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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尽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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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伦多的船队顺着洋流南下,第一站还是库尔提拉斯王国,他的船队会在这里补充淡水与食物。
  库尔提拉斯,相对其他人类王国来说国土面积最小的岛国,除了商贸繁荣,军事力量意外强大,拥有千帆百舸的舰队,主力战舰大到奥术之火号的数倍。
  奥伦多评价:在东部大陆海岸线上,没有能够与其在海上竞争的国家。
  记忆里,也只有另一个异族国家赞达拉,在黄金舰队建立后才能拥有和库尔提拉斯一战之力。
  船队在伯拉勒斯港口稍微停留,奥伦多没下船,补充食物、淡水以后,船队离开伯拉勒斯继续航行。
  夜晚,体型最大的奥术之火甲板上,奥伦多负手站在上面,仰望天上的星座。
  出发离开南海镇已经过去十一天,能看到的星辰完全改变,艾泽拉斯星球中南面的星空展现在他的眼里。
  到了他的境界,可以感觉到天上的星座冥冥中带有神秘力量,无所不在地影响施法。
  那是与奥术魔法不一样的施法体系,更接近自然。他微微调整自己的法力波动。契合星座的影响,消去那一丝存在不协调感。
  起夜的原德罗商会负责人,现在的联合商会负责人之一,奥伦多考察期内的追随者之一,帕萨斯看见了他。
  “大师,您有事吗?”
  语气恭敬,端得住态度,放得下架子,帕萨斯是个好商人。
  大师在法师内部,基本是九环法师的专职称呼。但在施法者体系之外,强大的施法者都会被他们称为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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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伦多没有回应,反而问起了行程计划。
  帕萨斯老老实实汇报,这是他和船长、大副们,还有乔比共同商量出来的航海计划。
  奥伦多只提出目的地,不对过程进行干预。
  “我们刚过库尔提拉斯,这个季节我们将进入顺风带,用十天时间能抵达破碎群岛南部海域。”
  “稍事休整,找好方向和航路,最迟三天时间就能抵达目的地,也就是阿苏纳。”
  专业的事情给专业的人做,在奥术上他是专业的,在航海和经商上帕萨斯才是专业人士。
  奥伦多点点头,艾露恩光辉照耀下,海面平静,他开口问道:
  “德罗商会两年前船队覆灭,没有什么阴谋吗?那么大的商会,仅仅因为一次船队覆灭就分崩离析了。”
  帕萨斯苦笑一声。
  “大师。”他低头说。“那不是一般的商队。那是当时德罗商会倾尽全力,组建的大型船队。我们满载北地大量物资、特产、材料,准备南下和暴风城的乌瑞恩王室交易。但是在半路上,我们遇到了娜迦海盗。”
  “以往的时候,娜迦海盗还能说话,可以用陆上的物资作为买路费。”
  “娜迦们拒绝了买路费?”
  “是的。”帕萨斯无奈点头。
  “海战发生。德罗商会毕竟不是库尔提拉斯的舰队,船毁人亡,损失惨重。”
  奥伦多若有所思。
  “娜迦抢劫的事情经常发生吗?”他好奇问道。
  达拉然和卡拉赞的图书馆,可不会记载这种事情。世俗的事情,还是要在帕萨斯这等市井之人身上才会遇见。
  “经常发生。不过大部分的时候交买路费就行。”帕萨斯说。
  “海盗,娜迦和风暴。这是出海的商人最不想遇到的三灾。”
  奥伦多又问了个问题。
  “帕萨斯,你有没有听说过有关地精的事情?”
  记忆里原来的时间线上,地精最早出现在上古之战前。黑龙王耐萨里奥在地精工匠的帮助之下,创造了恶魔之魂——这暗示着地精可能是一个古老的种族。
  但是地精的崛起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起码在达拉然和希尔斯布莱德丘陵,奥伦多没听说过与地精的事情。
  “没想到大师您也知道地精的事情。”帕萨斯想了想,回答道。
  “大概在30年前吧。海上忽然多了一群矮小的绿皮生物。这帮家伙聪明狡诈,唯利是图,驾着他们很有特色的海船在海上横冲直撞。”
  “地精贪婪又小气,没有人喜欢他们。但这帮小绿皮又很重视契约。在商言商,老实说我觉得他们挺不错的。”
  “据说地精的老家在靠近另一片大陆的海域,一片叫南海的海域中,一个叫科赞的岛屿群。”
  奥伦多和帕萨斯又聊了一会地精的事情,结果发现商人也就只知道一些皮毛。
  聪明狡诈,唯利是图,数量很多,热爱冒险。这是这个时期,人类商人们对地精的印象。
  也因为地精主要在海上从事贸易活动,没有登陆过大陆,因此人类王国里,也就一些精英阶层对这个异族有一些了解。
  奥伦多自己也就随意一问,和对娜迦的好奇心一样,都当成奇闻异事来看。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
  不知道是幸运之神眷顾了奥伦多,还是幸运之神眷顾了可能会遇到奥伦多的倒霉娜迦,一路上就像上次一样,航行非常平静。
  法师还想着见识一下娜迦,想知道这些当年的卡多雷帝国余虐不一样的样子,和他们的施法者体系。
  结果期望落空。
  破碎群岛黑沉巨大的轮廓在望,全程都没有娜迦出现,连船队也很稀少。
  从库尔提拉斯到破碎群岛这条航路,没有油水,也就不会热闹。
  但奥伦多相信,再过不久,这里会热闹起来的。届时,或许那帮海下强盗就会出现。
  出海二十多天的船队,在破碎群岛南部海域休整半天,调节状态后再向阿苏纳的方向前进。
  破碎群岛面积巨大,不是没有人类或其他种族想在岛上开拓聚集地。
  却因为岛上原住民态度普遍恶劣,还非常强大,一直没人成功在岛上殖民。
  没有,不代表没人想过。像帕萨斯,手上就有破碎群岛沿海大致的航海图。
  那是很久以前,一个人类领主派出船队想要在这里殖民开拓,探索出来的海图。
  那位领主殖民没有成功,但他留下来的破碎群岛海域大致航海图,也算为人类社会做了贡献。
  沿着苏拉玛海域航行的时候,奥伦多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在船队行驶的这片广阔海域下面,海底所在之处,埋葬着堕落泰坦分身的尸体。
  要不要去作死一番?
  想了想,他打消了这个想法。
  古尔丹都顶不住的事情。
  现在的自己也顶不住。
  收回散乱的思维,船队沿着苏拉玛海岸线持续西进南下,很快就来到航海图上阿苏纳的海域。
  继续一路南下,两天半后,终于在阿苏纳沿海海岸线上,发现了巨大河流的入海口。
  那里就是目的地。