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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的天气越来越暖和了,到了仲春时节的时候,百紫千红开了个透彻,仿佛要把整个世界都给点缀。
这样的时节,是一个浪漫的时节,也是长安女子最喜欢走出家门的时节。
每当到了这个时候,长安城的很多女子都会去踏青,她们的风姿点缀了整个春天。
当然,女子多了,少不得有几个想要招蜂引蝶的,李氏就是这么一个人。
李氏是大唐颇有名望的李家的一个姑娘,后来嫁给了张亮。
张亮前几年还是很风光的,特别是在举报了侯君集谋反之事后,更是一时风头无二。
可是自从李承乾、魏王李泰相继失势,李治成为太子后,这张亮的日子就变得不那么好过了。
若是真有大才之人,李世民倒也不太可能真的冷落他,可这张亮偏偏是个没有多少才能的人,他之所以能坐到今天的位置,只是因为他运气好,又善于趋炎附势,而且喜欢打小报告,如此种种机遇加在一起,才成就了今天的张亮。
可运气终有用完的时候,魏王李泰离开长安后,他的运气就完了。
而这让张亮变得很郁闷,可以说是很寡欢的,如此,也就疏远了自己的夫人李氏。
这李氏是张亮休了前妻后再娶的,如今正是虎狼年纪,张亮对她冷落,她那里忍受得了,于是少不得趁着游玩的机会招蜂引蝶,过的好不惬意。
只是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很快被张亮给知道了。
可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张亮不仅没有把给自己戴绿帽子的人给杀了,而且还把他招进府来认了干儿子,如此一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可就值得玩味起来了。
李氏不明白张亮的用意,她的那个相好也是战战兢兢的,不过他们两人偶尔还是会一夕欢好,张亮对于此也是视而不见。
而就在他们渐渐放松的时候,一天晚上,张亮把术士程公颖给请到了府上。
自从张亮被冷落后,他就开始宠信巫师、术士,这个程公颖正是他最宠信的一个术士。
“程半仙,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养了五百假子,你看我这运势如何?”
程公颖先观了一下张亮面相,接着又嘀嘀咕咕的掐指一算,算完之后,神色猛然一惊,接着扑通一下就给张亮跪了下去。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程公颖这么一喊,可把张亮给吓坏了,道:“程半仙,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程公颖道:“在下算出弓长之主当别都,你可是真龙天子啊,草民又怎敢不拜?”
这话出口,可把张亮给高兴坏了,他本就有野心,当初周旋在废太子李承乾和魏王李泰之间,为的就是能够为自己取得更大的利益。
而自从被冷落后,这种野心不仅没有变小,反而越来越大了,可能野心这东西,越是被压制也就越大吧。
再加上后来听信巫师、术士之言,他越发觉得自己应该是真龙天子,当初这个程公颖对张亮说,只要他养够五百养子,运势必将有所变化。
他也是听了这话之后,才开始养假子的,只不过养子那里是好找的,所以好几年他也没有养够,直到今年才终于有所收获,最后就差一个了,发生了李氏红杏出墙的事情,他当时也是气急败坏的,想着要杀了那个人,可后来一想,杀了不如用了,于是就收那人做养子。
反正,他的这些养子也是要帮他打天下的,到时肯定会死一批,如此倒不如好好利用一下,而且自己也要尽快算一下自己的运势。
张亮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是一副冰冷摸样,道:“程半仙,以后这话不可再说,圣上还当着天子呢,祸从口出明白吗?”
程公颖是早摸透了张亮的心思后才敢这样说的,如今听到张亮这话,却也毫不避讳,道:“陛下,当今天子已经病入膏肓,您觉得他还能活多久?这天下是您的,种种迹象都表明您将成为天下之主。”
张亮心里更乐了,但还是安抚程公颖,以后这话少说,不过话虽少说,接下来如何谋取天下,他们两人却是好好商量了一下。
“程半仙,这五百养子有了,接下来的事情该怎么办?”
程公颖道:“当今圣上病重,一旦驾崩,天下必将大乱,那时,陛下你可趁此机会霸占相州,那是龙气聚集之地,到时分封诸多养子,命他们带你去讨伐,这天下不出三年,必是您囊中之物啊。”
听了程公颖这话,张亮觉得他说的极其有理,自己有五百养子,那还有什么是他不能得到的?自己的养子有很多都是文武兼备的人,而且各种各样的人才都有,只要占据相州,天下肯定是他的。
“程半仙言之有理,只是相州怕也不好占据吧,只凭我这五百养子,那里能行?”
张亮虽然高兴坏了,但还没有糊涂,相州是大州,李世民早派有自己的儿子去镇守,州郡之中有府兵把手,天下若真大乱,李世民的儿子也肯定早早霸占,他想取得相州,那里是容易的事情。
程公颖道:“所以,陛下您现在需要做的已经不是再收养子了,而是从军中掌控一些兵权,并且收买一些士兵为你所用,如此等到了关键时候,你可带着这些人一举夺下相州。”
“妙极,妙极……”
两人就这样在张亮的书房嘀嘀咕咕说了个通宵,说的张亮越来越觉得自己是真龙天子,而此时府中另外一个地方,李氏正跟他的相好好着呢。
“我说大娘,这张亮也真是奇了怪了,他怎么就放任我们两人胡来呢?”
“呸,你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他啊,心思多着呢,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有我在,保证让你平安无事就是了。”
“我就知道大娘你疼我,来,让我也好好疼疼你……”
夜色很好,张府里的事情有点不堪入目,也不堪入耳,但这些不堪的事情对于长安城的人来说却是最好的八卦,所以就算张亮不对他们怎么样,但府里耳目众多,他们想掩盖这件事情,那里是容易的?
很快,张亮府里的丑闻就陆陆续续的在长安城传开了,而随之而来的,则是令张亮有点措不及防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