忍不住想笑,但却猛不丁的抽回了被唐舟握住的手。
“我洛秋雁说过的话自然是算数的,我爱你,现在都很爱你,但我并不想成为你背后的女人,我想堂堂正正当你唐舟的女人,你做得到吗?”
洛秋雁爱唐舟,哪怕当初唐舟拒绝了她她仍旧是爱的,现在他也可以毫不顾忌的说出来,但她并不想没有名分的成为唐舟的女人,她不是那种甘于沉默的人。
唐舟没有料到洛秋雁竟然说出这样的话,而当他听到这话之后,他知道洛秋雁跟这个时代很多的女子不同,她有自己的想法,她很叛逆,她想要一种相对意义上的平等。
只是这些他唐舟能给吗?
唐舟并不在乎洛秋雁的出身,他也根本不必在乎,只是他的家里已经有一个夫人林青素了,京城还有个丹阳公主,他若与洛秋雁偷偷摸摸,可能谁都不会伤害。
可这事若是挑明了的话,林青素同意吗,她会不会伤心?丹阳公主又会怎么想?
男人有时想要花心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更多的时候还要够狠心才行,狠到可以不用在乎其他女人的伤痛,可惜,唐舟是花心,可他还不够狠心。
面对洛秋雁,唐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若如实回答,肯定会伤洛秋雁的心,他若哄骗洛秋雁,那他就需要很多谎话来掩盖第一个谎话,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尴尬,犹豫,唐舟无奈苦笑了一下。
洛秋雁见唐舟如此,却并没有露出期许的神色,他只是突然笑了笑:“你走吧,我的心一直都为你留着,如果那天你可以选择了,再来跟我说这个事情。”
聪明如洛秋雁者,又怎么可能看不出唐舟的矛盾?
唐舟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洛秋雁竟然如此识大体,竟然会给他一个台阶下,他忍不住上前搂住了她,洛秋雁并没有推开他,她知道这一次离别,不知何日才能够再次相见了。
外面的知了还在鸣叫,一股热风从窗帘处扑来,唐舟和洛秋雁两人浑身都出满了汗,可不知为何,两人都想让这一刻再长一些,那怕热的滋味并不怎么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